这场祭祀,洛库尔兰王室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被教宗亲口当众承认的神恩圣女。
而薛雷,得到了第十一级信仰之力,一发圣精总数达到了三亿,丰收产能提升到供养三个一千五百斤的“仓储”分库,仍能留下每天六百二十斤自用的恐怖额度。
收割的信仰所转化的经验,还帮他把游泳、交涉、书写三个已经掌握的技能一路攀到了圣阶。
此外,他还拿到了新的神赐技能——附魔·激活。
与此前他选择的附魔·加持不同,“激活”并不是使用材料为装备添加上后天的效果,而是消耗性价比不高的大量资源,在技艺满足条件的情况下,激发出装备的潜力,对其进行各项属性的提升。
它有可能让运气不好,附魔等级足够却没生成特效的装备补上特效,也能小概率为史诗级以上的装备生成专属特效。
技能为圣阶的情况下,专属特效的激活率会大幅提升,所需材料也会小幅下降。
而薛雷专享的神赐等级“激活”,不仅可以无视装备品质百分之百激活一个与其相符的专属特效,还能为所有传奇以上装备激活“魂器”属性——灵魂绑定并融合,随时可以取出收回。
等他有时间仔细研读一下锻造的入门书籍,实践磨练一番,再靠祭祀之类的手段堆出完整的圣阶锻造体系,他就能把蕾莉亚她们,用至少传奇等级的装备彻底武装起来。
那么,他跟国王陛下,应该算是双赢了吧。
等到和库拉坦三世聊完,空中的紫月已经悄悄挪过了穹顶,地元素的活跃度提升至最高,新的一周,到来了。
国王本来想要留他在王宫住宿一晚,毕竟这时候宫廷法师早已经下班,要么回塔里做研究,要么回家里钻被窝。
会开虚空通道的法师比较金贵,半夜临时呼叫来虽说也不是不能,但希拉米特家那位肯定早就跑了。
薛雷想了想,还是决定婉拒。
他能靠神迹瞬间转移在王室这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他总觉得住在王宫这种充满饥渴少妇的地方,对他和国王之间刚建立的稳固友情不是什么好事。
内务大臣和其他留在宫中服务的长公主显然也都这么想。
所以,最后他还是踩着月色,在几位侍女和内务大臣的恭送下,离开了那座令他感情复杂的宫殿。
本来想着应付几句就走,回去跟同伴好好商量,即将过来上课的莱希雅公主应该怎么对待比较好,可才迈下长长的石阶,薛雷就看到了法瑟。
这里就是之前举办祭祀的地方,是个很宽阔的广场。
四周的晶石灯柱都已经激活到最亮,把法瑟和身后成群列队的卫兵照得脸色苍白。
内务大臣停下脚步,轻声说:“教宗先生,你确定不在王宫留宿一夜吗?”
薛雷笑着反问:“殿下,您刚才不是还很不欢迎我这样的男人住下吗?”
“情况总是在变化的。”
内务大臣语气平静,“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个守寡的堂妹,也许很愿意跟你来一场美好的幽会。她长得并不差,我深深怀疑那可能就是她丈夫早死的原因。你有兴趣吗?”
