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朵,我的身体顿时筛糠般颤抖了起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点按在我血淋淋的嘴唇上,那动作轻柔却又无可违逆,简直就像是命令我不准吐出嘴里的袜子——一双因污垢太多而呈现泛黄的白色棉袜,尤其是脚尖和脚跟的部分,已经几乎变成了污浊恶心的黄黑色。可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刚才被信胜恶臭的鞋底虐待的体验还没消失,身体依然没从那份恐怖中解脱出来,现在嘴里塞着的臭袜子又再度唤起了我的奴性——如果说信胜隔着靴底渗出的脚底臭味足以令人昏厥,是闷在靴子里的双脚散发着的是真菌在热腾腾的封闭靴内环境中滋生的恶臭,无论在嗅觉还是味觉上都是较为被动内敛的,那这双被强迫塞进我嘴里的袜子却完全不同——它的臭味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简直就像是为了让我发狂而存在的。这双袜子凉丝丝的,似乎是已经从原主人的双脚上已经脱下了很长时间,乃至于本应被脚汗浸得最湿的袜尖都变得有些干硬了,但散发出的臭气却比起信胜的靴底更为可怖——根本想象不到人类的双脚竟然会这么臭。信胜的双脚的确臭得令我几乎崩溃,可多少也有靴底的阻隔;这双袜子则是直接塞进了我的嘴里,强迫我直接感受这份恶臭……不,腐臭。信胜的脚臭像是恶劣了几千倍的脚底汗臭,这双袜子的臭味则更像是某种接近腐烂的水果散发出的臭气,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气息,好像在酒窖中被腐烂的木桶封存了几百上千年的花果酒,舌尖甫一滤过,那被甜丝丝气味掩盖的腐烂臭气便猛然沿着气管压灌进了肺里,想呕吐也呕吐不出,想要拼死呼吸新鲜的空气、那腐臭却越来越浓,让我彻底在臭味中失神。那双袜子也正是如此,强塞进我口腔中之前还是胡乱卷起来的一团泛黄的袜子,甚至因为原主人久穿而磨破了脚趾部分,显得并没有什么特殊;可一旦接触到了我的唾液,便转瞬之间在我狭小的口腔中舒展膨胀了开来。令我头皮发麻的是,绝非我的唾液将这双袜子浸润开来,而是这双袜子本身在贪求着我的唾液——不,不止唾液,就连从伤口涌出的血液也成了这双袜子的食物。刚才在信胜鞋跟的蹂躏下无意识涌出的唾液回流进气管、几乎要把我呛死,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我口腔里的液体被那两只袜子残忍地吸收着,转瞬间便变得口干舌燥,而袜子则在水分的润泽下愈发膨胀了起来,在干瘪时藏在棉袜缝隙中的腐臭足垢吸收了水分,转瞬便活跃了起来,恶臭的气味直接在我嘴里炸开,渗出的腐臭汁液流进我口腔的伤口中,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的剧痛感瞬间让我流着眼泪无声地尖叫了起来——但这只是恐怖的开端。仅仅几秒,我口腔里的唾液与血液就被榨干了,可活过来的袜子的索求却并未停止——一只袜子沿着我的口腔上臂,一边吸吮着我口腔内被信胜的鞋底割开的伤口,一边向我的口腔深处蠕动爬行着,黏糊糊地滚进了我的咽喉,借由棉袜上的黏腻足垢死死地黏在了我的嗓子深处;而另一只较我的舌头更近的袜子则是像口袋一般在我的口腔中一翻,猛地套在了我的舌头上——冷硬的袜口吞入我的舌根,腐臭的袜尖套上我的舌端,将我整个舌头都裹卷入其中。这双袜子很大,本应做不到这种事情的,可它却确实做到了——仅仅是下一刻,套在我舌头上的臭袜子便猛地向内收紧收窄,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舌头挤成碎肉。刚刚被信胜踩烂、好不容易才停止流血的伤口在这虐待下再度迸裂,可就连渗出的血液也被袜子吞噬了——包裹着我舌头的袜子,显然将我的舌头当成了方便的取血道具,不断紧紧挤压着我的舌头。更加之,这散发着腐臭的袜子哪怕只是存在,都会不断腐蚀着我的粘膜,让我的伤口溃烂得更快。不光舌头和口腔上臂,就连嗓子也因为被袜子榨取着水分而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在身体本身被溶解的剧痛中,我倒吸着冷气拼命地吞咽着唾液,可就连这些也被裹在我喉咙处的恶臭袜子给吸收了进去——我只能掐着自己的脖子发出无声的惨叫,跪在地上乞求般地看着信胜被长靴包裹的双脚。
……信胜对我的蹂躏还没有结束,我却变成了一双臭袜子的捕食对象。
被信胜的脚臭浸染的空气灌进我的鼻腔,又被那只堵在我喉口的袜子再度滤过了一遍——几乎可想而知,两人的足臭像是毒气般灼烧着我的呼吸道与肺部,恶臭与腐臭的混合让我的身体彻底承受不住,从胃部猛地向上涌起一股酸液,奔涌过消化道冲向控制着我喉咙的那只袜子——然后一并被那只袜子卷了进去。
就连呕吐也被强行抑制住,恶心感根本没有任何减少,反而因为呕出胃液的原因,我的食道下意识地一皱缩,反而又将那只袜子向嗓子眼里吞咽了几分,腐臭也随之愈加深入,放肆地向我的体内再一步进军——在令人疯狂的折磨下。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在死在信胜的靴底之前,我会先在这双泛黄袜子上沾染的腐臭足垢下迎来我的死期。
