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与前作不同,基本没有性相关描写,中后段只有大量血腥虐杀情节,无法接受请提前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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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目的地,裹挟着霉烂气味的腥臭立刻扑鼻而来,熏得清月摁着胸脯发出一连串干呕声。这边似乎是某洞穴的深处,没有任何光亮,周围的环境极其恶劣,清月不得不将自己转化为灵魂形态来减缓泥泞的地面与难闻且潮湿的空气所带来的不适。不远处,此行的最终目标似乎也察觉到灰犬的存在,发出一阵带着威胁意义却有气无力的低吼。
几团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灵魂火焰燃起,清月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存在,一只体型较大的返祖狼兽人蜷缩在小室的角落,四爪着地,紧张地弓起后背。返祖性状会在各个兽人种群内小概率出现,其程度也有所不同,从轻度的四肢形态野兽化到几乎无法适应直立行走,而眼前的灰狼已经接近最严重的返祖。虽然如此,他们的智慧与理性并不受影响,在清月的世界中具有返祖性状的兽人至少明面上没有遭受太大的区别对待。
不过眼前的灰狼显然正经历非人的折磨。小室入口处挂着数根嵌满尖锐铁钉的粗长皮鞭,鞭身沾满曾经溅射出的血液,钉子被弯曲成钩状,其泛着暗红色光亮的尖端钩连着大量碎肉和灰色毛发。灰狼面前不大的铁制食盘中仅剩下几片干涸的盐渍与数条已经不再蠕动的纤细爬虫。
被迫犬伏于地面,泥水将他灰白色的毛发染成不均匀的棕黑,大片结成团的长毛杂乱散布在体表。失去毛发的区域遍布狼身,暴露出其上堆叠数层的旧疤与新伤,某些连接着大片腐烂皮肉的严重伤口不断沁出血液与脓水,大量嗜血嗜腐的飞虫在周围攒动。灰狼的双耳有数块残缺,无法支撑直立,右边紧闭的眼睑被一道粗长的伤痕覆盖,再不能睁开。
清月缓慢靠近灰狼,不安的灰狼再次摇晃着撑起他本应壮硕的身躯,瞪大独眼朝清月龇开残缺不齐的獠牙,紧紧夹入双腿间护着下腹的狼尾却暴露了灰狼对其他兽人的恐惧。铁索摩擦发出的哗啦声让清月注意到灰狼的四肢被连着沉重铁球的拷镣死死束缚在原地,压迫在脖颈上巨大的铁圈让他无法仰起头颅。不到一秒,虚弱的灰狼再不能承受这些重量,伴随‘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项环拉扯着灰狼倔强的躯体重重摔回泥泞之中。
察觉到灰狼的拒绝,清月揪心地停在原地,不知是否该继续接近。魔王自行从体内分离,朝前方的灰狼走去。威胁没能生效,灰狼也没有更多精力继续强撑。他的身体摊倒在地面,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肮脏的泥水浸没尚未痊愈的伤口激起无尽刺痛。
魔王半跪在灰狼前方,手爪划过项圈,禁锢灰狼的全部拷镣立刻悄无声息地融化消失。一只爪将灰狼颤动的下颚自泥泞中抬离,另一只轻抚着他头顶杂乱的硬毛。“别怕...”
