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思齐系列-第二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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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

  

   本篇是以思齐的视角进行描写的。

  

   我没有想到,园区的后面竟然是如此广袤的群山;我也没有想到,肉畜中竟然也有如此多的职能划分:他们并不仅仅是被食用者。

   这是一次货物押送行动。社长让我跟着她们来,长长见识,也能熟悉一下园区各方面的运作。押送的队伍里,大多是年轻的女兵,虽然穿着款式不一的军服,行动起来却是三三两两,快活地聊着天,看不到一点军人的样子。她们都是由园区里身体素质较好的志愿者组成的。当然了,在需要的情况下,某个幸运士兵的身体也会被当做队伍的午餐。

   队伍中有一匹驮马,驮着一只大木匣,有一米多长,四角上都包了减震的垫块,又用麻绳捆好,挂在马鞍一侧;另一侧则是工具和旅行日用品,同时平衡木匣的重量。这木匣就是此次押运的重要货物。月儿姐的另一条腿就安静地躺在木匣里,四周包裹着海绵块。海绵块根据月儿的三维模型进行了数控切割,保证她的腿可以完美贴合,不会在运输时晃来晃去;海绵块中蕴含的营养物质,可以让肉在运输中不会因环境改变而变质。买家打开木匣时,会看到黑色海绵上以最美丽的姿势安放的大腿,仿佛刚刚才从身体上切下来一样——这就是我们的服务宗旨。

   由于战区禁飞区的设置,我们和内陆地区的所有贸易都必须通过陆路。乱世之中,山区行路,多有盗匪。不过,有一支武装精良的队伍护送,毛贼就不敢贸然前来送死了。此外,还有一名代号为『游隼』-7的探子在前方侦查,随时汇报风险。

  

   自从园区出发已经过去五天了,交易十分顺利,我们也带着月儿的腿换来的十几只肉畜踏上归途。我抱着月儿骑在另一匹马上。我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大腿根部的截面。截面上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能减缓外界对神经断口的刺激。如果手法合适,还能够诱发性快感。这一段路途平缓,骟马一路小跑,马蹄咔哒作响。月儿将下体紧贴马鞍桥,身体随着马蹄的节律起伏。有了我的抚摸,月儿更加进入状态,上半身在我身前不断地蠕动着。此时此刻,我只恨自己多长了这两条腿,没法让自己的身下与马鞍来个亲密接触。没有腿的话,做起爱来会更爽的吧?这一路上,『游隼』每天都来我和月儿的帐篷里过夜,他总是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只剩半截的月儿身上,轮到我的时候就要冷淡得多;我只能一边看着他们尝试种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姿势一边自慰,不由得把自己代入了月儿的角色,仿佛回到了昨天的宴会,看着自己的腿被众人分食,盯着盘子里自己的肉却不舍得吃掉,小口小口地慢慢品尝,直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客人散去,桌上残留的骸骨已经拼不起一条完整的腿。自己的肉质和厨艺被认可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仍然感到失落——或许因为再也吃不到这样美味的肉了。

  

  

   远处横亘着白脊山岭。花岗岩的峰顶如地下巨鱼的背鳍般刺穿大地,在初秋午后阳光的照耀下亮得扎眼,恍惚间以为是终年积雪的高山。来时已经翻越过一次白脊关,只是看到大山的巍峨;而这一侧的视野更加开阔,白色的山脊虽只有一道,却无穷无尽,从视野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游隼』回来报告,白脊关的荒废卫城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晚上可以在那里过夜。说起『游隼』,其实他们是一组特工的代号,平时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出没于街头巷尾,寻觅可能成为肉畜的潜在客户。园区有一套横跨世界的情报网络,而特工们就是网络上的一个个节点。『游隼』特工有事也会参与这样的押送任务,除了提供安全保障,也能发泄一下那无法填满的性欲,给整日沉醉于肉体享乐的我们带来一些新鲜的味道。

  

  

   昔日的卫城是繁忙大道上的要塞,今晚的卫城只有我们一行人过夜。队员们围坐着,夕阳的暖光在每个人眼中闪烁。

   抽签开始了。一路上带的口粮差不多已经消耗殆尽,按照规定,应当随机选取一名队员作为食物。只是这郊野中的屠宰和园区中不同,没有舒适的解体床,也没有减弱痛觉的药剂,屠宰只是单纯地为了食物,情欲的享受被放在其次。许多肉畜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就此草草地结束,因此,只能通过抽签确定人选。

  

   一个名叫一然的女孩成了今晚的幸运儿。她身材不高,平日也很少说话。五天来我第一次注意到,她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五官竟如此美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然把头发扎在脑后。她安静地解开自己的上衣和短裤,仰面躺在石凳上,等候我们的安排。夕阳的光线映照出少女身体的曼妙轮廓。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线条的痕迹。虽是仰面躺着,她的双峰依旧挺立,并没有像身体两侧滑落。乳房朝向太阳的一侧被染上一层粉红,而明暗的交界,是两道朦胧的弧形。少女的鼻子可爱地翘起来,脸上的绒毛上包裹着金色的光芒。日落西山,光线黯淡下来。她的眼角出现一颗水珠,血红的日轮被山峦没过的刹那,水珠无声地滑落。

