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谢
可能我就是那些尸体,卧在街心或者挂在树上或者睡在泳池边或者切开肚子趴在阳光下。
我的血是红的。
但是,谢谢你们来看我,或者对着我的尸体撸一管。
你们好多人,都是我生命里的过客,在各种地方巧遇,酒吧或者地下铁,图书馆或者自习室,画展或者音乐会,旅途上,房车里或者我家里。
我应该向你们每个人鞠躬,为你们给我的快乐。
记得我,或者忘记我,都好,起码我来过了。
微冲,谢谢你的那支有魔力的笔,你才不是工具人,这里面有你的灵魂。就像我的故事里有我的灵魂一样。
我爱我的生活,我爱我的痛苦,我爱我的坚持,我爱我创造并且和大家分享的世界。
我也很爱我自己。
还有,H,你知道,比起爱我自己,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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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择自己结束生命的这条路
你们也要想得明白
因为在我
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
——三毛《不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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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1.1 红
1.2 阳光下
1.3 自杀者和杀人犯
1.4 谢幕
1.5 La nuit,le jour
1.6 输家
1.7 眼睛
1.8 约会
1.9 意外
1.10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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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本章之前:
这是正文的第一章,一共十节,是故事的第一天白天的事情。
会死很多人,各种各样的死法,心满意足或者带着一些不甘心。
至少,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
第一次用这种切换视角的写法写故事,希望不像从前那样难懂,我尽力了。
脚注也是用心写的,有兴趣可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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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提示:
本文内容含有色情,虐待及杀戮情节,可能引起部分读者不适,若有冒犯,先行抱歉。未满18岁或不具备自控能力的读者请勿阅读。
本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newpage]
[chapter:1.1 红 Red]
陈星
陈星今天早晨还是起床了,而且比平常更早出门了一些。
毕竟答应了朋友的事情,只要有能力,就要做到。所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在谢楠家的楼下看见谢楠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谢楠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给她镀上一层金晖。
一身赤裸,秀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个马尾的她,静静地卧在血泊里,脑浆迸裂,手里还紧紧攥着摔断的琴弓,另一头紧紧夹在双腿中间。小提琴扔在旁边,早已摔得粉碎。一条白色的棉质浴巾挂在她身边不远的树上,底部点点鲜红,是她的血。
路上,人多起来,逐渐在她的身边围拢——城市发展起来,交通堵塞的概率越来越大,诱因也越来越多——比如因为事故,比如因为纠纷,比如因为大家都停下来看昨天晚上跳楼自杀的女孩尸体。
人,再出名再风光,死了便什么都没有,死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就也没人认得,哪怕很多人听过你的CD,看过你的演出,甚至对着你的裸体写真打过手枪。围观,因为好奇,因为刺激,也因为死掉的女孩一丝不挂而且身材还不错。
镁光灯星星点点的闪起来,娱记们围上来,仿佛追逐花蕊的蜜蜂,或者萦绕腐肉的苍蝇。记者有记者的敏锐性,好过警察,只要有新闻,马上就可以爆料
——题目或许可以是“著名女小提琴演奏家谢楠今晨裸死楼下,疑为自杀”。
陈星觉得她是少数能理解谢楠的几个人之一——如花般的年龄,花般的美貌,花般的事业,世人想有的,她几乎全部都拥有了,却好端端的,在这样一个夏天的夜里,默默地选择离开,只留下一地灿烂的鲜红——能理解的,只有祝福,而不能理解的,便议论、哀叹、取笑、谩骂。
——其实,她有遗憾,想要做的事情到死也做不到,想要见的人到死也见不到,但是谁也不知道。
——其实,她始终想飞,即便最终的结果是粉身碎骨,她也执着,但是谁也不知道。
——其实,她的寂寞,她的伤心,她的很多很多,谁都不知道。
身边的人多起来,耳边议论的声音嘈杂起来。每当身边这样嘈杂的时候,陈星就会觉得很寂寞。她只是默默伫立,一言不发,痴痴地盯着地上横陈的赤裸尸体,秀气的脸上微微晕红,眸子却湿润。
出门时,她特意选了那件前开扣的散有白色碎花的红色无袖连衣裙——因为她觉得今天的主题颜色应该是红色。她的领口开得稍微有些深,露出的皮肤嫩得像团雪,似乎会在这阳光里化掉。高挺的胸,微微地上下起伏着,腿却微微有些颤,在晨间的风里,有些摇摇欲倒。
“星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想到个办法,或许可以找到她。当然,这也是我最后的办法了。”
她想起谢楠前几天给她发的mail,忽然叹了口气。于是她没再忍,放任自己的两滴泪滴下来。
绚烂的生命,结束起来很简单,因为看过,所以不诧异,但还是难免为了离别伤心——人生如朝露,一时晶莹绚烂,再一时便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救护车和警车开过来,或许几小时以后,谢楠会躺在解剖台上,或者停尸房里,说不定还有哪个人会来奸污她的身体,但是,陈星觉得谢楠不会关心这些。死了便是死了,身后的事情,其实无所谓。
“楠楠,我来看过你了……你走好。”她低低地说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语,然后便转过身,自顾自走开去,边走,边给自己点了支烟。
一阵风吹过,她抬起手臂,随意地捋了捋头发——腋毛露出来,率性自然,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喜欢就好。谢楠活着的时候也不剃腋毛,就这样露着腋毛去演出,开记者会或是出写真,虽然有人炮轰,但是该红照样红——刮腋毛或许是女人被男人驯养的标志,因为男人总不能允许自己的女人露毛给自己以外的人看,后来便渐渐成了传统,谁知道?又或许,这只是因为某个公司要向女性推销刮毛刀而已。
从谢楠家到学校,要坐地铁,但陈星好久没坐过。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每天晚上再晚都要回家,而且她也固执地喜欢骑单车。
她喜欢感觉——那种下身与车座摩擦的那种感觉,甚至有些翘起屁股用力蹬车时尾随人的眼光和口哨,这让她想起那部叫做Frivolous Lola 的意大利老情色片,里面那个骑单车的女孩子也喜欢穿红衣服——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时,她骑车会不穿底裤。
今天不骑车,但她也不会放过自己。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地铁站时,她扶着栏杆,腿还是有些颤。
有人说,人的一生里,心跳的次数和性高潮的总时间都是有限的,用完了便没有,便该死掉了。她怀疑这个说法,因此总是想尝试。
遥控器在书包里,一路都开着,身体里面那个有着小马达的硅胶蛋蛋不眠不休地工作。
很多时候,她喜欢让自己在公开场合如此局促,近乎自虐——有感觉,却不能哼出来,只能喘,但是她又不想停下来。于是,她开始向四周看,希望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地铁站里人不很多,陈星的眼光扫过去,然后停在角落里的坐着的马尾辫女孩身上——她留了一头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条大马尾,自自然然地垂在身后,只挑染了几绺淡黄——谢楠是喜欢扎马尾的,陈星自己从前也是扎马尾的,只不过后来剪短了头发,所以她本能地对于梳马尾的女孩感兴趣,于是她把目光停在那女孩身上。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两颊上微微有几个浅浅的雀斑,脸的线条很明显,眉毛很粗,睫毛很长。她半低着头,垂着眼,一脸淡然的样子,戴着耳机,似乎在听MP3,边听边专心致志地咬着手中塑料袋里那个不小的汉堡包。她上身穿一件浅米黄色的短袖T恤衫,胸前是米老鼠的卡通图案,很可爱,只是领口比较大,可以清楚地看到脖颈两侧的锁骨。下身是一条浅蓝色水洗布的裙子,白袜子,穿凉鞋,只露出两截光滑的小腿。两条腿,似乎很悠闲般,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地动着,每次并拢双腿的时候,她都会不经意地皱一下她的粗眉毛,似乎会用一点点力气,而她的鼻翼也会轻轻地张开一点。
陈星觉得嘴唇有点干,于是吞了口口水,走过去。
“可以坐你身边吗?”她开口问,指了指女孩身旁座位上放着的黑色双肩背书包,声音依旧低低柔柔的。
女孩抬了抬眼,淡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书包拿了下来放在脚边,便继续听她的音乐,吃她的汉堡,动她的腿。
坐下来的时候,陈星听到女孩耳机边流出来的那一点小提琴声——这琴声,她熟悉。
“谢楠的?”她问了一句。
“嗯。”女孩点点头,把最后一口汉堡咽下去,信手把塑料袋丢进身边的垃圾桶,然后补了一句,“她昨晚跳楼了。”
陈星当然比谁都清楚,毕竟和谢楠说最后一句话的就是她。可是她对女孩有些好奇,于是随口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微微一皱眉,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但随即又淡淡地说:“昨晚那时我正好在阳台,听见她拉琴,然后看着她落下去的。”
她的声音依旧很淡,但是,她把腿夹紧了。
“你家住她楼下?”她这次是真的有些吃惊——常去谢楠家,却不知她还有这样一个好邻居。
“我同学家,”女孩又是一皱眉,似乎不想她再问下去,于是一口气全说了出来,“……那时候我和他在他家阳台Make。”然后便把身体向角落里转了转。
她又开始动她的腿了,陈星看到,她的前胸微微有些颤。
“真可爱。”陈星想着,忽然想做点淘气的事情。于是她站起身,走到面对女孩的地方,解开连衣裙在肚脐附近的几个扣子。然后她微微把腿分开了些,稍稍把重心放低了一点,伸手进去,微微蹙着眉毛,慢慢的,把那个湿湿的,粉红色的硅胶蛋蛋拿出来。
遥控器没关上,那小东西还在震,轻轻响着嘤嘤的马达声,与她身体之间拉出一条亮晶晶的液线。
“用这个会方便些,”她仿佛一下子轻松,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个是从前谢楠送我的,她也用过,你喜欢的话,送你吧。”若无其事地系上扣子,低声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遥控器。
这次,马尾辫女孩抬起眼,稍稍愣了一下,便伸手,接过了遥控器和那个湿湿的粉红跳蛋,把遥控器关掉,随手拉开书包放进去。
“谢谢,原来你是谢楠的朋友。”她说。
场站里的风把她的鬓边的碎头发吹起来,也把陈星的红裙子的裙角吹起来。
陈星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这女孩的眼睛,平淡却深邃。
“车来了。”她说,然后伸出手,把女孩的手牵住了。
女孩的手心很热,陈星想摸摸她身上的皮肤。
——她身上的皮肤大概也是这么热的。
她想。
吴迪
吴迪似乎还有点低烧,她大概已经习惯这种体温,所以她睡得很舒服。
原木色的床,松软舒适的白色棉质被褥,她俯卧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段后背皮肤,瘦削而光洁,纹了两个墨色的羽翼翅膀,仿佛天使。
俏丽的脸伏在松软的枕头上,依稀,她在笑,又时而蹙眉,梦里有婉转的小提琴,有个小麦色皮肤的可爱女孩,有一道美丽的流星,还有一朵绚烂的烟花。
红白相间的烟花绽放时,她含混地叫了声“楠楠……”,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也便在这咳嗽中挣扎着坐起来,眯着眼睛看那道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金色阳光。
可能是空调开得有些大,她觉得稍稍有些凉,于是便靠着床头坐着,拿过手机,把被子拉到胸前,蜷缩在被子里看。
时间是早晨7:03分。
锁定的屏幕上,推送的消息不多,只有寥寥几条。
——笛子,我已落地。中午见。莉莉。
——吴迪,你的事情干爹已经同意,下午你演出后,五点准时开始。祝一切顺利。蒋宁。
——吴小姐,伦敦一别,甚是想念,日前在巴黎巧遇孙莉小姐,还说起你来。不知近几日可有时间,和孙小姐一起,咱们三人叙叙旧?周某人。
——检查报告和协议书发你邮箱了,今天也要加油哦。Princess Strange。
——头条新闻:著名女小提琴演奏家谢楠今晨裸死楼下,疑为自杀。
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那条新闻上划过去。不看里面的内容,只点开那张图片——小麦色皮肤的女孩俯卧,身下是一片绚烂的红。图片打了马赛克。
怔怔地看了半晌,吴迪苦笑——送人要送到底,下楼以后,她就坐在晓雨的车里往外看。听见她的琴,看着她那完美的一跃,看着烟花绽放,看着她奇迹般保持完整的身体一下下的抽动,看着她最终停下来——记者写什么不重要,她才是亲历者。
“楠楠,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她自语,“完美。”
她痴痴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两个可爱的小月牙。
深吸一口气,她关上页面,打开日程表,扫了一眼:
7:15:起床;
7:30:晨跑;
8:30:早餐;
9:00:见律师,签协议;
11:00:午餐(莉莉,晓雨)
12:00:告别演出(小剧场)
13:00:记者会
13:30:准备时间
17:00: 。
“充实的一天啊……”她苦笑,随手删了一条消息,然后飞快地回复了几个“好的”和“谢谢”,便翻身下床,一身赤裸地走进宽大的步入式衣帽间。
手机上的闹钟也在这时候响起来。
身后床上,雪白的枕头上,几点艳丽的红。
柳婷婷
“我叫陈星,在市美院,大二,或者你可以叫我星儿。”面前的这个红裙子女孩把手滑进柳婷婷的腰际的时候,柳婷婷没躲开,只是看着星儿的眼睛。
那双眼睛稍微有点呆呆的,似乎有点忧郁。
星儿的脸型有些圆,说不上很天姿国色,但是五官的结构很匀称,而且让人有点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柳婷婷不知道那是感觉到底是什么,她也懒得想,只是觉得脊背上星儿的手软软的,滑滑的,摸过她的背沟,在她乳罩的背带上停了停,然后再向上,大胆地伸进去。
有些麻酥酥的,很是舒服,和男人的手指一点也不一样——她忽然有点希望星儿的手能把她乳罩的背沟挑开。
“柳婷婷,19岁,大一,在外院读法语。”她回答,眼睛去看星儿抓着吊环的那只手,看她盘曲在腋底的黑色草丛。
她忽然感觉自己更湿了——地铁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她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毫无必要地向星儿靠了靠。
她的乳尖几乎要碰到星儿的奶子了。
“美院的话,下站你就要下车了吧。”她说,“那个礼物,我会用。如果你想找我……”
“今天上午十一点,我要送一个朋友。”星儿把她的话打断了,“你想一起来吗?”
“送个朋友?”柳婷婷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觉得心一下子跳得很厉害——不知为什么,她想起谢楠来,昨天,谢楠从她眼前落下去的时候,柳婷婷似乎看到她朝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在听到那声闷响的时候,她几乎一下子就高潮了。
她很想问星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她终究忍住,只是看着星儿的脸。
“我同学,和楠楠一样,她买的也是单程票。”红裙子女孩的声音不高,呼吸热热的,嘘在柳婷婷脸上。
但是柳婷婷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她几乎没办法多说话,只能狼狈地“哦”了一声,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终于控制不住的开口,“她……”
“作为旁观者,尊重她们的选择就好,不是吗?”陈星打断了她的问话,看着她,眼光湿润,“如果来,上午十点半,美院门口见。不过,你可能会翘课。”
柳婷婷感觉星儿的手掌出汗了。
“星儿,你是不是和女生……”她最终没回答星儿的话,却开口问她这个问题。
列车开始减速,星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以至于她的嘴唇轻轻地在柳婷婷的唇上碰了下,把那句问话的后半段堵住了。
“婷婷,你的胸罩后带好低,是因为喜欢穿露背装?”星儿的话不着边际,似乎根本没听到柳婷婷的问话。她的手,却终于也开始滑出去,就像渐渐滑进来时一样。
“不是,只是我的习惯而已,或者说,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柳婷婷想拉住星儿的手,但终究忍住了,看着这个红裙子的女孩退到门边。
“就像你喜欢吃汉堡?”车门打开了。
“就像你的朋友们。”柳婷婷说,“我想,那也是她们的……”
车门又关上了。
陈星
“生活方式。”陈星站在站台上,隔着车门看着逐渐离去的柳婷婷的眼睛,吐出一口长气,“属于我们的。”
地铁列车开出站台,带起一阵风,吹起了她红色连衣裙的裙脚——从内裤到大腿一直到脚踝,她里面全是湿湿的,风吹过去,有些凉。
但是空虚,就像那列车过后那条空空的阴冷的地铁隧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柳婷婷发出这个匪夷所思的邀请,也不知她会不会来,只是直觉告诉她要这么做。还有,她忽然想起园子温那部叫做《循环自杀》 的电影开头了。
当然,陈星没想跳下去,只是,她忽然有点想念那个原本在自己身体里,给自己带来享受的塑料小东西了。现在,那小东西已经装在了柳婷婷的书包里,陈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始用,会不会是在上课的时候?
她唯一知道的,是现在她走路也再不会像早晨时那样颤——对于她,像这样轻装上阵的时候实在也太少,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得。
陈星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今天开始,会有一点点不一样,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楠楠,又或许是因为柳婷婷。
“柳婷婷……”念着她的名字,陈星抬眼,看到卫生间的提示灯亮着,箭头指向车站尽头左边的角落。
她忽然又想要了,于是她跑过去,脸有些红,微微有些气喘。
吴迪
“冰雪少女入凡尘,
西子湖畔初见情。
是非难解虚如影,
一腔爱,一身恨,
一缕清风一丝魂……”
耳机里,自己的歌依旧是熟悉,也依旧完美。这歌声和跑步的节奏并不合拍,但吴迪一直喜欢这样。
跑步机上的吴迪,头上戴了条简单的运动发带,一张精致的俏脸上满是红晕。上身穿一件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后背肆意地裸露着,雪白的皮肤上,香汗淋漓,两个羽翼纹身随着肩膀的律动起伏。乳房不大,但紧趁。两条纤长的腿在履带上交替——从十岁起,她的每天,都是这样开始,到现在十多年,从没变过。
跑步机的前面,没有通常的电视屏幕,却只是一副画——远山映衬下,一片幽静的湖水,湖的四周,绿柳依依。
手臂绑带上的电话忽然振动,她抬手按下耳侧的耳机按钮,里面的声音清冷凛冽:“吴迪,今天还坚持晨跑?”
“当然啦,我的蒋大队长。”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气喘,“今天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周书记回来了,和老板说想让你和孙莉陪他。”电话里清冷的声音传来,吴迪的眉毛皱起来,“蒋宁,伦敦时我已经陪过那老家伙了……你知道,那时我已经决定了,但因为是之前答应老板的事情,所以我该做也做了,可今天……”
“干爹没答应他,”清冷的女人声音把她打断,“他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后面的事情,也会为你安排。”
“蒋宁,你太好了。”吴迪的表情瞬间活泼,“也替我谢谢老板,对了,下午我的演出,你来吗?”
“不来。”女人的声音依然冰冷,“你发给我的位置我知道了,那边我会安排,没人打扰,也能让干爹看清楚。”
“嗯嗯,”吴迪点头,跑步机慢下来,“孙莉会陪在我身边,我动作会很快的,而且,我也不会辜负老板。他对我守信,我也一样。”
“咳,那个……”电话那头的女孩忽然清了清嗓子,“我队里好多兄弟,是你的歌迷,听说你病了,一直托我给你带点他们家乡的特产……今天,你想来也用人,特别是下午的记者会,更不能被记者围住,耽误了五点的事情。所以,我派了个素质过硬的兄弟到你那,跟你到记者会结束。他跟我出过任务……体格很好……”
“蒋~宁~,”吴迪的眼睛弯成两条美丽的弧线,“我忽然觉得,原来你这个冷冰冰的铁骑队长,原来这么可爱,声音也这么好听。”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随即挂断。跑步机停下来,吴迪披上一条白色毛巾,边走,边想着那个黑皮肤的干练女郎皱眉的样子,止不住微笑。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身着警服的黑皮肤女人果然是那个表情,挂掉电话,手在桌面上撑好,把屁股高高地翘起来,制服裙子和丝袜褪到膝盖下面,回头,换上一副平淡的样子,“周书记,可以进来了。”
胖男人带着避孕套的东西插进去的时候,蒋宁抿着嘴,低低哼了一声……
赵霞
“嗯……真好。”
空气里,薰衣草和玫瑰精油混合,加上一点点的迷迭香。床榻柔软而富有弹性,铺着优雅的月白色丝缎,上面俯卧的女孩,姿态优雅,一丝不挂——粉嫩的皮肤如丝,光洁而幼滑,纤瘦,但饱满,头发从修长的颈边垂下来,柔顺,微微染了些黄色。手肘张开,双手枕着下颌,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带笑,时不时地低声呻吟。
脊背上抚摸的手,细致而温婉,仿佛春笋,指尖修长,指甲红润,因为涂了婴儿油的缘故,显得分外莹润。腕上,有精致的缅甸玉手镯。指端在女孩光洁的脊背上熟练地游走,或按,或压,或捻,或捶,每一个细小地撩拨动作都弄得她很舒服很受用——她闭着眼享受,口唇之间,陶醉般地轻轻呻吟。
“霞儿,”外面呼唤的嗓音很熟悉,“我要捧香水百合。”
“是婷婷吧,”她睁眼,回头,和脊背上那双手的主人对视——那是个有着齐耳短发的优雅女子,温婉的面容如月,一身玲珑淡雅的浅绿色旗袍,胸前是一个精致的玉石吊坠,下摆开得有些高,显出两条优雅光洁的长腿。相视,浅笑,那女子便开口,“婷婷,你自己拿就好,我在给霞儿做按摩呢。”手却没停,开始轻捏着霞儿珠圆玉润的肩头。
“晓芳姐,你也在,”外面,柳婷婷的声音平平静静的,“那我就自己拿了,一会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去酒吧听我唱歌。”
“外面的世界真好,”霞儿回头,朝身旁她唤作芳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芳姐,我还要……你的手,真的会让人上瘾呢。”说完,便舒服地俯卧下去,微微闭上眼睛,听着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然后便是两只温热油滑,馥郁芬芳的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腰窝。
“真好……童晓芳你是魔女……”她感觉暖烘烘的,满意地呼出一口气,舒服的哼着。
那双手滑下去,撑在她身侧,接着便感觉到两点硬硬的东西在她背上滑过。
“真好……”她轻吟,反手摸上去,摸到身侧童晓芳光洁的小腿。
然后,她侧过头,看身边的镜子里赤裸的自己,还有四肢着地跪伏在自己身上,同样已经赤身裸体的童晓芳。这时候的童晓芳那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已经涂满了按摩油,她四肢着地撑在床上,用自己的两颗乳头在身下那瘦削的后背上划着圈。
然后,霞儿看到童晓芳低下头,用舌头分开她的长发。
于是她开始颤抖,耳垂被童晓芳衔住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来,然后,她用力把童晓芳的赤足握住了,用拇指按在足弓处。
镜子里,童晓芳开始笑也开始颤抖,将身子俯得更低,把用胸前的两团柔软贴在霞儿光洁的背脊上,旋转着下行。霞儿舒服地哼着,放开芳的脚,四肢柔柔地舒展。
少顷,童晓芳起身,跨坐在霞儿背上,开始用股间修剪整齐的阴毛轻轻扫过霞儿的后颈和背部,而后一路扫过她的腰、臀,身体顺势趴伏在霞儿背上,伸出舌头温柔地一路舔吻下去。她的身体也从霞儿身上滑下去,跪坐在她身侧,双手的指甲,在霞儿脊背上上下游走。霞儿轻哼着,微微抬了抬臀,朝童晓芳摇了摇。
她相信她的芳会知道她要什么的。
果然,接着,那双手便滑到她的婴儿般的臀瓣上,再环过她的纤腰,轻轻托了托她的小腹。霞儿惬意地轻低声呻吟,把腿分开,随着芳的手,把屁股抬起来。
臀瓣被掰开了,纤长的指甲开始在臀沟间划动。
好痒,但好舒服,每次都是这样。霞儿圆润的臀开始颤抖,她开始咝咝地吸气。
“痒得受不了的话就说话,我停下来。”她听见芳在耳畔低语。
“别……芳,千万别停,我喜欢。”霞儿轻哼着哀求,咬住嘴唇,尽力地翘起屁股。她感觉身侧的芳好似一只猫儿,用指甲轻轻刮过她的臀,似有似无地带过她的秘处,然后再刮过她的大腿内侧。她微微战栗,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一点点热起来,有些迷醉,便随着芳的指尖在她臀上的舞蹈呻吟。
渐渐,童晓芳的一只手轻轻盖住霞儿阴阜上软软的芳草,然后向下,手指陷在霞儿两片温软湿润的花瓣里,缓缓划动。霞儿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更粗重,纤细的腰随着她的手指轻轻扭动。
“芳,给我……”她低低呓语,感觉童晓芳的手指在自己柔嫩的阴蒂揉搓,便把屁股翘起来,方便她的进入。那手,不徐不疾,随着霞儿的呼吸揉捏着,另一只手,却分开她的臀瓣,在她洁净的菊轮边缘一点点地涂上润滑油。
“要进去了,好吗?”童晓芳的声音很轻。霞儿没说话,只轻轻翘了翘屁股,深深吸了口气。“放松……”童晓芳微笑,指甲在霞儿洁净的肛门周遭划过,而后轻柔但是坚决地探入。霞儿低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攥紧了童晓芳的脚踝。
霞儿炽热的括约肌紧紧夹住童晓芳的手指——然后那手指开始轻轻活动,在霞儿身体里向她小腹的方向弯下去。
“真好,真好……”霞儿轻声低吟着,“芳,好喜欢你这样弄我,好美……前面,前面也要……”
童晓芳没说话,盖在霞儿耻丘上的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进入了那条湿热的小径。
霞儿的身体一抖,咝咝地吸着气,随着芳的手指动作,轻轻把屁股侧躺下去,抬起一条长长的腿。芳的手没有停,任霞儿把腿搭在自己肩上,双手依旧在霞儿身下前后依旧有节奏地进出,揉按,不疾不徐。
当然,她会这样的,霞儿知道,所以她也有一点点落寞——毕竟,她是童晓芳,那个精致的,认真的童晓芳,对于她的每个服务对象,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胖或瘦,或丑或俊,她都不关心,只是喜欢做个旁观者,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用自己的手和身体让他们释怀,听他们的呻吟,看他们的颤抖,看他们释放之后满意而沉醉的表情。
霞儿记得她说过,这是她的另一种作品,去掉雕饰,只让人回归本真,她喜欢,甚至超过她对于她自己真正本职的投入。她理解,但是,她一直想看看这个精致女人的另一面,她知道这个女人有另一面的——好奇,还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和人接触,比单纯看书和电影有意思多了。
但,即便仅仅是这样,这双手已经让她受不了了。
霞儿换成了侧卧的姿势,腰肢随着童晓芳的手指扭动,俏丽的脸上满是红晕。
“芳,快一点,求你了……”
这种温柔的,有条不紊的刺激让她越来越受不了了,于是她开始轻声哭泣,而与此同时,她终于感觉到童晓芳的舌头开始在她大腿内侧轻轻舔吻。
“天哪,芳,芳,真好,真好,我,我,我……”
她呓语,一下子把身体紧紧绷起来,童晓芳的手指,也在这一刹那在她体内同时深入,随后而来的,便是霞儿一下子一下子的痉挛。
就这样好半晌,直到霞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了,童晓芳的手方才很有节制地退出来,拿了条温热的毛巾,垫在霞儿的身下。
霞儿任她扶着自己的细腰,平躺下来,再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精致女人轻轻伏上她的身,用那对丰满高挺的乳贴上自己胸口的笋尖柔柔的摩擦,再乖乖地把任她和自己十指相握,把自己双臂抬起举过头顶。
那十个尖尖的指甲滑过她的掌心,再到手臂,再到腋下——霞儿忽然有些害羞,她知道自己那淡淡的,浅浅的,有些发黄的稀疏腋毛现在已经被按摩油黏在了她的腋窝——她红着脸,任由童晓芳的手在她腋下盘旋,好半晌,才滑过软肋,最终在肚脐交汇,双手叠放在她小腹上。
——好温暖,也好舒服。
“芳,你的手有魔力吧……”霞儿说着,懒懒地平躺,眼睛微微眯着,感觉小腹上那一团温热慢慢地弥散,“谢谢你,刚才我太舒服了。”
童晓芳起身,拿过一条大毛巾,轻轻擦拭霞儿的身体。
“这是一整套按摩的方法,可以帮人彻底放松,而且对生殖系统能有很好的保养。”童晓芳的声音不徐不急的。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想不到你这个大美容师还精通这个……你只给女人做吗?”霞儿慵懒地问。
“不是,男的女的都有,都是顾客。”童晓芳淡淡地笑,“其实,如果顾客是女性,男性按摩师会更合适,反之也是。”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你的粉丝,童晓芳大小姐。”霞儿眯起眼睛微笑,“知道吗,你一定是个魔女来的,能给人带来美,还能给人带来这样的享受。”
她说着,拉着童晓芳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翘挺的乳房上——乳尖可爱的翘起,粉红色。童晓芳却蹙眉,手不由自主地握住霞儿盈盈一握的乳房揉捏,精致的脸上略略有些出神。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霞儿随着她的按揉,又开始略略地气喘。
“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在这两件事情上,也都有遗憾。”童晓芳的神色有些黯然,“作为美容和整形师,修复人外表的美,未必能修复心里的伤,而作为按摩理疗师,有两个人,我却始终没法带给他们快乐。”
“哦?”霞儿有些好奇,“两个人?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童晓芳的声音有些落寞,似乎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不说了这个,霞儿,你趴过来,我帮你擦擦后背。”
“嗯,”霞儿也觉得自己有些乏,于是翻过身伏在床上,感觉童晓芳用温热的毛巾从後面包住她的屁股,一点点向上擦拭。
忽然,她又想要了,她的心开始砰砰地跳,她的脸开始涨红。
“芳,一会再给我一次,好吗?不要按摩,好好疼我一次,也让我疼疼你……”她的声音低下去,用力地把头埋在按摩床上,却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还有,如果有机会,下次婷婷带人回家的时候,叫上我吧,我想和你们一起疯疯,我不想一直是……”
“哦,我们的霞儿想男人了?”童晓芳微笑,分开霞儿的长发,帮她擦拭后背和后颈.倏然,她一下子怔住,手跟着停下来。
“芳,你怎么了?”霞儿诧异,但片刻,她就知道童晓芳看见什么了。
“霞儿,你脖子上,那块红颜色的……”童晓芳的声音有些惊惶。
“那个……我知道的,”霞儿苦笑,把身体撑起来,抬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本病历出来递过去。
她没去看童晓芳的眼睛,只把目光放在那份病例上。
“姓名:赵霞;性别:女;年龄:18……”
然后,霞儿看到童晓芳的两滴泪落下来,打在病历上自己那张笑容灿烂如花的照片上。
“早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代价,自由的代价更高,可能是生命,但是我觉得值得。”霞儿说着从床上滑下去,那双纤细的赤足顺理成章地踩到丝缎质地的拖鞋里,“做轻舞飞扬,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她一身赤裸着,轻盈地转了个圈,长长的头发随着飘起来,却忽然觉得头晕,软软地倒下去。
她没有摔倒,因为童晓芳已经抢过来,把她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她没挣扎,只是看着童晓芳的眼睛,孩子气地笑。
她好想这个女人现在就吻她的嘴唇,于是她微微把自己的嘴唇张开了。
童晓芳把嘴唇压上去的时候,霞儿软软地嘤咛了一声……
陈星
陈星好想叫出来,手淫的时候,总要叫出来才舒服。
她是一路跑进厕格的,然后锁上门,掀起裙摆,把那条白色湿透的内裤褪到地上。
草丛茂密而湿润,手指刚刚碰到那颗充血的小豆豆的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呻吟了。
她有些怕人听到,于是忙不迭地冲水,一只手把内裤从地上捡起来塞进嘴里——自己熟悉的味道让自己迷醉。
她死死地咬住嘴里的东西,把呻吟声憋在喉咙里。眼角似乎在笑,身下的手指却已经坚决地插入,然后就是毫不留情的快速抽插。
点点的水声从下身传来,给了她更大的刺激。大多数时候,她喜欢更温柔地对待自己,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想要更刺激一点。
一瞥之间,她看到了墙上的挂衣钩。
于是,她略略站起来一点点,把后背斜靠在后墙上,挣扎着脱下胸罩,缠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咽喉上打了个结,然后把两端系在挂钩上,再坐下,把体重压在喉咙间的绳结上。
她的腿是分开的,让手指可以更大幅度的活动,她知道,她需要。
——陈星,你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像那天一样,如果那天你就死掉的话……
那个夜晚,那个酒吧的洗手间,那条吊着自己脖子的丝袜,那身古铜色的皮肤……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快爆炸了,还有,她忽然很想哭。
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现在就哭出来。于是她死死捏住自己一只高挺的乳房,把乳头夹在手指间揉捏,同时,努力低头,让颈间的套索给自己更强的窒息感。
——就是这样,茜……我又折磨自己了,如果你看见了,会生气吗?
陈星想着,觉得浑身的皮肤都烧起来,双腿开始战栗。她死死咬着嘴里的内裤,微微抬起屁股胯间的手指抽出来,改成在小豆豆上急速地撩拨。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对了,你会像那时候一样抽我耳光的,一定是的。
她想,于是把紧紧捏着乳房的手放开,反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蛋上。
一下,再一下……
粉嫩的脸蛋上,掌印肿起来,而陈星的快感,也便在这一刹那彻底爆发。随着手指近乎疯狂地揉搓,她拼命往前顶起胯部,呜咽着战栗。
一股又一股的水流高高地溅起,打在厕格的门上……
半晌,陈星近乎赤裸的身体软软地滑落跪下去,缠在颈间的胸罩,在挣扎里不知何时已经扯开。眼前,是厕格门上的水渍,她苦笑,伸出舌头在门上舔舐——自己的味道,很熟悉也很喜欢,于是一滴都舍不得放弃,门上的,地上的,一滴不剩地舔进去。
她的眼泪也终于流出来,滑过脸颊上红肿的掌印,热辣辣地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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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阳光下 In the sunshine]
陈星
陈星把胸罩和内裤团成一团,扔在身边的垃圾箱里。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懒懒地起身,系好身前的一长排扣子,冲水,然后信步走出来。
洗了手,烘干的时候,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红潮未褪,半边脸上,还留着自己的掌印,喘息有些不匀——她忽然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看着自己笑,抬起头,拂拂有些凌乱的发丝。腋毛被汗水微微打湿,调皮地打着卷。
刚才的高潮让陈星觉得很舒服,所以出站的时候她没有坐扶梯,只是放开脚步,轻盈地一路小跑,沿着楼梯上到地面。
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夏日清晨的阳光,不很热,柔柔地照在身上。这种皮肤沐浴在阳光里的滋味让陈星觉得很舒服。于是解开了前胸的几个扣子,让风吹进去,也让阳光照进去。
“太阳真好……”,她不禁自语了一句,随手点上一支烟,吸一口,然后悠悠地喷个烟圈出来。
张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那段雪白的腰上。
睡在床上的高个子女人放肆地张着手臂,一丝不挂,只是散漫地盖了条被单,斜斜地遮住右乳和小腹,两条曲线优美的长腿肆无忌惮地叉开着伸在外面。一只丰满高挺的左乳自豪地挺立在空气中,乳头不大,呈一种淡淡的棕色,左胸下面一条图腾状的梵文纹身。
她生得很美,长发,圆脸,眉毛比较浓,嘴唇有些厚,显得野性十足。说实话,她的睡相不敢恭维,而且很不老实,不时地翻着身,踢着被子。那被子本就又轻又薄,被她踢了这几下,早就滚到脚下,将她赤裸的胴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身材很棒,双乳高挺,纤腰细致而有力,屁股不是很大,但是浑圆紧趁,显得分外诱人,再搭配上两条修长丰腴的美腿,更是显得一身都是青春的活力。颈部修长挺拔,两侧却各有一道深深的指痕,青紫色,似乎是被谁用力扼过喉咙一样。
“张晨,还在睡?你不是要去上班吗?”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壮年男人走出来。
“潘德你烦死了。”
这个叫做张晨的女人咕哝了一句,懒懒地分开腿,伸手在下身抓了两抓,坐起身来,甩甩一头凌乱的长发,白了那男人一眼,伸手到床头柜上那个精致的烟盒中取了一支烟出来,砰地点燃,大口大口的抽着,显得很烦躁。
“不去也好,省得一天到晚脱光了让人看。”他坐在床尾,握住她一只白嫩嫩的脚,托着脚踝托起来,开始用舌头卷住她的大脚趾。
“少碰我!”张晨踢开他的手:“废物,既然嫌我做模特丢你这个处长大人的脸,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掐死我?”
“开玩笑,我怎么舍得?”他吞了口唾沫,“我知道你只是玩玩,叫什么来着,字母圈儿?”
“谁有那闲工夫?”张晨重重吐了口气:“早就和你说了,我累了,别告诉我你不明白。”
“有什么事情非死不可?”他一脸的不屑,“是不是又想买包儿了?”
“好啊,包治百病,把爱马仕所有款式的包一样给我来一个呗。”张晨横了他一眼,看他没答话,马上就又换回了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吃饭睡觉拉屎撒尿,就这样一辈子吗?我不相信等我人老珠黄了你还喜欢我。前几天泡吧,还碰到我班上的一个女生,她还和我说她曾经上吊来着……对了,潘德,我给你的那本《失乐园》 你看了吗?”
她说着,抬起眼皮,看坐在床尾的男人一脸局促。
于是她耸耸肩,“猜你也没有,向来都是这样,给了你东西你就扔在一边,估计玩够的女人也一样……知道吗?那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是在做到最High的时候一起喝氰化钾自杀的。我知道你不愿意陪我一起死,甚至连掐死我也不敢,怕被人抓住枪毙,是不是?其实不会,你掐死我之后,可以把我吊起来,下面放个桌子,再踢翻,看到的人就会认为我是自己上吊的,不是吗?”
“天天死啊死的,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这个叫潘德的男人说着,有点紧张地刷着手里的手机,额角上有汗珠渗出来。
“我有过什么吗?”张晨苦笑,掐了手里的烟蒂,忽然扑上去,一把拉下了他的内裤,甩了甩头发,低头,深深地含进去,自顾自地吮吸起来。
“潘德,告诉你,如果你在咱们做的时候掐我脖子,可能我的屄会变得很紧。”吞吐的间隙,她说。
“小色女,一点看不出想死的样子来……”他一下子放松,随之便被张晨按倒在床上,眼前一下子春光无限——湿润温热,有女性特有的迷情芳香。
男人的嘴贴上她阴道口的时候,张晨反射似的扭了扭腰,嘴里含混地呻吟着,却没有停止吸吮。
张晨一向喜欢用69的体位调情。她相信,女人是感性动物,心理刺激比生理刺激来得重要,所以她觉得单纯给男人口交都会有快感,何况还同时被男人舔。
渐渐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光洁的白皮肤上泛起一阵桃红。
“嗯……哦……爽……我想死……帮帮我……杀了我……杀……”
她终于受不了,依依不舍地吐出口中的充血的海绵体,大口大口地呻吟着。左手在他高挺的家伙上上下套弄,右手却已经放肆地抓住了自己的乳房,用力地揉起来,“潘德,上我,快……帮我,弄死我……求你……掐死我,像昨天一样……爽……嗯…………掐啊……嗯……求你……”
张晨就这样放肆地大声叫着,叫得他再受不了,终于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分开她两条健壮的长腿,一挺腰,深深地进入。
张晨横在床上,闭着眼睛,双手兴奋地抓着乳房。
她还是蛮喜欢和这个精壮男人做爱的,每次,他插她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会飞起来。所以她用心地配合着他的进攻,只觉得快感从两人的接合部迸发出来,一波一波地漫到全身。
这快感让她觉得窒息——每次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那么,这次呢?可以成功吗?有点舍不得,可我真的很累了。
张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两只手一下子松开了那对饱满健美的乳房,抓住男人的手腕,挺起脖子,慢慢把他的手引导到自己的颈根下面。
——去他妈的工作吧。
陈星
今天是人体素描,陈星知道自己快迟到了,可她还是听着上课铃,在门口抽完了手里的烟,才挑开门帘走进画室去。
画室不大,很整洁,前面是一个蒙着白布的沙发,空空的,被阳光照得有些晃眼。
“星儿,你迟到了。”最后排的地方的女孩站起身向她招手,她很瘦,乳房不大,但是身姿窈窕,玲珑精巧。
她长得很秀气,小脸,细细的眉毛,一双眸子不大,水汪汪地闪着光,妆容精致,剪了同样精致的Bob头,耳垂上挂着两个和她脸颊一般大的,细细亮亮的银色耳环。颈间,是一串晶莹的水晶项链。
“张睿,你穿成这样可不象是来上课的。”陈星把眼光停在张睿身上紧窄的黑色抹胸和超短裙,还有她肆意袒露着的肩背腰腹的雪白皮肤上——她裸露的肚脐上,穿了个小小的脐环,是两片薄薄的菱形银片。
“管他呢?今天就算是开除我也没关系呢。本来也不是为了来上课,还不是因为你。”张睿笑起来,眼睛忽然盯住了陈星的脸,把眉毛皱起来,“喂,星儿,你脸肿么了?谁打的?”
