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碧蓝同人】西班牙的逸仙(第十八章至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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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八章]

  

   逸仙到了西属摩洛哥,不可避免地,她见到了很多殖民地的统治景象:

   殖民政府之中,除去名义上的“镇守使”,所有机要职务都是西班牙人专任;

   同样的中下层职务,西班牙官吏的实际权力高于同等级的摩洛哥官吏;

   西班牙本土运来的各种物资,优先给西班牙移民和官吏分配,摩洛哥人次之;

   摩洛哥人唯一能和西班牙士兵地位平等的地方,仅限于作为战力的非洲兵团(当兵)…

   西班牙官吏大体趾高气昂,对被统治的摩洛哥人多有公开化的歧视和打压。

   如同法属摩洛哥的苏丹要接受法国“高级专员”的全面监管一样,西属摩洛哥的“镇守使”要接受西班牙专员的监督。

   保护国就是这样的,名义上是个国家,实际在所有行政的具体细则上,没有宗主国派遣的官吏支持,则任何政策无法成行,一切唯宗主国是从。

   宗主国之所以没有灭掉这样的形式政府,因为这样的“冬虫夏草”的方式,可以利用“冬虫“的原有制度形式去减少推行殖民政策的阻力,而在本质上推行的是全然的”夏草“的”真菌“殖民主义。

   逸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堪比让摩洛哥亡国《菲斯条约》的《日满议定书》。

   因为这份《议定书》规定了以下内容:关东军司令为当然之驻“满洲”大使;关东军可以在“满洲国”境内无限制驻军;关东军军费均有“满洲国”政府全额支付;日本官员充任“满洲国”要职。

   结果一个号称有政务院的“满洲国”,所有行政细则必须由日本人专权的总务厅决定,所有军事细则必须要经关东军司令部同意。

   一个号称“满洲族独立”的国家,在“各族协和”的皮面下,不仅连当花瓶的满族大臣人数不能过半,甚至亲日派的汉族大臣占了多数。

   至于各个部门实际的大权,按日本方面“副职专权”的解释,所有部门的副大臣即日本官员实际掌握各个部门的全权。

   这样的“国”,是名副其实的“保护国”。日本帝国与这里的西班牙共和国,只差一个名义上“自愿”将全部主权交予宗主国代为行使“的保护条约”。

   日本人与西班牙人一样,是不可能从自我否定和批判的角度,去对这样的统治作任何立论于负面的评价的。殖民国家无一认错,这是欧美日通行的规则。

   每当想到这里,她看着共和的心态,多少有点复杂。

   也许,逸仙作为一个中国舰娘,没有直接地参加对摩洛哥的任何殖民剥削的行动。

   然而,她对共和的支持,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一个问题:共和是拥护现行的殖民统治秩序的。

   共和完全不相信,像阿拉伯人与柏柏尔人这样的“未开化”“非西方”“劣等”的民族,能够与文艺复兴以来饱受理性精神熏陶的欧美文明平起平坐。

   如果换个“成分”,逸仙会明白是什么:美国19世纪的“排华法案”,德皇威廉二世的“黄祸论”,英国西班牙从中国南方沿海抓人贩奴的“猪仔贸易”,无一不能鲜明地指出欧美人对中国人种持有何在。

   支持一个殖民主义者,是不是对殖民主义本身的支持?

   支持一个本质上与璞鼎查(《南京条约》)、穆拉维约夫(《瑷珲条约》)、伊格纳提耶夫(《中俄北京条约》)等殖民主义分子毫无差别的人,是不是等于变相同意了殖民主义的主张?

   被日本武装征服的“满洲国”的汉族人,被西班牙巧取豪夺的“西属摩洛哥”的阿拉伯人,有多么本质上的差别呢?

   逸仙也知道,光靠感情来打动共和这样的西班牙爱国主义右翼,是没有希望的。

   西班牙自1812年拿破仑战争结束,一步步丢失了拉美大陆的全部殖民地;

   美西战争的失败,让这个曾经的帝国丢了古巴、波多黎各、菲律宾、马里亚纳群岛;

   西属摩洛哥(摩洛哥北部)、西属撒哈拉(西撒哈拉与摩洛哥南部部分海岸)与西属几内亚(赤道几内亚),是这个国家多少是恬着脸挤进列强圈子的最后脸面。

   欧洲的强国,除了捷克斯洛伐克、芬兰这样的后起之秀,德国这样的失败者,但凡敢说强国的必有殖民地。

   共和是不可能让“自古以来”的一部分领土独立开去,丛林法则下让本国蒙羞的。

   逸仙私下会这么想,公开顾忌很多问题不会这么说:民国对青海等地的藏民回民蒙民多有歧视,称藏民为“番子”,称蒙民为“回子”,称苗族彝族等为“夷”,不一而足。

   绝大多数汉人,除去个别识大体顾大局、知道让小利以求长远的个别人,是绝不关心这些被征服的民族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是绝不在乎自己要多么孤立和排挤这些“非我族类“的。

   这和苏联推行大俄罗斯主义、对其他少数民族的民族意识多有打击,不无相通之处。

   日本帝国对四岛国内的、不以本岛日语为母语的琉球人与阿伊努人,大体也是如此。

   这样的政策,是不是一种国内的“大民族殖民小民族”“强族殖民弱族”的事呢?