   我…我准备好了,希望大家会喜欢我的身体。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

   月儿正为她检查身体,确定最佳的烹饪方案。只是荒郊野岭中,也没有多少选择。

   她的手顺着身体的曲线,滑向下体的三角地带,那里早已被晶莹的液体润湿。『游隼』弯下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条肉缝。女孩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让我来吧,游隼说道。这样会快一点…

   他没有说完,然而女孩知道,要趁着天色还亮,视线清晰的时候,尽快完成宰杀。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游隼』脱下衣服。他粗大的阴茎进入女孩的阴道时,女孩发出几声呻吟。不过二人很快进入状态,一然的下体弓起,配合着『游隼』往复的节奏。在月儿的指挥下,我和另外几个队员分别抱住一然的四肢,准备在她达到高潮时用手持的圆锯切下。郊野的烹饪一般都用烤制,而肢端的部位若不作特殊处理,非常容易被烤焦。所以月儿决定从膝关节上方切下双腿,从肩关节下方切下双臂,将四肢单独烹调。

   将一然的腿捧在手中,我才发现,它虽然没有月儿的那样苗条瘦长,但胜在比例匀称,曲线优美,和我自己的腿有几分相似。肌肉的线条分明,小腿肚的凸起相当具有弹性,随着交合的动作,腿上的肌肉也在不断地张紧,松弛,如同某种形态奇特的生物。小腿的末端,轮廓忽然收窄,没入军靴的鞋帮,那鞋中大概包裹着一只纤细的脚踝吧。

  

   女孩或许希望这次高潮来得越迟越好,可她并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喜好。一名『游隼』特工每年会和五十名以上不同的女性做爱,他们的床上技巧不仅仅为了满足自己和对方,更是说服『狩猎对象』到园区接受处理的重要工具。一然的性经历并不丰富,她的身体被『游隼』的技术轻松地征服。她的阴道开始分泌大量的液体。女孩弓起下身,希望在一切都结束以前多感受一下异性肉体的温暖,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现在!月儿下令,我们几人同时打开手中的骨锯,锯片轻松地划开皮肤表面,豁口中的肉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向两边分开。切到骨头的时候,锯片发出凄厉的鸣声,和女孩的尖叫混合在一起。血液此时开始大量涌出,被飞旋的锯片甩出,雨点般洒在我的身上。旁边切胳膊的姑娘显然比我有经验,她赤膊上阵,雪白的肌肤上飞溅着深红的血滴。如果秀色产业存在神灵,或许神灵的真身就是这个样子。一然的身上,『游隼』仍在奋力地抽插,只是他的动作对女孩的安慰,远远不能覆盖四肢分离带来的痛苦。锯齿锋利,女孩的痛苦结束的很快,他也没有坚持太久。或许是受到眼前景象的刺激,他把精液一股脑地射在一然的阴道中。

   一然已经昏迷过去。切掉了双臂和小腿的残躯躺在石凳上,显得更加娇小。纤细的腰好像一刀就能斩断。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大腿孤零零地连在身上,显得有些突兀,而她左腿的下半截此刻被我捧在怀里,腿上还残留着体温,肌肉松弛下来,变得柔软,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想要枕着断腿睡觉的冲动。然而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那位『秀色之神』手执尖刀,从胸骨下方划开一然的小腹,一直拉到耻骨。大肠小肠一股脑地从豁口中涌出,她一把将内脏捞出来,随后割断了它们与身体的联系。这一动作破坏了她身上鲜血的图案,看起来已经不是神灵的模样,而是一名熟练的屠夫了。

   受到突然的刺激,一然的眼睛猛地张开。她想喊叫,可是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嘴角冒出几个血泡。日暮后的蓝色时刻降临了,深蓝的微光反射在她的眼眸中,不久就暗淡了下去。

  

  

   卫城广场中,碳火和烤架已经竖起。一然的小脑袋被割了下来,无神的双眼注视着自己的躯体被慢慢烤熟。

   双腿被割下的感觉…不知道是怎样的呢。我对月儿说。

   这个嘛…没有麻醉的时候是什么样,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只能告诉你阻断痛觉之后的感觉。切肉的时候是没什么感觉的,最多就是有点痒。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腿,亲手把它们切下来还是有点奇怪。刚刚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脚,现在突然动不了了,就呆呆地歪着…不过切骨头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痛。我建议你用闸刀,骨锯的声音太吓人了,闸刀还快一点。

   原来如此…闸刀…我看着月儿的断腿出神,大概很快自己也能体验到了吧。

   而且还能体验不止一次…

   想到这,我的脸忽然有些发烫,下体一阵湿润。这点变化没有逃过月儿的眼睛。

   发什么呆呢!你的腿我可是要切第一刀的啊,别让社长那小子占了便宜。

   她忽然俯下身,咬了咬我的阴部。虽然隔着一层布,感觉有些怪,这个突然袭击还是让我搭打了个机灵。

   怎么有股马汗味。她舔了舔嘴唇。

   你忘了一点,我说。

   什么?

