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笼罩夜晚的疮疤
海浪听随月光蹁跹
共舞一曲诗断缠绵
那是谁落日眼神里的夏天
渡鸦嗅闻满床枯骨
抱着垂死的余晖
向死去的星星恸哭
寒酥倾泻寒梅低头
蔷薇留恋那场旧梦芊芊
他囿于此处潸然泣血
探寻着一呼一吸的意义
渡鸦最后决定飞向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
与枯骨一并溺死在火里
运动会算是这个大学最出名的活动,不仅会邀请本市知名人士参与还会准许一部分社会人士进入校园。
学生会那帮人早早就开始宣传,公众号铺天盖地的轰炸,校园里横幅贴的到处都是, “真的是很隆重呢。”我看着眼前被邀请去布置会场而忙忙碌碌的小白无语道。
“让你跟来是让你来做苦力的,不是让你来吐槽的,快帮我,把这个板子搬到那里去,那是我们分院的地方。”小白和旁边的学姐有说有笑的,对我的态度就....额。
我默默听从吩咐。
我自然是没报任何项目的懒狗一只,小白看她现在没在训练我也知道她也没报,至于鹤,她还没报她室友已经给她安排上了,令我有点惊讶的是杨明雪那个大奶妹居然报了个跳高跳远,这是我没想到的。至于颖儿她说不告诉我,所谓的竞争关系,因为听说历来是我们两个学院争倒数第一。
不过我觉得这个现象在鹤的参与下会彻底告别,别的不说我对鹤的技能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黑哥,你这是咋了?”听到恶心的声音了。
“啥?”自然是我的笨蛋室友了。
“一脸憔悴的样子该不会是.....”看他一脸奸笑的样子,如果在正经校园生活我应该能和他做好朋友吧,郑子樵。
“想什么呢,单纯搬东西搬累了,快去,帮我把这个东西搁那里。”我无语道。
他倒是笑嘻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好这样的人脑子不好脾气还行。
运动会期间不上课还是很爽的,得找个地秋眠,前两天被榨干的不行,后面有时候就是抖两下根本没出精液。
然而...
一道倩影闪了出来,真的是“闪”了出来,标志性的紫色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美人朝我勾了勾手,并未言语。
要我去做陪练的意思,除了陪跑我想不出来我能干嘛。
我原本还色咪咪的想着什么热身的时候突然揩下油,然后就鹤那个不会拒绝我的性格肯定就势做上了,然而,这次鹤防我防的严严实实没给我下手的机会,从热身到结束,我算是真的做了个苦差。
尤其是鹤饶有余力的在我身前跑着,我在后面想跳癞皮狗一样跟着的样子,她们倒是笑得很开心,他们倒是羡慕的眼珠子放光,苦了我闻着自己的咽喉血心里一个劲的滴泪。
好在杨明雪怕我猝死给我打了个圆场,丢了一瓶水让我别死在操场上。
“我感觉你可以报一下5000,我感觉你体力还可以。”鹤趴在操场附近看台的围栏上,享受着微风拂过,汗液蒸发的美妙感觉。
“不,不是已经过了,报名时间吗?”我大口喘着气,死鱼眼一样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秀发飘逸的美人。
“小白应该有办法。”鹤转过头来,不会吧,这个颜色,她是认真的。
“别,你要你老公死啊,别别别,千万别。”我直接拒绝。
她一下子变的好落寞。
我的心揪了一下,该死的,看了那么多套路,明知道鹤是演的,我也还是....