“您如果早点说,我肯定会好好考虑一下。”薛雷看向法瑟,“但现在我对另一位长公主殿下更感兴趣。”
“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大都不会有好下场。”内务大臣的口吻略显讥诮。
“不要紧,我说的兴趣,也不是雄蜘蛛那种找死的事儿。”
他转过头,微笑,“殿下,时候不早了,这里没什么需要您为难的事情。回去休息吧。”
内务大臣沉默了几秒,向前走了两步,提高声音说:“法瑟,神恩圣女已经降临在王室,丰产女神将会庇佑所有库尔雷斯,王座前除了剑和盾,以后,还有了女神像。你说过你想要的,陛下已经给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希望,你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法瑟抬起眼,身上的甲胄反射着森寒的光,“我很快就回去休息。祝你有个好梦,姐姐。”
“也祝你。”内务大臣转身走上阶梯,侍女们惶恐地跟着离去。
薛雷倒是很淡定。光凭这么一队精锐卫兵,加上一个就算从娘胎开始修炼实力也不会超出他预期太多的法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致命威胁。
更何况,离开前国王还专门意有所指地跟他说了一番话。
大意,就是说库尔雷斯家的女儿,不管选了哪条路,身体里都还留着祖先传下的血。她们对强者,总是会更有好感一些。
当时他还以为国王是在提醒怎么跟莱希雅相处的问题。
现在薛雷才隐隐发觉,那位兄长好像是在提醒他,面对他的妹妹,一味妥协示弱,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平静地走上前去,说:“您好,殿下。这么晚还留在这儿等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法瑟点点头,跟着,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薛雷,我怀疑你欺骗了我们。”
薛雷停住脚步,望着距离自己还有半米左右的锋利武器,皱起眉,“我不懂,您觉得我骗了您什么呢?”
“你骗了法萨尔。她太年轻,没有认识到你有多么狡猾。”
法瑟明确地展现出自己的不悦,“薛雷,你根本没有被她胁迫到。她以为拿捏住你的性命作为把柄的事,甚至,以人鱼之冠的安全威胁你的事,你根本不像她想的那么在意。”
“那是您的错觉。”
薛雷笑了笑,“我的一切,向上奉献给了女神,向下赐福给所有的追随者,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为法萨尔殿下给的压力而苦恼惶恐。”
“不。我见过太多懦弱的人。我知道你并不勇敢,也不淡然。你不怕,就只是因为你觉得不需要怕。”
法瑟的目光越发锐利,“你没把法萨尔的话放在心上。”
“我很怕啊。”
薛雷摊开手,无奈地说,“我连你们王族的神恩圣女都已经册封了,这不是等同于放弃我在洛库尔兰的一切权利吗?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法瑟殿下,您到底还想做什么,能不能明说呢?我很累了,不想再花心思猜测您的目的。”
法瑟冷冷地说:“你的表现,让我想要测试一下,法萨尔的安排,到底有没有效。”
薛雷眉心紧锁,“您该不会打算这就把护教精灵杀掉吧?我死了,也许一切就都结束了。你准备好带着全国的库尔兰人,追随月亮女神那个疯子了”
“不。”
法瑟盯着他的眼睛,“我怀疑的,是人鱼之冠的部分。可能你早就在那边准备好了后手,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让法萨尔趁这个机会,学习一下关于佯攻试探的小知识。”
薛雷的脸色沉了下来。
法瑟的各种安排之中,恰好只有这一个,最让他恼火。
因为拉雅的雪衣修士团,一定鉴别不出正规军的攻击到底是不是在试探。一旦这个行动落到实处,毫无疑问就像是火星落进了干草堆里。
战争,永远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没有之一。
同样是大量生命被葬送的事件,天灾、瘟疫等劫难,都写满了不可预知的无奈。
唯有战争,充斥其中的,是底层的愚昧和绝望,顶峰的冷漠与贪婪。
那些流淌在战场上的血,全都散发出私欲的腥臭味道,即使散落在其中的也有晶莹的闪光,终究,不过是点缀了惨烈的悲壮。
薛雷叹了口气,“殿下,我忽然很想问一问,你们是没有掌握到真实的情报,还是并不相信,水鬼海湾的所有人鱼,其实都已经是丰产女神的信徒?”
法瑟平静地说:“洛库尔兰如今也有很多丰产女神的信徒。信徒有很多种。”
“不巧,人鱼是愿意为了女神而流血牺牲的那种。”
薛雷的怒气从牙缝中溢出,让他的口吻不再保持礼貌的敬意,“我已经退让了够多。如果你这样都不满意,那么……”
法瑟放下剑,凝视着他,“那么会怎样?”
