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天地仿佛刹那间缩成了一个只有六尺长,四尺宽的空间,一顶雪白的梅花帐子将红尘俗世所有的春色都关在了里面,男子低沉急促的喘息和女子愉悦压抑的呻吟渗出床帷,在暗沉沉的房中轻轻回荡。
方学渐将美女的双腿高举过顶,架在自己的肩上,嘴唇沿着大腿修长圆润的曲线一路爬行,洒下无数火烫的热吻。
两只精致的绣花鞋脱落下来,彩绣的牡丹花红艳艳的,娇艳如龙红灵的面庞。
一双小巧秀气的双足晶莹剔透,玲珑如玉,羞涩地轻轻颤抖,如风中含苞欲放的两朵雪莲。
方学渐的下身慢慢挤入美女盘曲的双腿间,雄壮的阳根正对她的私人花园,横眉怒目,高昂挺直,气势逼人。
龙红灵原本洁白得如同雪原的肌肤已然涂上一层娇艳的红妆,绵软的玉体因为紧张而轻微的律动,粉嫩的玉溪中间盛开着一朵靡靡红花。
方学渐心中爱怜无限,浑身的血气奔腾如潮,往丹田深处汹涌而去,下体高昂挺拔,勃然怒发,像一根放在火炉上烧烤的熟铜棍,越来越热,越来越亮,通体血红,青筋盘结,集男子的阳刚之气力于一身。
龙红灵紧张般脚尖绷紧,身子丝丝轻颤,桃腮晕红无伦,眼波迷离,娇羞万状地望着身上的情郎。
点点蜜露,清亮的体液从下体不断涌出,濡湿男子火热的阳根。
花房收缩,两片滑腻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她在羞涩的躲避,还是挑逗的舔弄?
美女迷人的原始森林山川秀丽,丘陵起伏,溪流淙淙,水草繁衍,油亮而茂密,覆盖了半个原野般肥沃的小腹。
家园虽小,繁花似锦,春意正浓。
方学渐长吸口气,缓缓摆动腰身,把男子的强壮慢慢挤入女子润泽的花径,像一个粗鲁的陌生客人贸然登门。
龙红灵长吟一声,全身上下的千万个毛孔似乎都在冒着丝丝热气,双足轻轻颤抖,忍不住扭动柔软的腰肢,拒绝男子的继续深入。
方学渐恨不得立时提枪上马,收复中原,直捣黄龙,但知道女子初次交合极是疼痛,强制心头的狂热,俯下身去,凑到她耳边,轻轻吻着美女的嫩滑肌肤,柔声道:“宝贝儿,我想要你。”
龙红灵芳心狂跳,俏脸蒸霞,眼眸之中如烟似雾,柔情蜜意荡漾心头,伸出柔软的双臂,抱紧他的脖子,咬住他肩头的肌肉,颤声道:“不要,我怕痛。”
浑圆高挺的臀部往后缩了缩,花房之中的半个棒头登时退了出来。
方学渐的双手在她的全身四处游走,爬山涉水,翻山越岭,一路风光旖旎,春色撩人。
手掌捧住两只娇嫩雪白的大腿,下身火热的棒头在桃园渡口处细磨轻点,把两片桃红花瓣弄得汁液淋漓,水光一片。
龙红灵一生之中如何经过如此热辣辣的挑逗,一经试弄便娇喘不已,胸腔之中似有熊熊烈火腾腾燃烧,如沙漠中万里跋涉的旅人,唇舌干裂,口鼻窒息,白蛇一样的身子在床上不住扭动,像狂风巨浪下的大海,潮起潮落,汹涌激荡,生生不息。
方学渐心跳得如同打鼓般,屏住呼吸,分出一只手掌握住自己的粗大下身,小心翼翼地缓慢挺进。
龙红灵的花房虽然饱满柔韧,但狭小的花径初次被一条又硬又热的怪物顶入,虽然只是一个鸽蛋大小的棒头,却犹如塞了一根烙铁进去,当真痛不堪言,忍不住发出慌乱、痛苦的哀鸣声。
方学渐只觉花房中温暖狭窄,棒头被一团柔软的肌肉紧紧裹住,无处可进,和昨夜的王翠翘全然不同,腰部稍稍用力,往前挺进。
龙红灵像被针扎了一下,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下体涌来,如何受得?