长期虐待令灰狼的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魔王施展能力迅速将其灵体化,摆脱肉体痛苦的灰狼兽人略微打起精神站立起来,已经虚幻的灵体紧紧倚靠在魔王身上。灵魂能量源源不断输入灰狼脆弱的灵体,他的记忆也如同亲身经历一样出现在魔王与清月的脑海。
因返祖从小就沦为奴隶的狼兽人,在迎接其换取最终自由的第10场斗兽表演前,奴隶主断绝了其本就劣质的食物与水源,也彻底踏灭了灰狼内心最后的希望之火。至于斗兽表演中的对手,那是无数在活体实验中丧生的兽人奴隶与野兽的残骸拼接而成的僵尸兽,他们尚未消散的灵魂被埋入躯体的诅咒束缚,只能凭借临终前的憎恶对生者发起本能的报复。
分出两大层的环形斗兽场,将拥有政治权力的雄性兽人统治者和底层的奴隶与贫民彻底分隔开来,其间时刻回响着层次分明的欢呼与惨叫。
淡蓝色魂火自魔王周围涌现,将小室内的肮脏尽数销毁。
“快走吧,这个恶心的地方我一秒都呆不下去。”清月说到。
“等等...敢如此对待老子,这口气可没那么容易咽,得让他们看看那些老子都不屑使用的邪恶法术最后会开出什么花来。”魔王阴沉地回答道。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本该被守卫押送至斗兽场下层的灰狼独自跨出地牢正门,精神抖擞的灰狼其利爪上新鲜的血液还尚未流尽。不过那又如何,只是发生在下层的小小变故罢了,不值一提。
灰狼脚底的地板轻微下陷,伴随一阵剧烈的摩擦声,正对面的笼门缓缓升起,两只体型庞大的僵尸兽嘶吼着,拖着残破的身躯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冲来。
不含任何恐惧,灰狼迎面冲向对手。这野蛮而血腥的原始冲撞正是权贵们最爱的桥段,也是灰狼自幼就被训练出的应战反射。寒光一闪,利爪划开腐烂的死肉,腥臭的油水迸溅而出,正如另一边飞散的浅灰色狼毛和绽放的血花。已经被开膛的僵尸兽拖拽着不断泻出的大堆肠胃继续猛攻,身体内部早已灵体化并将痛觉封印的灰狼也激烈地回应着,这一切都是为看台上的观众精心准备的华丽谢幕。缠斗成一团的灰狼将锋利的獠牙深深嵌入僵尸兽的肩膀,用尽全力向一旁撕扯,僵尸兽的大臂应着筋肉撕裂声与肩膀分离。灰狼甩甩脑袋吐掉口中的断肢,激起上层连绵不绝的赞叹。与此同时,灰狼侧腰处脆弱的皮毛同样被僵尸兽即将腐坏的利齿洞穿,伴随权贵们激动的尖叫,腥红色血雾自僵尸兽激烈摇摆撕扯的侧吻处不断爆出。一阵诡异的微风略过灰狼的身体,将这点点血光散播于整个斗兽场,为权贵们瞪大到布满血丝的双眼再填一抹疯狂。
遍体鳞伤的灰狼耗尽全身力气,最终利用自己的爪牙先后摘下两只僵尸兽的头颅,喘着粗气瘫坐在场地中央。观众们为胜利者献上最后欢呼的同时,三位身强体壮的兽人守卫嬉笑着自一道厚实的铁门走进下层,围在灰狼身边,在龌龊的讥讽声中刺出他们爪内锐利的长剑。用来换取自由的表演不过是为这虐杀盛宴所设下的骗局。
三柄利剑伴随一波高过一波的喝彩先后沿不同角度破开灰狼的皮肉,猛地戳刺后带着血渍自另一侧穿出,待到上方权贵们的动静略微平复后又粗暴地陆续抽离,激起另一波高潮。散着热气的鲜血自身体上的六道大口漫出,淌开在地面。上层的观众们为欣赏这一美景纷纷离开座位,将上半身尽力探出半人高的围栏。
健壮的虎兽人守卫带着玩味的笑容在失去生气的灰狼前方蹲下,强有力的虎爪撑开灰狼紧闭的牙关,积满狼吻的暗红色血液瞬间爆涌而出。就在虎兽人分神的刹那,灰狼早已涣散的狼瞳重新聚焦,灰白色寒光划过,一颗双目圆睁的虎头大张虎吻翻转着弹飞至远处,眼前喷泉般的无头虎尸泵出大量鲜血的同时抽搐着缓缓倒向一旁。嘈杂的斗兽场瞬间悄无声息,随后,兴奋的高呼响彻云霄。几乎审美疲劳的权贵们在这前所未闻的剧情的撩拨下纷纷陷入癫狂,全然不顾自己的失态与丑恶,甚至不惜推搡挡在自己前方的同僚令其从高处的看台摔落。