“我将不再接受现在被软禁的结果。”
他高声回答,“我会让人鱼封锁每一条来自洛库尔兰的商船,我会让你们派去威胁和平的愚蠢士兵全部消失在血与火中,我会让洛库尔兰所有参与此事的贵族从此永无宁日,我会让你们这些步步紧逼的公主殿下,给牺牲的追随者陪葬!”
法瑟一侧的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冷笑,又像是因为看到了预料中的结果而觉得满意。
她往后退了一步,说:“你果然根本不担心护教精灵的问题。”
“我有一万种方法把她抓回我的身边。她是女神赐给我的护身精灵,你们不要以为她背叛了我,就能脱离我的掌控。”
法瑟抬起手,抚摸着锐利的剑锋,“我看,直接杀了你,才是更好的选择。”
薛雷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个选择,比攻占人鱼之冠要难得多。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法瑟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严阵以待的卫兵之间,“你并不能无限制传送到任何地方。”
“对。”
薛雷盯着她,“但我没打算走。我已经明白了,洛库尔兰不是只有你这样凶狠的野蛮人。对可以礼貌交流的朋友,我应该继续提供关于紫月症的帮助。”
“神明能将灵魂当作容器。”法瑟把剑高高举起,“听说,你作为代行者也得到了类似的权柄,还往里面装了一个随从。”
其实不止一个,天天被圣精涂抹的那颗蛋,据穆琳说已经有破壳作战的能力,只是不想早产影响发育,憋在里面装睡而已。
但对付眼前这些家伙,“一个”应该很足够了。
薛雷点点头,“对。一个很厉害的随从。殿下,我再次提醒你,我不想和你们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请你不要逼我。”
法瑟沉默了一会儿,说:“洛库尔兰很大。”
“没错。”
“这么大的国家,有两个神恩圣女,是不是很合理?”
“不可能。”薛雷毫不犹豫拒绝了她,“任何教区,都不能有两个平级的掌控者。就像你的部下,不可能另外再效忠一位元帅。”
“将军对士兵的要求,就像国王对臣民。忠诚,永远是第一位。”
他摇摇头,“我不关心你们要的忠诚,我只需要虔诚的信仰。莱希雅公主已经是洛库尔兰的神恩圣女,如果你认为她会影响到你麾下士兵的忠诚,也许……你该跟你的哥哥好好谈谈,而不是我。我很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如果我不准备再让你回到希拉米特家的地盘呢?”法瑟已经退到了卫兵们的中央,“碧萨拉不适合长期招待你,留你在那儿,我不放心。”
“那殿下准备让我换到什么地方被你们软禁起来呢?”
她冷冷地说:“比起软禁,你更应该被囚禁。”
薛雷笑了笑,“元帅大人,你是铁了心要看看我的随从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对吗?”
法瑟没有否认。对于一个资历丰富的指挥官,拿到足够多的敌方情报,才是安心的基础。而且,她显然已经放弃了和薛雷拉近关系这一条路线。
薛雷叹了口气,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在他身边,瞬息间出现了一个高挑性感的女郎,用描绘着复杂花纹的眼罩遮盖着大半张脸,周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危险波动。
“穆琳,跟法瑟殿下问好。”
穆琳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法瑟殿下,你今天洗屁股了吗?你这样讨厌的女人,我最喜欢绑起来蹂躏到满地喷尿。啊……想想就已经迫不及待啦。”
薛雷微笑着说:“这就是我不愿意让她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之一。我猜你不会喜欢她打招呼的方式。”
法瑟打量着穆琳,缓缓说:“强者有向弱者放肆的权力。你的随从……果然很强。薛雷,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弱小的你,灵魂中可以容下这样一个怪物。”
“这是女神的赐福,代行者领受的恩赏。”
耐心地等薛雷回答完,穆琳抬手抚摸着眼罩,用甜腻且充满欲情的口吻说:“好了嘛,主人,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去狠狠地打那个老婊子的屁股呀。”
法瑟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这么强大的随从,平常却要屈居在你的体内,如同一个活着的魂器。看来,她的身上应该存在不小的限制。”
只要还没开打,穆琳的消耗就在薛雷可以不当回事的程度,积蓄多,败起家来底气也足,“其实那主要是因为我爱好和平。丰产女神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富饶而苏醒的。我不希望太多展现用于争斗的力量。”
法瑟平淡地说:“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富饶的和平,需要力量来保障。”
薛雷嘲弄一笑,“听起来,殿下在这儿等着我,想要逼我亮出自保的底牌,是为了整个洛库尔兰的和平一样。”
“你可以这么认为。所以,如果你也是为了和平,就像我展现,能被你支配的真正力量吧。”法瑟抬起的手,猛地挥下,“第二方案,执行!”