   ——逸仙出于这么多纠结,对共和每每借着酒劲发表“Arriba España.Viva el rey”(西班牙语:”西班牙崛起。国王万岁。“)这样的言论,总得继续纠葛下去。

   投鼠忌器,是因为区区的老鼠,出现在别人家当然是下得去手不怕砸器皿的;

   如果出现在自己家里,区区老鼠闹就闹吧,总比砸烂了自家玩意强。

   民族主义其实很简单:

   日本人会认为很多“失礼”的举止,在中国的很多地方是恰恰非这么做不算正常的;

   阿拉伯人散漫和不讲逻辑性的天性,在近在咫尺的欧洲人看来能和俄罗斯人相比…

   许许多多这样深深植根于每个人的、与生俱来与后天原生环境培养的价值观,构成了各个民族得以存在和维系的精神纽带,成为各个民族内所有个体自我确认“正常”的最低标准。

   非如此,则一个个体在该民族内会因其无法满足这一最低标准,受到羊群效应与踢猫效应之下的孤立、打击和排斥。

   一个民族的“正常”,与其他民族的“不正常”发生重合的时候,矛盾也就不可避免。

   再加上领土争端、经济摩擦、新仇旧恨等利益之争,矛盾就通过这些利益关系得到了合理化的升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的理所当然,与每个自己的群体内认为“正常“、其他族群认为”不正常“的价值观差异总是形影不离的。

   所谓的“文明的冲突“,根植于这样的差异,引发的自我维护与扩张的冲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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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九章]

  

   逸仙在得土安,一天巧遇从法国过来观光的华人留学生刘某。

   两人他乡相见,甚为难得。经共和同意,逸仙请了半天假,陪着刘某在得土安观光。

   刘某是第一次来马格里布(阿拉伯西北部,即除埃及外的北非各国),不明就里之处很多,当然对逸仙的热情介绍很是感谢。

   到了即将辞别的时候,刘某说什么要请逸仙吃饭。逸仙推辞不过,随找家熟识的西班牙馆子吃饭。

   “唉,等我后面这一学年结束,我还是回国的好。”

   刘某没有动桌子上的那杯葡萄酒。逸仙刚刚吃起端上来的墨鱼汁饭(Arroz Negro)。

   “咦?听刘兄的意思,许是在法国上学?那里有什么不好的吗?”

   “倒不是什么民族歧视这样的小事…你也知道,国内读书,那都是死读书,棍棒底下出学子。“

   逸仙喝了第一口酒。

   “所以呢,我上学,哪里说是什么自愿?家里老子一句话,‘鲤鱼跃龙门‘,打记事起,稀里糊涂地去了私塾,然后稀里糊涂地背了’朝闻道,夕可死矣‘之类的古文。“

   “不过,那是前清的文吧?或者说,前清科举考试,才要考那些吧?“

   “是啊,可是我们那儿小地方,人见不得多少世面。你要说这玩意没用,别说我家老子,其他人也要个个跳出来,‘你家上人供你读书还能害你‘云云。算了,闷头读完了私塾。“

   逸仙喝了第二口酒。

   “后来,就是我家老子那样的土财主,也知道时代变了。因我没上城里的小学,他托着关系,硬给我塞进了小学的二年级,跳了一年不说,学业还是要速成。“

   “这样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棍棒底下出孝子,所言不虚。“

   “棍棒什么的那都是轻的。一点点抵触家长,棍棒那都是轻的,许我一夜不吃不喝罚跪那也不稀罕。就这么样,我赶工上完小学,经中学,去了一家大学。“

   “咦?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你的学业有了回报,起码当了个大学生哩。“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特别贫穷的人除非成绩特好,一般进不去。家境宽裕一点的虽能进去,学业太差的也会被很多学校拒收。

   “唉,你是不知道,国内上大学,那就业哩?你就说我,我读的是数学类的专业。国内现在需要这个吗?我读个会计学校,都比这个好就业。“

   逸仙喝了第三口酒。

   “很多人阴阳怪气地,‘读个数学不如打得算盘响‘,’数学家许一个月挣多少银钱‘。我再气不过,顶了我父母的意思,平生第一次叛逆,转到法国这里读数学。”

