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蝴蝶篇(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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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魔都,夜间出现一副夜夜笙箫的繁华的景象,歌舞厅里,进口的唱片机播放着西方音乐,昏暗的灯光下,人们相拥为舞,全然不顾,身后蔓延的战火。【akarenn文学】

   (通往天朝的商轮)“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海轮上,一位英国士官彬彬有礼的说道。西方黑面纱下,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一笑。“Ms·L”“L?”“yes,L” 士官与水手面面相觑,小声低语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人?”“不知道,但是她用的是特级船票。”士官听了,微微一笑,并对着眼前的人脱帽致敬。“欢迎您来到这艘商轮。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呼唤我”“谢谢你,你真是位绅士。”面对士官的洋洋得意,报以虚伪的微笑。抚摸着座椅上的真皮沙发,海风散发出一阵咸湿的气息。

   (魔都,法兰西租界)下了海轮,一个长相矮小但是精壮的男人拉着一辆人力车充满上前。“Welcome to 魔都……坐车嘛?小姐”捂嘴偷笑之余“你,会说英文?”“耶斯,耶斯,一共就会说鹰文,让小姐见笑了。”男人憨厚的笑着。点头示意包车,刚要拿行李时,男人已经把行李放在车上。“小姐,你坐好,莫累着。”整理好裙摆好,优雅的坐在车上的旧沙发上。“你这车,坐一趟多少钱?”“老城以内,一次,Five个钢镚。”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五个手指。“噗嗤,你就学了这三句啊?”“是啊,来之前说一句,价格说一句,听不懂的时候一直耶斯耶斯就好,这鹰文,也就这三句管用。”他滑稽的话语一直在挑逗吾的笑穴,“给你一个银元,告诉吾,哪里是达官贵人去的地方。”“好嘞,小姐你坐稳咯。”

   (醉烟楼)顶楼上,一个人幽怨的看着楼下喧哗的街道,熙熙攘攘中一人力车上,银发黑袍披风女子竟宛如天人。只见她眉眼一挑,竟望向自己。此时早已忘记身后的疼痛,羞愧的缩回窗子。自己只是这青楼中的娈童,如何消受仙人的一眼之福,罪孽啊。身后的一阵撕裂的疼痛感把他拉回现实,一张俊俏的脸旁把他拉回现实。“在,看什么?”生硬的国语,配着一股浓郁的朗姆酒的气息。“佐藤先生,请不要。”身后的胳膊更为有力的拉扯起来他的发髻。“不要什么?花蝴蝶”他伸出头,看了看穿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早已没了先前的人。“怎么?看个街道也能入迷?”“我对这个糜烂的街道毫无留念。”他落寞的垂下眼垂,纤密的睫毛与他的白皙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眼前的佳人,佐藤恨不得直接扑上来给他吃个干净;此时,一个霓虹士兵上去,耳语。“马鹿!”他狠狠的给了士兵一记耳光,一只粗壮的胳膊死死拽紧皮鞭颤抖,咬了咬牙,狠狠抽在眼前的雪臀上,引的蝴蝶一声悲鸣,鞭打声,悲鸣声,叫骂声,充斥着醉烟楼顶层

   旧时魔都,就像一张硕大而腥臭的蛛网,虫蚁蛇蝎一步步走到碗盯,捕食网下无法动弹的小虫,殊不知四周早已有更毒更毒的毒物,吐露着信子。【akarenn文学】

   那个孩子,在看吾嘛?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抬头观望,视线交集的一瞬间,那个胆怯的脑袋缩了回去。“停下,这是什么地方?”拉车男子疑惑的看了看吾,又抬头看看“哦,这儿啊,醉烟楼。是那些爷儿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可不是大家闺秀的该来的地方。咋滴,小姐?”“……没什么,权贵们一般都会去那里?”“白天会在国债央行,夜晚就在歌舞厅通宵达旦。偶尔也有几个来这地的,只是近几年洋人多了,也自觉的让出条道。”脚夫一边喘气,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那就去吧”宽大的蓝色贵妇帽下,一丝阳光折射在吾的手腕下 随着一丝白烟升起,缩了缩手。吾看过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在夜间是怎么蹂躏那些无辜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那个孩子能沐浴在阳光下。