“我自己。”陈星说着,拉着张睿坐下,坐在了她身边,嘴唇贴在她挂着硕大银色耳环的小巧耳朵旁边:“张睿,楠楠走了,昨天晚上。我来学校前去看过她,然后……”
“哦,”张睿的眼波一下子黯淡,闪了两闪,却终于又笑起来:“然后你就有感觉自己去high了是吧?……楠楠姐真是的,走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她还是和你最好。”
“她其实也没和我说,是我猜到的。前几天,她说想到办法找到她要找的人了,”陈星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上来,屏幕上是谢楠俯卧的身体,“她的最后一个办法。”
“说真的,星儿,我很羡慕楠楠姐的,起码,到死都有一个牵挂的人,我却没有……”张睿说着,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很失败?”
“如果你愿意,可以再花点时间找找的。”陈星说着,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了一下。
“没办法,本小姐眼神不好,再怎么找都没用。”张睿苦笑,夸张地眯了眯眼,“何况我都答应大家了,不按时出现,会掉粉的。我也只有这些粉丝了。”
“对了,今天我在地铁上认识了个让我很有感觉的女孩子,”陈星看着张睿的眼睛,轻声说,“一会,我约了她一起。”
“哦?是吗?”张睿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毛,“你觉得她可以看?”
“嗯,我直觉一向很准的。”陈星说,“如果你不喜欢,也没所谓。”
“能多个人陪我,当然好,”张睿仍旧笑着,表情却显得有点紧张,“只是,我有点担心自己做不好。这几天,我在反复看那些故事和视频,练习了好多次,但是……我还是怕不能完成好,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能丢丑的……”
说到这里,她停下,深深地喘了两口气,“不过,星儿我想明白了,人总是要逼自己一下,才能做到平常不敢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有你们加油,我没问题的。”她说着,忽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星又想起《循环自杀》了,不过这次,是那个站在天台上自己給自己加油的水手服少女 ——电影里那间教室也是这样洒满阳光的,只不过后来那间教室的窗户脏了。
还有,那教室也是这样乱哄哄的。
“喂!陈星同学,你走神了。”眼前摇晃的那只纤细的手把陈星的思绪拉回来,她抬起眼睛,看见张睿那张依然笑着的脸,“想什么呢?也在想今天的模特为什么没来?告诉你个秘密,她叫张晨,而且我俩很熟的。”
“嗯,我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你们很熟。”陈星没想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告诉张睿,于是索性顺着她的话问,“我听她说起过你。”
“第一次在班上看到张晨时我就认出她了。”张睿苦笑,“你知道吗?张晨也是怡红快绿的会员,而且她以前也被Teddy追过的。大一那年的万圣节,怡红快绿组织过一次现场募捐活动,Miss Sherry 的Gangbang Show。在一间一对拉拉开的酒吧里,三个小时,凡是到场的,无论男女,都可以来要我。那次Teddy和张晨也来了,当时他们在一起。”
“所以他们上你了?”
“嗯,你知道Teddy的,他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然后他让张晨也上我了,又在我面前把张晨也上了。”张睿轻描淡写的说,“从那时起,Teddy就开始在我的直播室送礼物,然后约我出来,开始几次都是我和张晨三人行,再后来张晨出现的就少了,然后他就成了我男朋友……”
张睿说着,不自主地伸手到手包里,似乎是想去摸香烟,但是想了想,终于忍住了,“世界真小,真的,想不到有过这种关系的两个人会在美术教室里再见到。那天晚上我记得你去谢楠家了,我和张晨去了酒吧,喝了好多酒,但是没和她再上床。那时候,她对我说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了,找了个已经混到处级的白领要结婚,还问我和Teddy最近怎么样……”说到这,张睿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拉住了陈星的手,表情忽然认真起来,“星儿,我挺后悔拉你和Teddy一起玩的,这个公子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自己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陈星朝她笑了笑,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刮了刮张睿的鼻子:“傻瓜,你知道我对男人是什么态度的……你放心,等他来我家,你交代的事情我会办好的。”
“嗯,谢谢你……”张睿表情稍稍有些黯然,“星儿,说起来,你其实不该这样对自己,太可惜了……”
“这是我的生活方式。”陈星有些偏执地打断了张睿的话,她其实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张睿,我猜张晨今天未必会来了。”
“哦?为什么?”张睿好奇,“你怎么知道?对了,星儿,刚才我没注意,你说你听张晨提过我?你们怎么认识的?”
“前几天我心情不好,一个人去喝酒,和她遇上来着……”陈星的声音低下去,“那天她喝多了,一直念叨着同一句话。”
“什么?”
“她说,我想死。”
陈星
“我想死,我想死……”
那个晚上,踉跄着推开洗手间的门,陈星就听见有个女人在含含糊糊地说这句话。
那时她觉得头有些晕,于是冲进厕格,蹲下身就是一阵吐,一直吐了半晌,才刚刚觉得好了些。
Le Paradis,她喜欢这个酒吧,或许因为她喜欢这里的酒,或许是她喜欢这里的艳丽的老板娘或者年轻的酒保,又或许是她喜欢这个卫生间。总之有些时候,陈星就会来这里买醉,喝多了就到这卫生间里来吐。这个卫生间,她很熟悉,包括里面偶尔碰上的交合的男女,所以一般而言她都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今天她听到的呓语,却稍稍引起她的注意。
而且,她湿了。
“我想死,好想死……”
于是,她悄悄打开厕格的门从门缝看出去。
那是个高个子女人,屁股坐在洗手盆上,身边放了半瓶打开的威士忌。她的内裤挂在左脚脚踝上,两条长腿盘在男人腰上热切地蠕动,深蓝色吊带衫撩起来,高挺的乳房在男人手里变换着形状。
大概是到高潮时的胡言乱语吧,本来死亡和快感就是相通的。
她想,于是关上门,靠着门边坐下来,听着外面女孩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死……吗?
陈星默默地抽出一支烟,抬头看着厕格屋顶的水管。烟雾弥漫开来,似乎呛到了眼睛,忽然有两滴泪淌下来。
“喂,美女,还有烟吗?给我来一支。”
半晌,陈星听见外面的那个有些疲惫的女人声音,她愣了愣,便开门走出来。
男人已经离开,女人依旧软软地坐在洗手台上,两条长腿肆意地分开着,下身有些蓬乱的阴毛上挂着点点白浊。她的长头发原本是挽起来的,但是又散开,凌乱的发丝被汗沾湿贴在脸上。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只是倦倦地看着她苦笑。
女人的两颊是高潮后的晕红,眉毛有些粗,嘴唇有些厚,很漂亮,带着几分野性,面容有点熟悉,但是陈星觉得头很疼,所以懒得想在哪里见过她。
于是她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点上,然后走过来,把燃着的烟递过去,随手抓起水盆边上的威士忌仰头喝了几口。
“谢了,”女人懒懒地张嘴叼了,眯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喝多了,刚才那家伙干得我浑身发软,实在懒得动……哎呀,美女你他妈干什么呢?”
陈星没管她的谩骂呻吟。那口酒让她的头更晕了,她忽然很想要,就在这间卫生间里。于是她开始更用力地舔那高个子女人的穴,伸出舌头,一点点地把张晨下身男人的精液和女人的蜜汁卷进嘴里,一点点吞咽下去。
然后,陈星感觉自己的头被那女人用她的两条长腿夹住了。
“真好……”高个子女人开始战栗,长声呻吟,“美女,亲亲我……”她的手从陈星的领口伸进去,轻轻握住她高挺的胸。
陈星没说话,只是顺着她的牵引向上亲吻,吻过她的肚皮,看着烟头落在女人的胸口上,看着女人的身体被烫得抖,也看见她高耸的双乳之间那一个纯银的十字架。
还有,她左乳下缘那半圈青蓝色的梵文刺青。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把嘴唇压到女人的唇上了。
女人的亲吻很热烈,很霸道,陈星觉得她似乎要把自己的舌头从嘴里吸出来似的,于是她便抱住女人的头用力回吻,配合着她的手把自己的牛仔短裤褪下去,任由她用力抓住臀瓣揉搓。
半晌,嘴唇依依不舍地分开,不知道是宿醉还是热吻带来的窒息,总之陈星觉得头晕,便索性把头靠在女人肩上。
“美女,我想要你……”她听见那女人说,知道她正从洗手盆上滑下来。
陈星知道她是个高个子,但是没想到她这么高,简直一副标准的模特身材——她压上来,一阵没鼻子没眼睛的亲吻,陈星随着她软倒下去,仰躺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上,任自己的手被她捉住,放在双腿中间,触手,是一片茂密湿濡的毛发。
“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陈星的手指碰到高个子女人阴蒂的时候,她又听见这女人颤抖着这么说——她忽然觉得这女人的样子有点像是《踏血寻梅》里的王佳梅 ,只是恐怕找不到“史力嘉”来帮她——陈星觉得心头很热,便一下子把手指深深地插进去,另一只手挣扎着去解自己衬衣的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手有些颤抖,竟然半天也没解开一粒。
那女人却一下子抓住了陈星白衬衣的领口,双手用力一拉,绷的一声,扣子四散崩飞,两只高挺鲜嫩的乳房跳出来。陈星一下子搂住女孩的后背,把两对高挺的乳房紧紧贴在一起。
“美女,我好想死……”耳边热热的,依旧是女人迷离的呻吟。陈星挣扎着起身,把一条腿插到女孩两条长腿中间,将阴部和她紧紧相抵,然后开始肆意的磨动——她能感觉到女人高耸的耻骨,感觉她的身体像一条蛇,用力地扭动——两颗充血的阴蒂相互摩擦,下身四片唇瓣相互亲吻,两丛乌黑的毛发几乎融为一体。
陈星觉得后背很疼,是那女人在她后背上不停抓挠的手,然后,女人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
她睁大眼睛看,看到眼前那女人翕动的唇。
“好想死,真的,我好想死……”
女人还是在说这句话,边说边抬起屁股一下下撞击着陈星的阴阜,高挺的乳房随着身体的摆动荡漾出一圈乳波。
陈星忽然有些受不了了,她把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随着女人的撞击在自己阴蒂上快速地摩擦着。
陈星真的感觉自己要死了,她开始剧烈地颤抖,一股股晶莹的液体高高地溅出来,喷了那高个子女人一身一脸。
那女人颤栗着张开嘴,去接那股小小的喷泉,手狠狠地揪起自己的乳房,然后忽然开始剧烈地抽搐,然后终于一下子呻吟着瘫软。
陈星的嘴不失时机地凑上去,分开她的两条长腿,把瓷砖上和她大腿内侧的爱液一点点地舔到嘴里,吞下去,然后一路吻上去。高个子女孩软软地躺在瓷砖上,任陈星贴过来,一点点舔去她头上身上的水珠,然后吻在她的唇上,
良久,才分开。女人长长的吁气,眼神里有些落寞。
“你一直说你想死?是真的吗?刚才你和那男人做的时候,我也听你这么说。”陈星倦倦地坐起来,把湿淋淋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高潮之后,宿醉的感觉稍稍缓解,她盯着女孩胸部的纹身看,忽然知道在哪里见过她了。
只是她那时并不知道这女人的名字。
“嗯。”女人倦倦的点头,“我想死很久了,是真的,活着好累,而且,太没劲了。刚才那男的,他还说要帮我的,结果也是不敢下手,干完我就溜了。”她轻叹,倦倦地坐起来。
“那你为什么……”陈星声音低低的,顿了顿才张口:“不自杀呢?”她说着,回头去看她刚才所在那个厕格顶上的水管,“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敢下决心的人。”
“哦?是吗?”高个子女人苦笑,坐起身来,接过陈星递过来的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顺着嘴角流下来,洒在胸前的十字架上,“没有办法,我不是一个人,而且我不能杀人的……还有,我也不甘心。”
“什么?”陈星问着,眼睛还是看着天花板上的水管弯头。
“我喜欢渡边淳一的《失乐园》,我很想当松原凛子,却找不到自己的久木……喂,美女,你为什么一直看屋顶啊,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啊?”
陈星苦笑,缓缓地站起身子,把扣子崩掉的衬衫拉起来,用下摆打了个结,“从前,我在那根管子上上吊过来着,当然后来没死成。”
“美女,你真的很特别……”高个子女人踉跄着朝她走过来,捧起陈星的脸看,眼光有点迷离,“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不是美院的学生?张睿……你认识张睿吗?”她的声音更含糊了。
“嗯,我叫陈星,张睿是我朋友。”陈星说着,“我见过你也画过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张晨。”女人懒懒地说着,“原来张睿嘴里的星儿就是你……你真的好特别。”
陈星笑起来,那个时候她忽然觉得有点点开心,于是她抢过张晨手里的酒瓶,仰起头喝了几口:“张晨,能遇上是缘分,说不定哪天你就成功了,也说不定哪天我就走了。”
“嗯,”张晨那张野性十足的脸忽然更红了,“星儿……刚才听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我很快就能成功了。”
“是吗?”陈星苦笑,“那不知道是不是该祝贺你。”
“嗯,或许这次之后就见不到了。”张晨用力甩了甩已经散开的头发,咯咯笑起来,“不管了,星儿,今天我被人干时让你看到了,我感觉我有点吃亏了。”
“哦?那你想怎么样?”陈星把身子伏在洗手台上,挑衅似地晃了晃屁股,“要不把刚才你那男人叫回来?或者咱们出去随便再找个男人来,我无所谓,你想看就做给你看。”
“我看今天外面那个酒保还满帅的。”
“你说Peter?”
“我不知道,星儿,你似乎对这里很熟。这个Peter,你们有没有……?”张晨的嘴边泛起一丝坏笑。
陈星却只是掏出手机,拨出去,“Peter,我是星儿……嗯,有点喝多了,你总是给我这么烈的酒……没事,我在厕所,吐出来就感觉好多了,说正事……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个美女在happy,人家不平衡了,非要也看我被人干。想了半天,还是觉得Le paradis里最帅的就是你了,你这会空吗,来帮帮忙,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东西……你能提前走太好了,那你开车带我俩去你家吧,我想你家那两只乌龟了……”
挂了电话,陈星望着张晨,醉醺醺的,满眼都是笑意……
张睿
“所以那天你竟然没回自己家睡?”张睿的眼睛大大地张开,“陈星同学,这太不陈星了。”
“张晨的纹身让我想起她了,而且我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她需要,而且我想为她做点事情。”星儿说着,有点神往。
张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Peter蛮厉害的,想也能想得到你们的盘肠大战……我记得咱们也一起在他家做过,后来我留下了,你回家了。好想和你们一起再疯一次,可惜没机会了。”她说着,努力地让自己微笑,把心里那股酸楚压下去,“他的乌龟还好吗?”
“嗯,我们三个做爱时,那两只乌龟也摞在一起了。”
“哦,原来母乌龟做爱时不是肚皮朝天的啊。”张睿用力眨了眨眼。
“对啊,女乌龟大概是怕用传教士体位的话,做完爱会很长时间翻不过身来,你知道男人做完爱就会走的,可能男乌龟也一样。”
“哈哈。”张睿笑着,终于擦了擦眼角。
“张睿,你哭了?”
“不是,是太阳光。”张睿又擦了擦眼睛,“星儿,今天,你能为我也做一件事情吗?”
她问,眼泪顺着脸颊挂下来。于是,她躲开了星儿的眼光,用力地朝着那阳光看。
吴迪
客厅里,阳光撒得满满的。
吴迪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家居服,坐在餐桌前,一边娴熟地敲着笔记本,一边小口吃着三明治和牛油果沙拉,时不时抬起头,笑眼盈盈地望着对面沙发上坐得笔直的小伙子——利落的短发,脖子很有力,脸却微微有些发红。
“放轻松点,”她微笑,“我又不吃人……是不是你们蒋队长平时对你们太凶了?”
“不是,蒋队对大伙很好。”小伙子忍不住接话,“就是……第一次和小吴同志离得这么近,有点不适应。”
“小吴同志?”吴迪的两只笑眼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很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满亲切的……你们也可以叫我笛子,我朋友都这么叫。”
“笛……算了……俺喊你小吴姐吧。”小伙子嗫嚅,挠了挠脑袋,笑容有些发窘,“以前总以为你们搞文艺的每天只是唱歌跳舞,想不到你这么忙,吃饭时还在忙工作。”
“有几个邮件要回,也没什么……对了,弟弟你多大了?”她微笑,合上笔记本,旁边的打印机里有几张纸吐出来。
她刚要起身,小伙子却跑过去,快手快脚地取出打印的文件,整理好。
“小吴姐,俺虚岁二十一了,当兵两年了。”他说着,双手递过来。
“受累帮我装订下吧,一会等律师来了,我签好给他,上午就没啥事了……二十一,那我喊你弟弟也不委屈你。”吴迪微笑,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却又止不住地皱眉用手背掩住嘴咳嗽。
“小吴姐,你注意身体。”小伙子递过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咱们队里的弟兄们都很喜欢听你唱歌,听说你病了,特地让俺给你买了雪花梨和冰糖,一会,俺给你煮点梨汤,以前俺生病的时候,娘就给俺煮,喝了就好。”
“是吗?”吴迪笑盈盈地,取了片纸巾擦嘴,不经意间拭了拭眼角,“那我可要尝尝,这几天总是咳得睡不着,说不定你小吴姐今天白天喝了,到今天晚上就再也不咳嗽了。”
“肯定的。”小伙子神色放松了些,憨厚地咧开嘴笑,“你好好养身体,俺们队里的兄弟们,还等着你这次执行完任务回来,再到连队给俺们唱歌呢。”
“执行……任务吗?”吴迪一下子有些发怔,苦笑,“蒋宁和你们说的?”
“小吴姐放心,一定严格保守秘密。”小伙子的表情严肃,用力碰了下脚跟,把整理好的文件递上来,目光却不自主地停在封面上。
吴迪若无其事地把文件接过来,两只弯弯的笑眼,意味深长地朝他一望,嘴角勾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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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自杀者和杀人犯 The Suicides and The Murderers]
石头
石头真的觉得他见到的漂亮女人都蛮奇怪的,队长也是,小吴姐也是。
他当然是识字的,所以他当然也认得封面上那几行字。
但是他不敢问,只能呆呆地看着小吴姐笑盈盈地望着对面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龙飞凤舞地在文件的几处地方签上名字,合上文件,再笑盈盈地递过去。
“我的签名蛮有价值的,这几个尤其是呢。”说着,小吴姐眨了眨眼,甚至还伸了伸舌头。
石头觉得她眨眼的样子真俏,也真娇,像她在慰问演出时候的样子,但是却更亲切。
“吴迪小姐,这可是……”接过文件,那中年男人还是有些迟疑——石头听到吴迪叫他刘律师,但是他不知道律师这种衣冠楚楚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刘大律师,今天我下午有演出,就先不陪你了。所有文件都是我本人真实的意愿表达,并无任何强迫。”吴迪说了几句石头不懂的话,然后向那个刘律师伸出一只纤细洁白的手。
石头也想捏捏那只手,但他看到吴迪稍微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还是走过去帮那男人开门。
他的眼睛却还盯着小吴姐那只伸出来的手,看着那个男人的手在那只手上轻轻握了一下。
“那就……吴迪小姐,我不打扰了,祝您早日康复。”
刘律师说着,便出门。他离开的时候,石头看到他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
……
“小吴姐,你要执行的任务……有危险?”看着门关上,石头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俺看到你签的文件,似乎是遗嘱和捐献协议?”
“是啊。”吴迪舒服地把自己扔在沙发里, “天有不测风云,早点安排总没坏处。即便有一天我死了,也能为这个世界多做点事情……”她微笑,蜷起腿,手指抚摸着自己洁白的脚背。
石头的眼睛跟过去,眼光停在她雪白的脚上。
“喂,弟弟,看啥呢?”她忽然的一句,问得他一跳,她看着他的脸,眼睛不由得弯起来,两个酒窝跟着现出来。她用纤细的手指握住自己同样纤长的脚趾,笑着,“我的脚好看吗?”
“嗯,嗯……小吴姐……你……我……”石头开始有些结巴了。
“我的脚有些冷,帮我暖暖。”她微笑,把腿抬起来,示意他坐过来。
石头呆了呆,还是到她腿边坐下了。
吴迪微笑,舒服地把脚搭到他的腿上,他伸出手,轻轻拢住那两只雪白的脚掌,冰凉而滑腻,有点像他小时候下河游泳时摸到的卵石,又有点像他娘嫁妆里那个玉镯子。
他痴痴地握着,有些发呆。
“好舒服,弟弟,你的手真暖……”吴迪微笑,“你还没回答我……我的脚好不好看?”
“好看……”石头稍稍放松了些,手在吴迪冰凉滑腻的脚上轻轻摩梭,他忽然忍不住想多和这个女人说几句话,“小吴姐来咱们连队演出时,俺在台下,俺还记得当时你穿的就是那种露脚趾头的鞋子……”他说着,忽然觉得有些控制不住,一下子把话止住。
但是,他硬起来的东西却收不住,隔着裤子碰到了吴迪的脚掌。他想把吴迪的脚从那个尴尬的位置上挪开,但却感觉到那双脚向下压了压。然后,他看到小吴姐那双好看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
“小吴姐……对不起……我……”他索性想要撤开手,但手也被吴迪按住了,“好弟弟,别放开,我喜欢你这样握着我的脚。”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听蒋宁说,你和她……?”
石头觉得她似乎是故意不把话说完的,只是眼睛弯弯的看着他。
当然,这句话还是让他这块石头快炸了。
“敢说出去的话我会废了你。”
他还记得那次他和蒋队一起和那群毒贩子的战斗,记得蒋队玲珑健美的躯体上的一道道伤疤,也记得医院病床上蒋队骑在他身上时冷冽的话。
“好了不逗你了,”吴迪微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截白腻腻的腰肢,从上下衣之间露出来,“纵然蒋宁是‘铁骑’,但毕竟也是女人,你们一起经过生死,相互安慰下也没啥难为情的不是吗……她和你说今天直到演出结束,你都听我安排?”
“是,”石头有些感激小吴姐放了他一马,但眼睛不自主地瞄向她纤细的腰肢,下身的东西忍不住又硬起来,“下午的演出和记者会,我都会保护您的安全,您和孙小姐离开之后,我再回队里报到。”
他还是有些难为情,但是这次他没再试图让吴迪的脚离开。
“嗯,”吴迪浅浅地笑,眼睛盯着他看——石头感到她那两只脚似乎又用力向下压了压,“蒋宁看上的兄弟,一定错不了……既然都听我的,那现在——”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石头愣住了,因为吴迪已经起身,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了。
“弟弟,顶了我这么半天,也让我看看呗……”
“小吴姐,我……”他动了动,吴迪却一下子按住他,“说好了都听我的。”
石头就这样看着这个微笑盈盈的小吴姐,用她那双纤细的手,帮他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褪下去。
“弟弟,你好大……”火热的东西弹出来的时候,吴迪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随着往后挪了挪屁股。
他以为自己吓到她了,于是伸手想把裤子提上,但吴迪的两只小脚却已经攀上来,脚心合拢,用脚掌把他那根硬硬的东西夹住了。
“好硬,比你的手还热,真好……”吴迪的笑在石头眼前晃,他感觉那双小脚夹着他那根铁柱子上下套动。
“来,让小吴姐检查下,看看你的身体素质到底过不过硬。”
吴迪说话的时候,石头开始喘粗气了。
杨琳
杨琳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门稍稍推开一条缝。
这间诊所不大,洁白,素净,走廊很窄,有淡蓝色的墙围。透过门缝,杨琳看到长凳上坐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纤细而修长,简简单单的黑色T恤,紧身的七分裤,赤脚穿一双黑色凉鞋,左脚凸出的脚踝上戴了条绿松石质地的脚链。她把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用一根簪子别在脑后,显得头更小而颈更长。额头有些宽,眉毛弯弯的,眼睛很深邃。抿着嘴,不时舔舔嘴唇,吞口口水,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坤包,表情有些黯然,有些紧张。
杨琳摇了摇头,终于把门打开。
“王欢,进来吧。”她喊了女人的名字,看到她的身体受惊似地缩了一下,同时用手按住了小腹,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决定了?”
“嗯,琳子,这是我想做的”王欢起身,决绝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低头,从包里拿了个黑色的玻璃瓶出来,“这是吕绿让我给你的。”
“小绿答应给我了?太好了!”杨琳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为了这个小东西,她求了吕绿很久。所以她一下子笑起来,把那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也露出来了。
她向王欢伸出手,可是王欢却把手缩回去了。
“琳子,你真的要慎重。”她说,表情有些沉郁也有些不安,“白天鹅医院也快开业了,如果你过去,会给更多的人……”
“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的,”杨琳朝她点头,“我有我的想法,但我不会任性,即便没有白天鹅医院,只要有默儿,我也不会乱来的。”
听到默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王欢的身体抖了一下,而杨琳终于从王欢手里把那个密封的小瓶子拿过来了。
“她……默儿的那个手术,本来我可以做供体的。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琳子,对不起。”王欢把手按在小腹上,说着,咬了咬嘴唇,“我进去了,不想让岚岚等太久。”
她说着,再没有犹豫,便贴着杨琳身边走进去。
“嗯,放松点,这样疼痛感会少些。”看着王欢瘦削的背影,杨琳感觉有些惆怅。她把门关上,耳朵里却已经听见了那个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张睿
张睿觉得星儿的指尖有点凉,那凉凉的指尖把她脸颊上的眼泪抹去了。
“想哭就哭,要不现在我陪你去厕所?”星儿的声音低低的。
“妈的,陈星,我不想哭。”她骂了一句,忽然张开手臂把陈星抱住了,“我有点害怕,怕你忘了我,也怕我会忘了你。”
她说着,抬起手把脖子上那条水晶项链摘下来,给陈星戴上了。
“陈星,你不许忘了我。”她说。
“嗯,”星儿的表情淡淡的,“我不会,而且你也不会忘了我。”
说着,她站起来,开始慢慢地往教室前面走。
“星儿你要干什么?”张睿忍不住问。
“画我吧。”星儿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她弯下腰,把脚上的凉鞋脱掉了。
四座上的口哨声和惊呼声响起来,陈星却就这样站在教室前面的那片阳光里,面向着教室里的所有人,缓缓地,一个一个地,开始解自己那件红色长连衣裙前面的一长排扣子。
星儿那双眼睛还是有点呆呆的,眼神穿过画室里的男男女女。张睿知道,她是在看着自己。
“画我吧。”她听到星儿又说了一句,她知道星儿是说给她的。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她用手捂住嘴,开始大口的喘气。
那一条红裙终于倏的滑落,里面是陈星那洁白的,显得有些柔软的身体——她里面除了张睿的那条水晶项链之外,赫然什么也没有穿。
裙子滑落的时候,张睿的眼泪也滑下来,热热的,烫烫的。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她知道自己没时间再哭了,她要用这些时间,把这个身体画下来,不但是画在画里面,也要画在脑子里。
其实这身体,张睿看过,抱过,亲过,抚弄过,可她却觉得自己从没有向今天一样仔细看过她。于是,她把眼睛用力地睁开,用力地看。
她发现星儿已经斜斜地躺在沙发上,抬起一条手臂拢着头发,做出类似Titanic 里Rose的动作。她发现星儿的皮肤很白,微微泛着红晕。
她发现星儿的乳房高耸,两个精巧别致的巧克力色乳头在浑圆的峰顶上迎风而颤。
她发现星儿下身的草丛很密,一些乌黑的毛发蜷曲着贴在雪白微隆的阴阜上,形成一个水草丰美的三角洲。
她发现星儿的腋毛比较长,黑黑的,伸展在空气里,像发髻一样在上臂底端形成一条优雅的弧线。那一条扬起来的手臂,嫩得几乎要化在日光里。
双乳之间,是她刚刚送给星儿的那条的水晶项链,在阳光映照之下,分外晶莹耀眼。
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美丽的躯体,张睿忽然觉得有些想哭——知道要失去了,才分外珍惜——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可能人本来就是可怜的动物。
张睿不知道星儿现在想什么,但是她感觉星儿似乎湿了。
因为,她自己也湿了。虽然她不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是她还是把自己的两条腿叠起来。
她真的想要了。
吴迪
“还要……还要……嗯……真好……弟弟……舔得真好……小吴姐……美死了……”小小的桑拿房里,吴迪的呻吟声宛如婉转的女高音。
她仰躺在桑拿板上,身下垫了条洁白的毛巾。两条长腿搭在男人肌肉结实的肩膀上,一只手不停地在胯间男人的短发上摩梭,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揉搓着不大但是翘挺的乳房。弯弯的笑眼眯起来,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汗珠在身体上凝聚着,炙热的高温让她有些头晕,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股间,用手分开她的两片大阴唇,手指把她的阴蒂包皮拉起来,有些粗砺的舌头,时而重重地扫过她可爱的阴蒂,时而插进她的蜜穴,然后再卷起她渗出的蜜汁,一点点咽下去。
“嗯……”吴迪呻吟着,觉得有些无法排遣,于是一下子抓住自己的胸,直起脖子长声呻吟。她挣扎着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壮硕的男人,眼里满是春意。
“弟弟,亲亲我,亲亲你小吴姐……”她的声音有些含混,带了点鼻音,捧住男人的脸,急切地把唇贴上去,同时,两条腿分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那健壮的身体上。
她感觉自己的背被这个健壮小伙子的手臂死死环住了,而她胸前的双峰紧紧贴在他胸膛上。那根粗壮的男根,硬硬地顶着她的小腹。
莫名的,吴迪忽然觉得男人那粗重的呼吸,没什么技巧甚至有些野蛮的亲吻让自己感觉好幸福,所以她忽然好想让他开心。想着,她便伏下去,握住那粗长的家伙,含进去。
“小吴姐……别……脏……”她听见他叫,却不管不顾地伏在他胯下贪婪地舔舐。
吴迪感觉他的手碰到她汗湿的短发了,开始向外推,于是她开始恶作剧的用口腔吸住嘴里的那个大东西,直到头上推的感觉变成了按。于是她开始吞吐,雪白的后背还是耸动,那两个羽翼纹身也随着开始动起来。
“弟弟,喜欢吗?”她问,忍不住小声咳嗽了两声,“小吴姐很喜欢。”
“喜欢……俺以为只有蒋队喜欢,原来小吴姐也……”
吴迪笑起来,她忽然想给他更多。但是,他的尺码实在很大,所以即便她张大了口也只能含进一半。
她有些不甘心,于是强忍着呕吐感继续让他深入,直到那个硕大的龟头顶在自己的喉咙口,嘴唇碰到男人那茂盛的阴毛为止。她知道自己喉咙的蠕动会让他很受用,可是她的眼泪却不自主地流出来。
片刻,她终于不支。龟头离开她口腔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始干呕。
“小吴姐……”他似乎想起身扶她,而吴迪却执拗地推开他的手,“弟弟……就这样……肏小吴姐的喉咙,每下都要像刚才一样深……小吴姐喜欢……好弟弟……”她说着,便再次含进去,双手推在男人屁股上鼓励他用力。
男人终于再忍不住了,抱住她的头,一下下地插入,每一下,都插到她修长的喉咙高高的鼓起来。
她知道他快了。
“小吴姐,小吴姐,俺……”他呻吟着挣扎着想逃开,吴迪却死死地握住他坚硬如铁的男根,眼光里满是期待,“好弟弟……射出来,都射在小吴姐嘴里……来……给我……”
说着,她忍不住开始呻吟,于是她蹲在地上,把双腿大大张开,一下子把三根手指插进去,开始不要命地抠弄。那被浅浅阴毛覆盖的,微微拢起的阴阜随着她的手指搅弄上下起伏。
吴迪的动作很激烈,她忽然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在男人射精的那一刹那,她张开嘴巴。在那根枪管里把第一发白色子弹射到她喉咙里的时候,她高潮了。她觉得自己握着他那里的手开始抖,再不能好好瞄准了,于是索性眯起眼睛,任那一发发子弹打在自己的眼角,脸颊,和嘴里。
“弟弟……你好浓,好多……小吴姐好喜欢……”几乎花了三分钟,她才把所有她脸上和身上的东西都用手指送到嘴里吃掉。她跪下来,看着这个刚刚打靶归来,依然雄赳赳的小伙子,眼睛再次弯成可爱的月牙,然后,却终于止不住地开始咳嗽。
“小吴姐……俺……呛着你了?”
看着他脸上的紧张,她不说话,只是笑,忽然觉得他更可爱了,于是她拉着他起身,一身赤裸着往卧室走。
下一次要在床上,她想。
张晨
张晨仰卧在床上,她觉得在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的邻居都听到她在叫床了。
“爽……潘德……弄死我啊……掐啊……掐死我……”
她用两条腿紧紧缠住男人的腰,纤腰用力,随着男人的抽插放纵的扭动着。她把头向后仰,尽力把脖子呈现给他,手抓着他的手,放在颈根下面。
或许是昨天晚上太疯了,又或许是他们刚才的对话让他警惕了,总之,现在,潘德似乎对张晨脖子的诱惑视若无睹,只是把手按在她的胸脯上,一边奋力抽动,一边伏下身,去亲她的嘴唇。
她知道她需要些别的办法,于是她闪开了。
“潘德,我不想和你结婚了。”她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男人一下子怔住,停下来,眉毛紧紧地皱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都已经有了……而且我房子的首付都交了,婚宴也定了,我还请了领导……”
“孩子不是你的。”张晨的表情很平静,一句话把他的絮絮叨叨打断了,“前两个月,咱俩做的时候,凡是我排卵期,你基本都射我脸上了……也是……你女人玩多了,难免容易混。”
“胡说……”男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那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啊,我做模特的那个班,一半男生都和我上过床了,我猜不到,只能验DNA。”她狡黠地笑起来,而且她发现,他更硬了,于是,她又吐出六个字,“另外,怡红快绿。”
张晨看到他的汗,感觉体内那个东西似乎软了点,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笑,于是她继续说下去,“你可以搜索一下,我知道你有账号的,我的ID是玻璃珠,2000快餐,10000包夜随便干不用套,有照片儿的,就是在这张床上拍的。”她说着,看到身上的这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手机。
“你在那上面是叫小飞侠吧,上次不小心看你手机,看到你在上面玩得很high啊,但都是请吃顿饭就能上床那种,像我卖这么贵的,你一定舍不得,否则咱俩弄不好就巧遇了。”
“那些美院穷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让他们白肏呗,我愿意。”张晨看着她这个已经气急败坏的“未婚夫”压在自己身上眼睛通红着如野兽般喘息的样子,忽然又笑了,笑得咬牙切齿。
“操!臭婊子。”他骂,下身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抽动起来。
“你说的没错,其实咱俩挺般配的……在床上也是,你操得我好爽……”张晨又开始放肆地呻吟,挑衅似地扬起下巴,脖子上昨天的淤痕清晰可辨,“不过……我腻了,被男人操腻了……所以其实我这两天原本打算上吊来着,遗书都写好了,就放床头柜抽屉了……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咱俩这么奇葩的一对,晒晒经历应该很有意思。或者我写封举报信到你局里?或者我打个电话给Lisa告诉她她的宝贝哥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蛋上,“张晨,你这婊子别以为老子不敢……”男人说着,下身的活塞运动一下子开始加快。
“你他妈的有种就弄死我!”张晨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他脸上,挑逗似地挺起脖子,“废物,今天你不掐死我,明天咱俩就一起上热搜,我谅你也……”
她没办法把后面的话再说出来,因为男人的手已经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喉咙口一紧,呼吸登时变得疼痛起来。而与此同时,下身的进攻稍稍停顿了一下,就也再次开始。
——蠢货,上当了!
张晨觉得有些得意,她想笑,却开始身不由己地抽搐——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和潘德玩窒息,但是她忽然知道,这次会不一样了。
脖子上的手更紧了,在男人的肏干之下,张晨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
两具赤裸的肉体,在这炫目的阳光下疯狂的交合——或者说,是在打斗或者搏杀。
张晨被死死按在床上,双手执着地死死抓着那对高挺的乳房疯狂地揉搓着,拼尽全力扭动着下身,努力配合着那根东西抽插去抓住那每一点的快感。
她想呻吟,但肺里的空气却是只出不进,而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死亡的快感吗?
她想,觉得窒息的痛苦和性爱的欣快几乎要让她马上死掉了,可能现在自己稍一放松,就可能就此结束。
可是不行,还不够,她很贪婪,所以不甘心。于是,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追寻那种欣快的感觉上,同时。努力的睁开眼睛,用余光挑衅似地看向他。
“不杀了我,就弄死你。”她用自己的口型对他说,但发出的,却只有咕咕咯咯的声音。
但是,已经够了,这已经让这个男人没有退路了。或许,一点点残存的理智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可是他胯下的这个女孩子却像个贪婪的小恶魔,用自己的一切,将他的理智蚕食,最终一扫而光。
张晨知道潘德平常是健身的,所以那双卡着她脖子的手现在已经变成了铁钳子,她猜,她的脸已经变成紫红色了。
——他大概已经准备去找我的遗书了。
——他大概已经在想怎么把我的尸体挂起来了。
——他大概已经在准备跑路了,毕竟这房子是我的。
——还有,他好硬,他大概马上要射了,而我也要死了,而且我要尿了。
——射吧,射吧,射吧……
——被单可以洗,但是上吊为什么不失禁?始终是个蠢货,还有,我尸体里的几只精虫就会要了你的命的。
——你会被枪毙还是用毒药?枪毙的话,会打爆你的头还是屁眼?你在酒吧捡你妹妹的尸的时候想过她会去自杀吗?
思维一点点模糊,她觉得周身的快感快要爆炸了,而她的肺仿佛是个坏掉的风箱,已经呼不出半点声音。
——能杀掉这样一个人也不错,毕竟,他干得我蛮爽的,而且,我也能把最美的那一刻留下来。可是我才多大?22岁吗?就这样死了?和这样一个人一起腐烂在地狱里?