   法国数学欧洲第一。巴黎综合理工学院更是拿破仑的圣旨定的军校(注:时至今日即21世纪,该校仍沿用拿破仑时代的定制军事化管理,学员自动取军衔,校长为现役军官),也是欧洲数得着前列的数学系名校。这些逸仙是听共和那儿传说的。

   “那么这样不是更好?离开国内那片乱七八糟的地界,到了个好歹文明开化的国度。”

   “唉,问题是吧,你说我除了所学专业,别的也不会。我从小就是个死读书的命,不读那就是吃家法,老子凭空发火也要忍着受着。要说我会别的,我不知道还会什么。”

   国内的确多的是“不管你别的会不会,现在你得给我不计一切代价考高分”的家长。这些家长总是一厢情愿地坚持以下两点:

   第一,只要儿子考个好学校,以后一定能腰缠万贯荣华富贵,不做下等人的活计,光宗耀祖,扬眉吐气,比别人强的很;第二,就算上学的这十几年间完全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要进入工作一定能快速地无师自通所有以前“偏科”遗忘的行当。

   “所以呢,我说话做事,跟人处不好。业余生活没有爱好,只有应试下来的读书一条。闷头读书之外,我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话。原创?创新?对不起,我只会照本宣科,这么多年只会这么一条。这边人也都觉得我是读傻了,傻的更单细胞生物似的。”

   “那你这样在欧洲难混啊。这边要的可不是书呆子。”

   “是啊。更纠结的是,我现在年纪快奔三十了。在老家,以前的发小早就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让香火有人继承。不光是我的父母,其他亲戚朋友对此指指点点,都说我自私自利,不要后继有人,只顾自己。我这些年,若不是死读书,怕是没有成绩能来法国。结果还是这样,内外交困。”

   逸仙喝了第四口酒。

   除非家里“开矿”,家境宽裕到足够折腾,则死读书到自绝生计的学子,是没有出路的。

   “今天有缘,遇见你,萍水相逢岂求故知?我想了很久,还是回去早早结婚,到上海之类的城里找个饭碗,也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普普通通地过日子。”

   刘某这时候意识到面前的饭热过一遍。他连连感谢逸仙的细心。后者推辞如故。

   他终于吃起了墨鱼汁泡黑的米饭。

   “我这么个死读书的人,不回国的话基本结不成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看我家老子以前那么霸道,现在也老了,需要我回去帮扶。”

   他吃了几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原来以为自己只是不受重视,来个好环境就能多好。没想到,垃圾到了哪儿都是垃圾,再做白日梦也是无用功。最少回家,我爹妈还会拿我当个宝。拼也拼够了,闹也闹乏了,书呆子嘛,还是自回自家。家里的平平淡淡虽不能拿去拼虚荣,起码不用再这么折磨自己。”

   虽然对方说的话充满了各种的负能量,好在逸仙在异国没见到过一个华人华侨,她不在乎这些。多个人陪她说说中国话,这就够了。

   “可笑我自以为学了一堆东西,上通古文,下明外语,成绩单漂亮,到头来,不过是个人嘲之毒、自嘲之哀的孔乙己啊。”

   刘某背后还有什么事,逸仙不会问。她不是那种对别人无关于己的细枝末节要吹毛求疵的闲人。

   “希望你以后能过个安稳日子吧。上学跟打仗似的,这么痛苦的经历不要再来第二回了。”

   饭后,刘某辞别之时,望着后者远去的背影,逸仙的心情不可名状。

   因为,她也是个自认为对国内的现状不满,认为跑到西班牙会好一点的人。

   自己的事,到头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异想天开,最后倒在现实的车辙之中任由碾压,尘归尘土归土,回头路再数一二三四五?

   她觉得,她从此会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世界上还有努力不能成功、死读书自毁前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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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二十章]

  

   这天夜里,得土安发生了一起炸弹袭击案。

   当逸仙半夜被炸弹惊醒,她一瞬间,以为是上海的日军航母追杀到西非。

   她飞快穿上青花瓷的制服,敲醒了同样不明所以的共和。

   两人着装整齐赶往码头,取了装备,全副武装,守在码头上。

   如果真如共和所言,左派工人水兵暴动,她们要守着有弹药仓库的码头,做最后挣扎。

   真顶不住,海对岸的英属直布罗陀是最后的退路。

   无论共和怎么劝,逸仙都以为是日军轰炸上海的预演。

   等她足够清醒,把“日军西征”这个大而无当的幻想抛诸脑后,事件的真相大体得到了还原:

   一个名叫米格尔的无政府主义者,痛恨在西属摩洛哥活动的右派军官与官僚。

   为此,他伪造证件,到得土安当了个普通的码头工人,秘密发展组织,准备炸药。

   他们在这里建立的组织,没有听从西班牙本土的无政府主义组织的建议。

   因为他们认为,只有“一人一杀”,像杀掉美国前总统麦金莱、南斯拉夫前国王亚历山大那样,杀掉大官算数。

   就这样,这天夜里,他们利用工人的身份作掩护,悄悄在专员官邸、镇守使府邸、驻军司令部等处活动,企图埋设炸弹。

   不料在专员官邸活动时,他们的人被卫兵发现,双方交火。

   不得已,米格尔提前引爆了在驻军司令部等处埋设的炸弹。

   对他们来言不幸的是,最高专员这天夜里心血来潮,把驻军司令等要员请去赴宴。

   因是深夜,这些官邸当值的人员不多。爆炸没有炸死人。

   更加让人无语的,是这些炸弹的杂质太多,引爆效果不好。

   “你瞧,这不没事吗?那些货色都被抓了。该,泥腿子还想着翻天。”

   共和家里是名副其实的贵族之后。她从来瞧不起出身木板房的“泥腿子”和“穷鬼”。

   这个时代的文化,本来是上层专有的高雅文化。

   自从这些下等人识了字,什么无政府主义,什么共产主义,颠覆上层文化道统与法统的活动一个接一个。

   这下更好,炸弹翻天,直接要杀人哩。

   “不是日本人就好…真的,不是日本人就好。”

   日本人的武士刀,一刀一颗中国人头。一二八事变,日军早就在上海炸过一遍。

   逸仙的心理阴影,从那而来。她作为一个中国舰娘,只能守着手中的武器,不能抗敌。

   这次虽然是个虚惊,她心下却安心:没有国民政府的掣肘,她可以第一时间拿起武器。

   舰娘是拿着武器、航行江海的军人。不能拿武器,不能杀敌,当什么舰娘?

   “好了,我知道,你对日本人有阴影。可是,这里是欧洲,不是吗?”

   共和不会相信,一个东方国家日本,会挑战欧洲。

   欧洲新闻界人所共知的是,自从英国启动“帝国特惠制”,英属殖民地与自治领均与英国本土同一立场,对外一律采取保护主义政策。

   日本帝国为此损失的,是英属印度、英属马来亚等处的倾销市场。日本帝国的轻工业出口,特别是传统出口大项纺织品的出口为此受到沉重打击。

   日本帝国之咄咄逼人地策动冀东与内蒙独立、华北五省自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弥补失去的英属领地市场,“失之东隅,取之桑榆”。

   日本帝国的确曾经打败过一个名叫沙俄的列强。但是,没有一个欧洲国家认为,那是一场可以离开英日同盟与美国贷款的战争。

   “我相信,以日本人的胆量,他们是绝无可能挑战欧洲中心主义的。”

   共和以这个时代欧洲文化人常见的态度,瞧不起任何非欧美人的挑战态度。

   逸仙却是暗暗担心:从美国国务卿史汀生的“不承认主义”默许满洲国存在,到国联李顿调查团主张东北“列强共管”而孤立中国,英美始终对日本的扩张持一种消极纵容的态度。

   逸仙不认为,日本帝国会在羽翼丰满之际,还会安于在英美的摆布之下。

   “日本帝国是早晚要征服中国的。‘先占满蒙,再占中国‘,这是日军军官尽人皆知的战略。这意味着英国1842年《南京条约》以来,英美在长江珠江流域的殖民权益必然会被日本侵犯。”

   “你知道橙色计划吧?上课的时候老师只是提了一句。这个计划是美国那边的,自日俄战争后俄国停止了在远东的攻势,美国新的太平洋假想敌成了日本。这个计划是针对日本的。”

   逸仙不认为,日军会老老实实地在围攻菲律宾这个孤岛上浪费宝贵的战略机动时间。

   “菲律宾被日本控制的加罗林群岛隔开。关岛也被日本的马里亚纳群岛隔开。一旦开战,那里都会成为孤岛,一如上海的公共租界。”

   共和依旧不信。这个时代的欧美人,在取得对亚非拉的殖民霸权的现在,享受着全世界的敬仰和赞叹。几乎不会有多少人,意识到欧美中心的时代,将会为苏联、日本等外来挑战者所破坏。

   “逸仙,你还是担心地太多。日本人是黄种人,不敢挑战我们白人…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

   逸仙不得不因为一个日本,顺便承担一回他人眼中理所当然的种族歧视:中国是不如日本的;

   中华民国,是不如日本帝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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