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意外地顽固,气哼哼地咳了一夜,伤春悲秋,嘀嘀咕咕地说讨厌他,可又窝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又怨又亲昵,把夏裴夙搞得哭笑不得。
真想不管不顾,就这样把她奸了,用下边的浑天恶龙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小醋精脑袋有坑。
后院起火,公务顺畅,小刺客对他越来越亲近。愿意与他对答,还愿意听话自己换药,自己洗澡,这老妈子是不用他再继续干了,舒服!
只会脱裤子调戏老婆的夏裴夙,对于“色诱”这件事,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根本不懂怎么花言巧语勾引小姑娘,开口就是下三路。
尽管自家天仙笨蛋吃这套,但他理智地认为,绝大多数脑袋瓜子正常的女人,是不爱听这些的。
那怎么办啦?
除了疗伤喂饭,还能干什么?还能怎样攻心呢?
想不出办法的夏侍郎,抱着“日久自生情”的侥幸,把公务从刑部搬到了大牢里,他在土墙小隔间的昏暗油灯下批阅卷宗,让小刺客坐边上,塞给她两个玩具一本小人书,还有一杯酸梅甘露饮。
他无话可说,小刺客不爱说话,两人各干各的,日日如此,倒也相安无事。
但宫里的那位不太平,天天追着他问,“她喜欢你了没?”“你喜不喜欢她?”
“陛下,她是刺王杀驾的凶犯,臣乃食君之禄的刑官,当官的是不会喜欢罪犯的。”
“那可不一定。”小皇帝不以为然,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反驳一如既往死样怪气的夏裴夙,“官员也好,囚犯也好,都是人嘛,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更何况是年轻俊朗的美男官,和清丽可人的小女囚呢,越是禁忌,越令人想犯禁。”
夏裴夙才不想和这讨厌鬼谈什么“七情六欲”,烦死了,面无表情垂首回答:
“皇上,别人想不想犯禁微臣不知,但臣已有家室,夫妻情深意笃,举案齐眉,微臣心中所爱之人。唯有内子,照料女囚,不过是奉命公干而已。”
“瞎说!”小皇帝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喜欢的不是你家那个黄皮小厮吗?说什么所爱之人唯有内子,裴夙胆敢欺君,朕可是要治你罪的。”
他妈的!小厮就是我老婆好吧!
夏裴夙麻了,抬头郁闷地望向没事找事的小皇帝。
“夫妻情是夫妻情,兄弟契是兄弟契,鸿案相庄,棣华增映,各得其所。虽非有意欺君,但若皇上真要治罪,微臣亦无怨言。”
他说完,躬身垂首,彻底摆烂,死猪不怕开水烫。反倒让小皇帝拿他束手无策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上次送你的金翅印还活着吗?伤好了没?要是长好了,哪天带来,我们君臣再战一回,赌上各自最爱的人。”
“陛下恕罪,臣不能赌,输不起。”
“小气,待朕过了孝期,要广选秀女,扩充后宫,让你眼红。”
“微臣不敢。”
每天都要花好久,来应付小皇帝的胡搅蛮缠,他越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皇帝就越来劲。
夏裴夙喜忧参半,为与天子关系亲近而得意,又很担心男女通吃的小皇帝,千万别脑子发病看上他。
哪怕为了忠君,为了仕途,以身侍君什么的,也有点过于强人所难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小皇帝太喜欢他,又对他家那个漂亮小厮念念不忘,专职揣摩圣意的狗腿太监刘宝儿,给主子出了个坑死人的馊主意——趁夏裴夙不在家的时候,出宫去他家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