男人开始射精的时候,张晨忽然有点后悔了。但是,那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片刻之间,她就被那个巨大的快感浪潮吞掉了。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咕……”地一声,她感觉她身下的床单一下子好湿好热。
然后,她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起来,低下头看——床上,高个长腿的女孩被喘息如兽的赤裸男人压着,脸是绚丽的紫红色,张着嘴,眼睛翻起来,有些狰狞又有些可笑,舌头吐了一点点出来,修长的美腿正在无意识地抽搐。
——所以我成功了是吗?美女?你叫什么来着?星儿?
莫名其妙地,张晨觉得有些轻松又有些悲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飞出去,飞到美院里那间阳光灿烂的画室,有点惊奇地看到那个赤裸着斜躺在本该是那个属于她的沙发上的女生。
——她哭了吗?为什么?
张晨伸出手想去给星儿擦眼泪,但是,忽然她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
陈星
这是陈星第一次在全班同学面前脱光衣服做模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湿了,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
但是无所谓,她并不在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连眼泪也没擦,直到下课铃响起来才懒懒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弯下腰捡起地上自己的红裙子,随意地披在身上,单手拎起她那双凉鞋,赤着脚穿过人群,走回张睿的身边——她前面那一长排扣子,一个也没有系。
“星儿,刚才……你哭了?”张睿没起身,脚下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几个纸团。
“嗯,张晨走了。”陈星的表情淡淡的,接过张睿递过的纸巾擦眼泪。
“你怎么知道?”张睿问,把更多的纸巾递过去。
“直觉。”陈星坐下来,垂着眼眸,把腿分开,稍稍皱着眉毛,用纸巾擦自己的阴道口和大腿内侧的那些水渍——方才坐的白色沙发布上,赫然已经湿了一大片。
陈星知道有人在看她,但是她不在乎,边擦,边看着张睿掏出电话,拨出去,等待,再挂上。
“我直觉很准的,她成功了,我知道。”陈星的表情有些偏执,“昨天晚上也是,其实每次都是……”她忽然不想再说,于是,低下头,开始系自己红色连衣裙的扣子。
张睿似乎还想说什么,一个男生却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星一点点被连衣裙挡住的胸。
“杨鹏,你有事?”陈星问着,把最后一粒扣子也系上了。
“那个……”他迟疑了下,一脸笑嘻嘻的,“陈星,我还没画完,能不能……”
“嗯,下午两点,到我家吧,我记得你来过的。”陈星说着,便起身——其实她有点记不清杨鹏到底是不是来过,毕竟,她家里总有人来,男同学也有过几个,而她也懒得记忆也懒得想。
不过她注意到杨鹏的小帐篷似乎又高了一点,所以她觉得她没记错。而张睿却已经抬起手,趁他不注意,狠狠一端,便跑开。
“死张睿,好男不跟女斗!”杨鹏吃痛,索性吼出来,“下午敢不敢一起去陈星家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好啊,只要那时我还没死,就一定奉陪到底。”张睿回过头笑着朝他吐了吐舌头,又朝陈星眨了眨眼睛。
“嘴上厉害,到时你一定不敢来。”杨鹏嘟囔,声音不高,却带了点挑衅,“天天穿得那么暴露,可班上谁约你你都溜,还不是为了你那个衙内男朋友守身如玉?怕他带了绿帽子就把你甩了?”
“是吗?”张睿忽然站住,回过头,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看,“你再说一遍?”
然后,陈星看到杨鹏居然在张睿的目光里后退了一步,但是,他还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虽然这次的声音是在嗓子眼里面。
张睿的脸变得很白,嘴唇也变得很白,瘦弱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是过了一会,她忽然放松了。她轻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块白色的肖邦。
“杨鹏,知道吗?今天算你有福,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从现在起,本大小姐陪你一小时。”她说着,朝这个高她一头的男生走了一步,把手伸出来。
“我靠,张睿,你来真的?”他竟然又退了一步。
“只剩五十九分钟了,本小姐中午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时间耽搁,还是……你原本就很快?”张睿的微笑带着一丝狡黠。
已经有人围过来,被张睿的话引起一阵哄笑。
“操,张睿,跟我来,去小树林!今天谁不去谁是傻逼!”杨鹏的脸涨得通红,拉起张睿就走,“说清楚,我可没有避孕套。”
“本小姐用不着那玩意!”张睿毫不示弱地跟上去,还不忘对起哄的男生女生做个鬼脸,“说清楚了,可以脑补,不许偷窥!”
“去吧,估计你们什么也不会做!”有人开始起哄。
“也是。”张睿愣了愣,转头看向陈星,“陈星同学,我邀请你一起来,做个见证。”丢下一句话,她就拉起杨鹏走出去了。
看着张睿的眼睛,陈星有些无奈,但她并没拒绝,只是摇摇头,踩上鞋子,在哄笑里跟上去。
——其实杨鹏也还好,起码张睿和他在一起会比和Teddy一起强多了,那样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她俩还会有个小宝宝。
走在走廊上时,陈星忽然这么想。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凉鞋很不舒服,于是,她又把鞋拎到手里了。
王欢
起身,垫好卫生巾,提好裤子穿上鞋,下床——王欢觉得头晕,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疼,她感觉那机器几乎把她的身体嚼碎了。
她用纸巾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擦到她的脸颊生疼。
“你刚才哭得太厉害,越哭肌肉就会越紧张,所以手术也就越疼……和你说过的,可你不听。”身旁,戴着口罩的纤细女子眼睛明亮,一边摘手上染着鲜血的手套,一边说着,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哀怜。
“无所谓,这是我注定要承受的……岚岚,谢谢你。”王欢的微笑有些虚弱,迈步走出去,缓慢,微微有些打晃。
“王欢,你……还好吧?”王欢看见杨琳也站起来,便朝她摇摇头,拒绝了她伸出的手,“还不就是这个样子……还好昨天我没错过N大的篮球赛,后面,恐怕没办法和你一起上场了。”说着,便自顾自地开门出去。
走到门口时,她怔住,看到门外背着大黑书包,穿黄色T恤蓝牛仔裙的马尾辫女孩,也看到她手里的洁白的香水百合,“你是……”她皱眉,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
“我叫柳婷婷,”马尾辫女孩甩了甩头发,淡淡地笑,“我记得你……那天我做流产的时候,谢谢你给我纸巾。”
“嗯,看样子你恢复得很好……我那时说你哭得凶,今天却哭得比你还厉害。”王欢苦笑,随手点了支烟——她抽了很久的520了,那香烟的过滤嘴上有红色的心形形状。
“都一样,本来就疼,忍不了,就哭呗。”柳婷婷苦笑,“很快就没事了,我记得你上次来是验血,还以为你想要。”
“本来想要的,但是人会变的。”王欢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我猜今天你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
“嗯,我替我朋友来看个肝移植病人。”柳婷婷说着,朝已经迎出来的杨琳点了点头,便自顾自迎上去了。
“肝移植吗?”王欢怔怔地看着柳婷婷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然后拿出电话,拨出去,“蒋宁,告诉他,我把孩子打掉了。”声音虚弱平静,没等电话里的人回应,便挂掉。
“啪!”
脸上忽然是一记狠狠的耳光,王欢的脸被打得偏过去,手机也被打飞了。她没有去捡手机,只是回过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挺着肚子的留着黑长直的美丽女人。
“茗茗?”她苦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是吕绿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王欢,你混蛋!”叫做茗茗的孕妇嘴唇发颤,“你知道这对他多重要,而且,你明明发过……”
“我知道等我的是什么,我有我的选择,但是原因你不必知道,起码现在你很幸福……对了我不该在你面前抽烟的,对宝宝不好,”王欢说着,把烟丢在地上,然后一脚把那个红色的心形过滤嘴踩扁了。
陈星
走进小树林之前,陈星把烟丢掉了,用她的赤脚把那半支烟踩进泥地里。
她觉得,既然来做见证,就要认认真真的——上课也要认认真真的,是对老师的尊重,不管讲的是不是好,所以上课不能抽烟。因此,这个时候,也不该抽烟的。
小树林在校园东南角的小土山后面,每到春天会开还不错的樱花,所以这里也是学校里野鸳鸯幽会的地方——男男女女有需要了,就结伴而来,讲究一点的带条被单,不讲究的拿点报纸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带,做的时候关心自己的爱人不要看不远处别人的活动,做完了把套套收拾好因为塑料不可降解。
陈星对这里也熟悉,但是白天没来过。
拨开树丛时,她看到张睿已经跪在杨鹏身前,含住他的鸡巴在吮——杨鹏一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把她的抹胸撩起来,乳房弹出来,不算很大,但是坚挺饱满,乳头是棕色的,穿了纯银的小小乳环。
“操!”他随口说着,把张睿左边的奶子捏住了,用手指拨弄那个小小的银环,“你上次说你穿乳环我还不信,我以为你只打了脐孔。”
“本小姐不吹牛的,杨鹏,少废话,把握时间,快点干我,过时不候。”张睿说着,吐出嘴里的东西,站起身。
陈星看到张睿的膝盖已经沾上泥了。
张睿却没理会,径直朝陈星走过来,扶住她身边一颗小树,把屁股朝杨鹏撅起来,“我刚完事,可能还有一点血,如果嫌脏的话,可以干我屁眼,或者我干脆给你口出来也行。”
“我操,张睿,我服了,原来你是真骚。”杨鹏走过去把张睿的短裙拉起来,然后忍不住抓住眼前这个再无寸缕遮盖的臀,然后再把腰向前挺。
“星儿,你看着我,看着我怎么让他干。”被插进去的时候,张睿双手紧紧抓着那棵小树的树干,尽力向后挺着腰,眼睛却看着陈星,眼光湿漉漉的。
陈星没说话,只是朝张睿点了点头,看着杨鹏的小腹撞在张睿的屁股上,听到她开始满足而放肆的呻吟,感到身边被张睿抓着的那棵小树开始摇,有一片片叶子掉下来,落在陈星已经粘了泥的赤脚旁边。
“嗯……好,杨鹏,你蛮大的……用力……干我……舒服……舒服……”随着抽插,张睿的呻吟越来越放肆,但是她只是一直看着陈星的眼睛。
“星儿,好好看着,还有,一定要记住我。”陈星从张睿的眼睛看到她这样说。
她又朝张睿点了点头,但是她忽然发现张睿身后的那台打桩机也开始看她了。
“陈星,一起来?”他显然会错了意,所以陈星干脆把他的话打断了。
“我是来做见证的,所以现在我是旁观者,下午咱们的时间多的是,你们只有二十分钟了,好好陪张睿吧……把握时间,别留遗憾。”她说着,眼睛却和张睿对视。
似乎是因为被拒绝,杨鹏的撞击加快了,甚至把张睿扶着小树的手抓过来反剪在背后,但是,陈星却看到张睿在朝她笑。
杨鹏终于没有射在里面,他在最后关头把张睿的手放开,急火火地把鸡巴再次塞进她嘴里——陈星看到那根肉棒上那一丝丝的血,但只是一刹那,张睿就毫不在意地把那根东西由含进去了,直含到底。
男人抱住了女人的头,女人抱住了男人的屁股。男人的臀开始抖,女人的喉咙开始滚动。
然后就是一股股地喷射,打在她的俏脸上,眼皮上,头发上,也射在她嘴里。
“我操……”男人满足地呻吟,任她把自己肉棒上的秽物一点点舔干净,然后把脸上的精液用手指刮下来,送到嘴里。
陈星觉得自己的乳头很硬,她想自慰,但是她忍住了,只是看着张睿在咽下所有东西,然后继续吮,直到那东西再次把她的腮帮顶起来才吐出来。
“还有十分钟。”她对那两个人说,“抓紧。”
杨鹏似乎觉得应该到此为止了,于是他往后退,但是却被张睿抓住了。
张睿在喘,她的眼圈红了,却在笑。
“杨鹏,你干过女孩的屁眼吗?”说着,张睿粘了些口水在手指上,然后撅起屁股涂在肛周。“抓紧时间,过时不候。”她用力地把臀瓣掰开,让自己的肛门变成一个粉红的,圆圆的洞。
虽然从前可能没有过,但是男人的鸡巴见了洞,总是会本能地钻钻看的。所以,张睿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陈星,看我……我的肠子……被他……干了……”张睿喊出来,可能是因为疼,她开始抽泣了。
“张睿,你好紧,我第一次干女孩屁眼……我服了……操……我服了……”陈星知道杨鹏的赞叹是由衷的,但是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少废话……用力……快啊……快啊……”张睿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身体折成一个直角,手揪住自己的乳头用力地揉搓。
“不行了,我要射了……张睿……”
“里面……射在肠子里面……星儿……看我……看我……”
陈星看着这个有着短头发和小巧脸庞的女孩子——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全花了。
“张睿,我小瞧你了……”射完精的男人叹息,开始把内裤提上来,“早知道的话,我早就……我真不知道你这么……”
“我这么骚是吧?杨鹏,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是呢,你以为你是老司机,其实你只是个乖宝宝。”张睿微笑,“告诉你个好地方,怡红快绿,自己搜搜看,上面各种各样放得开的女孩子都有,本小姐可是上面的红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关注我的直播。”
“那……要钱的?”男生的问话有点发傻,抓了抓头,连裤子也顾不上提起来。
“看本小姐心情,如果我要钱的时候,你可玩不起我,”张睿看了看腕上的白色肖邦,咧开嘴朝他笑,“杨鹏,咱们还有最后三分钟。今天本小姐很开心,你如果想,我再给你个福利。”
“什么福利?”
“你现在尿得出来吗?”张睿问着,又在杨鹏身前跪下去,扯下他的内裤,又朝陈星做了个鬼脸。
“我操,我服你了……”鸡巴再次被女孩口唇包围的时候,他叹息,扶住女孩的头——陈星看得出,他原本不想尿,但舍不得这个机会,挤了半天,才出来。
张睿却只是乖巧的接住,有技巧地不停吞咽,一滴都没有漏出来,然后她擦了擦嘴,起身,自顾自地整理衣服。
“时间刚好,希望这次你能记住我。“她说。
“下次……”杨鹏吞了吞口水。
“再说吧,如果觉得我好,可以上怡红给我素质三连。”张睿笑起来,然后向陈星伸出手,“我对粉丝可好了。”
陈星握住了张睿的手,她感觉那只手在抖,而且冰凉冰凉的。
吴迪
“弟弟,觉得你小吴姐好吗?”宽大舒服的床上,吴迪偎在小伙子怀里,一只手被他轻轻捏着,小口喝着冰糖梨汤,满脸都是幸福。
“嗯……”小伙子的脸有些红,“小吴姐……你真好……俺……你到连队的时候,俺就喜欢你……俺还……”
“还对着我的照片打过手枪是吧?”吴迪坏坏地笑。
他有些窘,但经过了之前的亲密,此刻他也放松了一点,“不光是俺,很多兄弟也……俺们都喜欢小吴姐,小吴姐你歌唱的好,长的也象仙女似的,人也这么好,不怕苦,愿意去前线看俺们,而且干净正派……不像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星……还有,小吴姐你笑起来时,和俺在村里喜欢的那妮儿……有点像。”
“哦?你们有过吗?”吴迪听着,纤细的手指挑弄着男人胸肌上那个小小的乳头,忽然有点神不守舍。
“没,俺倒想,她要俺明媒正娶。”
吴迪听着,吁了口气:“弟弟,小吴姐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你家里的妮子比小吴姐好多了,以后好好对她……到下午,小吴姐就要走啦,你可别……别忘了小吴姐……”
“咋会,俺还等着小吴姐完成了组织的任务,回来再给兄弟们唱歌呢……小吴姐你答应俺,一定要一直唱歌啊……”
“一直唱歌……为啥这么说?”她有些好奇,把眼睛睁大了。
“俺听他们说,小吴姐说过,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唱歌的,如果有一天不能唱歌了,你干脆就会去上吊……”
当啷!
吴迪手里那个装梨汤的杯子滚到地上了,她没去捡,也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扑上来,没管他的不知所措,只是紧紧地搂住,用力地吻上去,一直吻到自己几乎要窒息了,方才喘息着止歇。
“小吴姐,你……”
“好弟弟,真真正正地给你小吴姐一次吧,小吴姐想要……”
“小吴姐,俺小名叫石头,俺娘说这名字贱,好养。”
“石头,石头,小吴姐记住了,还有啥想要小吴姐做的?”
“小吴姐,俺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姐给你唱……”她说着,纤细的手探下去,握住他那再度炙热的大东西。
“小吴姐唱什么都好听……”
“那就狠狠地肏小吴姐……好弟弟,好石头,你一边肏小吴姐,小吴姐一边给你唱……石头你一直肏,小吴姐就一直给石头唱……小吴姐咳嗽你也不要停,就那么一直肏,小吴姐也一直唱,唱到石头射出来,射在小吴姐里面……”吴迪翻过身,把翘挺的屁股翘起来。
“不能,那样小吴姐你……”
“没事,石头不听小吴姐的话了?那小吴姐生气了……”
“俺听,小吴姐你别生气,你生气了又会咳嗽的……小吴姐,那我进来了……”
吴迪把脸埋在枕头里,感觉男人炽热的手分开她的臀瓣,然后那火热坚硬的东西在洞口磨了几下,便一下子插入,那一刹那,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然后,她强忍着,开口唱歌了:
“望穿……秋……水……嗯……不见伊人的……倩……嗯……影……更残……漏尽……孤……咳咳咳……雁……”
“小吴姐……”
“别停,石头,干我,千万别停……对,就这样……孤雁……两三声……往日的温馨……只换来……眼前的……凄……清……梦魂……无所依……咳咳……空有……咳……泪……”
枕边,唇上,血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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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谢幕 The Curtain Call]
张睿
拉开车门,进到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张睿稍微觉得有点头晕,一颗颗细小的冷汗从她精巧的鼻尖渗出来。
她苦笑,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和杨鹏分开以后不久,她去了洗手间,吐了很久——她没吃早餐,所以能吐出来的只有胃液和胆汁。
“张睿,你还好吗?”这次,是星儿给她递纸巾了,张睿接过来,看见星儿关切的眼神。
“安啦,陈星同学,我没事。能有什么事呢?两个小时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个人啦。”后半句话,她似乎自言自语,对着遮阳板上的小化妆镜擦了擦鼻尖的汗,掏出手机,对着镜头睁大眼睛,笑起来。
她把这张自拍发到自己的动态上,配上短短的一行字:
“要出发了,Sherry加油,你能完成的。祝自己演出成功,多多涨粉。”
然后,她放下手机,把汽车发动了。直到这时,她脸上的笑才松下来。
“喂,星儿,我是不是傻乎乎的?”她问。
“没有,你喜欢就蛮好的。”星儿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一点点鼻音,“刚才的事情,我没想到。”
“你刚才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打他一顿?”张睿轻笑,“原本想不再碰男人的,但是其实今天杨鹏说我的话并没错的,看在他敢说出来,也应该给他点奖励,也算我在班里一个不错的谢幕……星儿,你说,他会记住我吧?或者他下午去完你家就把我忘了,呵呵。我猜你会给他的,对吧?”
“男人到了我家,想要我都会给,谁都一样,无所谓的。”陈星淡淡地说着,“其实他人还不错,虽然色,还只是个大男孩。”
“杨鹏同学就是一包行走的荷尔蒙,我知道他仗着唱歌好听,睡过好几个女生了,不过,还算单纯,起码比怡红上那些色鬼强……唉其实也差不多,还不就是看我这张脸和这身肉?我也只是个网红小姐姐而已……过了今天,很快就会被人忘掉啦,像你说的,蛮好的。”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把车的天窗打开,用点烟器给自己点了支烟。
“死了之后,我会变得很难看,所以,别去看我第二次。”她把烟用力地喷出来,仿佛想把这一些惆怅也吐出去。
“不,我会去再看你,那也是你的样子,我也会记住的,我还会再亲亲你。”陈星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
“操!”张睿骂了一句,揩了揩眼角,“拜托,陈星同学,我不想第二次花妆了,你是存心要害我掉粉。”
星儿没再回答,只是也点起一支烟。
车开在校园的路上,路很空,张睿的车却开得很慢,间或有一两个推着自行车的学生走过去。
“喂,星儿。”张睿觉得自己不大喜欢这种沉闷,“想不到你今天真空出来的?”
“早晨在地铁厕所里自己弄的时候,掉在地上弄脏了就扔了。”陈星喷了口烟出来。
“我记得最近你都会塞着楠楠姐给你那颗跳蛋的,不会也一起扔了?难道真的人死如灯灭?”张睿取笑,把烟按灭了,“今天你脱衣服的时候我还恶趣味的想同学们会不会看到你的小玩具,结果我发现我想多了。”
“送人了,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女生。我看到她一边听着谢楠的琴一边夹腿来着。”陈星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她昨天亲眼看着谢楠落下去的,所以我觉得楠楠会同意的。”
“我有点好奇了,也有点知道你为什么叫她来了,真好。”张睿说着,车已经快要开出校门了,“她叫什么?”
“柳婷婷。”陈星扬起下巴指着车窗外。
张睿看出去,学院门口的那棵柳树下面,正斜倚着个马尾辫女孩。她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一张有些棱角的俏脸微微向上扬着,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透出一片晕红。
“嘀嘀!”张睿轻轻按了按喇叭。
柳婷婷
柳婷婷早晨没去上课。
今天其实是满课的,前两节马哲后两节西方文学史,遇到陈星之前,她原本只想翘掉前两节课的。
倒不是因为潘睿铃病了,所以这个死党没法替她在点名时候答到——其实马哲老师才点名的,而西方文学史不点名——而是因为她还是蛮喜欢那门课的。
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要做到,所以柳婷婷选择放弃今天的西方文学史,就像她答应了潘睿铃今天早晨要去医院替她看一个刚刚接受肝移植的十七岁女孩子。睿铃说,这是她作为志愿者的捐助对象。
路上她去霞儿的花店买了束香水百合,其实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花,只是因为睿铃喜欢香水百合,所以她在那卡片上写上了睿铃的英文名字Lisa。
但她没想到病人家属听到她说那花是Lisa送的时候,眼睛会睁得那么大,不单是她,那个叫杨琳的主治医生也是。
杨医生告诉她病人的房间里不能摆鲜花,然后带着她去了那间冷冷的房间,把一个大抽屉拉出来。
睿铃睡在里面,赤裸裸的,表情宁静,手腕上割开了深深的伤口,腰间,肝脏的部位也是也是。那伤口整整齐齐的,和她遗书上的字一样。
那封信很简单,和昨天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她一样。她只是说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并因为让婷婷看到这个场面向她说抱歉,谢谢婷婷昨天下午在图书馆顶楼陪她看夕阳还唱歌给她听,最后拜托婷婷在明天有人去宿舍收拾她遗物之前去把她偷偷养在寝室的那只小刺猬放了再把她钱包里那张她和他哥哥的合影撕开再分别烧了。
柳婷婷决定下午再去做这件事,所以,在把花留在睿铃身边和她告别以后,她就先去了医院的洗手间,把那个跳蛋放进身体里了。
从医院出来一路步行走到美院门口的那颗柳树,柳婷婷大约走了三十分钟,这一路上,那个小东西都在振,弄得她头昏脑胀的,出了很多汗。
还有,她忽然觉得睿铃的生活方式其实和谢楠差不多。
嗯,还有星儿的那个朋友。
听到喇叭声,柳婷婷抬起眼睛,看到不远处路边停着的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卡宴。
车门打开,驾驶位上的短头发女生下车,笑盈盈地走过来。
那女生有着俏丽的小圆脸,耳朵上那对纯银耳环几乎和她的脸蛋差不多大,翘挺的乳被紧窄的黑色抹胸裹着,毫不吝惜地袒露着修长的脖颈和瘦削的肩膀,还有她粉嫩平坦的的小腹。肚脐小巧又精致,上面亮晶晶的,是一个银质的脐环。
女生的下身穿一条白色的超短裙,下摆紧紧地兜住屁股,显出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赤脚踩着一双高跟凉鞋,趾甲涂成黑色,左脚踝上挂着一个精巧的银色脚铃。
“你是柳婷婷?人如其名,认识你真开心。我叫张睿,你也可以叫我的网名Sherry,总之请多关照。”那女生走到她身边,大方地伸手,同时把嘴贴近柳婷婷的耳垂,把声音压低,“喂,星儿送你的东西好不好用?”
“嗯,”柳婷婷稍稍有些囧,她甚至怀疑张睿能听到她身体里的嗡嗡声,“……你真漂亮。”犹豫了一下,她开口,同时捏了捏张睿有些冰凉的手。
“上车吧,坐后排没关系吧?”柳婷婷几乎是被张睿拉到车边的,看着这女孩帮她把银灰色卡宴的车门打开。
“这车挺帅的。”柳婷婷说着,把书包放到旁边,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然后,她对转过头来的星儿点了点头。
“张睿的男朋友蛮有钱的,这辆车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陈星回过头说,却被张睿打断了。
“喂喂喂陈星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他是我前男友,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本小姐现在是单身状态,谁都可以追,看到想上的男人就可以上,所以本小姐也没给他送过帽子。还有,这车我也会还给那个花花公子,这种外貌协会的人,他的打赏本小姐不稀罕。本小姐玩腻了。”张睿的表情稍稍有点郑重,但终于又笑起来,“过了今天,打赏我也不用了。不过,星儿你猜过几天他看到本小姐时还能石更起来吗?”
柳婷婷想了一会,才知道这个“石更”是什么,她有点好奇接下来张睿会做什么,张了张嘴想问,但终于没问出来。
张睿却似乎猜到了柳婷婷想问什么,在后视镜里朝她挤了挤眼睛,“婷婷,星儿,今天谢谢你们陪我。我会尽量快点完成,不耽误你们吃午饭……不过不知道你们中午还会不会有胃口,至少答应我,中午不要去吃九转大肠这样重口味的东西。”
“张睿,你真的想好了?”陈星忽然问了一句,柳婷婷觉得她的鼻音似乎更重了。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的也害怕的,不过我更怕掉粉,”张睿伸了伸舌头,“谁让我的粉丝团都吵着要看Miss Sherry的切腹秀呢,总要回馈一下,毕竟我也为了这场谢幕准备好久了。”她说着,声音开始一点点低下去,“而且,打了这么多次胎,我也真好奇我肚子里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婷婷,星儿,你们也没见过人的肠子吧,嗯,今天……我就切开自己让你们看看。知道吗,日本人相信,人的灵魂是在腹部的,切开了,才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
柳婷婷感觉到座椅的椅背忽然推了她后背一下,而她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一紧。她向前看,正前面便是张睿雪白的裸背,蝴蝶骨很漂亮,脊椎骨很明显。
那个嗡嗡作响的小东西已经让她湿透了,她忽然很想要,而且她知道,没什么太可难为情的。于是,她把手伸进T恤里了。
同时,柳婷婷也听见另外一阵哼声,她猜那是星儿的。
“张睿,要不要去张晨家看看?”陈星的声音里带了点呻吟,“那晚她给了我一把她家的钥匙,说如果哪天她不见了,可以去她家里看看。”
“那又是谁?”柳婷婷忍不住问。
“我们班的人体模特,”张睿说着,打了把方向盘,“没错,该去看看,这样,我也没什么遗憾。”
音乐打开了,一缕小提琴的声音悠悠的飘出来。
吴迪
小提琴的声音飘散的时候,小舞台上的吴迪也终于把话筒放下来。
此时的她,已经收拾得齐齐整整,画了淡妆,穿了浅绿色抹胸配一袭素雅的白裙,把瘦削的后背和上面纹着的那对翅膀衬托得恰到好处,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鱼嘴露趾高跟鞋,趾甲的颜色自自然然的。
台下,是个小小的四人餐桌,旁边的沙发上,那个一身牛仔便装,留着长卷发的娇小女人轻轻鼓掌。
吴迪却好像没听到似的,眼睛呆呆地盯着身侧那块屏幕,上面,谢楠的头发盘起来,穿一身优雅的黑色长裙,小提琴夹在肩窝,那张小猫似的脸庞笑盈盈的,眼睛闪亮。
“笛子,我没来及送谢楠,还好我赶回来送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吴迪轻轻抽抽鼻子,闻到那一段茉莉花香,于是她把头转过来,看向门口那个梳着长长麻花辫子的秀丽女人,朝她浅笑。
“莉莉,谢谢你,我和晓雨都知道你的,谢楠也知道。其实,我们四个一直是在一起的。对吧?”她说,走下来,向孙莉张开手臂,眼睛却看向沙发上那个叫做晓雨的小女人。
晓雨歪了歪头,把手里的烟按灭了,也起身走过来,抓住吴迪的手放在孙莉的手里,表情郑重其事的,“孙莉,你回来了就好,我把笛子交给你了,下午你要替我照顾好她。”
孙莉点了点头,握住了吴迪的手,晓雨把自己的一只手压上来。她们三个不约而同地轻轻笑起来,然后她们抱在一起了。
入座,四张椅子,四副碗筷,四杯血红的勃艮第,三个女人加上一张照片。
菜肴简单,却精致,吃饭的时候吴迪觉得很开心。
“喂,莉莉,别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啦。”她举起酒杯,和孙莉碰了碰,“老板在飞机上又要你了?还是你又想你的神秘朋友了?”
“都有。”孙莉说着,把杯里的红酒干掉了,“不说这些,今天我应该为你高兴的。”
“对啊,多吃点,这莲藕炒得蛮好的。”吴迪的眼睛弯成可爱的小月牙,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干掉了,然后,又拿起手边那个保温杯,喝了几口。
“笛子,这好像不是我给你带来的药。”晓雨眨着自己黑亮的眼睛。
“当然不是,这是冰糖梨汤,治咳嗽的,到今天晚上,一定起效。”吴迪笑着朝晓雨做了个鬼脸,“至于你给我的药,真的蛮难喝的,但我会喝掉啦,毕竟我也不想出丑。”说着,她笑起来,又转向了孙莉,“喂,孙大美女,如果真有个万一,你要帮我清理一下。”
“死笛子,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孙莉摆出一脸厌恶,但她的嘴唇却在颤。于是她用力摇了摇头,抓起酒杯,给三个人的酒杯里都又倒好酒,然后,用另一只手把那个空着的座位上的酒杯也拿起来,“咱们四个人干一杯,为了笛子演出成功。”
“演出成功。”晓雨把杯子也举起来。
“嗯,谢谢,一定会的。”吴迪笑嘻嘻的,举杯,让四只酒杯撞在一起。
——我的谢幕,我的告别演出,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唱歌了。
看着孙莉把手里的两杯酒逐一喝下去,又看着晓雨朝她举杯,吴迪想着,把酒一口喝掉,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脖子。
陈星
陈星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所以开门时,她并没有因为那个挂着的雪白高挑的赤裸身体而诧异。
张晨的屋子不大,但满屋都是阳光,情欲的味道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她是从天花板上的空调孔上垂下来的,勒住她脖子的似乎是一条粗糙的麻绳,当然也或者是别的。
说实话陈星并不关心张晨是用什么上吊的,因为她知道,这个野性十足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挂上去的——不用看她空空如也的脚下她也知道。
她抬起头,去看张晨的脸——她的头歪向一边,扎起来的长头发显得有些散乱,那张脸已经变成紫红色了,但是和她在看过的上吊尸体照片比起来,没有紫得那么夸张,眼睛没有闭上,嘴是张着的,舌头挂了一点点出来,嘴边有一点点残留的口水。
不管是谁把她挂起来的,陈星都觉得她悬挂的高度刚刚好——她站在地板上,而张晨那蓬没加打理的黑森林就正对着她的脸。
陈星把张晨的腿抱住了,一只手托住张晨的臀,让自己的脸贴在那尚有余温的耻丘上。她有些费力地把张晨的一条腿抬起来,让她的腿挂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把嘴凑到那两片棕黑色的阴唇上。
有女人爱液的味道,有男人精液的味道,也有浓重的尿的味道。
陈星开始吻,也开始吸吮了。
如果在Le Paradis是第一次,在Peter家里是第二次,那今天就是她和张晨的第三次。前两次,张晨被陈星这样吮的时候都会发颤,都会用腿紧紧地夹住陈星的头,紧紧把脚绷起来,发出母兽般的叫床声音。
但是这次她平静多了,也没有再次扯坏陈星的衣服。可陈星的红裙子落在地上了,当然,是她自己脱的。
陈星把自己的奶子贴到张晨的脚心上磨,磨到自己的乳头涨起来。
陈星把阴蒂顶在张晨另一只垂下来的脚背上蹭,蹭到她那稍显浓密的,打卷儿的阴毛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星还记得这个野性女人一边承受着Peter的抽插,一边近乎疯狂的把自己压在身下没鼻子没眼睛的狂吻的样子,可她现在乖多了,陈星知道她累了,所以今天应该轮到自己主动。
所以她用一只手掐进那开始逐渐变冷的紧致臀丘,一只手攀上去,捏住了她那只高耸,下缘纹着一圈梵文的奶子,把手指按在那个冷冷硬硬的乳头上。
舔掉张晨大腿内侧上尿渍的时候,陈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高潮了。她没顾上管张睿和柳婷婷,但她知道,她们俩现在应该吻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呢?
这间房子,原本就该是属于她们四个的小舞台,一个死人和三个活人,其中的一个活人也马上就要死了。
孙莉
孙莉站在台口,深深呼吸,她知道,今天这个小舞台是属于她们四个的。
小舞台,不大,但精致,灯光在台上集中,小提琴的琴声再次响起来。
《绝响》,曲是谢楠的,词是晓雨的,舞是孙莉的,歌是吴迪的。
今天,孙莉选了一袭素服,摘了她那条琥珀腰带,换了一条黑绦,赤了脚,把她的麻花辫子散开了。
有点像行殇的舞蹈,但是,她知道应该是这样的。
“我且唱,为翠湖边的那行柳。
我且吟,为夜雨后的那池萍。
我且舞,为晨曦间的那片海。
我且奏,为高楼顶的那盏灯。
……”
在夹杂的吟哦念白里,吴迪的歌声如泣如诉,又犹如杜鹃啼血,在这歌声里,孙莉开始旋转,让那长发在旋转间飘起来,让白色的长裙也随着她的旋转飞起来,形成一副美妙的泼墨画。
四个人里,只有晓雨是在观众席的,唱歌的和跳舞的在台上,伴奏的在天上。
除了晓雨以外,观众并不很多,都是懂音乐或者舞的——小绿,欢欢,小北,何静,童晓芳,还有挺着肚子的周茗茗。
——对了,还有那个摄影师。
——如果小蝶在的话,她一定也会来的。
她还在旋转,她的水袖飘起来,她的眼泪也飞起来。
“……
放歌,啼血,
我要点燃生命,
把这刹那变成永恒。
张开双翼,
做那只无脚的鸟儿翱翔天顶。
或者化作烟花,
绽放,然后幻灭青冥。
这一曲,
只送给自己就好,
哪怕终成绝响,
弦断无人听。”
歌声止于一个婉转的高音,孙莉的舞也随着停止。
台下的人鼓掌,孙莉回头看向吴迪,看到这个拿着话筒的短头发女人朝着台下深深鞠躬,抬头的时候脸上全是笑,那双弯弯的笑眼却有点湿。
“楠楠,谢谢你。晓雨,莉莉,谢谢你们。笛子在这儿谢谢大家……最后的这次……满足了……”吴迪说着,忽然放下话筒,剧烈地咳嗽,脸憋得通红,泪随着憋出来。
孙莉忽然觉得心好疼,她跑过去,用袖子给她擦嘴角。
“笛子,你……”看见洁白的水袖上的点点殷红,孙莉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
“没事……咳咳……”吴迪微笑,把咳出来的眼泪擦掉了,“莉莉,蛮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你别管我了,记者都在外面……咳咳……去宣布一下那件事吧……我的时间不多,不想浪费了。”
张睿
看到张晨那具悬挂的尸体时,张睿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陈星走过去,开始亲吻张晨的身体。那个时候,张睿忽然有了个决定——她一点时间也不想耽误了。
于是她回头把门锁上,然后踢掉脚上的凉鞋,一下子从后把站在她前面的柳婷婷搂住了。
她感觉柳婷婷的身体剧烈的颤了一下,却没躲开,所以她伸出手,开始把柳婷婷的T恤衫掀起来。
“婷婷,我决定就在这里了。”她贴着柳婷婷的耳边说,然后把这个马尾辫女孩的T恤衫扔到地上。
张睿其实不知道柳婷婷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很开心柳婷婷开始回过头吻她的嘴唇——和Teddy做爱的时候他很少和她接吻的。
柳婷婷的手从前面勾过来,插到两个人的身体中间,把自己的胸罩搭扣解开了。她的手臂蹭到了张睿的胸,让张睿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也热起来了。
现在还穿着这么紧的衣服,真是太傻了,张睿想着,于是她把自己的上衣也脱了,把自己的胸贴到柳婷婷的后背上,再把手从柳婷婷腰际绕过去,盖住了柳婷婷高耸的奶子。
柳婷婷的背轻轻抽了一下。
“是我的乳环。”张睿笑起来,把柳婷婷的身体转过来。“摸摸它们,好吗?”
她把自己的胸挺起来,让那两个精巧细致的深葡萄色乳头对着柳婷婷的眼睛,好让她看清上面那个亮晶晶的纯银乳环。
“婷婷,扯它们……嗯……”她的话没说完,马尾辫女孩的嘴就已经把其中一只乳房含住了。
乳环被婷婷用牙齿扯起来,扯得乳房有点变形。耳边,是陈星的低回熟悉的呻吟声。
——嗯,应该是这样告别的。
张睿想,一下子用力把柳婷婷推倒了,然后骑上去——阅人无数的她,能感觉到这个马尾辫女孩对于女欢女爱的青涩,所以她索性一下子骑在柳婷婷身上,解开那条紧紧包裹自己屁股的超短裙。
张睿看到了柳婷婷杂草丛生的腋和同样乱蓬蓬的耻丘,然后她分来柳婷婷的腿,把自己那修剪成窄窄一竖条比基尼线的阴部贴上去,让两个人的阴蒂碰在一起。
她感觉到柳婷婷阴道里那个嗡嗡做响的小东西了,于是她用力把自己的阴蒂迎上去,让自己能更充分地感受到那种震动。而她的手,也一下子狠狠捏住柳婷婷的乳房。
柳婷婷开始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挣扎着坐起来。张睿感觉到后背柳婷婷的手死死搂住了,于是便抱住她的头,再次把自己胸送到她眼前。
“婷婷,给我……快点……给我……我就在这里了……我就在这里了……”她祈求,她呻吟,开始一下下轻轻在马尾辫女孩的脸上颈上啄吻。
乳房被咬住的时候,张睿知道自己的高潮到了,她感觉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缩成一团,本能的死死把柳婷婷搂住,放任自己的身体开始痉挛。
——婷婷勾着我的脖子呢,婷婷的腿缠着我的腰了,真好,真好,她也高潮了吗?
张睿颤抖着,听见她的脚铃、乳环、脐环、耳环随着她的颤抖开始歌唱,叮叮当当地汇成一曲交响乐。
——是谁在叫?星儿吗?她在喊什么?