喉咙里一声呜咽,身子一阵痉挛般的抖动,架在男子肩上的柔软大腿挺得笔直,纤巧的美足绷成一道浅浅的玉钩。
方学渐见她面孔扭曲,汗水淋漓,两行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出,脸上的表情痛楚无比,心中不忍,慢慢退了出来。
龙红灵压力骤减,喘了几口气,睁开泪水汪汪的双眼,抽泣道:“痛死我了。”
方学渐俯到她的身上,吻干美女脸上的泪水,心中又爱又疼,道:“亲亲好宝贝,女子第一次是有点痛的,做上三、四次后就快活无比了,这是书上说的,总不会有错。过会儿我尽量放温柔些,不要让你痛苦才好。”
龙红灵的全身泛出细细的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更显得肌肤白嫩光洁,艳丽绝伦,她的眼角犹自挂着两滴泪珠,笑起来如梨花带雨,牡丹披露,伸手下去,抓住他的下身要害,娇羞一笑道:“这根东西如此之大,小昭那小丫头被它戳弄,难道不痛的吗?”
方学渐心中也有些迷茫,摇了摇头,道:“大概个人的体质不同吧,我也不怎么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当时,龙红灵根据古书上的记载,私下配了一大包“销魂散”,全部放在方学渐洗浴的水桶里面,药性随着蒸汽飘上来,他和小昭在不自不觉中吸了不少进去,登时浮想连翩,情难自禁。
两人交合的时候全凭本能行事,就算有些疼痛也被灼烈的欲望所吞没。
只是完事之后,小昭的花房肿痛不堪,轻轻一碰都如针刺般疼痛,要过上五、六天后才会好转,那便是不知疼惜、贸然失身的代价了。
龙红灵虽然隐隐猜到其中道理,却又如何开口?
她生来聪颖过人,兼之调皮好玩,对各种未知的事情都要想法试一试,年纪渐长之后,对男子自然而然地产生特别的困惑和敏感,总想找个人来暗暗地研究一番,好弄清楚男女间的那档子事。
方学渐这样无根无底的傻小子主动送上门来,正合她的胃口,重伤醒来后的当天夜里就迫不及待地喂他吃了春药,还把服侍自己的丫头与他玩弄,她则躲在一边偷看观摩,以解心头疑惑。
情窦初开的少女最易动心,也是方学渐机缘巧合,龙大小姐一玩之下,于嬉笑怒骂、拳击脚踢中不知不觉地身陷情网,对他情根深种,此刻已然难以自拔,只怕梦乡之中都是他的音容笑貌了。
两人平时聚在一起还好,一旦分离,当真失魂落魄,做什么事情都是心不在焉。
方学渐昨日一夜不归,龙红灵心中又急又恼,苦苦等待之下,当真是柔肠寸断,满腔情丝千缠万绕,全系在他的身上。
暗夜沉沉,朔风呜呜,独处斗室,龙红灵芳心可可,目光虽然望着窗外,脑中却尽在回忆和方学渐平时嬉闹时的情景,心头或甜蜜或焦躁或气愤或担忧,想得越多,相思越深。
问世间,情是何物?
