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小姐,小姐!哎唉……漂亮的天使……别杀我!别松手啊!”马克西疯狂的大喊着,灌进一肚子寒风。过去,几十分钟之前,他的人生以作为一名战斗机驾驶员而自豪。而现在,此时此刻,在千米之巅的高空上,他唯一后悔的决定就是考上了空军。‘人就应该脚踏实地,而不是……’“放我……下……去……啊!求求……你!”
“拜托,你别说话了!”不久前将他飞机打烂的袭击者开口道,即使烈风呼啸,他也能听到那宛若天籁般的银铃嗓音。“我不会杀了你的,你这么重,还挣扎,我可拖不动你。”
马克西瞬间老实的一动不动。
马克西稍稍平静下来,他注意到淡蓝色的光晕气流在他周围极速的涌动,他知道,那是风的颜色,在上小学的时候,他所涂鸦的画作,会画出风中的飞鸟,他用蓝色的线条描绘风的样子,而他的同学们告诉他,风是空气,是没有颜色的。
‘不,你们都错了’他在心中大喊起来,几分钟前,他的战斗机被一股不明的能量体撕碎机翼,在紧急弹射装置失灵,他被卡在座舱中时,一个女孩将他拖出机身,并且带着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行。‘对啊,我是被她救了,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男人紧闭住嘴,湿冷的凉意传遍全身,他眼前的一切尽是一望无际的云雾,看不到上下左右,他的身体自然的垂着,女孩柔软冰凉的小手架着他的腋窝。脚下没有任何踩着的东西,浮在虚空之中,这才是真正的飞翔啊!马克西想道,这才是我曾经的梦啊!驾驶机械飞船的感觉,和这样相比,简直完全不能比。他扭转脖子,抬起头向后看去,刚才处在紧张状态的他,一直没有看清救下他的女孩长相,但仅凭那刚才紧张中的瞬息一瞥,以及听得女孩那美妙的嗓音,他断定女孩一定很美。
他回过头,正对上两团饱满的雪白,马克西倒吸了口凉气,疯狂的咽起口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女孩的胸部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最美的。他甚至可以断言,全世界也找不出一对这么丰满有型,又白嫩的双乳。女孩的前胸的衣物是由一根根蓝黑色的绳带绑缚而成,环环相扣,却又留出很多引入遐想的空隙,呈现出少女奶白色的晶莹肌肤,从下望去深邃的乳沟一览无遗,在向上,他看到女孩的淡蓝色羽毛披肩,在风中飘荡,露出精美的脖颈。
马克西为自己所看到的事物而震惊,当他看到少女的面庞时,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已经升上了天堂。在那一刻,他才发现人世间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看到的女孩的绝美容颜。
仔细看去,少女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不圆不尖的小下巴,小巧玲珑的鼻子,粉润欲滴的小嘴,所有这些恰到好处,完美无缺的生在一张光滑洁白的如鸭蛋一般的俏脸上,她浓密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被风吹拂,头顶上用一个蓝色的圆形的发卡歪扎着一捋小马尾,尽显俏皮之感。而这些还不够,马克西甚至觉得,女孩的存在仿佛就是神在向世人证明他们的存在--只有神才会造出那么完美的容颜,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黑色的瞳仁如宝石一般剔透,生着细长弯曲的睫毛,目光如一鸿秋水。
战斗机驾驶员马克西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的呆住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执行的任务,忘记了自己飞机的坠毁,甚至忘记了他还在天空中被拖着飞行的惊人事实。
他盯着女孩,恨不得给自己眼睛里安个摄像机,把看到的都记录下来。这时,女孩突然低下头,正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马克西看到少女刚才还白皙水嫩的脸蛋瞬间染上一抹红霞,女孩别过头,气鼓鼓的娇嗔道“别……别看……我!”