“张睿,我……我要出来了……”
柳婷婷的身体软下去的时候,张睿把眼睛睁开,看见半坐在张晨脚下的星儿正把双腿放肆地大大张开,左手揉着高耸的乳房,眯着眼睛,右手在股间飞快地抽动,胸脯猛烈地起伏着,满脸都是陶醉。
张睿是和陈星面对面手淫过的,所以她知道这是星儿泄身之前的样子。她挣扎着把嘴凑过去,而陈星的潮吹便在这一刻开始。
看着那股熟悉的、小小的喷泉,张睿张开嘴,把眼睛眯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一股股地热流溅起来,张睿努力地去接,把它们存在自己的喉咙里,一口咽下去,然后便吻在陈星颤抖的穴口,依依不舍地把每一滴露水都舔进嘴里去。
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够,她想再尝尝属于星儿的味道,所以她索性伏下身,开始把地板上属于陈星的水渍一点点地舔干净。
当张睿把头抬起来时,她看见星儿和婷婷在接吻,十指相扣。于是她也起身,把嘴贴上去,也把自己的手压在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晓雨
晓雨一直紧紧和笛子、孙莉拉着手,她知道,这是她们三个人最后一次手拉手了。
笛子的手很冰,孙莉的手很烫,面前那群记者的镁光灯闪得有些晃眼,晃得晓雨有些烦。
她一向最讨厌媒体的,或者说,她从来都最恨媒体了。
噪杂,呱噪,无中生有,追逐是非,胡说八道。
“吴迪小姐,有传言说你要退出歌坛,真的是这样吗?”拿着话筒的记者一脸八卦,晓雨恨不得一脚踢在她脸上。
但笛子却只是温婉地笑,清了清嗓子。这些嘈杂竟然随着她的轻咳一下子安静下来。
晓雨转头看向吴迪,看着她眯起眼睛朝大家微笑,抬手,捋了捋头上清爽的短头发,再开口,声音有些虚弱,却坚定:
“传言是真的,今天就是我退出的日子。我是个山里出来的姑娘,傻乎乎的,一辈子就喜欢唱歌,很幸运有大家关心我,有大家帮助我,有大家喜欢我,甚至到今天还有热心的歌迷煮梨汤给我,”她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门口背对着她的那个黑衣男人的背影,毫不掩饰地轻轻擦了擦眼角,才又笑起来,“吴迪这里感谢大家一直的关心,人的能力毕竟有极限,我有点害怕有一天会唱得不如今天好,所以我打算换个生活方式了。”
她似乎有点累,轻轻喘了两口气,才继续: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几位好搭档,谢楠,孙莉,还有……”
晓雨听见吴迪的话,看着她转过头,看着她朝自己笑,任她的手搭住了自己的肩:
“晓雨,谢谢你。”吴迪对着她微笑,把唇贴上去,印在晓雨柔软的嘴唇上,然后是深深的拥抱。
晓雨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发僵,她其实本能地想躲开,但是她终究没有动。
四周惊呼,镁光闪动,快门响成一片。
“晓雨,莉莉在后门等我,你帮我挡一下。”吴迪的唇贴在晓雨耳边,轻轻说着。
“是那个保镖给你煮的梨汤?”晓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
“对啊,我弟,石头,他也硬得像石头,弄得我爽死了。”吴迪的眼睛眯起来,“就这么告别吧,我要去喝你给我的药了。”
“你亲我这一下,是为什么?”
“是告诉你,做自己就好。”晓雨感觉自己的卷头发被吴迪扯了扯,她想去按住,吴迪却松手,转过头朝眼前的一群人歪着头笑,“好了,要说的就这些。”
这句话让这些人又嘈杂起来了。
“吴迪小姐,昨天晚上谢楠小姐跳楼自杀的事情和你今天的退出有什么关系?”
“吴迪小姐,退出之后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
“吴迪小姐,你的身体状态好些了吗?”
“吴迪小姐,之前你说不唱歌了就去上吊是开玩笑的吧?”
“吴迪小姐……”
……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表告诉我现在是我自己的时间了,我也有点累了,就这样吧。”吴迪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便再不说话,只是倦倦地笑了笑,两只眼睛依旧弯成弯弯的月牙。最后,她朝身边的黑衣保镖笑了笑,便自顾自拉着孙莉转头进去。
晓雨看到那群捧着相机拿着话筒的人,似乎想追进去,却被那个壮硕威武的黑衣保镖拦下来,不敢再一迈步。
“石头果然很硬。”晓雨想,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该为了吴迪再做点什么,于是她甩了甩披散的长卷发,分开人群向前走。
“晓雨小姐,吴迪小姐退出歌坛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晓雨小姐,作为词作者,你知不知道《绝响》这首歌,和这两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晓雨小姐,你刚刚出版的新书里提到……”
……
那群人苍蝇似地围上来,晓雨觉得耳边很乱,她又烦了。
“闭嘴!都闪开!”
她忽然尖叫,在记者们一愣之间,她却趁机钻出去,开门,进到停在路边的铁灰色牧马人里面,一脚油门,车窜出去。
电话响起来,是孙莉,她看了看,却没接,直接关机。
“即便再听你说话,该走的也一样要走,既然告别,就干脆一点吧,笛子……”她苦笑,黑如点漆的眼睛里,有泪淌下来——她觉得这中午的阳光莫名耀眼,于是把太阳镜戴上了,“而且……我们还能见面的,时间不会很久,我一定会有机会做我自己的,嗯。”
她忽然觉得自己小腹上那道旧伤口有点酸疼。
柳婷婷
柳婷婷其实从来都没看过所谓切腹的,虽然有过几个男人,但是她没看过什么AV,没听过陈星张睿嘴里的什么怡红快绿,就更不用说再进一步的东西了。
但是,从今天凌晨算起,她已经看到三具女人的尸体了,而马上她面前的懒懒躺在地上的这个女生会变成第四具。
“星儿,婷婷,谢谢你们,今天太开心了,有你们陪我,真好。”张睿躺在地上,满脸都是满足地微笑,“真想就这样躺下去不起来。”她倦倦地伸了个懒腰——白皙的腋窝,腋毛刮得很干净。
“张睿,你……”柳婷婷的表情有些迟疑,她忽然有点想开口劝她留下来。
“嗯,我每天都刮腋毛的,直播的时候露出腋毛会掉粉,”张睿说着,朝柳婷婷笑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有点害怕,但我不会改的,在怡红上给粉丝们直播,算是我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时候。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失望,死也不会。”说着,她便翻身爬起来,“星儿,婷婷,我去车里拿点东西。”张睿说着,把柳婷婷的T恤衫随随便便地套在头上,没穿内衣裤,踩上凉鞋便自顾自地出门。
“星儿,你们说的怡红,是什么?”柳婷婷忽然觉得自己有很多东西不知道。
“怡红快绿,近一段时间兴起的成人社区。”陈星的声音倦倦的,“很多男男女女在上面找刺激,一夜情,party sex,SM,冰恋,什么都有,有收费的也有完全一起玩的,里面有很多著名的歌星,影星乃至政府的人。据说,社区的创立者一个叫红,Lady Crimson,另一个叫绿,Miss Emerald,是两个很神秘的也很有背景的女人,所以这个社区一直没有被关掉。张睿嘴里的FPPP,就是替‘红’代理日常事务的。”
“你也在这个社区吗?”柳婷婷有些好奇。
“陈星同学?她才没有,”张睿的声音响起来,“星儿不喜欢骚扰,况且,她也不缺这些,不缺钱,也不缺男人。”柳婷婷抬头,看见张睿正费力地把一个蛇皮袋子拎进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整块大塑料布,仔仔细细地铺在地上。
“这是……”
“不想把张晨家弄得太脏啊,”张睿咧开嘴笑,“借人家家里直播,总要有点礼貌——结束之后,来收尸的人把塑料布一兜,就连我尸体一起裹走了。”她跪在地上,好半天才完成,站起身,把身上柳婷婷的T恤脱下来扔给她。
“婷婷,谢谢,我的齐逼小短裙太紧了,还是你这件大T恤方便。”
说着,张睿支起一个三角架,略略调整了一下高度,然后随手拨了个电话。
“FPPP,我要开始了……嗯,谢谢你帮我安排直播……”她说着,跪坐到镜头前,“这样可以吗?嗯,好,那开通吧,我先说两句,然后给我10分钟准备。”她说着,挂了电话。
柳婷婷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张睿看,看到她做了个鬼脸,把手指竖在嘴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Hello,大家好。我是Miss Sherry。”张睿冲着镜头微笑,“谢谢大家光临我的直播,最后一次,能有这么多人,Sherry很开心。午饭时间,播这么重口味的东西,给大家道个歉啦,嘻嘻……”
张睿微笑,笑容却有些虚弱,“既然大家想看,Sherry就会努力,所以这几天Sherry找了好多资料也练习了很多次,但Sherry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好。无论如何,Sherry会努力的,也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后面的直播,可能有粉丝可能认为是假的,也无所谓,不过,以后怡红快绿上都不会再有Sherry了,所以,Sherry特别谢谢帮过Sherry ,疼过Sherry,和Sherry一起happy过的朋友们,当然哪怕只是玩过Sherry的也好,Sherry会记得你们,也希望你们能记得Sherry……”她的声音低下去,微微有些颤抖。
柳婷婷觉得自己心里开始砰砰地跳,她忽然觉得好想为这个瘦瘦的女生做点事情。
张睿
张睿不想在镜头前哭的,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情绪稳下来。
然后她对着镜头用力擦擦了眼角,然后把身边那把日本肋差拿起来,手握住刀柄,一点点横着把刀拔出来,“这是Sherry前男友送Sherry的礼物,一把开刃的日本刀,Sherry和他去东京玩时自己非要买的,虽然当时Sherry还不知道自己会用得到……”
她把刀尖朝向自己,左手在乳房和小腹上轻轻揉搓:“一会,Sherry会从这里刺进去,然后横着割开……”她说。
她的呼吸开始渐渐急促,前几天对着视频自己练习的时候,虽然只是木刀,也一样。
——嗯,要结束了,我的这一生。
她心里这样想。
她很傲气,也很叛逆,所以很多东西都尝试过,除了切腹自杀。
——这把刀,一会便要结束我的生命了啊。
她想着,有些期待,却也不禁有些彷徨。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苦笑,把手指向下身伸下去。
腿不自主地分开,手指放在阴蒂上揉搓,她娇喘着把刀贴在脸上,有些放肆的呻吟。
“Sherry要死了……今天就要死了啊……嗯……用这把刀……”她伸出舌头去舔刀刃,然后用刀尖轻轻滑过乳房,小腹,然把刀尖拄在地上,撑起屁股,用阴蒂在刀背上开始摩擦,越来越快。
刀削般的肩头,雪白的皮肤,红晕满脸,胸口因为紧张而起伏着,两个乳环随着双乳的起伏叮呤呤地响个不停。
“天哪,我死了,我死了……”
冰凉的触感让张睿很快到了高潮,她开始放肆地叫,然后一下子软软坐在地上。
半晌,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镜头微笑:“各位抱歉,Sherry刚才失态了。不用点赞打赏送礼物了,Sherry用不到了,Sherry要去死了。最后一次了,Sherry真的好想看直播的你现在能疼Sherry一次,所以忍不住在大家面前突然开车让自己High了……真的有点紧张,Sherry要去洗个澡稳定稳定情绪,然后干干净净上路。十分钟以后,请大家关注Sherry的谢幕。好了,一会见。”
说完,她把身体坐直,看着镜头伸了伸舌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向镜头挥手。
她把摄像机关了,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自主地颤抖。
——死,始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呀。故事里说得再好听,终究是自己毁灭自己,放弃所有所有的一切。然后,什么也没有。张睿,你果然还不是日本的女武士,但是,不能失败的,你一定要完成的。
张睿想着,一下起身,没敢再看星儿和婷婷,逃也似地快步冲进浴室,拧开花洒,任水劈头盖脸地浇下。
她蹲在角落里,把身子缩成一团,紧紧地闭上眼睛。
……
一只手柔柔地搭上她的肩,张睿抬眼,朦朦胧胧地看到身边星儿的脸。
“星儿,我真不中用呢,我害怕了……”张睿苦笑,起身,关了水,用毛巾擦擦身体,“给我支烟好吗?”
星儿没说话,只是从浅蓝色条纹的Mild Seven烟盒里把烟抽出来,给张睿点上一支。
张睿蹙起眉,深深地吸了几口。一支烟很快便燃尽。
“星儿,人生真短,就像这烟一样,一下子就烧没了。”张睿的脸色有些苍白,“谢谢你,还有婷婷,能陪我到最后……一会,你们看到我结束后再走,好吗?”
“嗯,”星儿点头,“张睿,我会记得你。”
“嗯。”她努力朝星儿微笑,披上一件白色的浴袍,走出去。
然后她愣住了,看着外面半坐在地上的柳婷婷,还有她手里的刚才上过镜的那把短刀。
柳婷婷
柳婷婷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忽然好想在张睿之前尝一下这把刀。
所以,在张睿诧异的眼神里,她伸出手臂,把刀刃轻轻割过去。
一阵凉,微微的嗤地一响,血随着淌出来,几乎过了三秒钟以后,柳婷婷才感受到伤口的痛,然后心里竟是一阵奇异的战栗。
杨琳告诉她,Lisa是自己割开手腕的。
到现在柳婷婷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她觉得这有点像是失去处女身的那一刹那。
——怎么形容?冲动?狂躁?热情?令人陶醉?
柳婷婷抬起手臂,开始舔舐着咸腥的血液,还有裂开的伤口。
——或许,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婷婷,你……”
张睿把刀拿回去的时候柳婷婷没抗拒,只是张开眼睛看张睿那诧异又心疼的表情,再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血渗出来,鲜艳得仿佛花朵。
“我只是有点好奇。”她淡淡地朝张睿笑,“流血的感觉很好,血的味道也是。难怪有这么多美女喜欢做吸血鬼。”
“嗯,”张睿苦笑,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地坐在镜头前面,伸出舌头,把刀锋上柳婷婷的血轻轻舔去。
正午的阳光从窗户直射进来,给她的皮肤蒙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记得有首英文歌,虽然不是写吸血鬼的,但是感觉很像。想想,用来给我送别也不错,可惜……”张睿轻轻地说。
柳婷婷忽然知道她可以再为张睿做点事情,于是没等张睿说完,她便开口: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你是否记得我们常常说的那些事)?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当我回想过去我感到如此不安).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我怎么会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我如何才能接受这些事情)?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渐渐消逝)……”
“婷婷……”歌声里,张睿的身子开始颤抖,“谢谢你。真好,别停,别停……求你让我听完。”
她捋了捋头发,坐直身体,把浴袍整理好。
“我要开始了……星儿,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东西。”
柳婷婷看见张睿对陈星说话,但是她没停下来,只是边唱,边看张睿开始拨电话。
“FPPP,嗯,我没事,有两个好朋友送我……让我听完,结束了再把直播接进来……嗯,不说了,谢谢你。”
柳婷婷知道,张睿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看,似乎想把这一切都存在脑海里。
——嗯,张睿,那就记住吧,连同我一起。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当我感到支离破碎你是否还会支持我)?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你是否还会依然坚信我们永不会结束)?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我想让你看到我变得如此完美).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我想因此去变得如此完美)…
……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渐渐消逝在阳光下)
Like dying(渐渐消逝)……”
歌声渐渐止歇,柳婷婷把眼光停在张睿脸上,看着这个小脸女生水汪汪的眸子。
她只觉得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在想,一会这个女生会有多疼。
柳婷婷忽然有些想抽烟了。她不知道陈星是怎么猜到的,总之陈星已经把一支有着白色过滤嘴的香烟递到她面前了。
她想都没想就叼住,便任她把烟点燃,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吸烟,所以她呛得连连咳嗽,可是她很倔强地坚持下去,直到自己的神经开始松弛。
——嗯,我喜欢这种感觉,或许,这也该是我的生活方式。
她想,把烟喷出来。烟雾里,张睿的脸显得稍稍有点模糊。
张睿
“大家久等了,Sherry回来了。”
张睿觉得柳婷婷的歌让她彻底放松了,所以她说话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Sherry刚才听到一个新朋友的歌,很好,没什么遗憾了。记住Sherry也好,忘记Sherry也好,Sherry来过了,现在也要走了。”她再次咧开嘴笑,眼睛微微眯起来,“那么,再见了,大家。”
说到这,张睿沉默下来,眼睛深深地望了对面的两个女孩一眼,再不说话,然后把浴袍解开,缩着肩,把上身从浴袍里抽出来。
然后,她用右手抓起刀,轻轻抵在左下腹的位置上。
——没有米纸,没有净水洗刀,没有介错。Miss Sherry毕竟不是女武士,所以就这样吧。
刀尖顶在皮肤上,有些凉,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纤细的左手,开始在肚皮上上下摩索。摸过乳房,摸过肚皮,来来回回,似乎要在皮肤上搓出火来。
“嗯……”她忍不住呻吟,狠了狠心,用左手狠狠捏住自己的右乳,一咬牙,握刀的手微一用力。
她记得有人说过,切腹的时候不应该高高举起刀往下插,而是应该找好位置,然后一下子推进去。
一阵冰凉进入身体里面,紧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周身一颤,眉毛本能地一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因为疼痛还是畅快。
“刺进去了,比想像得要轻松很多,Sherry,加油……”她心里对自己说,放开左手,双手扶住刀柄继续深入。血沿着刀身流出来,爬过雪白的大腿,淌到地上。
——我的血好红。
她想。
刀刺入的深度把握得很好,刚刚触到小肠的外壁,她并不想把小肠挑破,天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流出来。她把刀紧紧握住,甚至可以透过刀身感觉得到小肠的蠕动。
张睿抬眼去看星儿和婷婷,她觉得她俩的表情很复杂——有担心也有悲伤,但是脸上却已经浮现出片片潮红,胸口的起伏也在加大。
——Sherry,继续,让她们都看见,让她们都记住。
她想着,双手猛然用劲把刀柄向右推过去。
刀刃一点点把小腹上的皮肉分开,慢慢地,发出嗤嗤的声音。鲜红的血随着刀刃经过活泼地涌出来,从伤口流到经过她的身体流到那块塑料布上汪起来。
——好疼。
痛感在此时传到了张睿的脑神经,弄得她头有些发晕,有些恶心。但很奇怪,一波波奇异的快感开始上升,从被鲜血浸润的下身不断地传上来。
她微微闭着眼睛,纤细的腰肢不自主地扭动着,喉咙里开始梦呓般低声地哼。
“叮呤呤……”露在肚子外面的一截刀身与脐环上垂下来的纯银片相碰,声音很清脆。
这让张睿微微恢复了一点神智,抬起头,向着陈星和柳婷婷坚强地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把刀刃推到了肚子最右边,直到刀锋轻轻滑出伤口。雪白的肚皮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肤是剔透的羊脂白,血是鲜红的,脂肪是淡黄色,肌肉是紫红色,大张着,小肠闪着光,晶莹圆润,在伤口中探头缩脑,好奇地向外张望。
“Sherry的横一字切完成。”她对着镜头说。
疼痛和快感,使她不自主地呻吟着,她觉得屋里的温度一点点热起来,细微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和肩胛渗出来、她抬手擦了擦汗。眼前有些模糊,但是她还是看见了星儿和婷婷的动作。
星儿的手已经在两腿之间抽动,婷婷的双腿紧紧地夹着。
——她们都开始自慰了,真好。看来她们对我的演出很满意……
张睿想着,似乎又有了点力气,于是她用尽全力把身体直起来,向着她们努力笑了笑,微微伸了伸舌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和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有些神似。
但她没有再多想,只是挺起胸膛,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向下,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声轻响,刀尖从小腹上部刺了进去。
用力很猛,她疼得呻吟了一声,稳了稳神,挺直身子,双手扶住刀柄,直直的向下推过去。的确,刀很锋利,皮肤迎刃而开,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一直切到肚脐,遇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Shit!”她恍然,骂了一句,伸手把脐环扯了下来,然后便是一阵报复式的向下切割。肚脐被平均分开的一刹那,晶莹的小肠“忽”的一下子从伤口中窜了出来。刀一直切下去,切到阴毛上缘。剧烈的疼痛使她失禁了,可那一点点尿液,融入这一片血泊中,根本是微不足道。
“完成了……十文字腹,Sherry,你做到了。继续,要完美地谢幕,很快就结束了。”她心里倔强地给自己鼓劲,甚至对着镜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她咬紧牙,坚持着没有向后倒下去,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那是一个巨大的十字,皮肤鲜明的翻着,肠子滑出来。堆在身前的血泊里,轻轻蠕动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竟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完成了,或许应该淘气一下,为什么不呢?
张睿想着,尽力把腿分开了一些,挣扎着推动盘在身前的肠子,让其中一部分触到阴蒂。小肠的蠕动,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敏感部位。
而同样,敏感的小肠外壁也能感到充血勃起的阴蒂顶触的疼痛。
星儿说过,死亡和快感是相通的,其实痛和快感也是。
——这算是我在用小肠自慰吗?Sherry,他妈的,你真有创意。
疼痛伴随着快感一浪浪地升上来,张睿开始拼命地扭着腰,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了。
她想起那些描写切腹的故事——这段时间她看了好多——她知道,如果是女武士,女忍者,或者别式女,都不该这么失态的。
——但是我又不是,所以自己喜欢就好,管他呢?我做爱时也是要大声叫床的,这样才爽。
她想,于是她叫得更大声了。她跪坐在血泊里,脸涨得通红,浑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呼吸开始急促,两只精致的乳环随着胸脯的上下起伏连声脆响。
疼痛和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开始发软了。
——Sherry,只是这样,会……不甘心吧。
她想着,颤抖着用左手拨开腹前盘着的小肠,然后,三根手指便不由分说地插入了阴道,紧接着便是一阵近乎疯狂地抠弄——她不敢慢,她怕停下来就没力气了,好在她太熟悉自己的身体,所以手指便自然而然得触到了G点。
同时,手臂与肠子接触,带来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个带着痛感的高潮太强烈了,她没法排遣出来,只能发狂般地呻吟,疯狂地甩着头。那对大得出奇的纯银耳环随着头颅的甩动,一下下地狠狠地狠狠抽打在她细嫩的面颊上。
神智开始一点点模糊,张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周身都在剧烈的痉挛。
——这就是死吗?如果没有介错,会这样多久?四个小时以上?
——好疼啊,也好可怕,我不是女武士,我也真的没有这么勇敢。已经可以了,Sherry,谢幕很华丽,可以结束了。
她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于是她把了右手的刀握紧了,然后开始深深呼吸,集聚起最后的力气,把刀从左乳下方直插下去。
刀尖穿过肋骨的间隙,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心脏——这股血是深红色的,与众不同——她向前仆倒下去,几乎是趴在自己的肠子上。眼前似乎闪电般,浮现出她的一生,来不及多想,意识已经模糊。
“Sherry的肠子……美吗?……”仆倒的一瞬,张睿含糊地问了一句,不知是问面前的星儿和婷婷,还是直播对面成百上千的男男女女。
声音似断未断之际,她便定格在最后一个虚弱的微笑上。
身体如婴儿般蜷曲匍匐在绚烂的鲜血和内脏堆里,头略略抬着,眼睛是眯着的,嘴唇在笑,脸色有些苍白。
正午的阳光射进来,地上的血仿佛蒸腾成一层薄薄的红雾,笼罩在张睿白皙的皮肤上。雪白的皮肤与鲜红的血交相辉映,小腿还在血泊里无意识地机械牵动,带来一声声脚铃轻响。
张睿到死也没有听到她俩的回答,实际上也没有回答,回答她的,只有陈星和柳婷婷高潮的呻吟而已。
对了,还有张晨,也只有张晨,依然从容不迫地悬挂着,摇摇荡荡地看着张睿最后的表演。
那具裸体在阳光的照耀下,雪白,丰满,野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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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La nuit,le jour 日和夜]
陈星
出门的时候,陈星不自主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她把眼看向太阳,让正午的阳光刺进眼睛去。
这阳光同样照在门口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上,陈星依稀能看到那张别在风挡上的罚单,然后她转过头,看到身边那个马尾辫女孩通红的眼睛。
“至少张睿不用再交罚单了,”她苦笑,“从前她每次找不到车位都会骂人的。”
“嗯,”柳婷婷眨了眨眼睛,“星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邀请我来。”
“直觉。”陈星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她想了想,又开口,“还有,谢谢你。”
“谢我什么?”柳婷婷把粗眉毛扬起来。
“你的歌让她很开心。”陈星说,“我很久没看到她这么放松的样子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她能喜欢就最好。”柳婷婷长长地出了口气,“知道吗星儿,今天是我很多第一次,我想我稍微懂得一点你们的生活方式了。你也……”
“嗯,是的,我也饿了。”陈星把她的话接过来,然后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
“好吧,”柳婷婷甩了甩她的马尾辫,也没再执着她刚才的问题,“我请客,带你去个地方。是一对拉拉开的,我在那里驻唱。”
“一对拉拉开的吗?”陈星淡淡重复了一句,又把眼睛转向天上那亮得有些苍白的阳光了。
那阳光很耀眼,照得她眼睛发花。朦朦胧胧的,她似乎又看见张睿了——那个抱着画夹坐在教室里,笑着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太阳,衣服很暴露,眼神却干净的女学生。
Ethan
地球是圆的,昼夜可以是同一时间,造物神奇,人生渺小。
大洋彼岸,星月之光交相辉映。池底的灯光,把泳池映得波光粼粼,池里,一个纤细赤裸的女孩身体,正如鱼般游动。
池边的白色茶几上,摆了三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旁边的床榻上,Ethan半躺半坐,金色头发和肌肉壮硕的身体全是湿漉漉的,蓝眼睛盯着水里游泳的娇小美女。而他胯下,却是跪伏着另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只手拢着自己的长卷发,另一只手握着他那高耸的东西,认真地吸吮着——那女人的皮肤洁白,却比欧美女人的皮肤更细腻,身材瘦削而高挑,骨架却比欧美女人纤细,还有,她的额头有些宽。
Ethan知道很多中国人都相信宽额头的人大多聪明,他不知道,但是起码他知道他胯下的Julie是这样的——这几年她在他身边,帮了他不少的忙,中国人叫这什么来着,哦对了,计谋——当然,他觉得再聪明的女人比男人也差一点,所以,他才可以同时利用她俩彼此的嫉妒,同时拥有她们两个人,甚至,让她们争相取悦自己。
而今天开始,他会真正拥有她们两个,或许她们之间还会有竞争,但是,起码不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状况——原来同时拥有她们两个人的条件这么简单,简单到和几年前一样,只是那时是带三个人过来,现在却是帮一个人回去。至于她回去以后怎么样,天高地远山水迢迢,谁知道。
而且他听说,那女人其实始终没想活着,所以放她回去,最多也不过是让她换个地方去死而已,没有坏了规矩,所以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他始终觉得她们两个完全可以要些更有价值的东西的,比如一座马尔代夫的无人岛。不过,管他呢。
Ethan懒得再想了,因为Julie的口腔实在让他感觉太舒服了。
他把眼神恋恋不舍地从游泳池里那个娇小身体上收回来,看着长头发的Julie尽力让嘴里那巨大的东西插进自己的喉咙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有些像是吞剑魔术。
他发现Julie的正看着他——那双眼睛深而且大,黑白分明的,眼圈却通红,似乎有些哀怨。他伸出手,开始把玩胯下Julie那盈盈一握的椒乳,却不想和她再对视,于是眼睛却又转过去看水里游泳的Shirley。
嗯,和Julie不一样,Shirley的皮肤是小麦色的。
“Ethan,Help me.”
嘴里塞着的巨大阳物让Julie的声音含糊地有些古怪,但是Ethan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会意地起身抱住她的头,向自己的小腹按下去。她随着张大嘴,一点点的让嘴里的大东西深入,直到下巴碰到男人那两个垂下来的巨大肉球,小巧的鼻尖贴到男人下腹部金黄色的毛发,才又发出一阵更为含混的声音,“Fuck my face.”
Face fucking 和 Blow job是不一样的,Ethan知道。
于是他一把把Julie乌黑的长卷发揪起来,让她的头稍微向上了一点,然后就开始毫不留情地在她嘴里抽插。Julie的手掌始终托着他那对硕大的睾丸,他猜,这女人可能还在用那种眼神看他。
而他却始终没再看Julie,只是边欣赏Shirley的泳姿,边用肉棒插着Julie的嘴巴。
她们喜欢这样,他想,这可能是这两个女人特有的一种调情方式。
果然,Julie似乎有些赌气似地开始前后耸动她的头,不要命似地加大他在她口腔里肏干的幅度——小巧的鼻子一下下狠狠撞上男人毛发丛生的小腹,巨大灼热的家伙把她纤细的喉咙撑得满满的,龟头一下下撞进她的喉咙口。
Ethan几乎听见Julie干呕的声音了,他感觉Julie开始用力地扭腰,狠狠地拍开了自己捏着她奶子的手,然后自己把奶子狠狠捏住了。
他猜Julie大概开始用手指插自己的阴道了,他猜她一定是看过Shirley给他口交时的样子了。
Ethan不由得很得意,所以他又去看水里的Shirley——这个娇小女人正用双手撑在池边,把头探出水面,甩了甩乌黑的披肩发,深深地换了口气——那对圆润的乳房离开水面,挂着水珠,轻轻颤动。
和Julie相比,她身量要娇小一些,面庞仿佛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胸却比她大了不止一个罩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中国人怎么说,童颜巨乳?
总之,Shirley的样子让Ethan有些出神了。他的身体向着Shirley的方向稍稍偏转了一点,所以插在Julie嘴里的肉棒也随着他的偏转稍稍变了角度,狠狠地撞了Julie的腮帮,把她一边美丽的脸颊撑出一个怪异的大包。
他觉得下身的触感有点奇怪,但却还是忍不住这样狠狠地肏干了三五下。然后,随着Julie的咳嗽,那根大东西终于带着大量的唾液一下子从Julie嘴里滑出来。
终于回过眼神时,Ethan看到Julie白了他一眼,然后一下子瘫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长长的吸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干呕,大量的口水流出来,样子有些狼狈——眼睛有些发红,咳嗽着流下两滴泪。
那样子,让他想起他读过的一个中国成语,似乎叫做——哦对了,梨花带雨。
“Julie,You make me feel so good.”他说着,低下头,去吻Julie高高的额头。
Julie用力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似乎甩头想躲开,但终于被他制止住了。于是她似乎放弃了,任他亲上来,嘴角挂了抹奇异而苦涩的微笑:“Ethan, You finally looked at me. Huh?”
“Come on, Julie.”他一怔,搔了搔头发,“My love.”
可是,他的眼睛又去看水里的Shirley了,那个身体游过月亮在水里的倒影,把那个水里的月亮划破了。
Ethan觉得这个场景似乎也符合她俩教他的中国成语——左拥右抱?或者,莺歌燕舞?
陈星
“莺燕轩,很好的名字。”陈星的眼光在这招牌上停了好久,才跟着柳婷婷走进去,靠了窗坐下。
陈星觉得这里和Le paradis不一样——更小,也文艺,设计得很贴心,有能晒着到阳光看到街景的窗边沙发坐,也有昏暗甚至有些暧昧的角落座位,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吵——所以陈星觉得这里的那对拉拉老板不像Le Paradis的若离姐 那么寂寞。
对了,还有这里的酒保不是帅哥,而是个一袭白衣,扎黑领结和黑皮带的女郎,笑容温婉,手腕洁白——经过的时候,陈星觉得那女人似乎朝自己笑了一下。
“婷婷,你来了?刚坐下,一个女人已经快步走过来——披肩发染成红棕色,鲜黄色的T恤衫勾勒出完美的乳房轮廓,短到不能再短的墨绿色牛仔热裤,火辣辣地露出两条修长而健美的大腿。
“新朋友?”她看了看陈星,又转向柳婷婷,“不给我介绍下?”
“陈星,刚刚认识的。”柳婷婷信手把菜单接过来,向陈星推过去,“滢姐,这儿的老板娘。”
“崔滢,老板之一,也是老板娘之一,”女人笑着纠正,语速有些快,宛如林间的黄莺儿,“今天来点儿什么?”
“薄荷摩卡和招牌汉堡。”柳婷婷随口说,“星儿,我建议你也尝尝。”
“嗯,”陈星点头,“不过我要爱尔兰咖啡。”
“好的,我猜你知道爱尔兰咖啡有酒精的哦。”崔滢笑起来,然后推过一个铺满咖啡渣的烟灰缸,“星儿,我想你需要。对了,别介意我自来熟哦,毕竟开门做生意的。”
陈星没说话,只是把烟抽出来,然后又分给柳婷婷一支。
“这我倒没想到,婷婷的第一次。”崔滢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朝柳婷婷灿烂的笑了笑,掏出火机帮她点了,“在这里的第一支,我要给你点。”
“那个,崔滢……”陈星看着这个黄衣女人,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很强。
“嗯?”她抬眼,笑容灿烂,眼睛明亮。
“你这里……是不是有时会有主题活动?”陈星想了想,还是觉得要问出来。
“是啊,很多。明天晚上就有主题BBQ,肉很好,别错过。”崔滢的笑容更明艳了,“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整个中午光忙着看直播,新到的烤架还扔在后院没组装。”
说着,她便一阵风似地跑开,留下一段香。
陈星想起来,她用的似乎是一款老香水,那香水的瓶子似乎也是黄色的。
Charming 。
Julie(孙峥)
“Shirley, She’s pretty charming, isn’t she?”Julie回头,望着水里依旧在穿梭游泳的那条美人鱼,“Like a mermaid.”
“You two are both charming.”Ethan皱了皱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It’s really hard to make such a choice.”
“It’s really hard, huhh?”女孩苦笑,端起杯和他相碰,“It’s also hard for me and Shirley.”她吁了口气,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然后望望天上的皎洁的月亮,“Whatever. Such a good night. Ethan, come on, just make me crazy tonight.”
这个金发的壮硕男人咧开嘴朝她笑,Julie总是觉得他长得有点像Manuel Ferrera 。
——无论如何,今天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她想着,把自己的长卷发甩到一边,侧过身,倒在男人怀里,任由男人开始从背后抱住她亲吻——纤细的后背皮肤,贴着他肌肉满满的胸肌和腹肌,她感觉有些痒,把一条长腿抬起来。男人用一只手托起她抬起的大腿内侧,耸动屁股,把粗长的东西在女孩湿淋淋的洞口来回摩梭。
“Fuck me, Ethan. Fuck Julie’s fucking pussy.”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Ethan的龟头磨得发软了,于是她开始放肆的呻吟,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探下去,狠狠地在阴蒂上拼命揉搓。
奶子也被捏住了,很痛,但是舒服——这几年其实她始终觉得很空虚,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所以她其实是有点后悔的,但是,一步步走过来,也没办法,再多的算计也有无力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去抓住身边仅有的那一点点安慰,可是……
——去他妈的!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忽然有点喘不过气——她知道,Ethan那颗鸡蛋大小的龟头已经顶开了那两片薄薄的阴唇,一下子齐根插进来。
“Oh…Fuck yes!”
她叫着,手指随着男人的插动在阴部拼命揉搓,嘴唇贴着男人的耳垂,吁着气对他低语,“Yes…Ethan. Keep fucking Julie, fuck your whore…Emm…”
Whore,现在她越来越喜欢用这个从前最讨厌的词说自己——不是自己的英文名字“Julie”,也不是自己的中文名字“孙峥”,而是whore——分开腿,填满自己的那个空虚的洞,然后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这不就是whore的定义吗?她想着,纤细的腰肢开始随着男人的猛烈抽插蠕动,仿佛一条发情的美女蛇。
男人托着她修长的腿,胯间那条巨大的肉棒毫不怜惜地在女人的蜜穴抽插,每一下,都把那娇嫩的膣肉带得翻出来。肚皮与Julie的屁股一下下撞击着,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快。还有,他开始撕咬她的肩头了。
“Harder,harder,harder…Please…Fuck me harder…”
她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手开始一下下狠狠地拍打自己隆起的阴阜和充血勃起的阴蒂。但是她没有闭上眼睛,她在看Shirley,而且她知道,Ethan也一定在看她。
此时的Shirley正俏生生地坐在池边,端了杯酒,盯着交合中的两具躯体,抿着嘴唇,就那么对着交合中的男女。
——你还是从前的你吗?而我还是从前的我吗?或者我们都不是了,或者我们也都还是。
Julie想着,看着坐在池边的Shirley分开了腿,把覆盖着修剪整齐阴毛的蜜穴打开,纤细的手指,从上面探下去,开始揉搓。
——谢小雪,从前你自慰的时候,总是偷偷的,把腿夹得紧紧的,除了你喝多了时候,不是吗?今天晚上,我要你看着我。
她想着,开始更肆意地叫床了,她知道自己的白皮肤已经开始发红了。
“Ethan…please…fuck my asshole…”
在男人抽出的间隙,Julie纤细的手一下子死死握住男人巨大的阳物,用力把腿抬得更高,引导他进入自己的直肠。他就这样直插,插到她的眉毛皱起来,插到她的眼睛向上翻。
但是她看见Shirley的手指已经插进她那个紧紧的,小馒头一样的阴户里了。
——谢小雪,我要你看着我,一边手淫,一边看着我。
Julie在心里说,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乳房,另一只手却托住男人的睾丸,开始往里不要命地推送。
“Oh…Shirley…Shirley…look …Ethan…he’s fucking me…fucking your fucking best friend’s tight asshole…Emm……It’s so good…Harder,harder please…Ethan,Choke me…choke me when you’re fucking me……”
Julie皱着眉,一边承受着男人打桩般的抽插,一边呻吟着呓语。直到Ethan的大手卡住她纤细脖颈的时候,她还是没有闭上她的大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迷离地望着池边自顾自摩梭身体的Shirley。
——Shirley,你在看着我们,你在看着他干我,一边手淫,一边看着你的男朋友干着你最好的朋友,是吗?
——从前我们四个也是这样分享帅哥的,不是吗?
“Shirley…Don’t just watch us and fuck yourself…Come and join us…”她向着Shirley伸出手,Ethan的巨大阳物在这个时候从她肛门退出来,再次插进她的阴道。
Shirley应该是听见她的呼唤了,但她没急着起身,只是继续摩梭自己的身体直到让自己绷起脚面缩成一团——Julie当然知道那是她高潮的样子——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五秒钟,Shirley的小麦色身体才放松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便吮着手指上自己的精华,边轻扭着丰臀向着那交合的两个人过来。
“Julie…you want me to join you…do you want to watch me do something dirty with Ethan?”她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凑过来握住Julie的一只乳房,先吻了她颤抖的唇,然后就在她面前与Ethan旁若无人的亲吻,“Do you want me to suck his dirty asshole?”