   反击一个穿不了裤子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我一把推倒她,用同样的方式回敬对方。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尽管昨晚又是烤肉又是做爱玩到很晚,月儿还是提议今天去参观附近的一处遗迹。

   醒来的时候发觉下体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两腿间插着一节白骨。那是一然的大腿骨,昨天我们把她的肉都剔下来,用股骨头当假阳具玩,外露的骨头就成了操纵杆…没想到就这样插着睡了一晚上,难怪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朝霞灿烂。

   大半个天空泛着粉红色,远处锋利的白色山脊此刻如同染血的刀刃,反射着骇人的红光。

   朝霞如血。

   朝霞如血,意味着昨夜发生了杀戮。

   碳火还未冷却。没吃完的肉依然放在火上熏烤,烤架上的残骨乱七八糟。一然的头颅还在昨天的位置,注视着自己的残躯。她的眼球已经开始浑浊。

  

   我和月儿骑一匹马,『游隼』骑另一匹。我们离开睡梦中的众人,走上山间的小道。

   朝阳从群山中升起,如同一颗巨大的龟头刺破空气中的水雾。山路转向西方,阳光照在我们的后背。

   白脊山岭的主峰是一整块出露于山顶的光滑巨石。巨石底部岩体较为柔软的地方,开凿着一系列石窟,最早的距今已有三千年了。巨石的东端,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依着山体的走势,雕刻着巨大的神像。神灵所属的宗教早已无人信仰,神灵的名字早已被世人遗忘,只有兀鹫在神像的肩头筑巢。一然的残躯,大概很快也会被兀鹫打扫一空吧。

   神像底部的祭坛上,雕刻着一名躺倒的裸体女子。她的腹部被划开,白色的手从白色的腹中抽出白色的内脏,献给神灵。她的脸上十分平静,没有痛苦,也没有兴奋。

   祭坛旁散落着人的骸骨,与白石女子相比,好像婴儿的骨殖。骸骨上带有刀切斧砍的痕迹,有些骨骼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明显分离。

   根据新旧程度判断,显然是近几年的产物。

   神像后年代更近的洞窟中,雕刻的人物已经接近真人大小,大多是女性,以极其完美的比例雕成。众多的场景中,有大量砍头,腰斩,截肢,断脚的图景;集市的摊位上,售卖的尽是人体的部位。靠近地面的部位雕凿的文字已经模糊,只能确定的是,食人的习俗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流行开来,而无从得知这样的盛景到底是当时真实社会的描摹,还是艺术家的想象。

   沿着山路,越往西走,洞窟开凿的年代越近,直到大约一千五百年前不再流行兴建石窟。

   最末端的几窟中,多是单人雕像,讲述一名女子自己将自己肢解、吃掉的故事。雕像的表面有细微的起伏,仿佛具有血肉的质感,只是摸起来还是冰冷的岩石。最后一窟中,女子已经吃掉了自己的双腿,双臀,双乳和一只左臂,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和一条右臂。她爬上早已准备好的断头台,用嘴咬住斧头的机关,用仅剩的右手,拿着自己的腿骨自慰,就像我和月儿昨晚做的那样。快乐的顶点过后,斧头落下,头颅滚落一旁。她小口微张,双眼半睁,想要再看一眼自己无头的躯体,而她精彩的生命生命结束在这个时刻,被石雕定格下来。

   月儿从包里掏出一双脚。

   原来在你这啊,我惊道。

   昨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然的脚,我还以为被别人吃掉了,没想到是月儿藏起来了。

   它们现在脱去了军靴,放在一双透明高跟凉鞋中。那是很小巧的一双脚,或许比我自己的小了三四个码;不过一双美足该有的元素,它们一应俱全。四只脚趾紧靠着大拇指,却并没有突出大拇指的前缘;脚背被系带束缚着,顺着高跟鞋的形状而爬升,到脚踝上方的断口戛然而止。由于条件有限,脚的断口并不整齐。两截白骨从断口中突出,断口早已变成黑红的血色,还有几滴凝固的血液洒落出来。

   我接过一只,取下高跟鞋,拿在手中的重量出乎意料地轻。它的皮肤因失血而苍白,早已失去身体的温度,与石雕别无二致。将它贴近脸颊,是截断多时的肢体特有的凉意,富有弹性的脚趾划过我的口鼻,还能闻到些许汗味。

   月儿将这对足放在大理石头颅旁边,让她的唇刚好可以触到一然的脚趾。从我的角度看去,透明的凉鞋让一然的足跟一览无余。优美的曲线从足跟开始,绕过一个平缓的半弧,翻越脚踝的山峰,在断口戛然而止。白骨和血肉成了不可缺少的装饰,提示着它们与身体分离的过程。

   她太孤独了,月儿说。砍下来的脑袋不应该这样孤零零地放着。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那时确实没有多余的脚了。现在这个小小的心愿达成了。回去吧。

  

  

  

  

   [1]『朝霞预示着昨夜的杀戮』,此说法出自《魔戒-双塔奇兵》。

   [2]把朝阳比作龟头,出自美国小说《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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