“哦”男人简单应道,却更是被东方女孩娇羞的模样所吸引,看的更出了神。
女孩的脸变得更红了。
“你,你……说了不让你看……”东方女孩急道,即使如此,那声音在马克西听来只觉得动听悦耳,显的极为可爱。“别……别看了……你再看,再看我就撒手……”少女作势嗔道。
马克西意犹未尽,但他还是转过头去,他能看出来女孩心底善良温柔,不会随意伤人性命,所谓的扔下他,无非只是气话。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女,他不想伤害到她的感情。
虽然没有仪表盘,和指示仪器,他依然断定他们在降低高度,女孩的速度也放缓下来,云层在他眼前一层层拨开,他的目光看到了地面,下方是一片绿色的山脉,他不禁开始好奇自己被女孩带着飞到了何方。
随着速度的降低,一个微弱声音从呼啸的风声中显露出来,那是一连串的“滴”声。马克西低下头,声音正是从他腿上传出。
‘哦!不!’男人回过神,拼命的蠕动,伸手朝他的左腿够去‘该死,该死,但愿还来得及。’
“哎,你干什么?”女孩不悦的说道“别乱动啊。”
男人不顾女孩的劝阻,扭着腰,吃力的抬起腿“不,你不懂。”他伸手开始解开左腿上绑着的位置指示器。那是一个黑色的小圆盘,是作为飞行服一部分的存在,他把圆盘拿在手里对女孩道“这个,我把这东西忘了,我们飞行员,随身携带的定位指示器,这上面装载的智能芯片与各基地无人机相连,智能主脑会派出一个小队的武装无人机群来寻找我的下落。”
马克西说着,甩手将圆盘扔了下去。
“但愿还来得及。”他自语道。
一串串亮橙色的弹迹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尖啸擦过他们身旁,马克西的幻想也随之破碎--无人机群还是发现了他。‘怎么会这样’他吃惊的想到‘我可还在这里啊!’
“小心啊!”男人回过头,朝着女孩大喊起来“这些该死的无人机难道出问题了!”。
女孩没有回应,他正疑惑之际突然感到一阵强力的推背感,本来降下的速度瞬间又升了起来,女孩带着他旋转着直升而上,冲入云层,湿冷的云雾充溢周围,他的心脏极速的跳动着,紧闭着嘴,突升的速度和近乎疯狂的机动令他胆汁上涌,头晕目眩,他的周围被一明亮的道道弹雨覆盖,破空的利啸使他心惊胆战,女孩带着他在云雾中翻滚急飞,他看到更明显的淡蓝色的风流在他们周围涌现。
无人机群像是疯了一般的倾泻着弹药,子弹在离他们很近的位置擦过,他知道那些机器的弹仓里装备的是12.7毫米航弹,只要被擦中一下就足够要人性命,马克西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双手本能的紧紧抓住女孩柔软的胳膊。
“你相信我吗?”身后的少女突然开口问道,她带着颤抖的呼喊很快淹没在爆裂的枪声中。
“我信,我信!”他没有犹豫,张口便答道。
“那你就松开手。”女孩喊道“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男人听出了女孩话语中的焦急之意,他知道,尽管她在空中机动灵活,灵巧迅捷,但拥有弹道校准和轨迹预测的智能战斗型无人机会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吸取经验,女孩的动作越发灵活,航弹的轨迹却离他们越来越近。马克西吓得面色惨白,他松开了手。
女孩迅速的把胳膊从他的腋下抽了出来。失去了拖拽的马克西开始下落,他的身体被引力接管,极速的向下冲去。
耳畔风声呼啸,子弹飞掠,他的身体在掉落中翻滚,眼前的景物在不停的旋转变化,他的肠胃翻浆倒海。在模糊飞旋的视野里,他看到头顶爆发出的蓝色光晕,那是从少女娇小的身躯中绽放而出的光彩,他的视线很快被浓厚的云层遮挡,在水雾弥漫的雾气中,他听到一声声怪异恐怖的啸声,仿佛是高楼间凄厉的风啸,而他听到的声音比之还要剧烈,周围的气流仿佛都在搅动,他的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在跌出云层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连串橘色的光芒朦胧绽放。
马克西冲破云层,自由下落的速度极快,他狼狈的在空中打着旋,地面的景物在旋转中不断放大。他的下方是广袤的绿色松林,陡峭的山崖裸露着光秃秃的岩石,在转瞬向上旋转的视野中,他只看到无尽的蓝天白云。