“Yes,yes,yes…”Julie的呻吟声大起来,“Shirley…suck his asshole…I want you to suck his fucking asshole……”
Shirley没说话,只是乖巧地俯身下去,把头埋在男人分开的两条腿间,伸出舌头去舔男人的屁眼。
“It’s so fucking good…”Ethan终于叫出声来了,Julie知道每次他都受不了这一招的。
Julie感觉他的进攻一下子加快了,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情不自禁地用手狠狠抓住男人的腿,“Harder,harder, I cum…I cum…Shirley, I cum……”
雪白的身体已经完全涨成粉红色,然后一下子绷紧,Julie觉得自己要抽筋了。她忽然好想这男人能只射在她里面。
可他还是抽身出来了,站到她们两个身前,向前挺着腰,开始快速的套动自己巨大的鸡巴。
Julie觉得有点遗憾,但也还是跪坐起来,大张开嘴,伸出舌头,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朝他看。
——每次都是这样,我们并排跪着,等着他射,虽然这是我们要求的,可是,这次……
Julie想,她抬起一只手,把黑色长卷发拢到一边,腋窝里,有浅浅的柔软毛发。
“Holy shit!”男人低吼。
一发,两发,三发……脸上,嘴里,肩上,腋下到处都是。Shirley的娇小身体贴上来时,Julie没有躲开,只是像从前那样伸出手臂把她环住,然后伸出舌头去舔Shirley小麦色皮肤上的精液,同时也把自己脸上的精液刮下来送到嘴里。她的胳膊被Shirley抬高,然后Shirley软软的舌头开始贴上来,把她腋窝里的精液一点点吃掉。
Julie忽然又想起她们四个从前一起喝酒的时候,于是她把Shirley拉起来,吻了。
——谢小雪,我们其实只剩下彼此了。
吻住Shirley的那一刹那,Julie觉得自己有点想哭,所以她吻得更用力了。半晌,她才把身体轻轻后撤开去,四片鲜嫩的嘴唇边拉出一道晶莹的液线。
Shirley似乎意犹未尽,把嘴继续凑过去,眼神里有些不舍和期待。
但是Julie躲开了。
“谢小雪,听话,乖。”她忽然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用中文轻轻地说,“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孙峥……”Shirley一下子怔住,眼神忽然显得有点委屈巴巴的,一如那个白雪的圣诞节。
“该结束了。”Julie想,于是她起身拿了条毛巾披在身上。
“Come on, Julie,do not leave……”她看见Ethan把Shirley拥到怀里,有些心不在焉地揉搓着她饱满的乳房,眼睛却盯着自己看。
——只有在抱着Shirley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真正专心看我,估计他现在可能在想Julie的腿比Shirley长。
Julie不无悲哀地想。于是,她回头看着这两个开始缠在一起的身体微笑:
“I wanna take a shower. Enjoy the night, My lover and my best friend. I’ll be your bodyguard.”蓦地,她朝Shirley眨了眨眼,轻轻用中文说,“谢小雪,后面看你的了。”
月光洒在她赤裸的肩头——锁骨又平又直,雪白的皮肤上潮红稍退,在月光下盈盈地闪着光。
离开泳池边前,孙峥把Ethan剩下的那半杯酒一口喝光了,莫名的,她觉得那酒的味道有点苦涩。
陈星
陈星忘了在哪里听过,爱尔兰咖啡是用眼泪调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喝到眼泪的味道了。于是她把杯子放下,轻轻咬了一口汉堡,而对面的柳婷婷已经把她面前的汉堡吃光了。
“嗯……那个,我喜欢吃汉堡啦,特别是这里的。”这个表情总是淡淡的马尾辫女孩难得的有些发窘,这让陈星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事实上今天中午到这里之后陈星也没再流过眼泪,因为她觉得今天她也应该为张睿高兴的,毕竟Miss Sherry一定涨了好多粉——于是她看着柳婷婷稍微有些发红的面颊,看着她用咖啡把喉咙里最后一口汉堡冲下去。
“噎死我了。”放下咖啡的时候,柳婷婷也笑起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你爱吃汉堡啦,汉堡大王!”陈星浅笑,歪着头问,“这个叫崔滢的女老板给人感觉很nice,而且似乎你和她很熟?”
“滢姐是我的外院的学姐,也是我的好朋友。她各方面都很优秀,成绩好,人漂亮,歌唱的也特别好,原本可以有很好的前途,还有不少帅哥追她,但大学毕业之后,她却选择和爱人来这里开酒吧。”柳婷婷垂着眼帘,“滢姐很贴心,开酒吧也不为了赚钱,大家来这聊天,喝酒,或是来这里放纵,都很轻松……开始是她自己在这唱歌,三个月前,她听到我在路边唱歌,就邀我来这里驻唱。我也喜欢这的环境,遇到有感觉的人,有时就会跟他们回去睡。”
“蛮好的,”陈星点点头,“我想张睿也会喜欢。”
“可惜她来不了了。”柳婷婷轻轻叹了口气,星儿,再给我支烟好吗?第一次抽就上瘾了。”
“嗯,无所谓,她会知道这里的。”陈星点头,把烟递过去,“我从前都是去Le Paradis的,另一间酒吧,从前也有个漂亮的女老板,我叫她若离姐姐,不过,她和崔滢不是一个风格。”
“嗯,崔滢姐今天很忙,明天是她生日了,她要在这里开Party。”柳婷婷依然垂着眼帘,接过烟和zippo,点燃,深深地吸一口,烟卷夹在指间,烟雾在口鼻之间似吐非吐,轻轻盘旋着。
“婷婷,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陈星眯着眼睛欣赏,“想不到你学得这么快。”
“或许应该说,我可能适合你们的生活方式。”柳婷婷说着,把如霜的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的咖啡屑上,两汪深深的眸子有些迷离,“星儿,我要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什么?”陈星有点喜欢柳婷婷认真的样子,其实她知道柳婷婷会问什么的。
“你也会吗?什么时候?”柳婷婷的脸有些潮红。
“不知道,”陈星笑起来,“或许今天晚上,或许明天,或许还要很久……”
“为什么要这样?”柳婷婷把粗眉毛皱起来。
“有些不确定的因素,活着才有意思。”陈星说着,把手里的烟按灭了,“而且,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每天都像是最后一天,不是吗?。”
“嗯,也好,虽然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做你的观众给你唱歌。”柳婷婷的表情一下子放松,微微把下巴扬起来——陈星发现这女孩子脖子很光洁,颈骨和血管的轮廓很迷人。
其实陈星很想用着一个下午多和这个新朋友说几句话,毕竟她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可是,她没有忘了自己的安排,所以她抬起手,看了看表。
“一会你有事?”柳婷婷问。
“我要回家。”陈星抬手拢了拢头发,“有个男同学下午要去我家给我画人体。”
“只是画画?”柳婷婷笑起来,表情稍微有点揶揄。
“嗯,”陈星只是若无其事的,“凡是到我家的男人,只要他们要求,我都会不会拒绝……这也是我的生活方式。婷婷,你也来吗?”
“好,不过我会晚些,还有些事情没办完。”
陈星其实猜到她会答应的,于是她笑起来,“没关系,我会等。”
“星儿,你知道吗?”柳婷婷把声音放低了些,“今天是我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和同性做爱,也是第一次看人在我面前死掉……我上瘾了。”
说着,柳婷婷站起身。陈星忽然好想亲她,于是她也站起来了。但这里毕竟不是Le Paradis,所以她稍稍有点犹豫。
柳婷婷似乎发现了,所以她轻轻朝陈星摇了摇头,把身体闪开了些,微笑:“星儿,我看过你和女人做了,你说,下午我会不会看到你和男人做?”
“不知道,没所谓,你来就好,如果你想看,我就给你看。”陈星淡淡地笑,她忽然想起张晨了。
“嗯,我不喜欢欠人东西的,为了公平起见,先让你看我。”柳婷婷把嘴靠近星儿耳边说,然后扬起手臂朝旁边高高瘦瘦的服务生打响指。几根乌黑的腋毛从袖底探出头来。
“星儿,这里的洗手间可以男女一起用的,你可以邀请你的同伴,也可以邀请这里的侍应生、驻唱歌手甚至老板,只要对方同意,并给一点象征性的小费。”她说着,扬起下巴朝那个正走过来的服务生指了下,“他叫Kevin,想追我好久了,你说得对,应该把每天都当最后一天的,所以我也不想他有一天会遗憾。”
“Willow,滢姐说了,这顿计她账上。”Kevin的声音很拘谨,想推开柳婷婷递过来的红色钞票,却回避着和她手的直接接触——陈星的直觉告诉她柳婷婷并没夸张也没误解。
“我知道,Kevin,这是给你的,陪我去洗手间。”柳婷婷抓住Kevin的手,把钞票塞在他手里了。
“Willow,我……”他迟疑。
“别说你不想,”柳婷婷拉起了他的手,说话的声音不大,刚刚能让星儿也听到,“Kevin,想要我就应该大胆说出来,不用在我被别人干的时候躲在一边打手枪……”
陈星站在那里,看着这个马尾辫女孩把那个已经涨红脸的服务生拉进身边的一间洗手间去,门都没关,就已经开始勾住他的脖子亲吻。
“知道吗?看到你喜欢的女孩子就要主动,否则,或许过几天就没机会了。”她听见柳婷婷在亲吻的间隙说,看着她开始脱衣服,然后蹲下去解开他制服裤子的拉链,把长长的马尾辫甩到一侧,一只手握住那个大家伙的根部,然后仰起脸把他垂下来的睾丸含在嘴里,然后逐步上行,终于一下子含住他的龟头,继而便热烈地吸吮。
而柳婷婷的另一只手则伸到了自己胯下,把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掏出来,朝着陈星的方向摇了摇。这个时候,陈星看见柳婷婷的眼神——稍稍有些炽热在里面,但是依然平淡。
然后,柳婷婷转过身,背对着门口,把一条腿跪到洗手盆上。
她不再看陈星了。而在那个高个子侍应生扶住柳婷婷的臀插入的时候,陈星轻轻地把卫生间的门带上了。向外走的时候,一个绰约窈窕的白衣女郎与她擦肩而过。
“水之欢” ,陈星本能地反应——她的鼻子很敏感,而且她喜欢这种香水的味道。
于是她回头看,那道白色的背影很美,入肩无袖白上衣,白裤子,白色高跟鞋,只在腰间扎了条细细的黑色皮带。
是门口那个调酒师,她似乎掉了什么东西,似乎是张名片。
陈星用手掩着胸,轻轻弯腰,捡起来看——名片的选纸也是纯白,依然是一股“水之欢”的淡淡香气。
莺燕轩,江馨月。
下面还有几个手写的小字。
Sherry的粉丝,我和崔滢都是。
江馨月
目送陈星的背影出门,江馨月的脸上淡淡浮起一丝微笑。
从陈星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穿红裙子的女孩了——从前Miss Sherry在店里喝醉的时候,没少提到过这个叫星儿的女孩子,Sherry还说,如果有一天她去死,希望星儿能在旁边送送她。
她并没动,只是俏生生地立在那个卫生间的门口,看着着星儿走远,也听着里面柳婷婷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然后她苦笑,随手拉了个“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挡在了门前。
用了莺燕轩的洗手间,总要在门口放上这块牌子,别人才不会打扰——这也是这里的为数不多的规矩之一。
“月儿,累死我了,终于装好了,我都被汗湿透了,这烤架真麻烦。”崔滢热情欢快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两条手臂紧紧把她的腰环住了,然后那两片嘴唇就从后面吻上来,亲在江馨月雪白的颈子上。
江馨月缩了缩脖子,没躲开,只是低低地哼了几声。
“装上就好,只要你喜欢的,月儿就也喜欢。你就拿它当个大玩具吧。”她把手盖在崔滢手上,“准备这个生日party快把我掏空了,小滢,陪我去江边走走,好吗?”
“当然好。”崔滢的笑容很灿烂,“好老婆,你想跳下去裸泳我也陪你。”
Ethan
月光下,Ethan舒服地坐在泳池边的塑料椅子上,叉着两条毛茸茸的粗壮大腿。
Shirley那娇小却丰腴的小麦色裸体正跪坐他两腿中间,屁股坐在脚后跟上,纤细的身体微微后倾,双手捧着一对丰满的乳房,把他的大家伙夹在中间,尽力地摩擦着,每一下,都让他的硕大龟头从那对饱满的丰硕乳房间穿出来,直顶到她娇嫩的唇边。而每当这时候,Shirley也便望着他,张开口,一下下的让他鸡蛋大小的龟头进到她嘴里。
“Emm…”男人满意地吁着气,双手抚在女孩秀气的脸庞上,“Shirley,your breasts make me feel so good.”
“Better than Julie’s?”Shirley喘息着,两只手加大挤压乳房的力度。看他不回答,她干脆也不说话,只是在龟头顶到嘴边的时候一下子深深地含进去,手却顺着Ethan的长满金色体毛的肚子攀上去,捏住他的乳头搓弄。
“Suck my pussy,Ethan……Please suck Shirley’s dirty pussy while fucking my face…”
他听见Shirley用她那特有的,细细的声音说着,看着她把他的龟头贴在脸颊上温存,眼神带了几分祈求。
那双眼睛很大,乌溜溜的,左眼角下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他听Shirley说过,在中国,把这种痣叫做“泪痣”,据说这代表了它的主人会很爱哭。
Ethan现在就觉得Shirley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于是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在Shirley的尖叫声里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下子把她的娇小身体倒转过来,头朝下抱着她,狠命地用下巴拱开她的双腿,有些霸道地舔上去。
Shirley的阴阜比Julie要高一些,上面盖了一层整齐而略显浓密的黑色阴毛,两片淡褐色的阴唇紧紧地闭合着,仿佛一个孕育珍珠的小蚌。舌头插进去的时候很紧,他能感觉到女孩体内的温热——不知为什么,每次亲吻Shirley下身的时候,他脑子里却总会想到Julie那只是微微隆起覆盖着浅浅阴毛的粉色性器,想到她那股橘子味道的体香。
Shirley的双腿开始颤抖,本能似地盘住男人的肩头。Ethan知道,他那颗已经火红的,沾满Shirley——或许还有Julie的——口水的龟头此刻正顶着Shirley的嘴和脸。然后,他听到Shirley的有些无奈的轻声叹息:
“You are thinking of Julie again…”
他没说话,因为Shirley也不再说话了,她把那东西握在手里,然后用口腔包裹了。
他忽然想让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再痛苦一点点,于是他站起身,开始一步步地向着游泳池走过去。
谢雪
“Ethan,you know Shirley will do everything for you.”
谢雪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用手握着让它贴着自己的面颊说,然后,她又开始吮吸了。
其实她不喜欢被叫做Shirley,也不喜欢吃西餐,更不喜欢这样头朝下。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火锅店去涮毛肚。
但是不行的,受人滴水报以涌泉,而且,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动感情了——如果没爱上该多好。
她不愿意再想了,于是开始吮吸眼前的大家伙——倒立的感觉让她觉得头颅充血,而股间男人的吸吮咬啮也让她疯狂——男人的鼻子顶在她阴道口和肛门的交接处,舔弄的间隙,不时用牙齿咬扯她的阴唇,而他巨大的龟头,一下下狠狠撞击着她的上颚或喉咙口。
她感觉有些窒息,感觉男人开始抱着她走下台阶,感觉到她的长头发沾到水,她猜她的头发已经在游泳池水里漂起来了。
她知道Ethan想干什么,她有点怕,但是今天,她决定一切都如他所愿。
“Do it.”嘴被肉棒塞满,她的声音只能含混地从口鼻间挤出来,“Please do it.”
男人显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于是便继续沿着台阶走下去。
水沾到她头顶了,水沾到她眼睛了,水灌进她倒立的鼻腔了。
水把她的头颅完全淹没了。
她不敢呼吸,紧紧地闭住气,却没有停止对他的巨物的疯狂吸吮。水还是开始一点点渗进来,而她一下子湿透了。
这样坚持了几秒钟,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悬空,那些湿透的黑头发被水黏在脸上,把她的眼睛挡住了。
谢雪没办法抹掉脸上的水,刚才的窒息让她开始有些痛苦地皱眉咳嗽。
——Ethan在看我,他把我的身体掉过来了?
——他有点不忍心再做一次吗?所以他要吻我了?
“I know you like it,Huh?”她苦笑着避开他的亲吻,然后一下子把头埋下去了。
“I’ll do it for you.”,嘴还在水面上时,她把头浮在水面上看了Ethan一眼,然后就在他的注视下,深深吸了口气,把头埋进水里,再次把他的肉棒含住了。
这次,足足坚持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再次把头出来,眼睛红红的,止不住剧烈咳嗽。
她知道Ethan已经硬得如同铁棍了。
“Shirley…you are so amazing…”他舒服地呻吟,就在游泳池的台阶上半躺下。巨大的肉棒冲天而起,谢雪觉得这几乎和她的手腕差不多粗细。
我会给你更多的,她想。
于是她喘息着沿着台阶上来,背对着他跨坐上来,微微拱起背,一只手探下去握住他火热的东西,把龟头紧紧顶住自己紧窄但洁净的菊轮。
“Fuck my ass Ethan…”她回过头,眼睛里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企盼神情,看着Ethan的腰一点点贴上来——肛门被撑得疼痛,她轻轻吸着凉气。
“Sss…yes…yes…come in…more…deeper…yes,yes,yes!!!”随着他的深入,她轻轻地呢喃,最终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挺起娇小的身体开始套动。
“啪。”一计清脆的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她疼得颤抖了一下。
她肛门的括约肌反射似地收紧了。
Ethan
Ethan忍不住又狠狠拍了Shirley的屁股好几下。
他半躺在水里,看着Shirley小巧丰腴的小麦色身体在自己身体上蠕动,看着圆润的臀瓣一下下撞击在自己的小腹上。听到那第一声皮肉撞击的时候,他就想打她屁股了。
随着他的巴掌落下,Shirley的呻吟声开始高起来,Ethan分不清是她是疼痛还是痛快,总之她套动的频率却加剧——屁股上,几个鲜红的掌印浮现出来。而且,每次打屁股的时候Shirley的肛门都会更紧,还会掀起一波波美妙的臀浪。
和Julie肛交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Ethan,Do you like fucking Shirley’s asshole?”Shirley呻吟着问,回过头看他,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和Julie的眼睛很像,“Is Shirley your whore?Hmm?”
“Yep.”他挺起身体,一下子握住她丰满的胸,让她的乳头硬硬的顶着手掌心——和Julie相比,Shirley的胸发育得更加丰满。
每次和她俩中的一个欢愉时,他都会在心里用另一个做比较——Julie的皮肤更白而Shirley的臀更翘,Judie的腋窝有浅浅的腋毛,而Shirley会把腋毛刮干净但她的阴毛却更浓一些,Julie更高更纤细而Shirley的乳房更饱满,Julie有宽宽的额头而Shirley右眼角下有一颗中国人叫做“泪痣”的美丽黑痣,Julie的味道是甜甜的橘子香味而Shirley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奶油味道……
“Just fuck your whore tonight…”Shirley看着他贴上来的脸,嘴唇有些颤抖,“Do what you want to do, Ethan.”她颤抖着说着,便吻上他的唇,保持着下身的交合,一点点起身,调整成后入的体位。
Ethan的一只手不自觉地从后面把Shirley的两只手的手腕反剪了,另一只手揪住她乌黑的长发——这个小女人的身体随着他的拉扯,弯成一个美妙的弧线,两只丰满的乳房高高地挺起来,随着他的抽插上下颠动。
“Drown me when you fuck me…Drown me when you fuck my ass…”
Shirley的声音有些虚弱而颤抖,撅起屁股承受着巨大家伙在屁眼里的剧烈抽插,却开始一边一步步有些固执地向水里走进去。
“Do it, please do it…do it…”
Ethan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他揪着Shirley头发的手一下子按住她的后脑,把她的头狠狠按进水里。
那一刹那,他看到一串串气泡从Shirley嘴边吐出来,觉得女孩的直肠一下子收紧,夹得他有些许疼痛,忍不住用力抽插了十几下,才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拽出水面。
Shirley满脸是水,剧烈地咳嗽着,紧闭的眼睛里有眼泪淌下来,一绺绺的黑发贴在鬓边,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于是他把抽插的速度放缓,只是任那一团蠕动的温热包裹着坚硬的肉棒。
“Ethan…Do you like it?”Shirley的声音有些虚弱,“Am I better than Julie?”
他一怔,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娇臀:“You are always my best girl.”
“You make me so happy…Fuck me harder…and do it again,please…”Shirley咧开嘴费力地微笑,声音有些颤抖,但坚决。说完这句话,她不待Ethan动手,便猛地自己把头扎进水里。
那一刹那,他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按住她在水里的头,下身开始用力挺动。
——是Shirley想给我,那我不能让Shirley失望……而且,太舒服了。
他想。
这一次,时间明显比上次长了许多,Shirley似乎在自己揉阴蒂,然后,她呻吟出声音来,从那些如水草般漂浮的黑头发底下,开始冒出一串串的水泡。
好半晌,他才察觉到她的异状,一下子抱起她的身体,把她平放在池边——纤细的小麦色皮肤上,大颗大颗的水珠凝聚,蹙着眉,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Hey,hey,hey,Shirley…Shirley?”他俯身上去,轻拍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轻轻亲吻——半晌,躺在岸边冰凉的瓷砖的娇小女人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的眼睛依旧闭着,两条长腿却懒懒地抬起来,声音呢喃:
“I’m Ok,Ethan my love…please fuck my pussy…fuck my pussy……fuck your lovely whore Shirley’s tight pussy…”
Ethan看着Shirley用两只手握住自己的脚踝——微微隆起的阴阜上,稍稍浓密而柔软的棕黑色阴毛,被水打湿,紧贴在阴部。于是他站在水里,把火热的龟头顶在两片紧紧地闭合的大阴唇之间,扶住她的纤腰,一点点的用力——他很喜欢这个中国女孩子短小紧窄的阴道,每次插入,都仿佛是在夺走她处女的初夜。
“Ohh…fuck!”她的声音很低,有如梦呓,似乎还没有从刚才溺水的窒息中恢复过来,一口口地吸着凉气,尽力把阴部迎向他——男人那硕大的东西几乎有她手腕粗细,把女孩原本紧紧闭合的蜜穴大大地撑开,直到Ethan感觉碰到她宫颈的时候,而外面仍旧留有一截。
“Deeper please,deeper please…”她近乎哀求地呻吟,双手握着脚踝把双腿尽力向两边掰开,十个脚趾弯成一个撩人的弧度。
Ethan死死掐住她的纤腰,猛一用力,在Shirley的尖叫声里,他下腹部浓密的金黄色阴毛和女孩棕黑色的阴毛终于紧紧贴合在一起了。
“Fuck my pussy…please…fuck Shirley…”Shirley松开握着脚踝的手,把两条长腿搭在男人肩上,手却死死抓住自己的乳房,不要命地揉搓,死死地闭着眼睛,微微抬起上身,有些疯狂地甩着头发,一下下喘着粗气。
“You’re so good…”他看着身下的女孩,脑子里却又禁不住想起Julie的雪白皮肤了。
同样来自中国,Julie的皮肤却白得像白雪公主,而且这个体位,其实Julie更喜欢,而Shirley其实更喜欢后入。那一刹那,他忽然觉得搭在他肩上的是Julie的腿,于是索性闭上眼睛。
“Julie。”他叫出声音了,这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Oh…Fuck Yeah…”好巧不巧,Shirley在这一刻长声呻吟。
Ethan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话,索性一直闭着眼睛,手抱住她的大腿,一下下打桩般的撞击。
“Oh…My God…Fuck my fucking pussy…Fuck me Harder…”Shirley开始疯狂地甩头,珠泪四溅,尖声地叫着,指甲在乳房上掐出道道血痕。
“Harder please,harder please,harder please…Fuck me…Fuck Julie…”
她的呻吟几乎变成了哭泣,语无伦次间,声音含混。Ethan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Julie的名字,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兴奋得难以自抑。
啪啪啪的撞击频率越来越快,他站立在水中,点点水花溅起来。
“Shirley…I am cumming…Shirley…”他有些不情愿地想要抽身——这么久,无论是Julie还是Shirley,都没让他射在里面,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所以刚才插Julie的时候也一样。
“Just cum in my pussy…please…”出乎意料的,这次Shirley的腿却紧紧勾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退出去,同时呻吟着呓语,“Ethan…Just cum in Shirley’s pussy…cum in Julie’s fucking pussy…”
“Hmm…”金发男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他真的很享受这种“错误”,所以他闭着眼睛,手箍住Shirley的腿,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他似乎听见女孩的手掌拍击地面的声音,似乎感到有水珠溅到自己额头上,然后,他便顶住她的躯体,在她最深处开始激烈的爆发。
Ethan觉得这次是同时射在Shirley和Julie的里面了,恐怕这是他一辈子最爽的一次。
“Emm……”Shirley随着他的喷射发出一声长长地呻吟,同时响起的,还有“砰”地一声低低的声音。
他除了有些诧异之外,没有什么太多感觉,巨大的东西把最后一点精液撒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松开,身体随着向后软倒。
依然坚挺的阳物随着他的滑落从Shirley紧窄的阴道中滑出来,只留下那个周身抽搐着的娇小女人,高高地翘着两条腿,似乎昏厥一样,对周遭的变故浑然不理。
但Ethan没办法再看Shirley了,倒下去的时候,他壮硕的男性躯体在泳池压出一个并不完美的大水花。
然后就是一团猩红泛起来。
杨梦菡
杨梦菡其实不大关心自己要杀的是谁,她的任务,只是在今天晚上带着她的枪,到这栋别墅里,然后把里面的人全部杀掉就可以——任务的描述是两女一男,代号分别是Miss S,Miss J和Mr.E,但是要求是不允许除她以外的人离开这栋别墅。
所以她以为这里会有很多人。
毕竟,像Robin说的,这次的雇主很了解她,而且,每一只蜘蛛想获得自由都不会那么容易——其实可能死还会容易一点。比如,在任务过程中被对方杀死,退休的时候选择自己去死,做为别的蜘蛛的目标而死……还有,如果放弃任务,你的结局也只能是死,或者被组织追杀,或者自我了断。
——就像Robin那样。
——Robin你这个混蛋。我不知道那天你手里还有另外一把枪——从你把子弹送进自己脑袋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退路了。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不过,又或者我只是你寻死的一个借口吧,杀人多了,总是喜欢用杀人来解决问题,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也好,既然已经如此,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回去,换个身份重新开始,虽然没什么目标了,该报仇的,该保护的,该报答的,都已经做完了,后面干什么?开个火锅店或者天涯海角地去旅行,按照某个人从前的愿望去吃美食睡帅哥?或许吧,然后,等厌倦的时候就给自己一颗子弹——毕竟那个时候就没有蜘蛛这个牵挂了,也不必去杀那些其实不想杀的人了。
——当然,也可能是死在这次的任务里,也很好。虽然据说是只有两女一男,可天知道实际上还有多少人。
杨梦菡苦笑,她站在泳池里,把枪口的血擦去了。
这个夜很静。
月光下,瘦削挺拔乌发披肩的她,显得分外俏丽,上身是利落的黑色皮衣,只系了中间一个扣子,似乎没穿内衣,皮肤很白,乳沟有点深,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量。小腹平坦,穿了脐环,是一只垂下来的黑玛瑙质地的蜘蛛,下面隐隐的一朵血红玫瑰的文身,玫瑰的根部被下身黑色皮短裙挡住了,那双黑色皮靴,把她的两条长腿衬托得丰腴有力。
她那张洁白的脸上,溅了几点鲜红的血。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很长,眼波深不见底。
她就这样半身浸在游泳池水里,哗啦哗啦地走到那个仰躺的女人身前,眼睛盯着那个开始有精液淌出来的,湿淋淋的阴户——男人的尸体漂在她腿边,血把池水都染红了。
——他应该是Mr.E,那么这个仰躺在池边被干得近乎昏迷的女人是哪个?Miss J还是Miss S?
其实无论是谁,杨梦菡都不关心,反正这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杨梦菡把披肩发甩了甩,依稀听见那女人开始微微呻吟。
——这女人醒了?
她忽然心血来潮想看看她的脸——原本可以不用,因为那女人的阴道口正对着她,她可以把子弹射进去,这比精子的力量大多了。
——一枪的事,谢小雪那丫头会怎么说来着?对,一粒花生米。
可她还是走过去了。或者是作为杀手的一点点好奇心吧。哪怕出了问题,就这么在任务里死掉也不错,天知道这里还藏了多少人。
杨梦菡想着,低下头去看——那个娇小女人一身圆润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量不高,却有着一对坚挺饱满的乳房,一张清纯如未成年少女的娃娃脸,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蹙着细细的眉,眼睛闭着,睫毛低垂,眼角有颗黑色泪痣。
娇娇弱弱,人畜无害,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爱怜。
可是杨梦菡却禁不住倒退了两步,差点被水里那具漂浮的男人尸体绊倒了。
——天哪,谢小雪,怎么会是你?
杨梦菡几乎叫出来,她一下子觉得浑身冰冷——从那天起,踏上异国,她选择成为蜘蛛,和两个好朋友再不相见,就是为了她们能安安稳稳的,想不到……
她是蜘蛛,当然知道蜘蛛的故事,也知道蜘蛛的任务会有多变态。比如杀死另一只蜘蛛,甚至在完成任务之后才知道那只死掉的蜘蛛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灵魂伴侣 。
——这笨丫头,怎么被人盯上的?我该怎么办?
杨梦菡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雇主开出那样的条件,雇我来杀小雪,完事之后,我当然不会活着,所以他的承诺不用兑现,连灭口也不用,干净利落。
——我可以救小雪吗?除非任务取消,否则,组织的任务失败了,就会派来更多人。她逃不掉的,大不了我和她一起死,只是,那样她会不会害怕?她不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子的,别看她成天格老子格老子的。
——Robin,你他妈的真是个白痴,白白赔上自己,却把我害得好惨。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在那时杀了我?
——或许我该认命?如果是我的话,起码能让她舒服些。
她苦笑,向后退了两步,把保险拉开了。
谢雪躺在池边,闭着眼睛,好像对于周围仍没有察觉,依旧陶醉在高潮的余波里,两条腿保持着刚才被肏干的姿势高高翘起来。春水泛滥的阴道口依旧充血,上面有一点一点垂挂的白浊液体,展示在她面前,令她一览无余。
谢小雪你个傻丫头,你在干什么?挑逗我杀你吗?
杨梦菡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深深吸了口气,低头在她股间吻了又吻。
谢雪的身体随着颤抖,却没睁眼,只是低声呼唤:
“Ethan…Ethan…Kiss me…”
杨梦菡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谢雪依旧充血勃起的阴蒂。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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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输家 Losers ]
谢雪
听见那“嗤”地一声闷闷的枪响时,谢雪本能地紧紧闭了一下眼睛,把浑身的肌肉都一下子绷紧了。
——腿上好疼,为什么是腿上?
她伸手摸过去,摸到大腿上那道被子弹擦过的新伤。
“格老子的杨梦菡!”她嘴里骂着,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把高高翘着的两条腿一下子插到水里去,然后仰面朝天地长长出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天上的月亮。
她忽然觉得四周一下子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远处林子里的鸟鸣和蝉声,还有其中一声轻轻抽鼻子的声音。
“喂不是吧,杨梦菡,你不但不忍心下手,而且你还哭了?”她说,“或者,我该叫你红玫瑰?”
“去他妈的红玫瑰吧,那只是件杀人的武器罢了,”听见耳边这个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谢雪忽然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大睁着眼睛让滚热的眼泪从眼角留下来,流到她用后脑枕着的,冰凉凉的瓷砖上,听着杨梦菡的声音继续,“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才逃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惹上她们,总之,谢小雪你快走,有多远走多远。以后,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我是你的猎物Miss S哦,所以你该给我吃花生米的。”谢雪听她把话说完,觉得自己的眼泪也流得差不多了,于是,她用两个手肘撑住地面,缓慢地坐起来。
月光照在她赤裸裸的娇小身躯上,把她照得如同婴儿,一下子再不是刚才那个淫霏浪叫的Shirley了——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水珠,丰满的乳房骄傲地挺在胸前,长长的黑头发粘了水,散乱地贴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却凸显出她那两道美人骨。
她把腿叠起来,把那条受伤的腿放在上面。有点疼,但是她顾不上,只是盯着站在水里的那个穿黑色皮衣皮裙的女人看,看她的披肩发,大眼睛,冷而俏的脸,袒露的小腹,还有下腹上纹着的那朵红玫瑰。
“纹身蛮好看的,好想摸摸。”她咧开嘴笑了,她记得从前朋友们都说她这种笑容傻乎乎的。然后她看到杨梦菡的眉毛竖起来眼睛也瞪起来,她知道她的朋友开始生气了,于是她继续笑着,朝杨梦菡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Shirley Shey,Ethan大佬的情人……或者情人之一。”
她叹了口气,暼了一眼泳池里的壮硕男人,自嘲地笑,“出来之前,我以为他只喜欢我,现在想,如果你留在他身边,搞不好他连你也想要。
“谢小雪,你快走。”杨梦菡说着,又把子弹上膛了,“虽然不知道你逃不逃得掉,但是你要加油。”
“逃?我听Ethan说过你们的规矩,不杀掉猎物,杀手自己不就会死吗?”谢雪扬起头,“还是你们这种叫做‘蜘蛛’的杀手很特殊?”
“一样的,”杨梦菡苦笑着,甩了甩她的披肩发,手指把她皮衣唯一系着的扣子挑开了,忽然调转枪口顶住自己的心口,“所以,谢小雪,别让我白……”
这个动作让谢雪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于是,她慌不迭地开始开口,“杀了我们你不是就能彻底摆脱蜘蛛的身份然后回家过自己生活了吗?而不是像别的蜘蛛一样选择退出还是死?而且那时候你就再也不需要保护谁或者牵挂谁了不是吗?蜘蛛不是都被丝绑着才成为蜘蛛的吗?格老子的杨梦菡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她边说边把眼睛紧紧地闭起来,似乎很怕再听到一声枪响。
好在枪没有响起来,响起来的只有杨梦菡充满疑惑的高亢声音,“谢小雪,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报酬?还有,那个 Miss J,难道是……”
“格老子的!”谢雪捂了捂嘴,然后终于苦笑了,“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没错,Miss J是Julie Suen,孙峥。这个任务的委托人就是Ethan自己,否则,也没几个人能请动你这只蜘蛛。当然他是没想死的,是孙峥在和Ethan上床时我偷了他的账号发出委托的,还差点闹了乌龙弄了另一只毒蜘蛛过来……”
“为什么?”杨梦菡的声音几乎是从嘴唇里挤出来的,谢雪几乎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了。
“让咱们三个都自由。”谢雪感觉自己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到这里几乎一年以后我才知道,Ethan帮我们过来绝对不只是因为那些钱,也不是因为我,而是你和孙峥,你们俩中的一个要留下做Ethan的保镖而另一个要去做蜘蛛,因为原先的那只捕鸟蛛死掉了,而她必须有自己的继承人。”
“谁让我枪法好呢?而且,我也不想孙峥受那种训练,反正我是一个人,也不怕疼。”杨梦菡的声音变得轻柔下来,“不过,我还是不喜欢纹只蜘蛛在身上,所以选了这朵红玫瑰,而他们也答应我了,起码红玫瑰 也是捕鸟蛛的一种。”
“而我们俩就变成了拴住你的蜘蛛丝。”谢雪惨笑,“你以为杀满一百个就真的能逃掉?”
“没有,我准备去死来着,可惜失败了,要杀我的杀手觉得我活下来接下你们这个任务比较好,所以……”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子女人叹了口气,“本来我只是以为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但还幻想结束之后能让咱们三个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嗯,会的。起码这样,我不用再说英语了也不用再叫什么格老子的Shirley Shey了。”谢雪笑得更苦涩了,她的眼泪开始流出来,但是她没去擦,只是用力吸了吸鼻子,“杨梦菡你知道吗,我不开心,我和孙峥都过得很不开心……不单是换成洋名字不能说家乡话也不能吃火锅,而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过来了,谢雪和孙峥变成了Shirley和Julie,然后,第三天,他和孙峥上床了。没所谓啊,咱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男人,虽然我的身份是他情人而孙峥是他保镖,我知道孙峥也寂寞的,毕竟她喜欢的两个人都再也见不到了。”
她说着,把身子挺直了些,“可我不争气啊,格老子的,不管他是怎么看我,我是爱上这家伙了——陈晓静那家伙死掉了,所以除了Ethan我什么也没有了。知道吗我在船上一直好害怕,但是想着他就好点了,后来,我知道他和孙峥的事情,就更珍惜他要我的时候,每次他肏我,我都会拼命的取悦他……当然,也爽的……后来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我才帮咱们的,但也无所谓,起码我还做着他的情人,我还想着他会……”
谢雪觉得自己的嗓子梗住了,于是她用力把喉咙里的那些并不存在的东西咽下去,“杨梦菡你知道吗?Ethan对我蛮好的,或者说,他对我们俩都蛮好的,好到几乎一模一样,好到他每次在我身上时就想着孙峥,在孙峥身上时又想着我……不管是我们单独和他睡,还是三人行的时候……好难受,他妈的,好难受啊……好几次,看着他和孙峥睡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想拿枪把他俩一起扫成筛子,我甚至还……格老子的,杨梦菡你知道吗?那是孙峥啊,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竟然,想要杀死她了……而且我知道,孙峥也想过要杀了我的……”
“谢小雪……”杨梦菡的嘴动了动,手张开,似乎想要抱她。
但谢雪却向后躲了躲,抹了抹眼泪,肆无忌惮地把一大管鼻涕擤在了游泳池里,然后她用力地摇了摇头,“Ethan太贪心,想这样就得到我们俩,他怎么知道,就是因为他,我们两个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所以那天我们干脆摊牌了,然后逼他二选一,输的,就离开,自己自生自灭,但是你知道吗,让他这个家伙放弃谁他都舍不得的,其实他爱的是他自己,孙峥说如果当时她去做蜘蛛而你留下来,他也会这样追你……格老子的,到那个时候,我们俩才知道我们都是傻子,所以我们想通了,那天晚上我和孙峥好好喝了一顿酒,我们也做爱了……从前我们从来没做过的,在国内时没有过,在这里也没有的。”她说着,轻轻捧起自己那对不小的奶子,爱怜地揉了揉,“然后我俩决定了这个计划,告诉他只要帮了你回去,我们就心甘情愿地都和他在一起,不再让他做什么选择。Ethan不笨,没想到这次他却上当了,或许他是因为实在讨厌做选择吧……总之,他上当了,你也上当了,嘿嘿……”
她不再哭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得意,于是她开始咯咯笑起来,笑得连她的奶子都开始颤了。
“谢小雪,你,我……”看着杨梦菡提着手枪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谢雪笑得更开心了。
“知道吗,杨梦菡你这个样子可爱得很也宝气得很,”她努力地把笑止住,“我知道我和孙峥好朋友之间不该抢东西的,但是经过这些,我还是总想和她对着干,听说被你打死的女人都蛮爽的,所以我和孙峥打赌,说我会有办法吃到你的花生米……看来我还是算计不过她,没所谓了……”
她不笑了,然后把胸挺起来,把捧着乳房的手放下了。
“好怀念那时咱们四个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啊……”
她说,看着杨梦菡的大眼睛一下子瞪圆。她猜杨梦菡看见那个定在她右乳乳晕上的红色光点了。
“砰!”