反应过来的守卫们再次举起长剑刺来,原本削铁如泥的锋利剑刃却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无视掉守卫们徒劳的攻击,依旧沉稳坐在场中的灰狼看准时机扯住牛兽人守卫尚未收回的粗壮手臂,一个猛拉令其重重摔倒在自己怀中。稍微找回平衡后奋力挣扎的牛兽人丝毫无法摆脱狼臂铁一般结实的禁锢,偶然对接上灰狼淡漠的视线,牛兽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一只结实的狼爪将牛头钉死在双腿间的地面,另一只握紧弯曲的牛角根部,伴随一阵凄厉的哞鸣,一根几乎完整的牛角连接着大块牛皮被粗暴扭下,露出布满裂纹的苍白头骨和整齐断开的连接处。胯下的牛兽人除去不时的抽搐外再没有任何动静,骚臭的牛尿从厚实的兜裆布内不断渗出,将残留在地上的狼血冲淡。手爪腾换位置,在清晰的骨头碎裂声中,另一只连接着大块颅骨的牛角被随意拔出,拿在爪中把玩几下,灰狼将锋利的牛角插入暴露在外的粉红色脑花,直至底部的头骨重新盖回原位。错乱的神经信号刺激下激烈舞动着的牛兽人最终又一次安分下来。两只守卫兽人的鲜血溅满灰狼的身体,其体型如同吸收到足够养分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灰狼环视上方的观众,宣告又一幕的完结,沉浸于精彩表演之中噤若寒蝉的权贵们再次迸发出疯狂的嘶吼。
下层供守卫通行的四道铁门同时升起,大量面带恐惧的守卫在身后大批僵尸兽的驱赶下逃入斗兽场。灰狼略微舒展腿脚,以四肢着地的野性方式朝最近的猎物奔去。
某一马兽人守卫最先被灰狼逼迫至角落,两兽的躯体严丝合缝地紧密贴合,马兽人被死死固定在结实的墙面与同样坚硬的肌肉之间,紧握于手中的武器也在慌乱挣扎的过程中掉落。灰狼的手爪抚过马兽人频繁运动锻炼出的健壮大臂,泛着血光的脂甲像热刀切黄油一样迅速没入肌肉深处。感受着马兽人身躯激烈的颤抖,灰狼将其四肢逐一卸下。沦为兽棍的守卫被正面朝上放置于地面,不住挥动着的四小截断肢的平整切面暴露出动脉口,血液随着心跳成股泵出。在充满畏惧与绝望的悲啸声中,灰狼目视着他流尽体内的最后几滴血。
皮毛被利爪轻松扯开,胸腹中的内脏连同肋骨都在反复捶打中化为一团馅料的犬兽人守卫;被灰狼推倒在地,全身健硕的肌肉块被尖牙逐一撕咬剔下丢在身边的熊兽人守卫;提在狼爪中,布满斑纹的完美皮毛被反复撕扯,直至全身上下完全浸至血红的豹兽人守卫;被巨大狼爪踹翻,反复碾轧成一滩臭水的僵尸兽......下层中跑动着的物体被灰狼豪不留情地逐一残杀,四散的血液乘着环绕整个斗兽场的激烈狂风粘附在墙壁以及贵族们的皮毛上成股流下,将这片空间内除灰狼外的一切都染成鲜红。当四周重归寂静时,灰狼的体型已经成长为原来的三倍大。
踏着沉重的脚步再次回到场中,最先入场的三位参演之一的龙兽人守卫正呆滞地跪在原地。发觉灰狼的注意力锁定在自己身上,龙兽人挪动着已经颤抖到无法正常运作的四肢,试图向远处紧闭的大门爬去。一道强烈的拉扯自尾根传来,天旋地转之后,筛糠一样的龙兽人被灰狼的另一只手爪稳稳地擒在掌中。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渴望自由的狼兽人奴隶罢了。我倒是想研究一下你们这些上层生物是由什么构成的。”说罢,灰狼一把拽掉握在掌心的龙兽尾巴。