到了这一刻,马克西已经丝毫不觉得紧张了,他想,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刻或许就会忘记恐惧本身。他甚至闻到了森林的味道,混合着松脂味道的阴凉潮湿的气息,对于在未来城中生活的他,这股味道令他陶醉。
‘哦,我真该多出来透透气啊’高大的松木分清层次在他眼前一一呈现,马克西估算着到地面的距离‘好吧,再过十秒我就会粉身碎骨了,也许不到……得看我先插死在树上,还是拍在石头上。’
马克西胡乱的想着,他闭上眼,感到自己奇迹般的穿入近50米高的松林之中,临近地面,他已抛却一切想法,死亡的幻影降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马克西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向上升起,死亡仿佛一点痛苦都没有。‘我一定在一瞬间摔了个粉碎’他想着,彻底放松下来‘这样的死法也好,没有一点痛苦。’
“喂,已经……没事了。”婉转银铃般的嗓音传入耳畔‘我是听到了天使的声音吗?’男人想道‘不,不对!’他猛的睁开眼。才发现升天的不是他的灵魂,而是他本身,他的下方依旧是浓密的森林,凉爽的风吹过。他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被女孩托架着在山间飞掠。
“喔呼!”马克西长舒一口气,死里逃生的他伸开双臂张嘴大呼起来。‘人,还是活着好啊!’
可能是受他突然运动的影响,女孩似乎飞行遇阻,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便停在半空,马克西不禁担忧起来。女孩拖着他斜飞着向两颗交错的松树间落去。
脚刚一踏上地面,马克西便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略微腐朽的松针,堆积的很厚柔软舒适,散发着好闻的松香。
他的头脑和身子还没有从之前连续天翻地覆的掉落中缓和,他闭上眼,试图调节自身的平衡。
过了一会,马克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作为飞行员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他环顾四周张望着,却只看到一颗颗粗糙的松树树干,那个神奇的女孩已经不知去向。
‘嘿,这可不行。’男人想道‘我还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啊!’他仔细的观察起周围来,希望能找出一些女孩可能蛛丝马迹来。
‘好吧,如果她就那么飞走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马克西在一颗松树的根部发现了一小滩凝固的血渍。
坐落在两道山峰间,有一个狭窄而浅浅的山洞,洞口狭长,山谷的间的微风很难透入其中使得洞内维持着恒定的温度,在背阳的位置阴冷干爽。
王叶秋趴坐在地上,咬着牙浑身打颤,脸上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着,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层冷汗。
她的后背左肩胛处剧痛难忍,那是她在刚才空中与无人机群战斗时所负的伤,一发近矢的航弹虽被她的气旋打碎,但还是有几枚弹片击中了她的身体。
被击中的一瞬,女孩只觉连呼吸都要骤停,王叶秋刚才全凭着一口气才坚持下来,她的左侧手臂此刻几乎动弹不得,刚才在救下那个飞行员时,后者兴奋的晃动又加剧了她伤口的痛苦。
王叶秋感到神力一直在试图修复,淡蓝色的光晕自动的在她的肩头汇聚,而插在她肩上的弹片却让一切都徒劳。
少女忍着痛,再次尝试用右手拔出弹片,她弯着胳膊,在自己的左肩处够摸着,为此她不得不更进一步的牵拉自己后背的伤口,她摸到自己的左肩处已是血肉模糊,每一次触摸都伴随着让她难以忍受的剧痛。