作为御主的我,不是在修复人理的过程中被魔术王杀死,而是下体被自己的从者的高跟鞋钉死在地上,像臭虫一样卑贱地惨死在一双不知是谁穿过多久没洗的袜子的折磨下,恐怕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哭叫也喑哑了下来,变回了时断时续的抽噎,逐渐习惯了这股恐怖的恶臭,下体的剧痛却时刻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我哭着看向我的下体,带着血的朦胧视线中,我的阴茎已经肿胀得不像样子,马眼向下垂流着带着血和先走液的混浊液体。龟头被串在信胜的鞋跟下,正无力地一抖一抖地从马眼一小股一小股地射着血。在信胜的脚下,一滩红白混合的液体显得分外滑稽可笑——在我被信胜踩脸的时候,我的下体就已经被先走液润得湿透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梦寐以求的射精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被男性从者的靴跟踩穿阴茎龟头,嘴里塞着不知道谁的袜子,在窒息气绝与疼痛的折磨下,就连一丝一毫的快感都无法感觉到,在臭烘烘的脚底和袜子的折磨下悲惨地流出败北精液。
极度的羞耻与恐惧让我早已无法正常思考,只是扭动着身体无谓地挣扎。
柔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是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女声,却带着一丝戏谑。声音居高临下地品评着我的惨状,仿佛从几千光年外遥远的地方传来。
“……哎呀,他这不是射出来了吗?”
我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指甲在我的脸上游走的触感令我绝望地闷哼了一声——光是被她用指甲触碰,我的身体竟然就擅自愈加兴奋了起来。而且,被女人指出自己在这种屈辱的体势流出精液这一事实,使这无可救药的屈辱感愈发强烈——我抬起头,想要看看信胜的脸,却立刻怔住了。
信胜的视线僵硬地投向自己的脚下。我沿着他的目光一路向下,然后看到自己被钉在地上的阴茎仍在不断地抖动着,从马眼一股股地接连涌出被血染成鲜红的精液。被褥已经被我射出的血染成了通红,射精却没有任何停止的征兆,仿佛要将我体内最后一滴血液也榨干才罢休。
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刚才被屈辱感麻痹的恐惧全都涌了上来——
“光是嘴里含着我的袜子就兴奋成这样了?还是说是因为喜欢下面被踩烂的感觉?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下去会死的哦——不对,或许这样死掉你会很高兴吧?”
女声轻飘飘地从我背后响起,花朵般香甜的吐气落在我的脖颈后。我的身体像是被美杜莎的魔眼注视着一般僵硬了起来。我根本听不出来她是谁,可她的话语却正确之至——
这样下去会死。
莫名其妙地被踢被打,莫名其妙地被靴子踩穿阴茎,莫名其妙地被别人用袜子虐待。
就在短短的几十分钟之间,我就在可怕的折磨下昏死过好多次又被剧痛唤醒了。这一切根本没有道理……为什么一定是我……
“救……救我……”
下意识地流露出了求救的声音。
并不是对谁有着期待,而是在绝望中的哭喊。声音在喉咙里喑哑地翻滚着,被腐臭的袜子吞噬殆尽,到达我的耳边时已经变成了一声细若蚊蝇的呢喃。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大脑一片空白,能感觉到的只有海潮般接连不断袭来的剧痛。信胜也终于反应过来我在他脚下做了什么,愤怒地将我当成了宣泄怒气的沙袋。头皮疼得像是要被他的手扯掉了。被红色长裤包裹的膝盖一次次抬起,狠狠撞在我的脸上,任我呜咽痛哭着也决不允许我逃脱。在一片天旋地转之中,我只感觉自己的鼻子和牙齿都被他的膝盖踢碎了,血沿着脸上的伤口流下来,滴在痉挛的阴茎上与流出的精液混合。
或许人在濒死的时候,五感反而会变得愈发清晰敏锐吧。在被信胜虐待的同时,我视野的余光终于看到了那个将袜子塞进我嘴里的女人。
她身着一身白袍,就站在我的身旁。她的脸被一层阴影覆盖着,双眼却流转着波光,像是倒映着星海之光。朦胧的月光洒在她清丽的银白长发上,为她披上一层夜色织就的轻纱。她的双腿上穿着勾勒出纤细腿型的过膝长靴,长靴前段却是镂空的,隐约看得到白皙修长的脚趾,和脚趾缝隙中晶莹的液滴。
注意到我的视线时,她将手指贴在嘴唇上,凉凉地对我笑了笑。
——那令人失神的美丽,如同只会出现在梦境之中的魔女一般。
这便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涌入脑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