如果真是两情相悦,实在难割难舍。
方学渐心思敏捷,自然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态度逐渐有所改变,心中也是暗自欢喜,只是他出身贫寒,碰上这样大富大贵的小姐,自卑心作怪,先自胆怯了三分,做起事来难免缚手缚脚。
他对龙红灵又爱又怕,虽有得陇望蜀之念,娶了丫头想吃小姐,但想到两人地位差距之远,自己恐怕打马也追之不上,娶她为妻的念头偶然有所想及,也多半对自己的痴心妄想觉得幼稚好笑。
直到两人马上交欢,身体紧贴,情意相融,方学渐大喜过望,对大小姐的喜怒哀乐才真正放上了心头。
那一夜,他的自信心大增,渡船之中和人打斗一扫颓势,勇往直前,轻易获胜,男子的勇猛往往和美女的鼓励是分不开的。
而其后的“苏小妹三难秦少游,龙小姐两戏方学渐”,更是让他们从肉体到灵魂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体念和交融,情意荡漾心头,其中的甜蜜滋味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只是最后的这层窗户纸,大家都没有捅破。
龙红灵双掌紧握着男子的阳根,轻轻抚摩,只觉手中之物像炭条一样,越来越热,想起以前自己曾用双足帮他下身清火,胸中柔情涌动,粉脸生晕,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我那里真的好痛,不能给你这个粗鲁家伙碰了,如果你憋得难受,我可以用脚给你弄出来?”
方学渐大摇其头,左手中指在她的花园圣地摸索探寻,又挑又逗,美女的花露水流了一手,脸上一本正经道:“你不给我碰,我们的一大堆胖娃娃以后从哪个地方出来?”
龙红灵吃吃笑着,羞得耳朵红到根子上,钻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不管啦,人家痛死了,生胖娃娃的事情,让小昭去做就好了。”
方学渐伸手过去,在她娇嫩的圆臀上掐了一下,道:“这次可以饶你,只是须得依我三件事情。”
“什么事情?可不许太难。”
“第一,我们成亲那晚,你得同意我这粗鲁家伙碰你那里,而且要到碰不动为至。”方学渐手上用力,一节中指已然戳入她的花房。
龙红灵呜咽一声,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的呼吸差点停顿,身子僵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喘口气,脸庞上蒙了一层绯红的彩霞,胸脯急速的起伏,两只眼睛红润发亮,斜了他一眼,指甲在棒头上狠狠地掐一下,嗔道:“你这小坏蛋,就喜欢作弄人。”
方学渐哎哟一声,下身要害受到重创,全身猛地一抖,惨叫出来,差点流下泪来。
棒头是男子身上最娇嫩、最敏感的所在,平时手指轻弹都是痛不可当,龙红灵的指甲尖利非常,立时掐出两道紫色的血痕。
他又痛又痒,叼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咬啮,道:“下手这么狠,如果用力再重点,真要给你掐断了。”
龙红灵咯咯一笑,两只白嫩的小手握住粗挺的火棒,温柔地上下捋弄,眼波之中神采奕奕,又羞赧又喜悦,嬉笑道:“谁叫你这么坏的,老是作弄我,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方学渐经她如此抚弄,原本有些萎缩的阳根登时又神气活现起来,在她的手心不住跳动,他拔出紧密花房中的左手中指,把琼浆玉液全数涂在玉女峰顶,两颗圆鼓鼓的粉色小葡萄登时显得格外晶莹透亮,鲜艳欲滴。
他心中好玩,朝上面轻轻吹了口气,微风掠过巍巍的雪峰,两朵羞涩的浅红花蕾如雪中樱桃,含苞待放,在山巅之上微微抖动,红光摇曳,妖媚入骨,动人心魄。
方学渐目睹如此妖艳美景,直看得心醉神驰,露齿一笑,道:“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答应呢?这么性急问第二个?”
龙红灵娇颜晕红,目光躲闪,神情忸怩地钻到他的腋下,伸出柔软舌头在男子光滑的肌肤上舔弄几下,腻声道:“我们成亲那晚……自然什么都依你。”
声音轻飘飘的,几不可闻。
方学渐心花怒放,左手悄然潜入她的股间,掌心轻轻贴上她丰腴的隆臀,用力虽然不大,但女子的两股中间最是敏感,轻轻抚摩比用力搓弄她的圆臀还要有效,阵阵的酥麻快感登时直冲美女的心底。
这一招叫做“海底探月”,关键在于拿捏的部位要准,着力要轻,让她感觉好似一片羽毛在上面轻轻爬搔。
方学渐抚弄片刻,见她的呼吸渐渐轻快起来,心中大为得意,笑道:“好宝贝儿,第二个条件是你要帮我现在消火,不过,这次可不是用你的双脚,而是用你胸前的这对大白兔。”
龙红灵满面通红,春潮泛滥,低低地呻吟一声,声音滑润悦耳,像口中含着一颗橄榄说话,羞得抬不起头来,一张粉脸贴在他肌肉结实的胸口,轻轻厮磨,腻声道:“就你喜欢多作怪,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方学渐出生以来从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这个骄纵任性,动则对人使用“踢裆神功”,脾气极大的龙大小姐,不仅乖乖的依偎在怀中不说,还对自己百依百顺,心中大乐,全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似高兴得合不拢嘴来,真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三分。
他抱紧美女的身子,在她头顶狠狠亲了一下,道:“答应了前面两个问题,第三个条件就很简单了,我只想让你叫我三声‘亲亲好相公’,很容易是吧?”