女孩徒劳的尝试了几番后,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还要在靠下位置的弹片,反而使自己消耗了更多的能量。神光勉强修复住她后背的部分伤口,鲜血已不再流出,但嵌入她体内的弹片却在不断的消耗着她的神力。
王叶秋感到一阵寒凉,她无力的靠在一块石台上,蜷缩着身子,环抱着自己的双腿。
‘姐妹们,你们在哪里?’这个问题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脑海,自从二姐失踪后,她一直都浑浑噩噩,尽管多次尝试与该国政府沟通,但所得到的结果便是没有结果,她试图进入那天的军事大楼,却无数次的被荷枪实弹的人拦在门口,她在这个世界仿佛都没有了容身之地。
王叶秋明白,自己有太多恐惧的事情,幽闭的空间,尖锐的东西,而现在这两样她所为之恐惧的巧合的凑到了一齐。
女孩鼻头皱了皱,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越发虚弱,她看着洞外的光明,心中却被黑暗笼罩,她默默的哭了起来,无声的凝噎啜泣着,泪水顺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滑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能哭,可能是因为背上牵拉的伤痛,可能是因为长久的孤寂,可能是因为害怕,不管如何女孩讨厌这样的自己。
王叶秋审视着自身,‘我可能是五姐妹里最没用的一个’她想道‘大姐,二姐比我勇敢,比我坚强,几乎什么都不怕,三姐,四姐又比我乐观,只有我,畏手畏脚,怕这怕那。’女孩想着又开始后悔起来,她始终在想,如果那天能有直面地道的勇气,那二姐说不定就不会失踪。一想到此,她哭的更厉害了。
“二姐,二姐,小叶知道错了,求求你快回到我身边吧”女孩痛苦的呓语起来,悲痛的心情无以复加,孤独之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几日以来的积郁在这一刻通通爆发了出来。在这个未来的世界,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不友好,充满敌意。
‘姐妹们,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女孩在心底呐喊着,而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沉寂,肩上的伤口还在不断作痛,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伤口痛,还是心更痛,抑或是二者皆有。‘也许我要死在这个小山洞里了,如果姐妹们知道了……会很难过吧……’女孩想到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不,她们一定会非常难过。’对彼此了解的女孩下出了这样的结论,她想起神选少女的每一个姐妹,都在互相依存着彼此,谁也分不开谁,是一个整体。虽然姐妹们性格各不尽相同,但对彼此的感情却超脱一切。即使在此时,王叶秋担心的也不是自己会死,而是担心如果自己死了,她的姐妹们该有多难过。
王叶秋咳嗽了起来,她感到越发寒凉起来,洞外的光黯淡下去。
‘我想,以我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姐妹们看到,一定会让她们很痛苦吧’女孩想着,她想起过去曾经,姐姐们和妹妹们互相为彼此挡住攻击。她想起之前。‘二姐消灭无人机后,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扭捏,就吓的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她回忆着,曾经的甜蜜与美好如泡沫一般破碎。“二姐,你不是要脱光了……任我摆布嘛……”
一阵窸窣的响动从洞外传来,对声音和震动敏感的女孩瞬间警觉起来。
“什么人!”王叶秋虚张声势对着洞口喊道,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心头不禁恐惧起来--‘以我现在的神力样子,根本无法再使用攻击性的力量了!’