“得了,如果小白真有办法,我去还不行嘛。”我喘的差不多了。
“嗯呢。”她扑到我身上,像个小猫咪一样亲了我一口,“我已经在跑前就和小白说了让她把你整进运动员名单。”
她撇下呆滞的我,遥遥看向还在认真干活的小白,那边也看过来挥了挥手,鹤这边也摇了摇手,好像在说计划成功。
五千是最后一个项目,也就是最后一天,所以时间完全来得及。
鹤的天赋加点算上这张老天爷赏的脸,你不说我没有点自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起码在运动会上起码跑完五千叭...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我在心里反复念叨着。
常语黑,常语白,常鹤,三人坐在一家港式餐厅里,对面是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好像想要努力打扮的潮流些却只会显得土气的中年妇女。
男人有着好像全世界中年男人有的标配啤酒肚,好在衣身得体,倒是显得没那么臃肿与油腻,加上刮的干干净净的胡子,一股精神气就出来了。不过对面男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两个美少女,嘴边好像是止不住的笑意。
女人目光和蔼,视线在三人身上游荡,没有故意偏向哪边。
“妈,你们怎么来了?”我忍不住问道。
没错眼前两人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干嘛臭小子,不想我们来啊我和你说要不是现在我干女儿也要叫我声爹了,我肯定连吃饭都不叫你。”我看他的脸上还有络腮胡的印子,没理干净。
“孩子他爹这可是专门为了两个闺女把他最爱的胡子给理了哦。”咱妈揶揄道。
我就知道。
“妈,您怎么有空来这了?”我看着眼前的食物没有一点进食的欲望。
“一方面运动会来看看你们啊,开学这么久了,你不想我们吗?”妈还是用那副和蔼的眼神。
“我看是老爹想女儿了嗷。”果不其然刚说完老头子就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笑容。
女儿奴该死的。
“另一方面呢?”小白直直的盯着母亲。
“乖女儿,你猜猜看。”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很奇怪,有时候特别黏妈妈有时候又特别疏远。就和我和父亲一样,不过我能感觉得出来,父亲只是逗我玩的,和她俩还是不一样的。至于鹤,她在家庭里的地位很特别,一般也不会插话。
“猜不出来。”小白居然很诚实的承认了,令我惊讶了一下。
就在妈想开口的瞬间,老不正经打断了她。
“哎哟闺女,你想想啊,你哥一点也不像你爸,就和你小叔一样..”父亲笑嘻嘻的给小白倒水。
柠檬水,酸酸的挺好喝。
“直接说。”小白凤目一横,一点没给他的便宜好爹好脸色看。
“订婚。”母亲说道。
我沉默了,谁的订婚值得他们亲自过来一趟,自然是我的了。
我看得明白,鹤宝石般的眸子闪过惊喜然后熄灭。
“为什么那么急?”这也是我想问的。
“她去世的爷爷奶奶以前的老房子被亲戚盯上了,他们要接她回去。”母亲目光复杂的看着鹤。她自从父母离世,父母的财产被瓜分,她一分也没捞到,现在爷爷奶奶的也被盯上了。
啥跟啥啊,我不理解。
“不是这和鹤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成年了啊,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啊,而且所谓的房子不都是她的吗?”小白无语道。
这也是我的疑问。
“你不懂,她那群亲戚住那边,就算是鹤的,鹤你说你从小到大去过那里吗?你不去我不去的,那里不就变成他们的了吗?在说就鹤的性格你说说鹤会去争吗?”妈给我算了一通账。
鹤自然不会。
“所以你们就想让大学生订婚?”小白问道。
“常语黑。”妈妈突然很正经的点我名,给我吓了一跳。
“小的在。”我回答。
“虽然你爹嘴巴瓢,不过他说的也对,你性格不像你爹,和你小叔像,到处沾花惹草的,我知道的。”蛤,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知道的,她一个中年妇女怎么会知道的。
有人告密。
我知道是谁了。
“所以呢趁早给你订婚定下来,省的你再去,知道了没,鹤也是我从小看到大,我心里放心,我们虽然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想让你和那些野女人勾搭。就像你小叔一样,最后因为女人死在外面死了两年,你爹才知道他弟弟早就走了。”
我父亲只有一个弟弟,他们关系不是很好。
“订婚有什么用?”我不解。
“我知道了,我帮哥哥同意了。”小白沉默了好久,突然道。
你帮我同意?