龙红灵的舌头正在挑逗他的乳头,听了他的第三个要求,咯咯一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还没有成亲,相公什么的怎能胡乱叫得?让人听了去,羞也羞死了。”
方学渐的手掌不住抚摩她的滑润背脊,低声说道:“我们拣没人的时候,私下里叫叫又不打紧,我叫你亲亲好宝贝,你叫我亲亲好相公,夫唱妇随,情意融融,可有多美?再说我也叫了你不少声亲爱的姑奶奶,可也没人来笑话我,乖,先叫一声来听听。”
龙红灵“嗯”了一声,红晕上脸,心情激荡之下,嘴唇动了几下,却总是叫不出口。
镇定片刻,她呼出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叫道:“亲……”这个“亲”字,当真细若蚊呐,耳音稍稍差着半点,可再也听不出来,饶是如此,她的脸上已羞得通红。
方学渐知道只要她叫出这声“亲亲好相公”,自己的名字就将永远融入她的灵魂,自己的身影就将永远刻入她的心坎,自己的气息就将永远汇入她的血管,飞入她的梦乡,伴随她的心跳,参与她的呼吸,今生今世再难忘记。
方学渐放开她的身子,让龙红灵的玲珑玉体像一朵雪莲花似地在床上舒展开来,精致美丽的五官,雪白柔软的手臂,滑腻圆润的肩膀,玉肌丰盈饱满,雪肤光润如玉,曲线婀娜优美,果真是妙绝人寰的一具绝美胴体。
他张嘴含住了美女温香软玉般的饱满雪峰,这雪峰如此巍峨挺拔,整个口腔塞满了,还留了一半在外面。
娇嫩的胸肌晶莹如玉,含在口中,柔软芳香,仿佛随时都将融化一般,胜过世上任何美味佳肴。
方学渐感觉自己的下身胀得又有些痛了。
一丝绵软甜蜜的少女芳香在他的鼻端凝结,方学渐的舌头灵动如蛇,口腔中逐渐发硬的乳头宛如原野上遭受雨露滋润后的草莓,滋味鲜美。
龙红灵的呻吟悠长压抑,像从百丈深渊下浮上来的一串气泡。
鲜红的男性象征高耸笔直,如一尊威风凛凛的红衣大炮,昂首挺胸,杀气腾腾,巍然而立。
方学渐臀部上移,手握阳根,把狰狞的棒头点在她鼻尖上,道:“好宝贝,该叫亲亲好相公了。”
龙红灵芳心乱跳,感觉到他的压力,羞涩地闭上眼。
火棒点上她的红唇,在她的牙齿上撞了几下,无功而返,蜿蜒而下,慢慢拖过她的下颌、脖颈,滑入美女的山峰中间。
跨坐在美女身上,杆子摆动,撞击两边的山壁,发出轻微的啪啪声,淫糜之极。
一对娇艳绝伦的乳头如风中红梅,挺立在高耸的峰巅之上,左右摇荡,柔媚怯怯,娇羞无限,红晕流转,说不出的媚惑诱人。
龙红灵刺激得娇声迭起,两座玉峰高高挺起,随着急促的呼吸汹涌起伏。
方学渐把血红的棒子埋入深壑,抓过她的两只小手,让她握着自己的双乳,缓缓挺动腰身,让粗大的阳根在润泽的山川丘壑自由出入。
龙红灵红霞扑面,喉咙深处不自觉地挤出阵阵呻吟,娇啼之声大作。
饱满挺拔的双峰瑟瑟发抖,迎接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如迎接一场史无前例的雪崩。
山谷之中回响着轰隆隆的崩塌声,渐渐稠密,风狂雨骤。