整个广场,忽然亮起了绚丽多彩的光。
无数复杂的纹路浮现,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层叠嵌套的法阵,与卫兵们盾牌上浮现的纹章交相辉映。
“咦?”穆琳歪了歪头,并不需要真依靠眼睛来观察世界的她疑惑地说,“主人,这里的设置好奇怪啊。”
“怎么了?”有魔免体质在身,薛雷只能察觉到周围有微小的异样感,还凭技能发现广场下方巨大的魔力波动,其他的,一概了解不到。
穆琳抚摸着鳞片包裹的小臂,“这里不是王宫的入口吗?又不是那边的黑铁要塞,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设置这么多恐怖的机关陷阱啊?我现在身上光是迟滞的效果,就叠加了起码二十多层……他们的假想敌,速度到底有多快呀?”
薛雷心中一动,想到了蕾莉亚。
他不认识蕾莉亚曾经的未婚夫洛萨,但从幻影之锋这个绰号上看,他的速度恐怕不会比皎月剑圣慢。
怒火,立刻燃烧在他的眼底。
“穆琳。”
“嗯?”
“你不是一直对蕾莉亚感到抱歉吗?”
“啊……主人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为了你的愧疚,在不杀死的前提下,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自大的女人吧。”
薛雷抬手勾住穆琳的脖子,吻上她,抚摸着她的脸,在她兴奋起来的呻吟中,摘掉了那个象征意味更重的眼罩。
“其他人呢?”穆琳深深吸了口气,在无数负面魔法效果中闭着眼抬起头,露出了愉悦而期待的表情。
“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不喜欢看到人死去。在此之上,随你高兴。”
“太好了……”凝石魔女打开妖艳的唇瓣,发出满足的叹息,“那就让我……好好大闹一场吧。”
卫兵中走出一个盛装祭司,在法瑟身边紧张地低语,“殿下,防御阵已经激活到最大,但目标并没有明显的虚弱迹象。”
法瑟摆了摆手,“弱小的教宗并不是目标。他的随从,正在受影响。继续。”
周围的灯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聚集到薛雷和穆琳的身上。
嗤。
几缕青烟从穆琳的鳞片上升起,森冷的白霜从她的脚掌开始向上蔓延,无形的气流疯狂地切割着她所有的要害,在看似软嫩滑腻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凹痕。
在纵横交错的攻击中,穆琳转过身,睁开了眼。
以她那双阴沉深黯的紫眸为源头,大片血红色的雾气,瞬间呈扇形弥漫开来。
一道道圣洁的白光立刻升起,构筑起坚固的屏障。
雾气撞在上面,发出好似利爪在玻璃上摩擦的刺耳声音。
“啊……弱小的笨蛋抱起团来,原来也可以变得很有趣。”穆琳摩擦着锋利的犬齿,瞳孔渐渐收缩,在竖直的方向上拉长。
她脚下踩着的影子,也随着汹涌而出的魔力起舞般扭曲,迅速变得庞大而狰狞。
她突然张开嘴,喉咙中爆发出仿佛来自上古的低沉咆哮。
轰——!