“什么叫做帮我同意了,常语白,我还没想....”我突然就起了脾气。
她突然凑到我耳旁,和我说了一句话。
“我也同意了。”我无力道,丧失了全部力气。
鹤抓紧了我的手。
我笑了笑。
她和我说的是,“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我和你的事情和父母说了。”
我,被威胁了。
“等你们运动会结束,我们找个地方再说细节,你们俩好好准备。还有,闺女啊,我警告你,你也可以开始谈恋爱了。”随后他们俩就离开了,找地方旅游去了。
最后一句话我听着全身发冷。
我看着鹤,看着小白。
“你们俩是想好的?”我低着头。
鹤俏丽的模样,此刻已经挂上泪珠,而小白则是一脸惊恐和慌张,没有父母在的时候那般镇静。
“不,不是的,但是,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小白抱着头,突然坐起来,状若癫狂,目光凌厉直指鹤,“你,这和我们商量的不一样,我知道了,是你怂恿的妈。”
果然,我就知道她们俩肯定有勾结,但是鹤做出了违背意愿的事情。
“能不能,把你们商量的告诉我呢。”我请求她们。
“威胁你的人不止我。”小白看向鹤的眼神变成了无奈。
我好像明白了。
鹤,并不再是纯粹的了。
“你告诉我你打算订完婚怎么办?又打算把我弄哪去?常鹤!”小白死死的盯着鹤,“说好的只是假订婚,你玩真的还把爹妈叫了过来。”
鹤还是一个劲的哭,好像什么也没做。
“是你把朱流羽她们的事情告诉爹妈的吧,让他们想起来那个三妻四妾被人乱刀捅死的常州叔叔。什么房子什么亲戚,那些东西给就给了,你还会在乎不成,我只是想要陪在你们俩身边陪一辈子就好。”我第一次见小白那么难过那么失态。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允许,最后那句话是你和妈妈说的吧,警告我可以开始谈恋爱了,是你说的就是你。”
小白恨恨的抬起手想要扇巴掌却被鹤下意识的抓住手腕,然后放开任由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声在餐厅里格外显眼,好在这个点就我们一桌,服务员也没有不开眼的过来。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亏我还把你当嫂子看,你要我干嘛我干嘛就为了能陪在你们俩身边,我真是千算万算忘了算不是所有的爱都是像我那样的卑微。”
“你是鹤,你是赋予了美貌和体力全能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的爱人的妹妹呢。”
我大概明白了。
撕票了。
就这样吧,我好累,我不想思考了,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们总是以理性自居,总是固执的沉睡在自己构建的深井中,与另一个同样“理性”的人辩论着。
小白的情绪爆炸了,昨天父母来过之后,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无论我怎么给她发信息,她都没有回我。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她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最后来威胁一下我呢。
至于鹤,我对她的失望已经跌入深渊,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从小白那边的发言,我也管中窥豹了,鹤,其实我一点都不反感尤其是与你的订婚的,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来逼迫我呢。
我觉得我不是个被威胁就低头的人,我得做点什么反抗一下让她们知道我的态度,你说我是幼稚也好,但是被两个心爱的人玩弄感情,我的心已然伤痕累累。
四天制的运动会,我的比赛在最后一天,我相信到了那天不管怎么样小白一定会来看我的。
耳旁传来常鹤短跑初赛夺魁的播报,有些讽刺。
先去找找杨明雪吧。
一进科创实验室,刺鼻的乙醚味扑面而来,熏的我捏紧了鼻子。
“学....学姐。”我看到她们两个正在倾倒一个大桶装的试剂。
“学弟?学弟!你快来帮我们把这个倒进池子里。”学姐看见有个苦力自然是喜不自胜,就是这个味道,为什么不做点防护措施呢。
“诶好。”我顺从的帮起忙来。
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结束,她们俩把我拉走,给这房间通通气。
太熏了。
“真浪费啊。”我脱口而出。
“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抱歉抱歉。”学姐很不好意思的抱歉。
杨明雪一直缄口不言,看来是明白我来的目的了。
“你来是来问我小白的事情的吗?”她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框眼镜,眼神躲闪。
“不是。”我笑了笑,“那丫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就是来帮帮忙的,毕竟过两天就轮到我去跑五千了,还希望你和学姐来给我加加油呢。”
我咧嘴笑道。
“那肯定去给你加油,还不赖嘛,小雪我们去吃晚饭吧,辛苦一下弟弟帮忙看一下哦。”学姐很不客气。
“等下,这玩意我怎么看?”我愣道,没人和我讲过啊。
“每隔一小时往池子里加五十克柠檬酸钠,如果那盒子里的用完了就去柜子里找找,实在找不到加氯化钠应该也行,实在不行微信电话我蛤。大概到凌晨三点钟你就可以走啦”学姐给我指指,随后便拉杨明雪离开了。
于是我坐在隔壁开始了无聊的守夜。
然而还没坐下几秒钟,走廊传来了朱流羽和一个男声的交谈声,讨论的也是实验的内容,不过不是我们方向的。
我连忙走出休息室,我的脚步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朱流羽....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和她说说话。
“哈.....喽?”
“流羽,这是你朋友吗?”是个学长,他很亲切的问道。
我愣愣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然后闭上,转过去,吐出四个字。
“不是很熟。”
“哎呀看你那样子还不是很熟呢,小兄弟我们去解剖脊蛙,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啊?”学长确实很会看脸色说话。
“谢谢邀请,我在帮左一学姐做实验,还是不叨扰了。”我摇了摇头,谢绝了邀请。
突然有点冷。
我想起那天湖边和我说话的少女。
“鹤干净而纯粹,白复杂而内敛,朱疯狂而隐蔽,杨透彻而质朴,江传统而易碎。”
你还真是一点没说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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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