男子的火棒如一股滚烫灼热的洪流,如一股四处奔腾的岩浆,穿越了她辽阔的原野,炙烤着她冰雪般的肌肤,融化掉她羞涩的矜持,她的血液在那一次次的撞击中滚烫,沸腾,燃烧,口中的呻吟和呼叫渐渐嘹亮,汗水四处飞扬,高高地挺起上身,双手握紧自己胸前的两座玉峰,心中呐喊,让这股滔天洪浪奔流得更急迫些吧,让这场暴风雪来得更凶猛些吧。
血红的棒头不住从山道尽头展露出来,山沟很深很窄,溪流边密布的苔藓和藻类让山岩显得异常光滑,阳根抽打急如暴雨,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迷乱,火热的熔岩在沟壑间呼啸奔泻,穿梭往来。
方学渐闭上眼睛,只觉自己的灵魂离身体越来越远,渐渐飞上九霄云外,他呼喊、叫嚷,他在长满鲜花和芳草的原野上奔跑、追逐,伸出手去,却总是够不上。
他心头一震,口中大喊一声,红衣大炮的引线燃到了尽头,强劲的炮弹直射而出,全数喷到美女痴迷的容颜上。
长长吐出口气,方学渐拿起那件杏子红的湖丝肚兜,替她擦去脸上的污物,然后卧在她的身上呼呼喘息,好半晌才道:“好宝贝,现在可以叫了吧?”
龙红灵的呼吸也渐渐地缓下来,脸上娇艳夺目,星眸半睁半闭,胸中柔情荡漾,轻声道:“只叫一声,剩余两声留到我们成亲那天叫好不好?”
“七折八扣下来,还能剩下多少,好吧,叫的好听些,我听着呢。”
龙红灵心如鹿撞,凑到他的耳边,张开两片牡丹花瓣似的嘴唇,忸忸怩怩地道:“亲…亲…好…相…公。”念一个字,要停上一停。
方学渐大摇其头,道:“果然是七折八扣,这算盘打得忒精了些,怪不得你们神龙山庄会发大财。”
龙红灵轻啐一口,推开他的身子,穿上衣服,道:“我饿死了,吃了饭好好睡一觉。”
方学渐早饭没吃,这时也觉得饥肠辘辘,早饿得狠了,赶忙披衣下床,把化妆台收拾了一下,打开食盒,原来是三菜一汤,一盘西湖醋鱼,一盘桃仁酥鸭,一盘虾子茭白,并一大碗芙蓉鲍鱼汤,旁边还有一壶上好的越乡花雕酒。
他咽了口唾液,把饭菜放到桌上,在桌前的一个圆凳上坐了,回头对正在下床的龙红灵道:“菜还不错,来来来,亲亲好相公来服侍老婆吃饭。”
说着张开双臂。
龙红灵脸上红潮未退,眼眸中波光荡漾,转动之际妩媚撩人,满头的秀发松松地堆在头上,随便挽一个螺髻,仍用那根乌木发簪别了,秀发乌黑油亮,光可鉴人,更显出肌肤的白嫩水灵。
她嘻嘻一笑,纵身一跃,扑进他的怀中,笑道:“饭菜都凉了,我要你捂暖了喂给我吃。”
方学渐伸手抱住美人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左臂搂住她的纤细腰身,右手夹起一块鸭肉,笑道:“应该,应该,相公服侍老婆吃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着,把肉块送入口中,剔出骨头,慢慢嚼碎,捂得暖了,这才凑过去渡入她的嘴中。
满嘴的食物才渡过一半,龙红灵就咯咯笑了出来,玲珑的身子如花枝乱颤,她伸手掩住鼻子,笑道:“也亏你好耐心,这样吃法,只怕太阳落山,这顿午饭还没吃完。”
见他下唇有些食物留在那里,伸出丁香小舌,替他轻轻舔去。
方学渐望着怀中粉雕玉琢的女子,一张花骨朵似的容颜娇美绝伦,心中又疼又爱,柔声笑道:“能喂灵儿吃饭,不要说是太阳落山,就是日月穿梭,天翻地覆,吃上千年万年又有何妨?”