“嗷—!!!”激烈刺痛伴随着恐惧,温热的龙尿从已经裸露在狼兽人眼前的生殖腔内泻出。
“让我看看这藏着些什么。”灰狼伸出一根爪指,粗暴地刺入龙兽人相对而言狭小无比的腔内一阵抠挖。沾满鲜血的爪指退出时,锋利的指甲尖端深深刺入亮红色龙根内,将其一并拽出。“不过如此。”随意地甩甩狼爪,沾满鲜血的龙根连带着体内的龙卵和一大截尿道同时脱出腔外。
“你的身体内又会有什么。”灰狼单爪握拳,猛地撞入龙兽人的肛口。细小的直肠无法承受粗大的入侵直接断裂开来,闭合的盆骨被坚硬的拳头碾碎成渣。灰狼将手爪展开,在龙兽人的腹腔中肆意揉捏绞动,大量龙血从已经松懈的肛口和生殖腔涌出。灰狼的拳头向上猛冲,一道柔嫩的隔膜被冲破,酥脆的肋骨也随之碎散。四处摸索着在一堆碎肉中翻出龙兽人缓慢颤动的心脏握在爪内,一次猛拉后,大堆内脏碎片混合着各色的体液自肛口喷出。掌心里,一颗温暖的心脏还在无规律地抖动,灰狼厌恶地将其完全捏烂。
“既然身体都没什么区别,脑袋里估计已经烂透了”说罢,灰狼攥紧龙头,将其旋转一周又弯折几下,轻松脱落的龙头被扔到脚底一掌踩碎,红黄相间的液体自爪垫的缝隙射出。
无尽蓝焰自体内涌出,将下层的混乱全部炼化吸收,灰狼的体型迅速激增,甚至超过了上层最高处。“你们这些始作俑者似乎认为自己很安全?”灰狼凶恶地看向依旧沉浸在狂欢之中反应迟钝的权贵们,“照照你们自己的样子吧,那些道貌岸然的伪装都丢到哪去了?”
响彻全场的低沉声音惊醒了部分贵族,他们瞪大双眼看向出现在面前巨型的灰狼,瞬间失力的双腿颤抖着跪倒在地面,饱含恐惧信号的尿骚味逐渐变得清晰浓厚。小部分兽人用尽全力支起身体转身试图向出口处爬去,却发现整个斗兽场的外墙早已被覆盖着血色火焰的赤红藤蔓替换,将他们尽数囚禁在这片地狱内。
几只丧失理智的兽人权贵亮出利爪尖啸着冲向火藤,试图将其摧毁逃出升天,坚韧的藤蔓却丝毫不为所动。大量火焰沿着兽人们的手爪蔓延至全身,接触到火焰的毛发瞬间变得焦糊,而后便是皮肤爆裂的呲呲声。变成火人的兽们四处乱窜着将火种在兽群内散开,诡异的火焰即便倒地四处翻滚也无法扑灭,伴随着痛苦的哀嚎,这些可悲的兽人在挣扎扭动和颤抖中化为一大块黑炭。权贵们沿着上层的环形回廊四处奔逃,或挥剑斩杀无头苍蝇般朝自己窜来的火人,或将身旁的体弱者推搡至外围火墙来求得一丝安全空间。
数只兽人被快速蔓延的焰浪逼退至灰狼的巨大手爪旁,灰狼略微抬手后缓慢向下按压,感受夹在掌垫与地面间痛苦呻吟的毛球们用尽全力的扑腾带来的瘙痒,直至他们不再挣扎。手爪贴合地面用力一划,大股黏滑的液体自掌垫下方的毛球内部爆出,随后于地面留下一摊猩红色肉糊。抬爪将残留在掌心的残渣废液甩净,灰狼反身抓起挤在另一边的大堆权贵,把他们尽数抛入自己口中。落在尖牙附近的兽人们来不及逃窜便被巨大的牙齿切断碾压磨碎,舌面上的兽人也在狼舌与上颚的激烈摩擦绞动中被反复挤压扭曲直至解体,爆开的汁水漫出,将灰狼嘴角处的黑色短毛浸红。
吞下大量血肉的灰狼的体型再度暴增,直至斗兽场的三倍高,粗壮的腿脚几乎将场内空间占满。硕大的脚爪反复踏压,伴随此起彼伏的轰响将四处逃窜的权贵们逐片碾烂。待到场内再无活跃的灵魂波动,灰狼抬起几乎要粘在地面的脚爪,将贴附在脚垫上的一厚层肉泥刮下攥在手爪中,混合着碎裂断剑与破损衣物的肉酱被揉成大团,抛至斗兽场之外的围观兽人面前,灰狼宏伟的身体随即消逝在半空中。
神灵的谕旨已经下达,这座闪耀着不灭炽炎的血色牢笼将成为代表净化的地狱降临于此的永恒印记。——某个世界的史书如此记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