谢雪其实又想闭上眼睛缩紧身体来着,但是她这次终于强迫自己挺了挺胸。
陈星
陈星很喜欢自己的胸,所以,打开家门之前,她已经把胸前的扣子解开了。
进门的时候,她长长的出了口气,轻盈地旋转了两圈,边旋转,边让自己的红裙子滑落下去。
路上,不断的有同学给她发短信,问她张睿和杨鹏到底在小树林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他们为此打了赌,许多人赌杨鹏最多只是过了一把眼瘾。杨鹏说的他们不信,就来问陈星。
陈星告诉这些下注的人他们输了,他们还是不信,有人还逼着陈星发照片。所以陈星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直到走进自己房子的时候,陈星才忽然感觉很放松——她的房子很特别,屋顶是玻璃的,满屋各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
这是陈星自己的设计,因为她喜欢看天空,看太阳,看云,看月亮,看星,也喜欢看自己的身体,所以陈星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光着身子或者最多只穿一双拖鞋,所以张睿每次都会扯起她的鼻子笑着说陈星同学你这个裸体主义者加自恋狂。
自恋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这样世界上永远有一个人爱着你。
陈星把凉鞋踢掉了,踩上一双舒适的丝缎拖鞋,她觉得今天值得喝一杯,虽然中午已经喝过爱尔兰咖啡了,但还是不够。如果还在酒吧里,她想她应该点一杯雪利酒 的,但可惜她手边没有,于是她只能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年份的砵酒 。
那是那次她和张睿在Peter家的时候张睿顺走的,她说她喜欢,而且Port和Sherry本来也很配。但是这瓶酒一直被扔在了陈星家里,张睿说有空再和她一起喝的。
——嗯,现在喝蛮好的。
她拿着酒杯,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没有急着喝掉,只是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然后把杯子举起来对着太阳光,看着杯里摇荡的液体被映成一种奇特的琥珀色。
陈星忽然觉得这酒在太阳光下的颜色和张睿的血好像,于是她仰起脖子,一口把酒喝干了。
其实陈星知道自己的酒量很一般,所以这杯酒下去,她的脸上就有两朵红晕飞起来。而每次喝完酒她都会想抽烟,虽然她知道这会把她的肺熏黑了甚至白送人都没人要。
但她觉得那也无所谓,其实,如果死掉,那么身体的每一部分其实都不值得再活下去。
她眯起眼睛,看那个黑色的,很重金属风的zippo打出的摇曳的火苗,看了好半天才把烟点上。然后她把烟吸进去再吐出来,隔着烟幕,看角落里那块蒙着灰色画布的画架。
——知道吗?我今天送走了三个朋友,也认识了三个新朋友。来来去去的,好像在看流星雨,蛮有意思,不知道我这个看流星的女孩子会停在什么时候。
——人不过是宇宙间的沧海一粟而已,做颗流星燃烧自己或许可以更灿烂。
其实陈星常常这么想。她喜欢夏夜的星空,更多的是喜欢看流星的陨落,真的好美。
——今天晚上会有流星吗?如果有,会有几颗?会有楠楠、张晨或者张睿吗?
陈星觉得脸更烫了,于是她把抽剩下的半支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结束自己的生命,和掐灭这个手中的烟头,那个更容易呢?至少我还有这点自由,蛮开心的……
陈星想着,不由得笑起来,这种自由选择的权利让她觉得蛮开心的。于是她走到电脑边,打开日记本,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去。
“我知道我终究会消融,但懒得改,宁愿这样下去,决定之后再一直留恋到最后,直到死掉。”
杨梦菡
杨梦菡知道谢雪马上要死了。
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朵血花活泼地从谢雪高挺的右乳跳了出来。
她中弹时候的呻吟声和她说话的声音一样,细细的,弱弱的,让人莫名其妙地可怜。
谢雪的娇小身体跳了一下,她没有马上倒下去,而是用右手撑着地面,然后皱着眉毛,抬起左手去捂右边乳房上的伤口——子弹擦着她巧克力色的乳晕边射进去的,把她的乳房穿透了,杨梦菡知道那颗子弹应该卡在谢雪的肩胛骨上了。
谢雪的手终于把她的伤口盖住了,似乎是想把迸出来的鲜红血花和黄色的乳腺组织都堵回去。但是,那只是徒劳。鲜血顺着她手指的缝隙涌出来,顺着泳池边的瓷砖,一点点渐渐渲染在池水里。
杨梦菡看到谢雪紧紧地皱着眉毛,那张娃娃脸因为痛苦有些扭曲了,然后,谢雪开始咳嗽,有带着气泡的血从她嘴里咳出来,她的嘴角在动,可能是想说什么,但是费了半天的力气也没说出来。
杨梦菡觉得谢雪的眼神有点奇怪——痛苦,恐惧,释然,又带了一点期待。
大约这样坐了两秒钟,谢雪那条撑着身体的胳膊软下去,然后那个小麦色的身体也倒下去了。
谢雪的身体开始颤抖、痉挛,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一只手仍然用力地按着胸,另一只手开始在岸边抓挠——杨梦菡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女人中枪的样子,她甚至能猜到现在这种疼痛混杂着快感的感觉。
她听到谢雪呼呼嗬嗬的声音,她知道谢雪想说话,但她不知道谢雪想说什么。
杨梦菡实在不知道谢雪求死的愿望坚决到了这个程度,甚至上了双保险,所以忽然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甚至连亲手送走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行。
然后,她看见谢雪又把腿缓缓翘起了来,阴部正对着她,就像刚才Ethan死掉时她的姿势一样。
“格老子……花……花生米……我不想……输给……孙……啊……”
这个小女人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嘶哑的,含含混混断断续续的,没说完就被呻吟淹没了。
但是杨梦菡已经知道她想要什么了,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咬着牙把枪举起来,手指扣在扳机上。
“混账谢小雪,我说话算话,这就请你吃花生米。”
她在心里说。
谢雪
谢雪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两颗花生米的味道这么不一样,虽然可能一辈子才能吃一次。
右胸上的那一枪,一下子把她的乳房打爆了,让她觉得自己的奶子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又或者是咬了一口,比Ethan每次的时候都用力——让她觉得很疼,但是也一下子更兴奋。
甚至,她一下子就几乎高潮了,湿透了,阴蒂也涨起来,几乎要从她那两片紧紧闭合的阴唇中间顶出来。
而来自杨梦菡的那一枪,一下子撕开了她的阴唇,把她的阴蒂捣成一团肉泥了。
那感觉好奇怪,疼,也酸,有点像是高潮又有点像是尿裤子。那一刹那,谢雪觉得似乎一大股东西从她中弹的地方远远地喷出去了,不知道是尿还是什么,总之她记得她高潮时是不会喷水的。
——我喷出来的东西,不管是血还是尿,一定是红色的,一定比火锅的汤底还红。会溅到杨梦菡那家伙的肚皮上吧?会不会比她的红玫瑰还红?
谢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了,她的右手一下子捂住了下身的伤口,又热,又黏,却也有些滑腻腻的。
她忍不住把手指伸进去了。
——陈晓静,格老子的,你快点插我啊。
她想,开始拼命地抽动伤口里的手指头,同时,捂着胸口的手也变成了揉捏。
——这么用力插下面的话,碎肉会不会飞出来,这么用力地捏奶子,会不会把里面的东西顺着伤口挤出来。不管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谢雪感觉那一汩汩的炽热,从这两处伤口向外涌也向里渗,然后她感觉自己一下子被这种混合着疼痛酥麻酸胀的感觉融化了,她觉得自己开始剧烈地抽筋了。她觉得自己的嘴已经大大地张开来,可能她的鼻孔也已经大大地张开来,可能她的眼睛也已经大大地张开来。
但是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是黑乎乎一大片
——格老子的,我现在一定好丑,杨梦菡这家伙你不许笑话我,但是,你的花生米真好吃,谢谢你。
——格老子的,陈晓静,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格老子的,孙峥,我欠你声对不起,我不该有那种念头的。
——还有,孙峥,我终于还是输给你了,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好像是在那个黑漆漆的船舱里遇到风浪的时候啊,颠来颠去的,好害怕。
——对了,害怕的时候,我会手淫呢,这样就能让自己飞起来了,这样我就不怕了,姐姐教过我呢。
一下子,快感、痛感、爱、恨、悲、喜,各种东西交织在一起,汇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浪头。这浪头呼啦一下子涌上来,把谢雪这条小船儿一下子掀飞了。
在谢雪感觉自己飞到顶点即将下落的时候,她把身体狠狠蜷了一下,把手指插进自己最深处,同时把那只残破的奶子狠狠捏住了。
还有,她哭了。
杨梦菡
杨梦菡觉得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来,或许从她正式成为红玫瑰开始,她就不会哭了。
如果现在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流下来的话,也应该是谢小雪的血吧——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她早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那具小麦色的,娇小却丰腴的身体还在抽搐,但是作为一只已经杀掉过一百多个人的蜘蛛,杨梦菡知道,那只是属于还没完全失活的神经的最后反应,很快,这个身体就会一动不动了。
每个被红玫瑰杀死的人,都能得到她的一朵玫瑰花。杨梦菡今天的目标有三个,现在有两个已经躺在了自己身边。想到这,她开始苦笑,随手扔了枝玫瑰在池水里漂浮的高大男人身上,把另一支玫瑰插到谢雪身边的鸡尾酒杯里。
——第三支玫瑰就留给我自己吧,我懒得管这么多了,谢小雪,梦菡来陪你吃花生米,你和陈晓静要请我吃火锅。
她想着,甩了甩自己的披肩发,向后退开两步,默默地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左胸。
枪口的余温让她觉得好烫。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耳边却听到远处的又一声枪响。
“孙峥!”
她心头猛地一沉,不顾浑身湿透,一下子跃出泳池,提着手枪,向传来枪声的方向奔了过去。
——杨梦菡,不要再输掉这最后一局了。
她想着,一路跑开去,只留下那具曾经属于谢雪的娇小尸体平躺在泳池边,身下是一汪血泊,四肢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会才慢慢止歇,秀美的脸上带着笑,长长的睫毛上,泪珠映着月光,晶莹欲滴。
陈星
陈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写完那行日记后会想哭——或许有哪个她不知道的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死掉了——她懒得想,总之她的眼泪把她刚刚写完的那句话里的那个秀气的“死”字打湿了。
她也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高潮一共还有多少次,更不知道今天下午她会用掉多少次,总之她现在有点想要,不像早晨在地铁里那么粗暴,而是她更喜欢的那种柔和的方式。
——这会让我距离死亡更近一步吗?这样才对,如果我在没用完性高潮次数之前就先死了,我是不是就输给老天爷了?
她脑子里这些奇怪的想法伴着刚才的酒精一起涌上来,她觉得身体有点发软头也有点晕,于是就懒懒地起身,躺回到沙发上,用双手把乳房托起来,把手指从下向上盖在上面,开始慢慢地揉捏,直到她的巧克力色的乳头开始直竖起来。
陈星用指缝把乳头夹住,却没停下来,继续揉搓这两团温热柔软却富于弹性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被自己揉得很舒服,开始有温热的感觉从乳房出发在周身渐渐弥散开,于是她开始轻轻地哼,好像在哼一只什么调子。
她从很小时就喜欢这样揉了,也从很小时就喜欢这样哼了。
就这样好半天,陈星开始抬起手臂,侧过头,伸长脖子去亲吻自己的肩,甚至伸长舌头,尽力去舔弄腋窝柔长的芳草。每次她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她都觉得她其实不是在所谓自慰、自渎或是手淫,而是在自己和自己做爱。
——或者,替“她”和自己做?
她想,于是转头去看那部白色的电话机,想把听筒抓起来,但最终开始放弃了,于是她又看向电话旁的相框——里面的女生一身牛仔,短发,打扮得像个假小子,双手插着口袋,很秀气很干练,侧着头看着相框外面的人,笑得很自信也很开心。
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在那个赤裸的身体肆意地爱抚,快感逐渐强烈起来,陈星终于有些受不了,哼声也逐渐变成了低回的呻吟。所以她又扬起一条手臂,侧过脸,再次去舔自己那稍稍有点打卷的腋毛,而另一只手却沿着自己优美的曲线一直滑下去,滑过莹润的小腹,滑过茂盛的阴毛,停在自己快感的中心。
拇指和无名指轻轻抚慰着已经勃起的阴蒂,食指和中指却没停下来,一路前行,滑进那条湿滑温热泥泞的沟渠里,毫无顾忌地陷落,然后开始贪婪地搜寻和刺激着。
陈星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体,虽然她没有那种倾国倾城的容貌,不像常常出现在电视剧里的那个千面玉女,但她还是固执地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容貌,喜欢自己的头发,喜欢自己的胸,喜欢自己的屁股和腿,喜欢自己的脚,喜欢自己的腋毛和阴毛,喜欢自己的性器。
当然,她也喜欢自己的声音,喜欢自己的性格,喜欢自己的随意和不羁,喜欢自己一切一切的生活方式——或者张睿说得没错,这不是喜欢而是爱恋,甚至超脱了欲望的爱恋。这和爱别人,或者被别人爱的感觉都不大一样,更孤独却更好把握。
当然也同样不一定长久,陈星相信如果人老了,总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所以,能爱自己时,就要好好爱。而且,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了解的。
手指在阴部的每个细微动作,都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莫名的兴奋和快感——陈星为这种感觉着迷。她分开双腿,抬起屁股,方便手指的动作,同时,纤细的腰肢也随着手指的前后动作轻轻摆动着。
她的白皮肤上开始有粉红色晕散开来,还有,她已经湿透了。
“嗯……啊,啊,啊……”
陈星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高,而对自己下身的刺激也越来越强烈。她挣扎着从沙发上滑下来,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仿佛这种冰凉的触感能把自己的欲望之火压制下去。
但是,没有用,或者说,这是火上浇油。
于是她开始更放肆地呻吟,尽力抬起屁股,把三根手指深深地抠进去,开始放肆地抽动,并且随着抽插前后挺动自己的纤腰。双腿放肆地张着,踩住地面,十个脚趾扣起来,紧紧抓在地上。
“啊……不行了……哎哟……死了,我要死了……”
叫声已经充满了这件玻璃房子,陈星在地上无助地来回扭动着,浑身已经湿透了。乳房随着腰肢的牵动剧烈地来回颠动,那两颗巧克力色的乳头也随着乳房的颠动在顶峰开始摇晃。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陈星的叫声陡然提高了八度,她疯狂地甩着头,开始把手指抽出来死死地按在自己的阴蒂上,接着就是一阵前所未有地抽搐,一股近乎透明的液体高高地溅起来。像一股小喷泉,足足喷出一米多远。
第二下,第三下……
潮吹不是谁都可以达到的,这也是陈星爱恋自己的原因之一。
杨梦菡
杨梦菡一点也不爱自己,相反她恨死自己了。
她跑得很快,但是,她其实很怕看见另一具尸体,那具属于孙峥的尸体。
可是这次她松了一口气。
月光下,花丛里,那个高挑的女郎,倚着一支步枪,俏生生地站着——身材高挑,瘦削挺拔,穿了白色的短袖衬衣和低腰牛仔,皮肤洁白,晶莹如雪,光滑而纹理细致,没有一点瑕疵。
头发很长,微微烫了些细细的卷,湿湿的似乎刚刚洗过,随意地披散着。额头还是那么宽,五官还是那么很细致,眉毛微微蹙起来,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个精致的新婚小媳妇,可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倔。
那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盯着她看。从很多年前开始,杨梦菡就一直觉得那双眼睛会说话。
“孙峥?!”
“嗯,是我。”
“你没死,太好了。”
“可谢小雪已经死了。”
杨梦菡张了张嘴,看着孙峥手里长长的狙击步枪和上面的激光瞄准器。
“我真傻,早应该想到打小雪的第一枪的是你。”
“对啊,她非说自己能先吃到你的那颗花生米,那样的话,我会在左胸给她补枪,不过她输了。”孙峥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平淡到仿佛她们四个从前吃完火锅打脱衣麻将时她赢了一局牌一样理所当然,“不过,早就说好了,一人送她一颗花生米。”
“嗯,她走的算是很舒服。”杨梦菡苦笑,一下子把眼睛睁得好大,“孙峥,答应我留下来。”
“说正事的时候就会瞪眼睛,而且一点也不会笑,”孙峥看着她点了点头,“梦菡,你始终是你,虽然肚皮上多了这朵红玫瑰,可也一直没变。人没变,枪法也没变。”
“脑子也没变。孙峥,你的枪法不比我差,特别是狙击,我比不过你的。我的脑子可比你差多了,一直如此。”杨梦菡用力摇了摇头,苦笑,“我送走了谢小雪,不过,我杨梦菡用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再出事了。”
“你做得到吗?”孙峥淡淡地说着,忽然掩住嘴,开始剧烈地咳嗽。
“你……??”杨梦菡的眼睛几乎要瞪裂了,看着孙峥嘴角边一道鲜红的血丝垂下来。
“嗯,我在谢小雪房间里发现的,”孙峥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是给自己的还是想给我的,原本我想骗她吃掉的,但是既然和她商量好了,就不如留着给自己来个双保险。毕竟,我做了谢小雪的保险丝,自己就没保险了。”
说着,她耸了耸肩,然后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一大口血喷出来,把她的白衬衫染红了。
“所以,梦菡,你又输了。”喘过这口气,孙峥笑起来,满嘴是血。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的。”杨梦菡说着,猛然一把把孙峥拥到怀里。
“别,你会……”
看着孙峥有些慌乱地想逃开的样子,杨梦菡再没多想,一下子把这个精致女人的嘴唇吻住了。
四片温软的嘴唇贴在一起,杨梦菡觉得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她感觉孙峥想躲开,于是便死死地用手掌按住了孙峥的后脑,然后开始用力地把孙峥嘴里的东西——不管是血还是唾液,通通吸到自己嘴里咽下去。
当杨梦菡吞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发现孙峥不再挣扎了,而且,她开始用力地回吻——就像从前那样。
血腥的味道很呛人,咽下去的时候会黏在喉咙里,但杨梦菡觉得这种味道在某些时候也是很好的催情剂——而且,她忽然觉得女人的血比男人的血好喝多了。
两条灵动的舌头开始激烈相互缠绕着,杨梦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于是一下子把孙峥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而她也感到孙峥的手臂也把她的后背死死箍住了。
隔着那件染血的白衬衫,杨梦菡依然能感觉到孙峥那对温软的乳房紧紧贴着自己胸口,她觉得自己被这一切弄得有些失控了,之前在谢雪身边所有被压抑住的一切一下子迸发出来,所以她一下子死死地吸住了孙峥的舌头。
——孙峥会不会疼,会不会受伤?
杨梦菡忽然不想管了,反正,一会儿就结束了。
就这样许久,杨梦菡才把嘴唇恋恋不舍地分开,两张嘴之间,拉出一道浅红色的液线。她捧起孙峥的脸,看着她张嘴喘息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轻松。
“这下好了,”她长出了口气,把头搭在了孙峥瘦削的肩膀上,喘息着,“我没能力拦住你,至少,还有能力陪你一起死掉……我没法赢你,但是至少,能有一次让自己不输掉。”
孙峥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手指开始把自己上身染血的白衬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来,然后是牛仔裤的裤扣。
衣服落在地上,牛仔裤顺着腿也滑到地上——那对乳房高傲地挺着,乳头不大,嫩嫩的粉红色,在尖翘的峰顶直竖着,随着胸脯的一起一伏,迎风而颤。阴毛很淡,疏疏落落的盖在微隆的阴阜上。
孙峥就站在那里,把腿从牛仔裤里迈出来,嘴角还挂着血,那双眼睛,黑而亮,瞳仁好像会说话。
这个身体杨梦菡再熟悉不过了,她也知道那双眼睛在说什么,于是她用自己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孙峥的眼睛,把自己黑色上衣,黑皮裙和黑色蕾丝内裤都褪下去,只留了那双黑色长靴在腿上,然后她走上来。
孙峥微微踮起脚尖,把自己的乳房向上托了一点,于是,两个人的乳尖就轻轻相互碰触在一起了。
那一霎那,杨梦菡觉得自己被电击中了,一把将孙峥搂在怀里,近乎粗暴地亲吻。孙峥一点也没反抗,只是随着她一起躺倒。
被那只冰凉骨感的手摸到阴蒂的时候,杨梦菡的身体重重地抖了一下。她把背拱起来,把孙峥的左乳含住了。
但是她没放开搂着孙峥的手,感觉着她剧烈的颤抖,听见她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她感到胯下孙峥纤长的手指却一下子滑进了去了。
指甲很尖,手指很细,和男人的东西一点也不一样,但是,太熟悉了。
杨梦菡把眉毛皱起来,咬着唇不出声,只是随着孙峥手指的动作调整自己下体的角度方便她的进出。她终于放开了搂着孙峥的手,左手抓住孙峥另一只乳房用力揉搓,右手却和孙峥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压过头顶。然后,便在孙峥的脸颊、嘴唇、脖颈、前胸和腋窝不住地亲吻。
“梦菡……给我吧……”
杨梦菡听见孙峥低低地呻吟,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开口问:
“那天……圣诞节的时候……她要你了?”
孙峥没有回答她,只是把脖颈抬起来,在她打开的腋窝处亲上去。
杨梦菡没有再问,她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认真了。
“杨梦菡……给我吧……我想吃你,也想你吃我……”亲吻的间隙,孙峥轻轻地说,她的眼睛已经有点迷离了。
杨梦菡便起身——孙峥的手指在她起身时从她下身抽离,她忍不住战栗,却依旧咬着牙不出声,默默地把孙峥的两条长腿架起来。
眼前是那座微微隆起的小小肉丘,淡淡的阴毛浅浅覆盖,阴道口是嫩嫩的粉色。
——好久没这样了,想不到最后还能有一次,该知足了。
杨梦菡心里想着,便吻上去——那一股淡淡地橘子香,熟悉得让她有点想哭。
“真好……真好……杨梦菡,我终于见到你的纹身了。”她听见孙峥在她身下,声音闷闷的,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掰开,感觉孙峥的舌头从她的阴毛上刷过去,从她阴蒂上舔过去,然后……
她终于进来了。杨梦菡阴道里的肌肉,仿佛欢迎似地挤上来,把这条熟悉却又许久没有相会的舌头狠狠地拥抱住了。
那条舌头进进出出的,杨梦菡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周身越来越燥也越来越热,她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美艳的玫红色。
杨梦菡在做爱时可以不叫,但是,她没办法让自己的白皮肤不变红。过去的这几年,捕鸟蛛不再是蜘蛛里最可怕的,甚至不再叫做捕鸟蛛,而开始叫做红玫瑰——那朵带刺的,杀人不眨眼也不在乎自己性命的,高潮起来白皮肤会变成桃红色的致命的玫瑰。
——这个晚上,这朵玫瑰又要开了,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杨梦菡想着,用口鼻紧紧贴着孙峥粉嫩的小穴口,她又闻到孙峥身上特有的那股好闻的橘子味道了。
于是她开始用力地吸,恨不得把她的橘子味道完全吸到肚子里。她听到孙峥在喉咙里低回地哼,感到孙峥炽热的躯体在颤抖,感到孙峥的两条长腿死死夹住自己的头,感到越来越多橘子香气的蜜汁涌出来多到她几乎来不及完全吞下,感到孙峥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肛门周围轻轻划着圈……
——你想要,我当然会给你。
杨梦菡想,她感觉心头那团火烧起来,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烧成灰,于是便再顾不了许多,抓了孙峥的手,引导她向自己的肛道插进去。
指甲很尖,划过直肠的感觉和肛周被手指撑开的感觉同时传到了杨梦菡的大脑里,而阴道里孙峥的舌头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那一刹那,杨梦菡觉得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垮掉了,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大股泉水一下子涌出来,开始止不住的痉挛。
——到底是什么药,还没发作吗?如果……就在这个顶点,就这样……死了……和她一起……该多好……
那一刹那,她想。
陈星
陈星每次高潮之后都会觉得懒懒的,或者说,其实每次高潮都和死掉一次一样,所以她一直相信快感和死亡是相通的。
可能因为这个,法语里才把性高潮叫做la petite mort。
这次也一样,所以高潮之后的陈星,就这样放肆地躺在地上,微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地享受着身上渐渐弥散的余波。半晌,听到门铃响,她懒懒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就那么一身赤裸着起身去开门。
她不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会至少披上一件浴袍或者睡衣,但是有时也会这样裸着,所以有时来给她送快递或者外卖的小哥会停留多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就够了。
来者不拒,这也是她的生活方式,或者说,礼节性地做一次。
今天也是,但是开门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小跳。
那是两个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男生——她从来都不知道杨鹏还有个双胞胎兄弟。面容很像,只是显得更壮硕一点,脸上也多了一点棱角。
“我靠!”这个男生显然也被面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吓了一跳,他盯着陈星的身体看了两秒钟,才把眼光收回到她脸上。
杨鹏的脸上是大写的尴尬,狠狠捶了一下他双胞胎兄弟的肩膀,然后才对他说,“这是……我班上同学……陈星,我和你说过的……也是我们上午课上的人体模特,所以她才……”
“我在晒太阳,我屋里阳光蛮好的。”陈星把他的话打断了,“你哥哥还是你弟弟?他好像比你结实一点儿。”
“杨楠,我双胞胎弟弟……”杨鹏抓了抓自己的短头发,“比我晚出生了二十分钟,在读警校……那个……他听说我下午来找你和张睿,非跟着这一起来……”
“明明是咱俩打赌的,你说……”杨楠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又挨了哥哥一拳。
陈星忽然觉得这对活宝让她有点开心,于是她朝这两个大男生歪了歪头,“进来吧,我这没男人的拖鞋,你们赤脚就行。”说着,她似乎知道杨鹏想问什么,于是又补了一句,“家里就我自己。”
“张睿真没来?她果然还是躲了。”杨鹏走进屋子,好奇的四处看,“陈星,你家里好多镜子。”
“嗯,我喜欢,我还以为你来过,看来是记混了。”陈星淡淡地说着,自顾自点了支烟,又递给杨鹏一支,再想递给杨楠时,她看到这个男生朝她摇手,便作罢,“杨鹏,张睿中午能给你,你该知足了,她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对了,她说的那个社区,估计你也没登录吧。”
“以后再说吧,我还是喜欢和人面对面的交往。”杨鹏点起烟,长长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懊恼。
“哥,愿赌服输,我就知道你吹牛,哪个女孩愿意让你干屁眼,还……”杨楠没再说下去,表情却有些得意,“说好了,一套传奇装备……我靠杨鹏你打人上瘾是吧别逼我还手!”
“死张睿,言而无信,放我鸽子,害我破财,不得好死!”杨鹏低低地骂了一句,终于停下来,开始用力地抽烟。
“我倒要谢谢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从天上掉一套传奇装备下来的。”杨楠笑嘻嘻的,他似乎放松了些,所以陈星发现他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到她胸部了。
其实,杨鹏的眼睛也是。
“杨鹏,你弟弟话很多,蛮可爱的。”陈星说着,抬起手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把眼神意味深长地停在那两顶牛仔裤下面的小帐篷上,饶有兴味地眨了眨眼睛。
“那个……陈星学姐……我想用下你家洗手间,实在是憋……”杨楠似乎注意到了陈星的眼神,一下子更尴尬了,只是和陈星说话的时候,他明显客气了些。
“叫我陈星就好,”陈星把眼光收回来,一口烟喷在杨楠脸上,“张睿是我的好朋友,你哥哥应该没骗你,中午她和你哥哥做的,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还有,张睿做人很认真,所以,杨鹏,你不要说她言而无信。”说着,她瞥了杨鹏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直接把杨楠的手拉住了。
“那个……陈星……”
“我带你去洗手间。”陈星的声音淡淡的,顺手把她刚刚喝红酒的那个高脚杯拿起来朝杨楠晃晃,然后又转头看杨鹏,“杨鹏同学,你也一起来,亲眼看着,做个见证。”
——张睿,这算是对你的纪念吧,我会一直记着你。
拉着愣住的双胞胎走进厕所,跪在地上解开杨楠的牛仔裤,再把高脚杯时端起来时,陈星这样想。
如果那杯砵酒像是血,那这杯的颜色又像是什么?
听着水的声音,陈星有意无意地摸了摸颈间那条水晶项链,再转过头,看着淡黄色的温热液体灌注在手里的高脚杯里,颜色比她自己的深一些。
陈星忽然知道了,原来这才是她要的那杯Sherry。
这才好,她想,向外面的阳光轻轻举了举杯。
“张睿,Cheers。”
她说,然后一饮而尽。双胞胎弟弟似乎被她吓到了,逃命似地挺着已经硬起来的小兄弟想要把剩下的一大半尿在马桶里,但陈星却没等他把马桶盖和马桶圈掀起来,就先张开嘴把他含住了。
杨楠的反应让陈星觉得他是个处男,所以陈星觉得她平生第一次喝下的尿可能就是童子尿。无论如何,她也第一次知道,喝这个并不是很容易,至少她有一小半漏出来了。
结束的时候,陈星把嘴里剩下的东西咽下去,把杨楠龟头上的水珠舔干净,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胸口,然后转头向杨鹏看,“你还画吗?还是我们先开始?上午我看见你用手机拍照了,如果你弟弟不介意现在也能拍,我是你的同学,不算是模特,所以你拍照也不算坏规矩。”
“那个……陈星……对不起……”杨鹏搔搔头皮,尴尬地笑。
“我不在意的,我很随便的,不像张睿,杨鹏你记着,张睿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不像我。”陈星说完,就不再理他了,只是一身赤裸地跪在这兄弟俩中间,开始认真地吞吐着杨楠的那根肉棒,同时用另一只手摸上那个有着几乎一模一样面容的双胞胎哥哥的裤裆。
她发现杨鹏似乎呆了呆,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解皮带了,于是她索性把杨楠的东西含在嘴里,用两只手帮杨鹏把裤子和内裤都拉到底。
“你俩一起,没关系吧?”吐出嘴里那根阳具的间隙,她问,声音里带着喘息。用两只手分别握着两根肉棒揉了一会,随即便把眼睛闭上,将新出炉的那一根含进去吮吸。
——这上面有张睿的味道呢。
陈星想,不自觉地,握着杨楠阳具的手套动的速度加快了。
“我靠,不行了……靠……”
或许是今天的经历太过刺激,杨楠一下子开始在陈星手中不自主地喷射了,而陈星便不失时机的把嘴凑过来,让浓稠的白浆射在她的脸庞、头发和舌头上。
陈星懒得说话,她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张开嘴含住刚刚爆发完毕的东西舔舐,咽下去,然后再转过身,任由杨鹏抱住自己的头,开始用阳具一下下深深插进她喉咙里……
孙峥
“梦菡,知道吗?和你做比和Ethan这样的男人做好多了,真好,我没有什么遗憾了。”高潮后的孙峥像只温顺的小猫,倦倦地伏在杨梦菡的肩头,身体依旧在不自主地抽搐,大颗的汗珠在雪白的脊背上凝结。
“是吗?那你还和谢小雪抢男人?”杨梦菡的声音带了点苦涩。
“嗯,那时我太空虚了,所以想男人,但身边除了Ethan也没别的男人,原来我以为和他睡一两次没所谓的,但我没想到他这么难缠又贪心,更没想到谢小雪会对他动了真感情。”她说着,耸耸肩膀,“所以,就这样,一点点的,我也没退路了。我不是没想过自己离开或者干脆死掉,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离开或者死了,Ethan就会一直想着我,你知道男人总是得不到的那个才最好。后来,看到谢小雪开始和我较劲,我渐渐开始生气了,于是反而拼命当着她取悦Ethan来气她……然后……唉……”孙峥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事情,“其实我蛮想家的,想和你们从前那段日子……或者,那个圣诞节如果我死了,可能对大家都好些。你呢?梦菡?你也想家吗?”
“嗯。”杨梦菡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不过,我以为能和你们一起,或者是毫无牵挂地回去,早知道是这样……”她没说下去,反而长长地吐了口气,“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错。说起来,孙峥,你的药效好慢,如果在刚才高潮时咱们就一起死掉……该多好。”
——杨梦菡,对不起。
孙峥看着这个留着披肩发的女人一脸心驰神往又耿耿于怀的样子,忽然想对她说这句话,但是她开口时,却变成了另外一句:
“临死前能和你这样抱着聊聊天也很好,就像回到过去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是真心的,于是,她开始神往地淡淡微笑。
“可惜,小雪到死都没能和咱俩一起。”杨梦菡的声音带了些落寞。
“这是我俩说好的,她应该是真心爱Ethan的,所以她要和Ethan死在一起,而留下我来陪你……反正也不争这一时,很快都会见面。”孙峥说着,用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杨梦菡的脸,“梦菡,刚才我们做爱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声音也不出?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因为Robin。”杨梦菡的声音里一下子充满了苦涩,孙峥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种声音说话。
“那个……要从咱们两个之中选一个做蜘蛛的男人?”她问,莫名的,她感觉身上开始发冷,开始有一层鸡皮疙瘩冒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杨梦菡有多苦,但是对于蜘蛛内部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Ethan说的也很少,或者孙峥干脆觉得Ethan知道的也不会很多。
“那男人……他对你……?”
“嗯……”杨梦菡长长地吁了口气,“Robin,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感激他。这朵红玫瑰,是他帮我纹的。他从头开始教我打枪,教我格斗,教我用各种方法杀人,教我怎么在各种情况下最快速地杀掉自己……他用各种姿势干我,不光干我前面,还干了我的屁眼,和很多人一起干我,他教我怎么让男人开心,怎么让女人开心,又怎么在她们开心时下手,再让他们舒服或不舒服的死掉……他折磨我,绑我,电,鞭子,搔痒,滴蜡,甚至让狗操我……他还教我,在做爱时要学会不出声音,这样对方会觉得你更神秘……他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出色的女杀手应该具备的。想不到,这也成了我后来的习惯。”
孙峥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了,杨梦菡的每句话,都好像用烙铁在她心里烫出一个疤。
——杨梦菡,对不起。
她又在心里说了这句话。
“Robin说,他很佩服我,因为我能在这么残酷的训练里坚持下来,其实他不知道,我的蜘蛛丝对于我多重要——那些人告诉我,只要我按照他们的规矩,作为红玫瑰为他们杀人,你和小雪就能一直在Ethan身边过上很好的生活,而我在杀满一百个以后,也可以选择继续或者退出……继续杀人赚钱,或者退出,虽然传说里有人退出过,但是Robin告诉我不要听,想退出了,就在完成一百个目标之后自己了断,不要想别的。”杨梦菡自顾自地说着,“其实退出或者赚钱我都没兴趣,如果能换你们一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值得的。”
孙峥觉得自己的眼前有点发黑,听着杨梦菡一句句地说下去,她开始想如果是她跟着Robin走了会怎样。
杨梦菡却没注意到,只是接着说:“所以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下了决心,也是因为看清了结果,所以Robin无论怎么训练我都忍了下来,也就这样变成红玫瑰。其实Robin是个很负责的教官,我出师后,除非我想要他,他决不会主动碰我,碰我时也再不会用我不喜欢的方式……”
“所以……你爱上他了?”孙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或许,有点像你和曲凡。”杨梦菡苦笑,“三年,我一单单地做下来,不管多危险,我都不在乎,只是想尽快杀满一百个人,男的,女的,该死的,不该死的,为了解脱,为了你们,也为了报答Robin,我不管。知道我在德国杀满第一百个之后,我联系了组织,雇了Robin帮我了断。为了这个,我等了将近半年,想着至少在死前能享受一把……”
杨梦菡用力眨了眨眼睛,孙峥有些惊奇地发现她的眼睛湿了,“孙峥,你知道吗?Robin一直告诉我,如果在男人最high的时候打爆他的头,他身上的女人会爽到天上去。比如刚才我杀Ethan时,他的射精就让谢小雪就爽上天了……我知道,这不是骗人,也不是误解,谢小雪刚才一定很爽……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他妈的也体会过,只是你可能猜不到,让我体会到这个男人是Robin……Shit,他倒真没骗我……孙峥,我恨死这个混蛋了。你知道吗?他打爆自己脑袋时,我就骑在他身上,他的血溅了我一身……这混蛋,我抓他的脑浆和眼球放进嘴里吃的时候,他那东西还是硬的……要不是这个委托,要不是你们这个委托……他会按我的要求杀了我的……”
——杨梦菡,对不起。
孙峥沉默着,在心里第三次说,这次,这句话在她心里的声音比上两次都要大。
——杨梦菡,我知道的,那个圣诞节,我是多遗憾我从她手里活下来了,那时我就应该去死了。
孙峥这样想着,看着杨梦菡晶亮的眼睛里有泪淌下来。
“梦菡,我和谢小雪,你……会恨我们吗?”她问,“要不是因为我们……”
“一切注定,知道吗?这几年,红玫瑰是所有蜘蛛里最没有原则的,是任务就会接,所以,我早就变成了地狱血池里的阿修罗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好报应的。”杨梦菡的情绪似乎渐渐平复了一点,“其实,幻想死在Robin枪下,只是我的奢望而已,成功了才是小概率事件。”杨梦菡咬了咬嘴唇,苦笑,“今天,能和你们死在一起,我比什么都开心,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想,曲凡那个时候没杀你,Robin没杀我,可能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那,冥冥中如果还有别的安排,你接受吗?”孙峥轻轻地问。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不过,不会有别的安排了,你,我,谢小雪,今天都会死在这个异国他乡了。”杨梦菡的声音变得轻飘飘的。
“梦菡,据说横死在异乡的人,如果尸体不能被带回故土,灵魂也就永远会在异乡徘徊,是真的吗?”
“或许吧,至少咱们三个还在一起,反正都已经要死了,没机会再回去了……不过,孙峥,要死了,我再问你一次,刚才你没好好回答我。如果你不说,我会死不瞑目的。”杨梦菡的声音有点执着。
“她想要我来着,但是最后她放弃了,只是在我面前放肆地手淫了一把,然后把我的那个琥珀吊坠拿走了。”孙峥知道杨梦菡想问什么,于是索性说出来,“现在想起来,我开始就不该骗她,而应该和她直接挑明,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其实那天晚上,我约她出去,就没再想活着回来,我也觉得她一定会杀我,所以我什么准备都做好了,所以那天如果她没改主意来要我,我会心甘情愿给她的,所以……基于那个时候咱们的关系,我绿你了。”
“他妈的,原来我真的这么早就输了,其实那天看到你的吊坠没了,我就有这感觉,今天知道了就好,我没有遗憾了,”杨梦菡忽然笑起来了,“你们还有联络吗?”