龙红灵面上羞赧,心中喜欢,脸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晕,嬉笑道:“一顿午饭吃上千年万年,那可实在希罕,难道我们现在吃的是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哎哟,我们可不成妖怪了吗?”
方学渐哈哈大笑,道:“有没有吃唐僧肉我不敢肯定,只是我们原本就是两只妖怪,雌雄双怪,你是马面,我是牛头,你这么快就忘了?”
龙红灵忆起往事,嘻嘻一笑,心中充溢柔情蜜意,真比吃了蜜糖还甜,正待作答忽听房门“得得得”轻响三下,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小姐,我是老麻。”
两人吃了一惊,龙红灵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道:“是麻叔,可能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到床上去躲一躲,我去开门。”
方学渐点了点头,爬上床去,用毯子盖了全身,又好奇地探出脑袋,只听“叽”的一声响,房门打开,龙红灵的声音道:“麻叔,山庄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在城里乖觉得很,成天躲在屋中读书写字,你不信的话,钱伯可以作证。”
一个老头咳嗽一声,道:“小姐这次到城里来,确实比前几次安分多了。”听那人的声音,正是天清客栈的钱老板。
方学渐肚中暗暗好笑,心想这几天她和自己装神弄鬼,打家劫舍,把南京兵部尚书的后院全家弄得人心惶惶,焦头烂额,如果这样都叫安分,前几次怕不是要把整个玉山城掀翻颠倒了么?
老麻笑道:“老钱,小姐安分不安分,是你的事,可不要把我也给扯进来。夫人今天上午回到山庄,她让我来接小姐回去。”
龙红灵惊叫一声,道:“娘…她回来了?”
老麻道:“夫人刚到山脚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小姐的情况,我不敢有所隐瞒,便把小姐来了玉山城的情况据实向她说了。夫人听了有些不高兴,让我立时下来接小姐回去,不得耽误。”
静了片刻,只听龙红灵幽幽说道:“麻叔最是胆小,我娘说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小了,她还这样管着……嗯,麻叔,你在外面等我,我收拾一下,这就跟你回去,省得你为难。”
龙红灵关上房门,转头看见方学渐直直地坐在床沿,几步快跑,扑进他的怀里,双臂抱紧他的腰身,呜呜哭出声来,哽咽道:“娘亲让我回去。”
她少女初恋,正是情浓之际,一下要与恋人分离,竟是不能自已。
方学渐心中也自不舍,伸手抚摩她的头顶,勉强笑道:“只是分开几天,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鼻子?过上几天,等我备好一些礼物,就去山庄求亲,只怕你娘眼界太高,一定要找个皇亲国戚做女婿,见我这样一只贼眉鼠眼的土包子上门,非拿老大的一个扫把给拍出来不可。”
龙红灵听他说得有趣,登时破涕为笑,握住他的一个手掌,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摩,一双娇媚无伦的眸子中露出温柔的款款深情,笑道:“亲亲相公,你可一定要来,我天天等你,嘻,我就是喜欢贼眉鼠眼的土包子,那些只会装酷玩帅的皇亲国戚,谁敢上门,我拿老大的一个扫把给拍出来。”
说到最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两人相拥片刻,方学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收拾东西吧,别让麻叔久等了。”
龙红灵初尝男女情爱滋味,只盼能和他多呆片刻也好,心中也知母命难违,又挨了稍息,松开手臂,站起身来,轻叹一声,道:“如果爹爹在就好了,爹爹最疼我了。”
“你爹爹到底去了哪里?一直没听你说过。”
龙红灵望着窗外的那棵桂树,经过这几天,树上的桂花已盛开了不少,星星点点,像天上的繁星。