“原来你在这啊!”人影惊喜的说道,低头走入洞穴。王叶秋这才发现,那是刚才的飞行员,他已经摘下了飞行头盔,留着一头梳剪棕色的卷发,脸颊瘦削,却身材壮硕,紧身的飞行夹克正好将男人的倒三角体型凸显,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眼睛的颜色,只能看清对方高挺又弯曲的鼻子。
男人迈步朝女孩走来。
“别……别……咳咳,过来!”女孩向后缩去,后背抵在坚硬的洞岩上。马克西心痛的看着此时的少女,她的样子就像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猫,显得那么无助与柔弱。
他看了看脚下,自己踩在一滩半干的血水上,暗红的血点直指向靠在洞壁的少女。后者面无血色,左臂上肩上血污一片,微弱的蓝色光晕浅浅的在其后背处闪烁,她的眼眶微红,脸颊上湿漉漉一片,用晶莹的眼眸瞪着他。
“你受伤了,我应该可以帮你”男人柔声道,他抬起手站在原地,并没有走上前。
王叶秋看着褐发的飞行员,回想起她和二姐在这个国家的种种遭遇,她就对这个国家的军人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不用!”她厉声喝道,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女孩其实很害怕。‘他们用无人机攻击我和二姐,还有君雯妹妹,二姐更是在他们的军事基地失踪。’女孩想道‘这个充满敌意的国家,面对我们的似乎只有冷冰冰的枪口。’
“嘿,等一下,既然你这么排斥我,为什么还救了我”男人说道,语气中带着疑惑与不解。“我的战机被你击落,你完全可以不管我,或者在刚才,我的脑袋离地面仅有几尺的时候,你却拉住了我,让我不至于成为一滩漂亮的内脏血花。”
“我也不知道。”女孩轻声道“因为你是人,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
马克西心中一悸,他还从未想过女孩会做出这样的回答,眼前的少女纯粹的如同不含杂质的水晶一般。
“你是天使吗?”男人脱口而出的问道。
王叶秋扬起眉毛。
“嘿,我没有恶意,好吗。”男人继续说着,女孩看到对方脸上关切的神色,心中的恐惧小了几分,态度也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还不信任我,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你很痛苦,事实上,我顺着你的血迹才一路找到了这里。”男人继续说道“老实讲,流了这么多血,一般人可能早不行了,我这里有一些急救用品”他说着,拍了拍他的腰包,将其解了下来。
“我还从没想过,这东西配发给我的时候,还有使用的机会。”男人打趣的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他压低身子,从急救包里开始翻找起来。
男人一样一样的把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女孩看着他掏出一卷纱布,一块三角巾等一些急救设备,当然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东西,有一个带把手的类似小号吹风机的白色装置,有类似透明塑料一样的薄膜片,林林总总,不一而论,女孩在想‘看起来那么小的急救包,是怎么塞进去那么多东西。’
她看到高大的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宽厚的手掌在堆在地上的一伙急救设备里拣选了起来,有的东西,拿起又放下,脸上写满了困惑,那表情好像在说,这些东西自己真的见过嘛。看着狼狈的男人,女孩忍俊噗哧轻笑了一下。
男人挠了挠头。
“好吧,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是有堂培训课讲过的。”男人不好意思的说着“不过,我可能没有听,你让我再研究研究。”
“你过来吧”女孩轻声幽幽说道,把身子转向洞壁,将自己的后背亮给了身后的男人。“等你研究透了,黄花菜都凉了。”
一看到女孩的后背,马克西吓的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他虽然早有感觉少女伤的不轻,但女孩身上的伤口,却令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
“怎么样…咳咳…”女孩侧过头问道“严重吗?”
“该怎么说,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
女孩知道男人说话非虚,作为神选少女的她们本就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不仅能免疫大部分伤害,而且可以快速的自行恢复。她想起几天前,刚得知二姐失踪的情况后,她在暴风雨中飞行时撞到了飞机上,虽然在一瞬间被撞到失去意识从空中掉落,但醒来时自己却毫发无损。
‘是啊,我不会死,也不能死。’女孩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我必须要振作起来,找到姐妹们!’
男人似是见她没有回应,便继续说了起来“也许,也许我得出去找些人什么的,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不用。”女孩嗔道,在马克西听来却依旧甜美动听“只要你过来,帮我把背上暴露在外的弹片拔出来就行。”她说着,解开了位于后背处的几根蓝黑色条带,将自己的后背完全袒露出来。
王叶秋略带激动的说完这话时,便听到男人咽起口水的声音,女孩一想,心跳便又免不了加速起来。她的身子,平日里只给姐妹们看过,接触过,现在要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去接触,这让她感到有些无措起来。
男人轻轻的走到她背后,坐了下来,少女用右臂撑在岩石上,左手则扶着自己的胸衣,斜着身子,张开后背,随着她的活动,一些无法愈合的伤口又张裂开来,她疼的忍不住樱咛了一声,身后的男人跟着喘起了粗气。
女孩心跳加速,又急又羞,银牙紧咬,回过头紧张的喝道“你……”她本想说不要让男人随便碰她,但她知道要想恢复便只能如此,话到嘴边,又将其咽了回去“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