   (央行门口)“小姐,请。”挪了挪被挤压住的裙摆,摸索出一个纯白的手套,才慢悠悠的手提包里取出三个银元。放在他干燥而粗糙的手掌上。“唉?这么多啊?小姐。”“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的,还要你多指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客气了!小姐你真是个洋菩萨。”冷漠的瞄了他一眼,示意他快点离开。他也识趣的拉上人力车,走了出去。保安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毕恭毕敬的让出条道。柜台上,一个年老,但是看起来十分精明的男人,用一双猎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吾,得到的却是同样锐利的目光,四目相对,足足有六七秒,清楚的看见他布满皱纹的额尖露出一滴汗液。“欢迎。”一摆之前的冷漠,他露出一丝圆滑的笑。“有笔大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老爷子。”“小姐可认识老朽?”“不,素未谋面,但也略有耳闻。”老爷子的脸上渐渐凝重起来“怕是令小姐失望了,老朽已经想过过平淡生活。”“呵,整个魔都,也只有老爷子您可以做这笔生意。”他快速的扫描了吾y全身,沉思了一会,便也点头答应。“小李,带小姐进雅室。”

   昏暗的灯光下,老爷子递来一杯香茶。“还未请教小姐大名。”“L”“艾奥?”他生硬的发音又让吾隐隐做笑“yes,L”“L小姐的中文好的令人咂舌。”“学了快20年吧。”“?!您在开玩笑是吧?怎么看您都不过二十有余。”“噗嗤”轻轻茗了口香茶。“东方茶叶,味道的确比故乡的香。”“唔……”老爷子知道也问不出什么连忙左右吩咐“上点心”“不必客气,让他们下去,谈生意吧。”……他死死的盯着吾腰间那把漆黑的武士刀,也似乎想通了一样,屏退左右。“不知道L小姐,此行的目的?”轻轻一笑,把脚边的旅行包提上桌。请便的打开,一沓异国货币出现在他眼前,一把把掏出,足足13捆,他的眼神变得异样的古怪。“吾知道你在想什么,衣柜里其实早有杀手,把吾做掉,这笔不义横财就流入你的荷包。”微笑的看着他的面容,昏灯下他的面容一点点狰狞起来。“老爷子,杀人越货的买卖做了半辈子,但是吾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觉得不敢杀洋人的~吾说的对不对啊。”一脸微笑的,抽出那把漆黑的武士刀。眼前的男人毕竟经过大风大浪,一脸冷静的看着吾“这是不少钱,一张差不多就能换金条,杀一个人,应该是值得吧?”“哦豁?真有那个能耐大可来试试啊~五步之内,吾有把握取你首级~”他深陷的眼窝虽然有神,但还是有一丝惶恐流露。权衡利弊后,他上前打开衣柜的门“滚出去!”两个持枪手下烟一样的溜走,一回头,那个贵妇依旧悠闲的喝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老朽莽撞了,触犯了小姐。”“呼,老爷子,到底是道上的,魄力异于常人呢。”“……小姐,打算怎么卖?”“市场上的价格,给吾少一个点。”!“不行”“呵,债券会贬值,金条不会,但是现在的外币可是一天一个价。你,想清楚?”“……2个点,这可是笔大数目。”无奈的叹了口气“1个半,权当交个朋友的可以了吧?”……他盯着吾,目光对视,得出了没有讨价的余地,无奈的点了点头“依您,给你准备100根金条,500银元总可以了吧。”“爽快,立刻马上去准备。”等他走后,吾悠闲的看着地上的高级地毯,其实,染点血也不错~

   往后的三天时间,成功与老爷子打成一片,也以此为契机,了解他的儿女情况。“所以说,你打算让吾把你不争气的公子带回来?”“……是的,犬子烟花酒地惯了,仗着有身功夫,竟然打伤好几个家臣”“亏你说的出口,居然想让一个女人给你处理这种事情。”“您要是普通的女子,老朽绝不勉强,只是这三天来,老朽派去这么多慰问的人手一个没有回来,只怕……”“慰问?老爷子,你也够狠,想黑吃黑?”冷笑着把玩手里的爱刃。“不敢不敢,是老朽冒犯,L小姐处理好尸首即可 ,剩下的老朽只会善后。”凤眼微合,看着眼前干枯的老者“50根金条”“呼,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让令公子浪子回头,50条金条会多嘛?”“……您打算用什么方法?”“不服就打,打服为止~”“不可,不可……”“啰里啰嗦的是想怎么样啊?吾又不是没有分寸,要做就做,不做,您嘞,就另请高就~”冷笑着看着一脸窘迫的老爷子。考虑在三,他精明的脑袋还是低下“还请小姐手下留情……”“把钱送到大使馆,吾自会取。”