她怔了片刻,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去了哪里,唉,已经五年多没有他的音信了,以前问起爹爹的消息,娘亲总是拿各种理由来搪塞我,什么练功、闭关、炼药,后来问得烦了,她爽性就不理我,唉。”
方学渐从柜里搬出那些从商铺里买来的大包小包,笑道:“灵儿,你娘亲最喜欢什么?我好对症下药,她一高兴,说不定就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给了我。”
龙红灵把一匹翡翠宝马,一只白玉老虎,还有几个盒子从里面挑出来,摆到桌上,摇头道:“我娘喜欢紫色,还有,她很看重那些诚恳踏实的年轻人,最讨厌吊儿郎当的,像你这种。”
方学渐认得那些盒子里装得正是前几天两人上街,从城中最大的珠宝店“凤缘祥”买来的几样首饰,一只挂了两个铃铛的银丝脚链,一副红玛瑙耳环和一对乌金手镯。
翡翠宝马和白玉老虎则是从王家园林顺手牵羊,反手牵牛得来的。
他点了点头,道:“礼物要丰厚,人要诚恳踏实,这倒是个问题,须请人给我化妆一下,最好加两撇小胡子,这样看上去既老成,又有修养。”
龙红灵嘻嘻一笑,道:“娘亲那边我先去吹风,你这边也要好好准备一下,有些场面上的事情,你可以请钱伯帮忙。”
方学渐打了几个老大的包袱,这才把那些盒子、罐子、瓶子都包好,提到门口,道:“这个自然,难不成让刚过门的新媳妇住露天地?至少该在城里买套像样的院落,买几个听话的使唤丫头,这是半点马虎不得的。”
龙红灵从身后抱住他,贴在他的背上,轻轻摇晃,腻声道:“渐哥哥,你如果把王家园林买下来,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方学渐只觉一团软绵绵、香喷喷的身躯贴在背上,说不出的舒服,笑道:“如果当真买下来,不如叫做牛马山庄,纪念我们伟大的‘扮鬼二人组’出师顺利,大获全胜,只稍微吓唬几下,就让他们乖乖投降。”
龙红灵咯咯轻笑,圆润的下巴在他后背上轻轻摩擦,柔声道:“牛马山庄,这个名字创意倒好,只是太难听了,不如叫它灵昭学苑?还好听一些。”
“灵昭学苑?”
方学渐心头一震,心想大小姐的心思当真灵巧,在龙红灵、小昭和方学渐三个名字中各取一字,凑成一个山庄名号,在她的心中,当真愿意和小昭一起,服侍自己了。
他心中感激,握住她的手掌,笑道:“灵昭学苑?听上去怎么像个念书的学堂?”
龙红灵嘻嘻一笑,道:“像个学堂才好,你资质不差,只要肯用功,定能成才,我和小昭轮流监督,一定要你允文允武,最好能考个文武双料状元,把那些绣花枕头的皇亲国戚比下去。”
方学渐胸中热血奔腾,豪气干云,想象自己有一天摘取文武双料状元,一夜扬名,万众瞩目,光宗耀祖,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炎黄之星,荣耀冲天,直追“文圣”孔夫子和“武圣”关云长,可不是美得呱呱叫,别别跳?
他头脑一时发热,差点得意忘形,但是胸中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心想小时候自己背佛经老爱打瞌睡,读那些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只怕更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娘娶到手,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方学渐心中主意打定,又安慰了她几句,两人携了包袱开门出去。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正是他们来时的那辆,他向麻叔见过礼,送龙红灵上车。
天上的云层看上去像一层又一层的铁板,沉甸甸地压在头顶。秋风扫过长长的街道,在树上奏出瑟瑟的乐音,枫叶飞红,仿佛在痛苦的啼血。
天清客栈的麻布招牌在风中猎猎作响,张牙舞爪。
方学渐定定地站在旗杆之下,清脆的蹄声还在耳边隐隐回响,马车和龙红灵的绝色娇靥已转过街角,再也望不见了。
他突然觉得眼角有些发酸,抬起头来,视野之中,一只孤单的飞鸟像箭一般掠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