“我们说好这辈子再不见面的。”孙峥盯着杨梦菡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答案似乎一下子让她放松了很多,“不过不久前我收到过她的传讯,说她还在国内,在一个很美的地方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只是那个时候,我和谢小雪已经决定今天这件事了。”
“所以你告诉她了?”杨梦菡偏过头,让自己的披肩发朝一侧垂下来。
“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去死了。”孙峥淡淡的说,“杨梦菡,放心,她知道的不会有你多,所以,她输给你了。”
“嗯,”杨梦菡的眼睛闪亮亮的,“那我放心了,甚至,我现在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孙峥犹豫了一下,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然后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开口:“梦菡,既然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了,最后……想让我用枪送你一程吗?不过我的狙击枪不方便。”
“好啊,我早就不想再等了……你的枪法不比我差的,也该我享受了。”杨梦菡的表情一下子轻松,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枪递到孙峥手里。
孙峥忽然觉得这把手枪好重,重到她几乎拿不起来。
“你往前走,我让你回头你才回头,我要先打胸。”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还是带上了一点鼻音。
“好啊,期待着呢……”杨梦菡起身,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向前走。
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显得分外皎洁。
一步,两步,三步……
——杨梦菡,对不起。
孙峥在心里最后一次说。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划过天际。
血花飞溅,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月光之下,一个雪白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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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眼睛 Eyes ]
杨梦菡
枪声在脑后响起来的时候,杨梦菡的身体狠狠缩了一下。
“结束了。”她想。
她没想到孙峥会在她背后放冷枪,更没想到这一枪居然一点也不痛。
——难道孙峥打偏了?这可不是她的水准。
噗通。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杨梦菡忽然觉得浑身冰冷,然后她管不了许多,掉头向孙峥跑过去。
但是,晚了。
孙峥那瘦削的身体已经软软地仰面朝天地跌在了地上,手里兀自握着那把属于杨梦菡的手枪。
“混蛋,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她一下子跪下去,看着孙峥已经被枪口烧得焦黑的右乳乳晕,撕裂的乳头,胸前的血花,还有从身下从她背后渐渐弥散开的那大片的鲜血。
杨梦菡本能地想去捂住孙峥胸前的枪口,但是她的手却被孙峥那只冰凉的手捏住了。
“杨梦菡,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孙峥费力地抬起眼皮,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杨梦菡,笑容很虚弱,然后是剧烈的一阵咳,大堆带着气泡的血沫从嘴里涌出来,让她的话变得含混不清。
杨梦菡把耳朵贴近她的嘴,费力地听出她嘴里断断续续的几个词:
“身后……瓶子……信……现在看……杨梦菡……对不起……活下去。”
杨梦菡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掏空了,她木然站起身,有些茫然地朝孙峥身后机械地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知道,那一枪已经把孙峥的右肺撕开了。
四步,五步,六步。
她的职业素养告诉她,这个女人已经活不成了。
七步,八步,九步。
——最后了,如果还能为她做点什么也好,嗯,那封信。
十步之后,杨梦菡已经走近了孙峥身后的那片花丛,也看到了她脚下那个剔透的磨口水晶瓶子。
她把瓶子捡起来,从里面把那封折好的信抽出来了。
信不长,字体娟秀挺拔,当然,那是孙峥的字。
杨梦菡:
请原谅我最后还是骗了你,其实根本没什么毒药,那只是道具而已,真的毒药在我和谢小雪摊牌的时候被我用来毒死了Ethan的宠物狗。不过那血是真的,我专门准备的,因为我猜你尝过人血的味道。
没办法,我真的好想死在你的枪下,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对我开枪。
你不是不聪明,只是你始终太善良,所以才会被我骗。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求你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我要你回去,找到两个人,把我和谢小雪的事情告诉她们。
之前没告诉你,我从前的名字叫孙橙,后来离家出走之后,不想叫这么女孩气的名字,才自己改的。我还有个妹妹叫孙柠。小时候小朋友们常说,孙橙是橙子味的,孙柠是柠檬味的……后来我父母离婚,她和妈妈去了日本,那时她还小。咱们出走之前,我听说她回来了。还有,谢小雪的姐姐叫谢楠,就是帮咱们凑钱出国的人,你应该记得。
这两个人,我们始终都放不下,毕竟离开太久了,都不知道怎么联络,要死了,才想起来。
没人能帮我们两个了,只有你拜托你。
办完这件事之前,不许你死,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的。
毕竟,你是蜘蛛,红玫瑰,对吗?
再答应我一件事,把我和小雪的眼睛装在这个瓶子里,带回去,让我们一直陪在你身边。到有一天你死时,也把眼睛和我们的放在一起——这样我们就都回家了,到死也在一起,下辈子还是好姐妹。
可惜陈晓静不在了,只有三双大眼睛了。
PS:如果现在我还没断气,给我补一枪,好吗?我也想吃你的花生米。
峥 绝笔
孙峥
孙峥是用手枪顶着右乳的乳头开枪的,她知道,这颗子弹已经穿过了她的身体,打穿了她的右肺,然后在她背上轰出了一个血洞。
——贯穿伤,致命,但也不会太快断气。
这是她生命里第一次中枪,她不是没听人讲过人中枪后的反应,但是真正体会到,还是不一样——刚才谢小雪被我打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吗?
——好疼啊,现在我嘴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血。
她想着,感觉疼痛和快感正随着鲜血一起从伤口涌出来,弄得她好涨,那个完整的乳头似乎快要涨裂了。
她没有去大声呻吟,但也没有刻意地抑制自己呻吟。而且,她不想再多说话了,她知道杨梦菡已经看到她的信了,该说的,都写在信里了。
——这最后的一点点时间,一点体力也不能够浪费的,还差一步。
——谢小雪,我答应过你,要让梦菡活下去的。她这个人,一辈子都为了别人活着,没了目标,她会死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四个人,最该死的是我,而最不该死的就是梦菡,她该有幸福的。所以,就给她个目标就好,当然,这个目标……
“孙峥,告诉我,这次你没骗我,是吗?”她听见杨梦菡的声音,于是她努力地把眼睛睁开,看着这个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子女人那双已经瞪得通红的眼睛。
于是,她抿起嘴,拼尽自己的全力向杨梦菡摇了摇头。
“我要你发誓,如果你孙峥信里说的话哪怕有一句是骗我的,就让杨梦菡四肢尽断,容貌尽毁,求生不得就死不能,被千人肏万人干,一直到死。”她听见杨梦菡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把这句话挤出来,“如果你发誓,就眨三下眼睛,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于是,她把右手里的枪放开了,挣扎着,把四指并拢,放到太阳穴旁边,然后,她眨了三下眼睛。
“混蛋!”她听到杨梦菡骂,看到杨梦菡狠狠地咬住嘴唇,感到有一滴滴滚烫的水珠砸在脸蛋上。
——嗯,就应该是这样的,只差一点点了。
孙峥想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两条腿分开了一点点,然后把右手探下去了。
摸到自己阴蒂的时候,她的身体抖了一下。
她看到单腿跪在自己身边的杨梦菡起了身,把她丢下的手枪拿起来了。然后,她听见杨梦菡的靴子踩地的声音,听到她在自己身前坐下去的声音,听到她拉开枪栓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
于是,孙峥开始用手指揉自己的阴蒂,从慢到快。她开始粗重地呼吸,开始呻吟,但是,她听到的呼吸声音不只她自己。
当然,她知道杨梦菡也在做同样的事,很久之前,她们在一起时,除了彼此索取,最喜欢的就是相互用枪指着对方,然后面对面地自渎到高潮。
现在,孙峥知道杨梦菡正在看着她,只是她没法再看杨梦菡了。她只能平躺在地上,任由血毫无顾忌地从她右胸的伤口涌出来,她觉得自己能吸进的空气越来越少,而体力也在迅速地流失。
——是时候了,孙峥,Do it。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加大了右手自渎的速度,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把阴蒂揉烂掉。与此同时,她尽力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左手抬起来,用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的眼睛。
她呻吟的声音大了些,她努力地听着来自杨梦菡的粗重沉闷的呼吸,也努力地看着她眼前那两根修长纤细的,有长指甲的手指。
——来吧,杨梦菡!干吧,孙峥!
枪声响起的同时,她把手指用力地插下去。
三处剧痛一起迸发的时候,孙峥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子弹击中她的那一刹那,她的手指也插进自己的眼眶了。
那一刹那,孙峥的眼前一下子迸出铺天盖地的血红,但随即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的手还在激烈地揉,她的阴蒂还是完好的,但她知道她的血尿一定已经溅了好远,甚至溅到杨梦菡脸上了。那颗从杨梦菡枪口射出的子弹灵巧地避开了她揉搓阴蒂的手,从斜下方向上,撕裂了她的小阴唇,直直地贯穿了她的尿道和紧窄的阴道,然后嵌在她的骨盆上,把所过之处一下子捣成一片稀烂。很疼,却带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奇异感觉。这感觉从下身的伤口直冲头顶,继而散发到全身上下。
而双眼痛彻心肺的感觉,也与这铺天盖地的快感呼应着,手指插在眼眶里面,每一点细微的颤动都会给黑暗里的她带来钻心的疼痛,而视觉的阻断也似乎把她的其他感官一下子放大到极限——她甚至能听到杨梦菡的手指在阴道中出入带来的水声和她眼泪滴在大腿上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她越来越激动,而因为缺氧带来的强烈窒息感,也让她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这一切,交织成一部绚烂的鲜血谱就的交响乐。
——但是,还差一点,孙峥,你能做到的。
于是她尽力深深吸了口气,拼尽全力,手指一勾,再一扯。
把两只眼球活生生扯出来时,她终于开始长声地惨叫了。
与此同时,她听见“噗”的一声经过消音器的枪声。这最后的一枪让她纤细的身体一下子狠狠跳了一下,高挺的左胸骄傲的迸出一朵最灿烂的血花。
孙峥感觉痛觉似乎渐渐麻痹了,她知道她的身体正在剧烈地痉挛,而她的大脑似乎也开始释放所有能令这个濒死身体感到快慰的化学物质,让她感觉自己喝醉了甚至快要高潮了。她的手没有停下,脚用力踩下去,用屁股一下下地拍击已经流满鲜血的地面。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想什么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路,她懒得再想了。
——谢小雪,等到了瓶子里,我再和你说对不起。
——还有,那个家伙,你有事瞒着我,我知道的……
她想着,感觉一个更大的快感浪潮一下子涌上来,把她的全身包裹住了,于是她一下子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了。
陈星
陈星不是每次做爱都这么投入的,特别是对她自己称为“礼节性”的做爱,就像西方人礼节性地碰嘴唇时不会伸舌头一样。
当然,今天不是,这对双胞胎让她感觉很新鲜,而且,她终于记清了她从前没和杨鹏做过。
这间有玻璃顶的房子里春色满园。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乱地扔了一地。
陈星在阳光下赤裸着,周身香汗淋漓。她跪在沙发上,高高地翘着浑圆的臀部,身后,那个年轻美院男生裸露着身体,正用双手扶着她的屁股,以站姿进入她的身体。
陈星很喜欢这种最原始的兽类姿势——在各种姿势里,后入式插入最深,而快感也最强烈。所以,在“礼节性”的做爱里面她不会用这个姿势,因为她实在喜欢这种原始的野性的甚至粗鲁无礼的感觉,让她抛弃她所有的所谓矜持或者优雅,变成一头发情的雌性动物。
说实话,她有点怕这种喜欢被礼节性做爱破坏掉的。好在今天没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像露水般开始在陈星周身粉嫩晕红的皮肤上凝聚,再一滴滴淌到地上。
陈星选择先让杨鹏进来是因为她知道他有经验,果然,他把抽插的节奏感把握得不错,弄得陈星很湿——当然陈星在这个过程中也幻想了,场面是中午在小树林里的张睿——陈星觉得性幻想也是做爱的一部分,她相信男人在做爱时肯定也总会把身下的女人想成他的梦中情人或者某个AV女优的,而且她觉得这绝对有助于提升做爱体验。
总之,不管是因为幻想还是真实,现在陈星那有些浓密的黑色阴毛已经沾得湿湿的,盘曲着贴在她的耻丘上,点点滴滴的淫水,随着抽插的节奏一点点飞溅出来,溅得两人一身都是。而她那两只丰满高挺的乳房,也随着抽插前后优美的摆动着,乳头硬硬的竖起来。
这感觉蛮不错的,陈星一向是有点讲究感觉的,也包括自己的性伴的感觉。所以在她认真做爱的时候,她用一点腹式呼吸,同时往复收紧再放松自己的臀部肌肉,让自己的腹部有节奏地舒张伸缩——这是她的一个好朋友教她的,因为她需要每次都让那些骑在她身上的领导们觉得舒服——其实陈星自己也很舒服,她觉得这种律动会把一波波电流般的快感从阴部传到周身来。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现在就会大声地叫床了。但是现在她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她舍不得吐出嘴里的东西。
杨楠——杨鹏那个显得更壮硕也礼貌一点的双胞胎弟弟——他的东西比杨鹏的好吃,虽然他的名字显得他有点菜。陈星知道她应该是第一个吃他的女人,当然以后会有好多人。显然他已经从前面那次的刺激里面彻底恢复过来,所以他的东西又变得很粗,很热,一跳一跳的。
陈星用自己温软的舌头轻轻抵住顶端,湿热的唇在龟头底部的伞缘处激烈地套动着,发出“噗噗”的诱人声音。她的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很长,两腮由于口中含着东西的缘故稍稍陷下去一点,唇很湿润,亮晶晶的——她知道自己的口技还可以,因为谢楠看过她给人口交以后给过她同样的评价。
陈星忽然更觉出这些年轻身体的好来——只是一起洗了个澡就恢复,第二次也更持久。她忽然有点期待这根东西也插进来了。
快感从下身一波波地袭来,不知道是不是杨鹏想在弟弟面前尽量显得威风一点,总之陈星觉得后面的进攻明显加快了。杨鹏的小腹撞在她的屁股上,啪啪作响,让她觉得像一股股热流般流满全身。
陈星觉得有些头晕,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叫出来了,所以她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吐出嘴里的肉棒。在她的嘴空出来的同时,她终于让自己放声呻吟了。但她也没有让那根东西离开,边呻吟,边用左手轻轻捏着他蠕动的肉球,同时用舌尖从下到上挑逗着他的龟头。
现在,她用一个有点奇怪的姿势跪伏着,左肘和右肩用力撑着沙发,用力向后挺着屁股,承受着后面男人一下一下的疯狂进攻。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够,于是她右手背到身后,一把拍开握住杨鹏自己屁股的手,抓住自己的臀肉用力揉了两下,然后猛然一巴掌狠狠的拍上去。
“啪”地一声。
陈星觉得热辣辣的,很疼,但是也很痛快。她知道自己的白皮肤在被这样打之后很快就能肿起掌印来,而这掌印一定会让后面干她的男生看个满眼。这种感觉让她一下子彻底兴奋起来,让她忽然想要更多一点。
“嗯……要死了……给我,都给我……”
陈星开始哑着声音喊出来,然后,她腰上用力,挣扎着起身,一下子把她前面杨楠的身体推倒,让他的鸡巴朝天竖起来。然后,她一下子向前抽身出来,甚至没等自己的阴道合拢回原状,便跨上杨楠的身体,然后一下子狠狠骑坐下去。
这是双胞胎弟弟第一次进入陈星的身体,陈星的阴道一下子就把这条有点相似却又不同的男性生殖器紧紧裹住了。里面一跳一跳的感觉让她很满意,于是她用前脚掌踩着沙发,单手撑在杨楠的胸前,摸着他那稍稍能够显出线条的胸肌,开始用蹲坐的姿势大幅度地起伏,让胸前那对高挺的乳房随着她的起伏开始大幅度地晃动。
她看着杨鹏转到她的身前,把那条湿漉漉的肉棒凑过来,于是她想也不想便抬手捉住他,含进去吸吮。而她这条抬起的手臂,却被身下人又稍稍向上抬了一点,然后陈星感觉到一个有着微微胡茬的男人下巴顶上来,开始用舌头舔她的腋窝了。
这是个惊喜——陈星在心里这样说,因为她其实蛮喜欢这里被舔的时候那种带着痒的奇异快感的,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女人不刮腋毛的样子。于是她便配合着这个警校男生把自己的身体放低,直到自己彻底伏在他胸膛上。
她就那么把手臂一直抬着,让自己的腋对着他的脸。她感觉到杨楠的双腿开始屈起来,开始自下而上地主动进攻,而他的舌头在肆意蹂躏过面前那片小草丛以后,就开始用力地舔她的奶子,再把一个乳头连同小半个乳房含到嘴里。
“真好,真好……”陈星放肆地叫出来,配合着杨楠的抽插把屁股翘起来,她知道杨鹏正在看她,所以她又开始放肆地打自己的屁股了。
“杨鹏,上来,快……像干张睿一样……干我的屁眼……你们两个同时一起干我,我要,干我,嗯……”她叫着,手也没有停下,她其实已经可以触到那些红肿疼痛的掌印,但是她觉得不够,所以开始更用力打在自己屁股上。她的屁股在颤,粉嫩的菊轮,随着阴道里的抽插开始轻轻翕动。
可能是这些掌印的刺激,也可能是杨鹏一下子又想起张睿来了,总之他已经跨上来了。
三个人,两男一女,用一个奇怪的体位组合叠在一起,陈星感觉杨鹏在她肛门吐了两口口水,然后,她的肛门就被那个肏过张睿肠道的龟头顶住再一点点进入了。
直肠被撑开的时候,陈星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然后便死死吻住了身下杨楠的嘴。
她感到杨楠似乎挣扎了一下,但是她没管,只是吻下去直到他终于开始配合——礼节性的做爱时,她是从来不接吻的。
这不是陈星的肛门和阴道第一次同时被充满,但这确实是她第一次让一对孪生子同时插进她的身体,这感觉让陈星觉得眼花耳热——两个人节奏开始很凌乱,但不久便一致。
陈星相信这对双胞胎是第一次同时和一个女孩做爱,但这种感觉让她不得不赞叹这对双生子之间的默契——时而此出彼进,时而同进同出,节奏把握得越来越好。乳房被哥哥从背后抓在手里揉捏,腋窝被弟弟的舌头来回舔弄。
——快要到了,快要到了。
“我要来了……杨楠……掐我脖子……用力卡住我脖子……嗯……快……要死了,要死了……”双胞胎的进攻开始同时加速,她开始颤抖,把脖子伸长,直到气管一下子被男生的手掌握。
窒息的感觉让陈星想起张晨来了,也让她的快感彻底释放出来了。她相信身下的男生没太用力,因为她只是觉得有点微微的窒息,但这已经足够。
她开始痉挛了,她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她觉得她要死掉了。
“我死了……我要死了……”
“操,要射了!”
“我也要射了!”
“给我,你们……都在里面……都给我。”
体内那两条滚烫坚硬的东西终于一下子同时深入,在陈星的子宫口和直肠同时喷射。每一下喷射都很有力,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阵痉挛。
陈星眯起眼睛朝天上看,高潮的感觉让她觉得屋里的色温都暖了些,于是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被这两个刚刚射完精的男性躯体夹着,让太阳在他们这三具交叠的肉体上暖暖的亲吻着抚摸着,直到那两根东西软下去被自己的阴道和直肠一点点挤出来,直到杨楠开始轻轻打鼾,直到杨鹏的口水流出来。
把身体从他们之中抽出来的时候,陈星不禁浅笑,却也觉得眼睛有些潮。她轻轻拉了张被单,盖在睡着的双胞胎身上。
那一刹那,她忽然感觉这对熟悉的双胞胎有些可爱——年轻,没有走出象牙塔,一身的能量没有地方发泄,眼睛好色,眼神却单纯。
就像那首她很熟悉的歌里唱的,小小少年,没有烦恼,无忧无虑乐陶陶 。
但是,陈星知道他们或早或晚终将长大,终将面对属于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眼睛终将从男生的眼睛变成男人的眼睛。
而她也相信,她自己,终将消逝。
“我算是你们生命中的过客吧,或者我会消逝而你们会忘记我,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加油,我今天很舒服,应该谢谢你们。”
她站起来,轻轻向这两个人浅浅鞠了一躬,然后把眼角的泪擦掉了。
然后她点起一支烟,透过窗户望出去,瞥见窗外的托着腮的女孩子——黄色米老鼠T恤,牛仔裙,白袜凉鞋,大马尾辫,单肩背一个大黑书包。
她有一双深邃如井的眼睛。
杨梦菡
眼睛,黑白分明,眼球是完美的圆形,后面却拖着长长的红色尾巴,仿佛两条有些奇特的蝌蚪——捧着眼睛的手,纤长骨感,苍白而冰冷,血污斑斑,凄美得让人心颤。
几乎三十多分钟,杨梦菡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孙峥的身体一点点冷下去。
……
“我叫孙峥,峥嵘的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嘻嘻……孙峥,听名字还以为梦菡带帅哥回来给我们打牙祭呢,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大美女……”
“格老子的,你们瞧,陈晓静又发春了,嘿嘿……对了,我叫谢雪,四川来的。”
“告诉你个秘密,她那么小的个子,我们都喊她谢小雪……”
“杨梦菡你别欺负人,我的胸可不比你小……”
“对对对,童颜巨乳,嘿嘿……”
“扑哧……”
“孙峥你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喂喂喂你们觉没觉得咱们四个哪里很像?”
“……眼睛?”
“嗯,咱们四个都是大眼睛,嘻嘻……”
“为了大眼睛,干一杯!”
“干杯!干杯!”
……
“梦菡你喝多的样子真好看,桃花脸桃花眼,我要是个男人,一定把你推倒……”
“向来都是我推男人的,能推倒我的男人,世界上还没有呢……不过孙峥你要是推我,我就倒……”
“那我和小雪呢?”
“勉强吧……”
“死杨梦菡,讨厌!”
“谁让你们不会打枪,到现在,除了孙峥,我谁也不服。对了孙峥,你的枪法真棒,我很少佩服人的……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我的目标是要去打比赛,得世界冠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神枪手,比那个传说里叫做赤狐的女人还厉害,杨梦菡,你呢?”
“我想做警察,把所有欺负老实人的坏人都他妈抓起来!”
“我可没那么大志向,等妈妈身体好了,我就想着去环球旅行,走到哪玩到哪,吃全世界的美食,看全世界的美景,睡全世界的帅哥……”
“陈晓静,我看你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谢~小~雪!你给我把这杯酒喝了!”
“格老子的喝就喝,谁怕谁?”
“你们知道谢小雪以后想做什么吗?盘下我家的火锅店,好天天吃红油火锅!“
“格老子的,陈晓静你这个色鬼,给我去死算了!……不过天天能吃红油火锅真的蛮不错的。诶杨梦菡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把毛肚吃完了再下苕粉!”
“哈哈哈哈,干杯……”
……
“从今天起,咱们四个大眼睛姑娘就是永远的好姐妹了!”
“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疯,一起拼……”
“一起吃,一起睡……”
“一起活,一起死……”
……
“四双大眼睛,永远在一起……”
“四双大眼睛,永远在一起……”杨梦菡痴痴地自语,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该来的,永远要来,当时,其实就该陪着她一起走的。”
她有些机械地站起身来,心不在焉地披上她的黑上衣,眼睛却盯着地上孙峥已经失去血色的苍白身体——此刻的孙峥,显得更为瘦削,白皙的皮肤,把胸口和下身两个黑紫色的弹孔和身上沾染的血污衬托得分外显眼。黑色的长卷发粘了血,粘在她的脸庞上,稍稍遮住了一点她宽宽的额头。
修长的眉毛下面,两个凄楚的血洞,眼球捧在手里,依旧黑白分明,只是少了几分神采。捧起那个水晶瓶子的时候,杨梦菡的手有些颤,慢慢地伸手,把一颗眼球从孙峥的手上轻轻拿起,缓缓地放进去——红色的尾巴盘起来,在玻璃壁上擦出一道血痕。
然后,另一颗。
水晶瓶子里,红,黑,白,三色杂陈,交织得有些绚烂。
杨梦菡俯下身,轻轻把嘴唇盖在孙峥残破的乳房上——伤口不大,但是鲜红凄楚,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而那淡淡的橘子香味还没有完全消散,然后是她的锁骨,脖颈,嘴唇,最后是两个血汪汪的眼眶。
嘴里溢满血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下身一阵空虚,手摸下去,却已经泥泞不堪。她想也不想,随手倒提起身边的手枪,拉开保险,把插了消音器的枪管一下子深深插入。
冰凉的枪管,一下子把她湿润的蜜穴撑开,紧接着,便是一阵近乎自虐的疯狂抽插。
……
“死的时候,咱们把四双大眼睛装在一起好不好……”
“嘿嘿,好啊好啊……梦菡,如果有一天我不想活了,你开枪打死我吧,我信得过你,对了,孙峥也没问题,要不你们俩一人打我一枪……”
“谢小雪你还满疯的,是不是喝多了?”
“嘿嘿嘿嘿……”
“哎呦……你干嘛……耍流氓……嗯……”
“大家看啊,陈晓静同学湿掉了……你想要就说话,如果你以身相许,梦菡或者孙峥应该不介意赏你一颗花生米的……对吧,两个神枪手……”
“咦?梦菡,孙峥……你们亲嘴了?……”
“陈晓静,我也要……”
“好舒服……”
“孙峥你身上的橘子味真好闻……”
“给我吃……”
“真好,真好……谢小雪你再用点力……”
“梦菡……”
……
杨梦菡用双脚蹲在地上,把两条长腿大大地分开,一只手在身后撑着地面,一只手倒提手枪,食指抠在扳机上,大幅度地在自己阴道快速抽动——上身的黑色短皮衣扣子是解开的,高挺的乳房上,棕褐色的乳头高高地耸起。小腹随着抽插,紧张的翕动,那一朵绚烂的玫瑰文身随之摇曳的舞动,紧紧抿着嘴,黑白分明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死死盯着孙峥的身体和旁边的瓶子。
——瓶子里,黑的眼瞳,白的眼白,红的神经组织;
——地上,黑的长发,白的面庞,红的血;
——女人的下身,黑的枪管和阴毛,白的皮肤,红的玫瑰;
杨梦菡的脸越来越红,仿佛桃花,高潮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咬出了血,扣着扳机的手,指节有些发青,大睁的眼睛里,两滴泪淌下来。
她知道,从今天以后,她真的不会再哭了。
柳婷婷
“星儿,我刚才似乎看到你哭了。”柳婷婷是自己推门进来的,因为陈星看见她之后并没有给她开门,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点了支烟,自顾自靠着沙发躺下了。
“嗯。”陈星吐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她的眼睛比中午的时候显得更迷离了,“等你很久了,你来的不算早,看来和你的Kevin玩得很尽兴。”
“谈不上,Kevin可能太兴奋所以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无所谓,看了张睿,我觉得该给他一次。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既然算是朋友,我就不想他因为我有遗憾。”柳婷婷的表情淡淡的,“不过时间并不长,然后我回去帮同学办了点事情,本来不会晚的,但是忽然又想找崔滢姐聊聊,就一直等到她和月儿姐回来。我决定参加她的生日Party了,如果你没事就一起。”
“嗯,好,只要明天我还在。”星儿倦倦的笑,把烟掐灭了,“我猜那会是个不一样的Party。”
“为什么?又是你的直觉?”柳婷婷看着星儿的眼睛,她忽然更觉得这个女孩子特别了。不过,她现在不是很想说到下午的事情,无论是关于潘睿铃的还是关于崔滢的。所以她把关于崔滢那个Party的事情先岔开了。
毕竟,该做的做了就好,会发生的也改不了,所以,柳婷婷宁愿做个好朋友,也宁愿做个好观众。就像星儿说的,只能尊重,不是吗?
但星儿似乎也不是很关心柳婷婷下午的事情,因为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倦倦地笑着把身体撑起来,然后把手臂张开:“抱抱我,婷婷,刚才就好想你能抱抱我。可是我身上有点软,懒得起来了。”
柳婷婷又看见星儿的腋窝了。
她没说话,只是在星儿面前单腿跪下来,左手把星儿张开的右手手臂推起来,把口鼻贴在陈星柔长细腻的腋毛丛里——第一眼看到星儿的腋下时,她就觉得她们两个很像,所以,在地铁上时她就想这样了。
柳婷婷伸出舌头,开始舔,发出轻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感觉星儿在颤,听见她轻轻的哼,她知道星儿会痒,但也知道她会舒服——她总是相信,自然的才是最好的——然后,她的脖子被星儿搂住了。
柳婷婷忽然想好好吻一下星儿的唇了,于是她把头抬起来。两个人的鼻尖相碰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微微的鼾声。
她禁不住回头看,有点惊诧于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你同学?”柳婷婷的嘴唇贴着陈星的耳垂,“两个都是?”
“他叫杨鹏,上午张睿也和他做过,另一个是他双胞胎弟弟杨楠。”星儿的声音倦倦的,手却从柳婷婷衣服下摆伸进去,“处男。”她说着,把手贴在柳婷婷的腰上了。
“你让他俩一起了?”柳婷婷的心忽然跳得很厉害,虽然有过男人,但是这种经历她还没有过。
“嗯,我也是第一次和双胞胎做爱,我觉得他们俩还是有点默契的。”星儿还是若无其事的,握了柳婷婷的手,放在她的两腿间。柳婷婷感觉星儿把屁股稍微抬起来了一点,便会意地把手掌贴上去——中指的指根贴在她的阴蒂上,指尖却已经摸到她花蕾般的肛门。
有些肿,似乎还有些东西在流出来。她猜到刚才星儿做了什么,于是吞了吞口水。
“他俩睡得很香,看来我真的来晚了。”她感觉星儿的一只手已经压在她的乳房上,隔着T恤衫和乳罩压上了她的乳头,那乳头早就涨起来,变成一颗小石头了。
“每人射了两次,不过他俩身体蛮好的,估计睡过一觉之后体力就恢复了。”柳婷婷觉得乳房上的那只手开始更用力了,同时,伸到她后背的那只手开始软软地在她背上摸索,弄得她有些烦躁地扭了扭身体,“如果你不排斥,应该试试的,感觉蛮特殊。”
“星儿……我……”柳婷婷觉得脑子有些乱,她似乎看到了星儿在这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之间婉转娇啼的样子,然后,她又想起伏在自己肠子上死去的张睿在临死前自己亲热的样子,想起她的乳环和脚铃,然后,她一下子被自己的思绪点燃,“我想要你,脱了我,脱光了我吧。我不管他们了。”
“嗯,中午我也就想和你一起去厕所了。”星儿的声音依旧低低的荡气回肠,柳婷婷觉得自己一下子湿透了。于是她把嘴贴上来,把星儿的嘴唇吻住了。
一片混乱的亲吻里,淡黄米老鼠短袖T恤和浅蓝色水洗布裙子再次落到了地上。于是,柳婷婷身上剩下的衣服就只有她的白色袜子,后背带很低的白色无肩带的8字半罩杯乳罩,和简单的白色内裤。只不过,那白色现在已经几乎透明了,让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是,没有太久。这黏糊糊的白色内裤就被星儿脱掉了,然后,那两只白色袜子也被星儿扯掉了。最后,星儿的手挑开了她那很低很低的后背带上的挂钩,于是柳婷婷那对丰满的,有着深颜色大乳晕的奶子也跳出来了。
柳婷婷来不及再想什么,因为星儿的乳房已经贴上来,和她的乳挤在一起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贴在星儿泥泞下身的那只手禁不住开始前后搓动。
“用力点。”她听见星儿说,那声音颤抖着,带了些鼻音。她知道,星儿也开始摸她的阴户了。
星儿的那只手柔柔软软的,又很滑,指尖触过之处麻酥酥的,从柳婷婷的小腹向下,盘桓在她旺盛的阴毛丛中——那些阴毛稍稍有些蓬乱,生机勃勃的延展到大阴唇上——那两根手指便分开,顺着她阴毛延展的路径摸下去,然后再合并到一起,一下子插进那个湿淋淋的洞里了。
“星儿,真好……”柳婷婷的身体止不住地一阵战栗,长长呻吟了一声。她忽然很期待星儿在用手指干过她之后能把手指抽出来喂进她嘴里,这样她就能尝到自己的味道了。
杨梦菡
“杨梦菡,这或许就是你杀人的报应……”
喘息着理了理头发,把枪管含在口里,舔舐着上面自己熟悉的味道,杨梦菡对自己说,“一个杀孽这么大的人,就该做血池里的阿修罗。想从从容容的死掉,哪有这么容易?所有你带给别人家的生死离别,自己始终要承受回来。”
——但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自己呢?是不是老天要报应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去拿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死掉真的比活着简单多了。
她想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再侧过头,用那把小梳子用力地梳了梳头发,把瓶子拿在手里,便转身。
身后,孙峥静静地躺在花丛里,白皙瘦削的躯体,依旧是血污斑斑。两只血红色的空洞眼眶,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淡漠,只是嘴唇微微上翘,表情释然而安详。原本托着眼球的手掌里,一枝鲜艳带刺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人死了,再留恋也没有用,哪怕在青春懵懂时曾经傻傻的爱过,也没用。
那玫瑰虽然鲜艳,但也必将枯萎,和那玫瑰旁的身体一样。
所以杨梦菡没有再回头,只是木然地回到泳池边,一直走回到池边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娇小女人身旁,单膝跪地,把手伸到她颈项下面,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
谢雪。
——那个喜欢吃红油火锅的谢雪。
——那个喝多了酒喜欢大着嗓门胡闹的谢雪。
——那个挨了欺负就喜欢哭鼻子的谢雪。
——那个喜欢调戏陈晓静,看到男生的鸡巴却总是脸红的谢雪。
——那个总是被叫做谢小雪的谢雪。
……
如今的她,只能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地安睡,一点点冰冷僵硬下去。
杨梦菡还记得,从前,在集体宿舍里,在那个黑暗的船舱里,每次谢雪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不安份——手会在身边人或者自己的关键部位乱摸,腿会踢被子,鼻子会皱,嘴里会流口水,会说梦话,会自己把自己吓醒,醒了后睡不着会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小声地哭。
可现在,她却只是乖乖地安睡了,眼睑低垂,表情恬静。
杨梦菡看着怀里的这个睡着的傻丫头,苦笑,然后她低头,把嘴唇印在谢雪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带血的唇印——那是孙峥的血。
——谢小雪,我来替陈晓静要你。
她在心里说。
纤长而冰冷的手,开始在谢雪引以自傲的胸脯上把玩——她中了两枪,孙峥的一枪斜斜地打穿了她的右胸,杨梦菡的枪则打在她的下体——一人一枪,和当初她说得一模一样。左乳仍然完好,巧克力色的乳头高高地挺起来。
就这样把玩了半晌,她的身体没有热起来,反而在一点点地冷下去。
杨梦菡的手滑下去,滑过谢雪的平坦的小腹,在她隆起的阴阜上摸索。身体已经稍稍有些僵硬,但是棕黑色的阴毛依然柔软——从前,陈晓静最喜欢摸谢雪的阴阜,说毛绒绒软软的感觉很舒服,然后就会恶作剧地去掐她的阴蒂,听她一边骂着“格老子”一边呻吟。
如今,那个阴蒂已经在杨梦菡的子弹下化作一团肉泥,但是紧闭的阴门依然完好——杨梦菡觉得谢雪的阴部像一个紧闭的蚌壳,淘气的陈晓静却说这是所谓“名器”。
“谢小雪,好紧的馒头逼。”每次陈晓静把手指插进谢雪下身时都会这么取笑,而谢雪就会一边红着脸一边骂她耍流氓,然后则有些不支地红着脸开始呻吟。
可是现在的谢雪,不会动了。
那紧闭的,有些冰冷的阴唇显得更紧,里面依然湿滑,有谢雪的爱液也有男人最后一射的精液,但依然让杨梦菡插入的手指生疼。于是她把谢雪放在地上,左手帮她把两条腿微微蜷起来,把她的双腿稍稍打开,方便自己左手手指的活动,然后,在她身边侧卧,把瓶子摆在身侧,手放到她的左眼上,轻轻抬起她低垂的眼皮。
眸子,黑白分明,虽然已经没有光华了。
杨梦菡觉得心里猛地一痛,她不敢再多看,把嘴盖到她的眼睛上,舌头在她眼眶周围温柔的舔舐。
——谢小雪……你舒服吗?我没给过你,但是,我想你会舒服的……不怕,乖,一下就好,不会很疼……我带你和孙峥一起回去,你忍一下……
她在心里默默叨念,舌头舔上光滑的眼球,一狠心,嘴上渐渐用力吸吮。
“噗。”
一颗前端圆滑的珠子,带着一股咸腥,拖了条长长的肉质尾巴,一下子滑到她嘴里。那一刻,杨梦菡的手依然在谢雪阴道里抽插,身体却止不住战栗。
她没有呻吟,也没有流泪,只是一狠心,把嘴里的东西咬断,然后让牙齿狠狠切在自己的嘴唇上。
很痛,杨梦菡知道她把自己咬出血了。
——这样才对,谢雪的血,孙峥的血,我的血,都在这里了。
杨梦菡想着,把撑着谢雪眼睑的手松开了,拿起身边的瓶子,把嘴对着瓶口,让嘴里带着血腥味道的东西滑进去。
三颗眼睛交缠在一起,相互好奇地对望,不分你我。
谢雪的失去眼珠的眼皮垂下来,睫毛浓密,像一把小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垂下一行血泪。
“谢小雪……”杨梦菡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手拂过谢雪依然保有眼珠的那只眸子眼角下的泪痣……
……
“孙峥,谢雪,你们两个混蛋……等着我,我会尽快把你们交代的事情办好……这次,不许再骗我……我会追上你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风里,这个一袭利落黑色皮衣的女郎终于走出了这栋别墅大门——裸露的小腹上,一朵红玫瑰纹身妖冶的绽放——她手里,捏着一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红黑白三色斑斓。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的白色别墅,轰然绽放出一个巨大的赤红色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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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约会 Dating ]
杨梦菡
杨梦菡呆呆地蜷缩在候机室的角落里,眼睛有些发直,紧紧捏着手里的登机牌。她身边的座位空着,只丢了朵开始枯萎的红色玫瑰。
一个带兜帽的黑衣人走过来,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脚下。
“This seat is taken by my friend.”她似乎有些无奈地转头说了一句。
“Sorry, I didn\\u0027t see the red rose.”那人站起来,似乎有些尴尬地发现那朵玫瑰已经被他压碎了,于是他把自己的兜帽又往下拉了一拉,匆匆忙忙地捡起他刚刚放下的那堆东西,便离开。
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个黑色的手包。
杨梦菡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这个手包拿起来。走向卫生间的时候,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快步进到最角落的那间厕格里,关门,锁好,然后脱下牛仔裤,坐下去,稍稍分开两条长腿,轻轻吁了口气,让自己畅快地释放。
冲水的间隙,杨梦菡把手伸到包里,摸到了她的那把手枪,弹夹,还有那个水晶玻璃瓶子——离开那间别墅时,她已经收到了机票的信息。虽然只是经济舱,虽然时间紧张得让她来不及收拾其他东西,只换了身衣服拿了护照就直接去到机场,但也足够了。
毕竟,再苦她也经过,比如那段在黑压压的船底舱的日子。
毕竟,除了这几样东西以外,她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进飞机场前丢在垃圾桶里,然后现在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一切天衣无缝,就像当初那个有雪的圣诞夜,她们三个的胜利大逃亡。
最后,一切都如同委托书上的安排,只是没想到雇主会是那两个人。
最后,三个人终于是一起回家——两个人在瓶子里面,一个人在瓶子外面。
“你们两个混蛋。”她想着,把那个瓶子拿出来,捧在手里静静地看。瓶子里的眸子看着瓶子外的好朋友,目光温和而亲切。
杨梦菡有些出神,耳朵里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传过来——轻轻快快,似乎是旅游鞋——接着,有人拉了拉这个厕格锁住的门,她一惊,本能地抓紧手里的包,屏息,竖起耳朵听。
接着,她听见隔壁的门打开,那人走进去,接着是衣服布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
“和我一样,故意要选最角落里的隔间,不知道要干什么,恐怕不只是上厕所……还有,那女人穿的是牛仔裤吧。”杨梦菡忽然这么想,然后她苦笑,“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小凌,我明天就到家了,嗯,现在在飞机场,”那声音传过来,明朗甜美,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冰冰也给小北打过电话了……嗯,对,我终究没找到她,所以还要麻烦你费心最后帮我一次……好了就这样,冰冰盯我盯得很紧,我趁着去卫生间才偷着给你打电话的,顺便偷偷抽支烟。不过,我也聪明,提前跑到机场和人换了座位,把公务舱换成了经济舱免得这头牛烦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啦,不过她不懂我……说真的,她要是知道我想的这些事,不知道会不会一枪杀了我,嘻嘻……嗯,拜托你了,谢谢,到时见,等你的策划,Byebye。”
按掉电话的声音,然后是打火的声音,然后是烟的味道飘出来。
“她怎么会有打火机的……”杨梦菡怔了怔,随即再一次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住了,“杨梦菡,这些与你没关系,既然约好了,就快点回去把答应她们的事情做完,否则,你这辈子也解脱不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刚要起身,却听到旁边厕格里女孩的呼吸开始粗重,有鞋子与厕格的木质墙壁摩擦的声音。
“嗯……”一声轻轻的呻吟传过来,随着传来冲水的声音。
——刚才打电话的这个女孩,她在自渎吗?