闪耀的白光瞬间崩裂,血雾张牙舞爪侵入到第一层防线,一个呼吸之间,就让最前排的巨盾卫兵们发出惊愕的惨叫。
“石、石化!”
“抗魔徽章的效果呢!我要变成石头了!”
“救命!我动不了了!”
又是无数道白光升起,再次艰难地抵挡住侵犯的血雾,石化的进程暂且停止,但也没有被轻易净化,反而是后排配合防御阵施法的祭司团,已经有小半发出痛苦的呻吟,其中几个的鼻孔甚至冒出了比雾更加鲜艳的血。
穆琳舔了舔牙,狞笑着向前迈去,“你们应该庆幸我的主人满心慈悲。如果让我来决断,我肯定让你们先在这儿当上几百年石雕再说。”
薛雷很小心地跟在穆琳后面不到两步的距离。
他不需要担心被魔法波及,只需要防范可能的偷袭。
几分钟前他还有信心,认为法瑟不至于在这个当口就真要他的命。
但看到这个恐怖的阵仗,他的底气忽然又不是很足。
喜欢战争的人不知何时就会变成疯子,薛雷可不会去赌法瑟恰恰是凤毛麟角的例外,可以永远保持冷静和理智。
随着穆琳的前压,广场上纷杂闪烁的光芒也跟着移动,血雾的浓度明显在提升,连附近区域的温度都在迅速下降。
第二轮光幕防御上摩擦出的声音已经到了令人牙酸的程度,之前流鼻血的祭司忽然哀鸣着跪倒,失去了意识。
但这次白光并没有被击碎。
穆琳就像是个在玩弄少女的资深老色鬼,控制着血雾均匀地摩擦着光墙的每一处,保持压力在最大,又不一鼓作气突入。
很快,又有两个祭司先后倒下,其中第二个甚至很有影视剧风格地喷了一口血出来。
法瑟的表情,终于变得无比凝重。
她退后几步,冷冷开口:“要塞魔炮,预备!”
山岳一样高大的黑铁要塞上,随之亮起了数点温润的光,充能的波动,让广场地下的魔晶石都跟着震颤起来。
穆琳皱起眉,忽然停步,用心音沟通。
〖主人,情况不太妙。咱们还是传送吧。那个规模的波动,随后的攻击,我变身可能都有挡不住的风险。〗
魔炮造成的冲击并不全是纯粹的魔法伤害,薛雷心里也有些打鼓。
但他更疑惑的是,为什么法瑟会冒着跟亲哥哥撕破脸的风险,不顾紫月症仍未被消灭的威胁,要对他一个屡次退让,明面上甚至被软禁的阶下囚,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想让穆琳受伤。
光速考虑了一瞬后,他决定撤退。所有的疑惑,可以等之后到了安全地方再说。
就在这时,巨型魔炮发射前闪耀的光芒,掩饰住了上方夜幕中猝不及防的变化。
但空间撕裂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靠这种小手段就瞒过并不需要眼睛的穆琳。
“主人小心!”
她马上转身,一瞬间收回了所有压制的手段,地面上庞大的暗影在爆发的嘶吼声中拔地而起,化为漆黑的魔龙之躯。
可是,和魔炮的光束一起从夜幕上轰击而下的隐秘寒芒,就连被薇尔思赐福过的魔龙也没能抵挡住。
庞大的身躯轻而易举被撕裂了一个深邃的伤口,那缠绕着棕色星芒的武器一路穿过魔龙,以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侵袭到薛雷的双眼之前。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要死在这儿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脑海里,传来了另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龙鸣。
闪耀的虹光犹如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死死抵挡住了那柄并不陌生的武器。
那是一把单手斧——曾经出现在格兰诺瓦手中的,属于守护者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