   安全起见,身边还是跟了几个保安,临行之前,还是被叮嘱千万要小心少爷的功夫,在窃笑他们愚昧之余,留意了车停下的地方:醉烟楼。凝视了眼顶楼,深深的叹了口球。“你们在楼下接好。你们少爷的命就在你们手里。”什么?!还未等保安反应过来,,一道银影已经冲入楼内,随着楼内一阵骚动,一个黑影径直摔到楼下的花坛里,两保安连忙上前查看,居然是府中少爷,面如土色的大声呼痛。两人忙合力把少爷抬入医院。

   楼内,回头看着身边蜷缩在床榻的女子。“穿上衣服。”她恐惧的望着吾,似乎是目睹吾刚刚把人踹下楼,而被吓坏。“再说一遍,穿上衣服。他没有扶的钱,吾来付。”轻轻翘起着二郎腿随频率摇晃,一只洁白的手套不一会在手提包里摸出一个银币“一个鹰元,够不够?”【这里是墨西哥货币】她唯唯诺诺的穿上旗袍,接过银币,飞快的溜走。看着她飞快逃离的背影,无意中露出一丝浅笑。

   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估计就是他们的老板,喋喋不休的诉苦她的损失,无奈的盯着窗外的黄昏,一丝倦意席上心来,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又挤出点眼泪“3个银币,可以请你闭嘴嘛?”揉揉眼,努力挤出一丝不失礼节的微笑。不得不说,收下钱财的她还是显得十分识趣。在她即将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顶楼的,是,什么人?”“顶楼?哦,他呀,本是个孤儿,战乱流入,便也收了他做了个娈童,贵人们都叫唤他蝴蝶姑娘……”“How much?”(多少钱?)忍受不了她的聒噪。冰冷的询问道“这个……”她面露难色“蝴蝶姑娘昨天被人包下一整天,现在还在休息。”“1个银币”食指在她眼前摇晃。“成交。”

   最让吾羞愧的是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很尊敬吾,而吾,却把他当成商品。【akarenn文学】

   门口一张蝴蝶贴纸吸引了吾的注意,轻轻开门,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床上,古雅的内室里,他的目光与吾交触“唔……”与之前的房间不一样,房间古色古香,走到木桌前,举起桌间与房间格格不入的西洋三角烛台,来到床边“你还好吧?”“……”他低着头,腰间以下裹着一层染红的薄纱布。白皙的大腿足以证明其主人久居深闺,脚根部覆盖着一段华锦棉被。“看样子,应该是不太乐观,可以看看伤口嘛?”“请便……”一声胆怯的声音发出,看着他微微轻扬的脸颊。确是上次的孩子,细腻的解开薄纱,原本如蛋清般白皙的雪臀上触目惊心的几道血痕,正在往外冒着血珠,可想而知,他遭受过什么暴行。“还没有上药?”“…没有,想先止血。”“血在纱上粘着,在扯下来,岂不是疼死你。”起身移步到床头柜前,一个小瓶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斗大的字“金瘡藥”“是这个药嘛?”“是的…”“吾给你上药”“不……不用。”他惶恐的拒绝道。“听话,对你有好处。”轻轻揭下那层血纱,因为伤口凝结而沾粘,耳边传来小兽般的呻吟。药瓶里抖出少许药粉,细细的摸着他的臀间。“还疼嘛?”“…有点”手若白玉,细若无骨,仿佛十指不沾阳春水,莫不是真的是天上的仙人?他细细的感受着身后的爱抚。“叫什么名字?”“本姓胡,大家都唤我胡蝶。”“胡蝶?”望着眼前的人儿,倒真是一只蝶也未尝不可,轻轻嗅着他的发髻,和平常的香薰不同,一股清淡的清香。“那,您的名字?”他轻轻的抬起头来,似乎有点害羞,但还是轻轻的问道。“名字?你便称呼赤.莲即可。”微斜歪着头看着身边的人。“赤,赤莲?”他含糊不清的念着“嘘,不要让他人听见。”“是…”“时候也差不多,吾该回去了呢”“您要走了吗?”“是的,天要亮了,也该走了呢。”“请等一下,我,我们还会见面嘛?”“嗯?”回头瞄了他一眼,“好好养伤,见面嘛~应该有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眼前的,是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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