杨梦菡终于忍不住把耳朵贴上去。
“我的梦……我的梦……我要……我要……嗯……”她听到那女孩在低低地呢喃,显然是在竭力压制,却加上一阵手指插入身体发出的旖旎水音。
——她湿透了吗?反正我湿透了。
杨梦菡听着,想着,咬住嘴唇,手不自主地探下去,摸到自己那两片已经变得又热又黏的小阴唇了。
“Holy shit!杨梦菡你疯了!手里拿着枪,这时候可不是放纵的时候!”身体的战栗让她一下子警觉,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抬手,狠狠削了自己一个耳光。
很疼,她知道她把自己的脸打肿了。
她没再犹豫,起身,系好裤子,冲水,然后走出去,在镜子前面用力抓了抓头发,看着里面穿着牛仔裤黑T恤的这个高挑女郎。
瘦削、美艳,眼睛明亮,黑色的披肩发有些乱。
于是她掏出那把小梳子,侧过头,抿着嘴唇,仔细地梳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着镜子里那个仍旧关闭的厕格的门。耳畔,依稀还能听到少女的一两声娇喘。
她把腿紧紧地并起来,其实,这个耳光打得她更想要了。
或者,她有点好奇那个女孩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她等了半晌,那间厕格的门依旧没开。
她只能摇摇头,苦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又发傻了。
于是她把梳子装进裤子口袋里,信步走出来,却听到候机室里的语音广播——登机的时间已到。
她开始向登机口走,她知道她该回家了。
李索菲
“小凌,是小蝶打来的吗?她要回来了?”问话的女孩声音脆生生的。
她是个高挑的女孩子,长头发盘起来,用一块红色的头巾包住,上身穿了件红色的入肩弹力短衫,把那两条洁白修长的手臂肆意地袒露出来,下身是一条修长的微喇牛仔,赤脚,曲线毕露,生动而鲜活。还有,她的眼瞳是蓝色的。
说话间,她随手把画笔丢在地上,转头去,用她那双蓝色的眸子去看她那个正斜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敲着笔记本的好朋友——这间充满阳光的房间里有些凌乱,散落着各样颜色和质地的布料,各种各样的塑料模特,还有一墙的手绘设计。
“嗯,她明天回来了,菲儿,我猜你给她的礼物差不多完成了?”
阳台上的女子抬起头,脸上笑嘻嘻的,手却不停,依旧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纯棉衬衫,下摆拉起来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下身是一条黑色超短裙,脚下是一双高跟的黑色绑带凉鞋。齐颈的短发染成栗色,显得皮肤更白——她的身量不高,但是玲珑有致,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显得聪慧而活泼。
她的颈间,带了条细细的银链子,吊坠是一个由五个镂空菱形构成的五角星,只不过是倒立的,脚朝上头朝下,在太阳光下面闪着光,让菲儿觉得有点刺眼。
“伍凌,真是的,我记得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在给她准备什么礼物,看来真的什么也瞒不过你这鬼灵精。”菲儿摇了摇头。
菲儿总觉得和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无时无刻不在X光线下,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她猜不到的,如果有,那也是她装作猜不到而已——还好,这么久下来,她也早就适应了这种“通透”的感觉。
“对了,司徒冰冰那家伙也和她一起回来吗?”她忽然想起这件事。
“嗯,当然了,她不回来,难道要留在外面再娶个金发美女。”伍凌浅笑,“她已经给小北打过电话了。”
“那就好……”听到小北的名字,菲儿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点酸,“小北现在一定开心死了,其实从前几天知道她们要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可惜……”她怔了怔,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她总是希望自己开开心心的,所以,她会尽量选择把烦心的事情和她作废的设计一起扔到一边去。
“至少她们还能在一起,”伍凌眨了眨眼睛,“La vita è bella ,Oui?(生活是美好的,对吧?)。”
“说人话!”菲儿白了她一眼,然后忽然皱起眉毛,“幸福个啥?Lucas那个死人,买点吃的都这么慢。饿死我算了。”
“李索菲大小姐,拜托你讲点理,下午三点犯了公主病忽然要吃大餐,叫外卖不行,还要人家Lucas买回来给你吃,也就是他脾气好……”
“谁让他天天傻乎乎地守在我旁边,反正他心甘情愿的。”菲儿的语气有些不屑,但想到那个高个子平头男生傻乎乎的样子,却忍不住又笑起来。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享受这份开心午餐吧,本小姐这么冰雪聪明,才不会给你当电灯泡,算了,我这就自己滚蛋了。”伍凌说着,在键盘上重重敲了一下,然后把笔记本扣上了。
“唉,伍凌你这家伙,我才没有……”菲儿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红,“都买了你的饭了。”
“放心,你的陆凯能当二师兄能帮你净坛的,其实高翠兰蛮幸福的。”伍凌嘻嘻笑着,便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掏出化妆镜补妆,“我上午答辩,中午去听笛子唱歌,一边还着怡红上的直播,然后刚刚电话里咱们那位大小姐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没思路啊,所以……”她说着,苦着脸抓了抓头发。
“所以你就约人出去找灵感了?”菲儿乐不得伍凌把话题从Lucas身上转开,于是她歪着头揶揄着,皱了皱鼻子,“风流成性。”
“嗯,刚刚在怡红有帅哥约我去看画展连吃下午茶……嗯,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下午。”伍凌说着,朝菲儿眨了眨眼睛,“人不风流枉少年,虽然我算不上少年了,但是还是要抓紧享受人生里的快乐不是吗?”
“死小凌,大白天的也要出去疯……”菲儿笑起来,“我看你自告奋勇帮小蝶打理这个社区,一大半是为了自己找乐子……”
“没办法,人性如此。带上假面具,人们倒能把最真实的一面露出来……而且,这样好的一个下午,应该找个帅哥陪着,算是我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的礼物吧。”伍凌微笑,然后信步走出去,“倒是你,如果喜欢人家就直说,也别天天灯红酒绿的了,哪天把人家考验走了。”
“安啦,他那样的乖宝宝,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所谓名媛的,我也不会改,别忘了,我可是怡红快绿上出名的翘臀Sophia,嘿嘿,谁让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呢?”菲儿浅笑,“而且也能帮帮姐夫。”
“死鸭子嘴硬,戴面具上瘾了……不和你多说了,一会记得帮我查下信箱,如果有叫Amy的给我发信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嗯,好好去享受你的浪漫下午茶吧,别让你的帅哥等急了……”菲儿微笑,起身,又抓了支笔在手里,“对了,你今天准备戴哪副面具登台啊?”
“子曾经曰过,五十而知天命 。”听见伍凌回答时,菲儿屁股上忽然重重挨了这小女人的一巴掌。
孙莉
“这算是她的命运?还是她给自己的安排?如果她的身体没事,又会怎么样?”孙莉想着,笑容有几分苦涩。这湖边的风有些大,她那一头长发,如墨,如水,如云,在风里飞起来。
孙莉喜欢海,也就推而广之的喜欢一切有水的地方。她觉得有水的地方很舒适,也喜欢迎着水边的风,破开垂腰的长发,看发丝在风中飞。她的眼睛,睫毛很长,也深得像两泓秋水。
今天虽然也是在水边,但她的心情却很压抑。她忍住没有哭,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流眼泪的。
在回程的飞机上,老板要她之前,问她要怎么对那个祭品,她想也没想,就说了一个吊字——从前,她不会做选择,但是这次,是她主动。她还主动要求了后入的体位,被老板用的时候,她一直在盯着那个叫做Willow的色情演员那双脚,看着她蹬踢,看着她静下来,看着她的尿顺着脚尖滴下来。
——既然那女人注定要死,那就让她用这个方式死吧,因为真的我需要仔细看一个女人被吊死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今天下午,我会看着我的好朋友活活吊死自己,我怕我会受不了,所以我需要提前适应一下。
——这样,这个女人应该算是为了我死的吧,也好,把这条人命算在我头上也无所谓。我早就不干净了,我本来就该下地狱的。多条人命算什么?反正我每被老板用一次,都会死掉一个人的。Willow,你这个吊死的大鼻子女生,你记住,我叫孙莉,你可以对你的神说,是我害死你的,你是为了我一会要看到的场景才去死的。
——还有,谁让你叫做Willow呢?
——柳树,姓聂的,天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想着,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身后自己那辆鲜艳的红色敞棚宝马。车旁边,绿柳成行。柳树下,是块颇为粗糙的巨大青石,上面放了个小小的木制板凳。
吴迪正赤脚踩在上面,弯弯的眼睛依旧笑盈盈的,抿着嘴,颇为费力地往树枝上搭着一条白绫。那树杈有些高,她踩在凳子上,努力地把脚尖踮起来。
那一双脚很精致,孙莉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吴迪的那双脚——秀美、圆润,脚趾修长,脚掌浑圆,趾甲是自然的粉红色。
吴迪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白绫搭上树杈,然后她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看茗茗在电视里演得蛮容易的,想不到自己做起来这么费劲,或者,我是眼高手低。”
她看着孙莉说,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活动了活动脚踝。
“傻子,电视里都是假的,周茗茗不还活得好好的。”孙莉苦笑,补了一句,“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
“嗯,也是。”吴迪笑起来,然后她再次踮起脚尖来,稍稍皱起眉头,开始满脸认真地打结。
“吴迪,你真的决定了?”
孙莉没有再看她,只是望着湖面的粼粼波光。
“当然啦,我早就和自己约好了。”吴迪的声音带了些气喘,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孙莉终于忍不住又把头回过来,和吴迪的眼光交汇。“你是我的搭档,你该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什么突破了,与其走下坡路就不如停下来……我早就说过有一天不唱歌了就来这里上吊的。”
“我知道。”孙莉觉得自己的声音闷闷的,“这是你想要的。”
“对呀,我可不甘心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连话也说不出来,”吴迪看着她,拂了拂被汗水沾湿的短头发,眼睛弯弯地眯起来,笑得很甜,显出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何况,我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景色,莉莉你看这里多美,我本来就该在这幅画儿里的。每天晨跑时,我都看着那幅画,想着这一天。这次,自己终于可以走到画儿里啦,真好……”吴迪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但是她的结似乎失败了,一拉,就一下子散掉。
“听说那个周胖子今天还在烦你?”孙莉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吴迪的笑烧伤了。
“说到底,老板是个讲信用的人。”吴迪边笑,边费力地开始重新打着结,“自从我在伦敦陪爽了老周,他果然没再让我陪别人,安心准备今天的事情,今天还帮我挡掉了他……”
“唉,”孙莉轻叹,“无论如何,挡掉了老周也好……那老家伙,我在巴黎陪完他之后,他总是心心念念地要和咱俩三人行。”
“还不是因为我们孙大美女太有魅力了……嗯,终于完成了,完美!真佩服你和王欢这样可以一直立着脚尖走路的,累都要累死了。”吴迪说着,用力拉了拉那套索,确认结实了,便从跳下来,笑嘻嘻抓住孙莉高挺的胸,重重掐了两把。
孙莉呻吟了声,随着把她的手挡开,“笛子,别,蒋宁说今天……他也要看,我不想……”
“安啦。”吴迪点头,“蒋宁布置好了,五点才会接通,现在咱俩完全是隐私状态。而且,下午结束得早,所以现在我也不用再喝晓雨的药,也不用再泻了,否则我觉得我会先死在马桶上。”她说着,环住了孙莉的腰肢,“嗯,今天真的很好,有你们陪着我,老板帮我挡掉了那个周胖子,蒋宁还派了个可爱的小石头来。”她说着,把孙莉的一只手牵引到自己下身,“他蛮棒的,一上午我们做了三次,到现在我腿还有点颤。”
孙莉把手探进去,触手一片湿滑。她听见吴迪轻轻呻吟了一声。
“笛子,你该把他一起带来的,或者我可以一起分享下。”她让自己笑出来,努力地想开个玩笑。
“想来着……可是怕伤了那小伙子的心。”吴迪笑着,退开两步,把那条浅绿色的裙子脱下来,折好放在一边,然后,就把手绕到后面去解孙莉的拉链,“那小伙子还心心念念他小吴姐以后再去军营给他和弟兄们唱歌呢,你说我哪忍心拉他来看我上吊啊……说起来,他可是个暖男,看我咳嗽,就主动说要给我熬梨汤,喝得我现在嘴里还是甜甜的,莉莉……”吴迪把嘴凑到孙莉的耳垂边,声音很轻,“你知道吗?他还说,喝了他的梨汤,保证我不再咳嗽,我也告诉他一定灵……”
“笛子……”孙莉再忍不住,捧住吴迪的脸,便吻下去,她知道,现在如果不亲笛子,笛子就会看到自己哭出来的样子了。
那一袭白裙倏地滑落,然后,孙莉感觉自己的腰被吴迪的手臂搂住了。
陈星
与男孩子比起来,陈星更喜欢拥抱同性的身体——娇嫩,优美,温柔。
“女人的腰臀曲线生来就是用来被人抱的,可抱她们不是男人的专利。”她常常这么想。
当然,今天和柳婷婷的这个约会里,她又这么想了。
这是陈星第一次进入柳婷婷的身体——那条阴道很紧很窄,但却很湿很热,里面的肌肉皱褶很丰富。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她仿佛感觉到一股吸力。
她感觉柳婷婷的左臂正紧紧勾住她的背。
她感觉柳婷婷的右手正在摩索她耻丘上湿漉漉的阴毛。
她感觉柳婷婷的呼吸很热,一口口地喷在她的脖颈上,吹进她的耳孔里。
她感觉柳婷婷现在应该是皱着眉毛的。
“给我……给我……”
她开始毫无顾忌地呻吟,把柳婷婷的左臂抬起来,去舔那手臂下面那乱蓬蓬、浓密的毛发。
她把腰向前挺了挺,用这个动作告诉柳婷婷她需要什么。
然后,她一下子把眼睛睁大,嘴也张开,她舒服得倒抽了一口气。
她知道,柳婷婷的拇指和中指已经把她的阴蒂包皮推起来,然后把食指按在那个裸露在空气里的,充血的阴蒂头上了。
“真好,真好,我要,我要……”
她开始扭动自己的腰肢,她开始更放肆地呻吟,她感觉柳婷婷的手指的摩擦更用力了。
“好,好,真好…………天哪,就这样……给我……婷婷……啊……”
两个人就这样对面对面坐着,额头抵在一起,髋部都大大地打开,方便对方手指的插入。
柳婷婷把右手放下来,扶住陈星的肩,一双高耸的乳房随着陈星手指的抽插有节奏的颠动,时不时和陈星的乳房相碰。而陈星终于看到柳婷婷的脸了。
那两条粗粗的眉毛果然是皱起来的,那两只深邃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那张嘴半张着,表情仿佛在笑,又仿佛有些难受。
“星儿,星儿……用力,快一点,给我,给我……”
陈星听见她在呻吟,她在叫。然后,陈星感到胯下柳婷婷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滑进那条湿热的肉缝里面,开始紧张地进出了。
“呜……嗯……”
陈星的呻吟低低的盘桓在喉咙里,舌头舔过柳婷婷轮廓鲜明的脸。
“婷婷,亲我……亲亲我……”她在柳婷婷的耳边说,然后把温软的唇凑上去。
柳婷婷没有回避,微微调整了一下头的角度,然后,四片嘴唇贴在一起了。
两个人的手指在彼此体内紧张的进进出出,激发成快感的中心,下身的热流越来越强烈,一股股地向周身放射,继而便是一阵阵激动的战栗。
她们相互抚慰,然后她们把手回到自己的身体,用手指把对方的体液送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直到自己再受不了,再回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只是,做爱也好,自渎也好,她们的唇却再也没分开。
两条舌头贴在一起,缠绵悱恻的纠缠,彼此贪婪地吸吮着来自对方的唾液。
陈星舍不得先松口,她知道柳婷婷也舍不得。没办法放声呻吟,就把那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接吻的间隙,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镜子。
镜子里面,两具娇艳赤裸的胴体,泛着优美的红晕,像两条发情中的蛇,纠缠在一起,颤抖着,身躯扭动的幅度愈来愈大。
她看不到这两个抱在一起的身体的下身,但是她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湿透了。
太阳开始偏西,给这两个交缠的身体涂上好看的暖黄色。陈星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个场景画下来。
孙莉
夕阳,秀水,远山,垂柳,汇成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树枝上,白绫套索悬垂,下面就是那块摆着板凳的大青石头。两具身体,便也在青石上放肆地交缠。
孙莉跪伏在吴迪身上,一只手撑在吴迪耳侧,把自己一只饱满的乳房送到吴迪嘴里,任身下的女人吸吮、咬啮,另一只手却在吴迪分开的两腿间快速地进出着。那一头齐腰的长发,瀑布般地在身侧垂下。
她身下,吴迪仰躺在青石上,两条纤长的腿大大的分开,屁股微微翘起来,把红肿湿润的阴户用力向前顶起,方便孙莉的手指进出,纤细的腰肢也随着她的抽插扭动。
孙莉觉得吴迪抚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还是那么凉,凉到孙莉想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一点点。于是她张口,把嘴边吴迪的大拇指含住了。吸吮之间,吴迪的另一只手却从孙莉翘起的臀瓣间深入,开始轻轻揉她的阴唇。
孙莉禁不住去看这个正把她的奶子含在嘴里的短发女人,这个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的,目光望着树上的那条白绫。她知道吴迪在想什么,她忽然很想真的知道吴迪的感觉。
于是,她开始悲叫着祈求:
“笛子……掐我脖子……让我体会下你一会的感觉……”
说完,她便继续用力吮吸吴迪的手指,眉毛微蹙,脸颊潮红,满眼都是渴望,张大眼睛,看着吴迪的手从她嘴里抽出来,看着她把手卡在自己脖子上。
吴迪的力气不是很大,所以孙莉只是微微感觉有点窒息,可是她的眼睛却开始发酸了。呼吸有点费力,很激动也很憋闷,难以排遣,于是,她只能加快了手指在吴迪下身抽动的速度,同时用自己的穴口去寻找吴迪的手指。
她好希望吴迪进来,深深的,让她到高潮。但是当那两根手指真的插入的时候,她后悔了。
——不该这么快就高潮的,高潮之后,笛子就要走了。
但是,她知道,已经晚了。快感就像是那块被她们费尽全力推到山顶的石头,一松手,便轰隆隆地滚下去,一发而不可收拾。
孙莉开始剧烈地颤抖了,她感觉身下的吴迪也开始颤抖了。她知道她们都快到了,也知道她们要分开了。
“莉莉……不要停下……用力……给我……快……”在那股欲仙欲死的洪流里,孙莉听见吴迪高亢的声音。
她们拥抱,她们缩紧,她们高潮,她们战栗,她们瘫软,她们亲吻。
直到那种流遍四肢百骸的感觉渐渐消散,孙莉还是舍不得松手,仿佛一松手,吴迪就会张开她背后的那对翅膀飞走了一样。
可是吴迪终究轻轻挣开了她的怀抱,挣扎着把身边的手机拿起来了。
“真好,莉莉,真好……”她眯起眼睛,长长地嘘了口气,“莉莉,谢谢你。四点五十了,我要抓紧准备了,毕竟一辈子的最后一个安排,和自己的约会,我不想迟到……”
孙莉苦笑,她忽然感觉自己很无力,于是她从后面把吴迪的身体环住了,把脸贴上她的脊背,轻轻亲吻着她背上的羽翼纹身,“谢楠的小提琴、晓雨的文章,你的歌和我的舞一向是最好的搭档……楠楠走了,现在是你……笛子,我也只能祝你走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迪的笑眼弯弯的,手臂环抱着蜷起来的两条长腿,在雪白的脚背上轻轻摩梭,“莉莉,如果你觉得看着我会难受,现在……就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我见惯了,和老板在飞机上时还见了,放心,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到最后,万一……”孙莉没有说下去。
“喂,孙莉你个白痴,一会你可千万别打断我……”吴迪十指交叉,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挂起来的时候,难免会挣扎,但那可不是我后悔了……你能看着我,我好开心,但是,不用你帮忙,也千万不要打断我,”她抬起头,一双笑眼望着孙莉,“放心,我很快的,一会就能结束。只是今天喝了不少梨汤,估计一会还是憋不住要尿很多……”
孙莉没有听到吴迪的玩笑,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终于的开口:
“笛子,我……很快也打算走了。”说到这,她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下去,“不管老板是不是同意。”
“嗯,我知道的,所以说不定很快你就听到我唱歌了。”吴迪耸耸肩膀笑起来,轻轻挣开了孙莉的环抱,“咱们四个人里,你的心事最多,也最不开心……无论如何,生活是自己的,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人总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吗?”
“嗯,”孙莉点头,“谢谢你……笛子,其实我蛮羡慕你的,咱们四个人里,你是最执著也是最快乐的。”
“或许吧,”吴迪淡淡地笑,“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牵挂……楠楠总是想着她的Vicky,晓雨心里总挂着那个女孩子……虽然她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还有你……除了那个之外,你似乎还总是念着某个人,是吗?”
“嗯,她是我共患难的一个好朋友,但是很早就不在了……我给《绝响》编舞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她点头,把长发托在手里把玩。
“我猜,不只是好朋友,或者,不是我们这样的好朋友,”吴迪笑起来,张开手臂做了个飞翔的动作,“还有,我猜她最后是用飞的。”
“嗯,”孙莉呆了呆,她想问吴迪为什么猜得到,但是她放弃了——毕竟,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比起这个,她宁愿让吴迪多知道一些,“那个时候,她叫我小白,我叫她小弱。”
“因为你皮肤白,而她身体弱吗?”吴迪饶有兴趣地歪过头。
“不是,”孙莉苦笑,“小弱,是弱智,而小白,是白痴……其实你刚刚不经意间也这么叫过我了,所以,我相信这些都是注定的……知道吗,笛子,这是我的秘密,和谢楠、晓雨都没说过。”
“放心,”吴迪微笑,“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只要记得,明天上午按时把韩露带过来就好。”
“嗯,我约了星儿明天去她那里拍写真,然后我带她来,”孙莉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离开了这块大青石,看着吴迪踩到凳子上,“我知道别人找不到这里的。”
“那就好,上午签了文件,明天下午三点,有人会来处理我的身体,所以,别晚了,咱们约好了。”吴迪的笑容依旧很甜美,从容而平静,她把脖子伸长,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着栓牢的白绫,两条丰腴的腿紧紧绷着,努力把头伸进去。
“你连身体都捐了?”孙莉苦笑,在湖边坐下来,呆呆地看向吴迪踮起来的那双脚——脚趾是直立的,能够看到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掌浑圆,皮肤雪白,在夕阳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
“嗯,”吴迪微笑——她终于把头伸进那条白绫里面了,“因为我的病,很多器官都不能用,但虽然挂了一夜,起码还能用来医学解剖,给学生们当个教具什么的……叫什么来着?大体老师?嗯,我一辈子都没当过老师的。”
她絮絮地说着,放在青石上的手机却开始振动。
孙莉知道,那是吴迪的闹钟,时间是下午五点,事项是一个简单的句号。她呆了呆,就那么扬起头,看着把吴迪从从容容调整脖子上的绳结,仿佛正在整理服装,马上就要登台的歌者。
“这条绫子,好舒服……我会永远记得你的长头发的,搭档。”整理好套索,吴迪用双手捧着不大但丰满的前胸,俏皮地伸了伸舌头,眼睛笑得弯成两个月牙,浅浅的酒窝在嘴边浮现,“还有,好不容易才套上,可是这闹钟响得我的有点受不了。”
孙莉抽了抽鼻子,抓起吴迪的手机关掉了。她就那样愣了片刻,猛地把手机远远地扔到湖里去了。
“我想你不用了,或者来世我再还你。”她看着吴迪的笑脸,终于流下眼泪来了。
“嗯,孙小白,你欠我的,”吴迪把眼睛大大地睁开,用力地笑了下,然后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孙莉了。
孙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吴迪纤细的背影,听见她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还有,也帮我谢谢老板最后的照顾,还有蒋宁那家伙的安排……”她听见吴迪说,“时间到了,嗯,我要……进到画儿里了 。”
孙莉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支烟,就把视线又回到板凳上的那双脚上了。
她看着那双赤足踮起来,在板凳上用力一蹬,把板凳一下子也踢翻到湖水里去了。
那一刹那,孙莉真的想起身把吴迪的身体抱住,但是她终于没有动,只是把那支刚刚点着的烟狠狠地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烟头与皮肉接触的那声“嗤”的轻响里,孙莉终于把头抬起来。
那条白绫已经绷得笔直,纤细的裸体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随着惯性稍稍朝孙莉这边旋转了一点,让孙莉看到了那条白绫上新沾的殷红血点。
风似乎在开玩笑,把柳枝吹起来,拂过吴迪的软肋。
那一刹那,孙莉觉得这个被白绫吊住脖颈的女人似乎想笑,但她知道吴迪的肺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了。
这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吊着,一个想哭却不愿哭,一个想笑却不能笑。只是,她们谁都没听见,远处的树丛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叹息。
陈星
那两个赤裸年轻的女性身体在大理石地板上交缠着,朝光的皮肤,被最后的那一点点阳光映得金灿灿的。
柳婷婷平躺在地上,放肆地张着两条长腿,而陈星则像一头倔强执着的小母兽般,与柳婷婷的身体呈69的姿势伏在她的身上,把头埋她的双腿之间,激烈地用舌头进出着她的春水泛滥的蜜穴。
她很喜欢柳婷婷的阴毛——这个马尾辫女孩的阴毛很茂盛,也很浓重,盖满了整个阴阜,再延伸到大阴唇上,所以,嘴唇和脸颊触及的时候,毛茸茸的有些痒——她喜欢这种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亲切。
所以,陈星开始用自己的舌头进入她的身体。她的舌头很灵巧——进入的时候很硬,很坚决,而一旦真的进入,就马上变得很柔软,很活泼。
她甚至也很喜欢柳婷婷的阴部的构造——紧密,细致,内壁肌肉的皱褶很丰富,感官发达。所以,对于她舌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柳婷婷的身体都会敏捷地作出反应,比如一个扭动,一阵战栗,或是一次痉挛,而此时,阴道的皱襞也会随之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蠕动着,一下一下挤压着陈星的舌尖。
这种挤压让陈星觉得很舒服,她开始用牙齿,不失时机地轻轻咬啮着她充血勃起的阴蒂,同样,每咬一下,被她压在身体下的女孩便会反射似地一阵痉挛,而这痉挛又会让陈星更把舌头深入一点。
在舌头进入最深的时候,陈星的嘴唇贴上柳婷婷的阴唇了,这让陈星觉得是在与柳婷婷的阴唇深吻。于是她索性用力吸吮,吸吮她大量分泌的黏黏滑滑的蜜液——她对这种液体有着天生的贪婪。
柳婷婷的头发披散着,被陈星压在身下,脊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周身都是红晕,周身都是湿湿黏黏的——陈星的汗,她的汗,她的爱液,陈星的爱液,两个女孩子的口水,甚至还有那对双胞胎的精液——混在一起,没有办法区分,却构成一种极强的催情香氛。
陈星很喜欢这种充满情欲的味道,她拼命的吸吮,同时把下身向下压了压,几乎贴在柳婷婷口鼻上了。
那个时候,陈星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柳婷婷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但是当柳婷婷的舌头碰到她阴蒂的时候,她还是惊叹似地低叫了一声。
当然,相比之下,柳婷婷少了几分技巧——陈星感觉她的臀瓣被柳婷婷用力地掰开,弄得她有些疼痛,而柳婷婷粗重的呼吸也一下一下重重地喷在陈星的阴蒂上,这又让她有点痒。
嗯,还有舌头,那条从下到上一下下用力舔弄的舌头,这几乎让陈星觉得自己要死了。
舌尖从那一丛微微卷曲阴毛起始,重重地扫过阴蒂,从肉缝中间掠过,终止于稍稍有些红肿的菊轮,然后周而复始——没太多经验,但是简单,也直接,也粗暴,也热情。
陈星有些受不了了,她终于从柳婷婷胯间把头抬起来长声呻吟,而柳婷婷的进攻没有停下来,这让陈星的眼神更迷离了。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摇动自己的屁股。她想要更多的刺激,新鲜的,野蛮的。她希望柳婷婷能看到,看到她臀上那些与中午不一样的东西。
“啪!”
一声脆响,柳婷婷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陈星的屁股上,热辣辣地很疼。这让陈星疼得吸了口气,但是她一下子更湿了。
陈星很喜欢这种疼痛,她忘了谁这么说过,破坏美的过程本身就是另一种美,而她也知道,自己是会享受这种摧残和破坏的。于是,她开始用舌头更激烈的肏身下的这个女孩子,同时从喉咙里把呻吟声逼出来。
当然,她还想要,所以她挑逗似地扭了扭纤细的腰,然后她也把手掌挥起来。
“啪,啪,啪……”
拍打肆意地进行下去,落在陈星的屁股上,腰上,也落在柳婷婷高高翘起的丰腴大腿上,有柳婷婷的手,也有陈星的手——陈星知道,柳婷婷和她是一样的,她们都是那种能被痛感陶醉的女孩子,而这一下一下的粗暴拍打会把她们同时送上高潮的顶峰。
——当然,是的。
那股春潮来临的时候,陈星眯起眼睛,有些惊喜地看到柳婷婷双腿间的那股小喷泉。
——果然,我和她是一样的。
陈星张开嘴吞食,而同时,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无可名状的快感吞没了。
——窒息,黑暗,极致。
——但是,那之后是什么?
——顶峰过后自然要有下坡,如果不想下滑就只有选择终结,所以死之前的快感才一定是最最强烈的。
那一刹那,陈星忽然想。
——对,如果在这个时候死掉的话,这个约会就完美了。
吴迪
——莉莉现在在干什么?在欣赏我的死亡之舞吧?还有,我猜她在梳辫子了。
孙小白……
吴迪觉得自己的脑子并不是太乱,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能呼吸了。她觉得,这应该是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结果——毕竟,这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约会了。
但是,窒息真的是很难受的,可能我现在的样子好狼狈吧。
那条白绫已经死死地把她的喉咙勒住了,让她没办法再唱歌,没办法再说话,也没办法再吸进哪怕一点点氧气了——当然,她也不会再咳嗽了。
白嫩的脸颊涨得有些发紫,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身体的本能让吴迪的两条腿仿佛蹬自行车一般来回蹬踢,试图找到一点点支撑,大张着口,努力地想吸进一点点空气,可终归是徒劳。
¬——原本就是这样的,很快就结束了,我查过资料的,七分钟应该够了。
吴迪想着,手已经开始向上勾,她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让那双几乎已经不听她控制的手抓住自己的乳房。
嗯,好涨,乳头挺着掌心,这对乳头从来没有这么硬过。
捏住乳房那一刹那,吴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点燃了,那阵冲动的热潮,开始莫名其妙地从下身升腾起来,然后一下子在周身泛滥开。
——资料上说窒息可以产生性快感,伍凌也这么说过,原来是真的。
吴迪的躯体开始更剧烈的挣扎了,满树的柳条,随着这具悬挂的身体的摆动和蹬踢,来回飘荡着,掩映出一副绝美的景色。
呼吸变得越来越疼痛,但这种奇异的快感却越来越强烈了,到底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濒死,其实吴迪并不清楚,她的神智在这种潮水般的刺激下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
她把眼睛大大地睁开,想去看那山、那湖,但眼前却是一片朦胧,只是觉得血憋在头上,肺很疼,心在跳,而这种窒息却让她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甚至身体摇荡带来的一阵风或者蹬踢间的一点点挤压都会让她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欣快。
她觉得耳边各种声音响成一团,似乎有风的声音,似乎有水的声音,似乎有柳叶的沙沙声,似乎有白绫勒进脖颈的咯咯声,还似乎有喘息和抽泣的声音,但是,所有的声音都汇成一种嗡嗡地蜂鸣。
很奇怪,在这嗡鸣声里面,她竟然隐隐约约听见自己唱歌了——似乎是《绝响》,又似乎是什么别的,她自己都听不清,但是,她只是觉得很好听。
蹬踢的幅度有些减小,但是她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脖子上的绞索更紧了一些,然后给她的身体带来新的刺激。
频率更低,强度却更大,大到吴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浪一浪的刺激里开始融化了。
——这就是最后的快感吗?
吴迪想着,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战栗,紧接着,便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感觉自下而上的席卷上来,一下子把她包裹住,让她眼前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只是,小腹的地方好热,膀胱也好涨,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嘴里甜甜的,她知道那是梨汤的味道。
——石头弟弟,冰糖梨汤很好喝,今天晚上,你小吴姐再也不会咳嗽了。
她想着,全身忽然一下子绷的好紧。那双好看的赤脚也一下子绷得直直的,脚尖指向地面。而她的双手也终于一下子离开乳房,垂下来,紧紧攥成了拳头。
“咕……”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鸣响,吴迪知道,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歌声了。
——应该……就到这儿了吧。
吴迪浑身一下子放松下来,攥紧的拳头也随着松开,头偏向一侧,四肢软软地垂下来。那条曾经带来婉转歌声的舌头,在不知不觉中也探出了口外,粉粉嫩嫩的很可爱。弯弯的眼睛,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一股淡黄色的尿液,夹杂着吴迪高潮时的菁华,沿着她的腿淅淅沥沥地淌下来。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背后那双翅膀飞起来,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觉,她也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这幅画的一部分了。
孙莉
孙莉静静坐在湖边,一边仔仔细细地把她那一头长发编成麻花辫子,一边看着这如画般的景色。
她去过吴迪家,看过她跑步机前面那副画,事实上,那最新的一版,是孙莉请她的一个朋友画给吴迪的。只不过,当时那个朋友画了两幅,一副是没有人的,挂在了吴迪家里,另一幅是有人的,留在那个朋友家。
那副画,和现在眼前的一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忽然想去看看那个朋友了。
——吴迪,或许我应该带她来看看你。
她想着,眯起眼睛,看着悬挂在柳条间的吴迪那雪白纤瘦的身体——她的四肢都已经垂下来,头歪向一边,只是身体还偶然有一点点机械性的牵动。
当孙莉终于把辫子编好的时候,那具身体也终于彻底静下来了。
“笛子,走好,继续唱你的歌,现在你不会再咳嗽了。”
她自言自语般说着,站起身,把辫子甩到身后,踮起脚,摸了摸吴迪的脉搏。
当然,一切都停下来了。
孙莉开始穿衣服,很慢很慢,眼睛却始终没有从吴迪身上离开。
太阳已经偏西,风也已经停了,只有满树的柳枝掩映着其间悬挂的这个纤瘦身体,背对着湖边,脸朝向湖边的粼粼水波,背后的纹身,仿佛天使收拢的翅膀。
孙莉似乎想起了什么,随手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然后把图片发送出去。
只片刻,手机便震动。她接起来,听到晓雨的声音:
“莉莉……笛子……结束了?”
“嗯……”她点头,“笛子很美,是她喜欢的方式。”
“哦……”晓雨的声音有些黯然,随着挂掉了电话。
孙莉轻叹,打开那辆红色宝马的车门,她的手摸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依稀感觉那上面还有吴迪的温度。
“搭档,再会。”她回头最后看了吴迪一眼,把汽车发动了。
蒋宁
红色宝马渐行渐远时,树林间忽然灰影一闪,一个身材高挑,穿一身铁灰色紧身服的短发女郎闪出来。
和吴迪不同,她的肤色很深,黑,却紧致细腻,整个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
她的样子似乎很不开心,宽宽的额头下面,两条眉毛紧紧皱着,眉毛中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她只一纵,便轻巧地跃上那块青石,用手指在吴迪鼻下和颈间分别轻轻搭了一搭。然后,她打开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退开了一点,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拍这个身体。
就像刚才她在树影里支着三脚架拍摄时一样。
结束之后,她拨了个电话。
“干爹,吴迪这边已经结束了,蒋宁全程都在旁边,但没让她们知道……都拍下来了,很美,吴迪是知道干爹会看的,她很守约……嗯……是,蒋宁这就回来。”
她说着,干脆地挂上。
几个闪身纵越之间,这条铁灰色的矫健背影顷刻间便融在树影里面,再无踪迹。
[newpage]
[chapter:1.9 意外 The Unexpected]
孙莉
太阳渐渐落下去,夕阳的余辉把远方的山峦镀上一层金辉。
红色敞棚宝马飞驰着,孙莉坐在驾驶位,一身洁白的窄肩无袖连衣裙,包裹出她玲珑优美的身材曲线,后背赤裸的雪白肌肤呼吸着傍晚的微风。长长的辫子在头顶盘成一个发髻,修长的颈根处,几根发丝随风飘着。一副Gucci的太阳镜遮住眼睛,脸形很古典,皮肤很细致,光洁如玉,两颊微微有些晕红。耳垂上一对璀璨的钻石耳钉,与左鼻翼上闪烁的钻石鼻钉交相辉映。
音响很棒,小提琴的旋律很悠扬,缠缠绵绵地动人心魄。调频台女主持人的声音很美,清澈,低回,有些淡淡的惆怅,而又柔和动人,有如一泓山间的清泉:
“其实,在这个有些浮躁的年代,喜欢这种忧伤的传统风格的歌的人越来越少。但由谢楠和吴迪两位当红的音乐人联合名作家晓雨、舞蹈家孙莉联合推出的这首凄婉的《江城子·绝响》依旧是获得了众多歌迷的认同和欣赏,有人说它唯美,有人说它有些颓废,也有人说,这首歌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不知是否巧合,这首歌的演唱者,当红歌手吴迪在今天下午忽然宣布退出歌坛,而伴奏的演奏者和这首歌的作曲,著名的女小提琴家谢楠也被证实于今天凌晨从其公寓的楼顶坠下,香销玉陨,而这曲《绝响》也终成绝响。
“或许美丽只是瞬间,或许因为瞬间才显出美丽,无论如何,光阴总在不断的流转,而尘世间的众生则在不停的进场和退场。其实仔细想想,生活也是因为这一次次的意外才有了如此多的惊喜和美丽。今天,何静有幸受邀参加了吴迪的告别演出,而且也不争气的流眼泪了。现在,我放进播放机里的这张唱片,上面有今天吴迪给我的亲笔签名,在这个可能特殊的也可能平常的日子里,我把这首今天听到的歌送给大家,算是缅怀,也算是送别,也是主播何静向所有人所道的一声珍重,朋友们,再会……”
“你说,你已满身泥泞,
为追梦出走半生。
灯红酒绿中争个长短,
醉酩酊然后酒醒,
一个人坐在天台看风景,
繁华落尽,寂寞无声。
只剩下流萤腐草,老树枯藤。
可是,别哭。
记得吗?那翠湖边的一行柳?
记得吗?那夜雨后的一池萍?
记得吗?那晨曦间的一片海?
记得吗?那高楼顶的一盏灯?
……”
随着音乐,孙莉轻轻哼唱出这首她再熟悉不过的歌,余韵未绝之际,脚一踩,猛地加大油门。公路上,树影间,映着疏疏落落的金色夕阳,一团红影倏地绝尘而去……
何静
摘下耳麦,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甩了甩她的披肩发,长长地出了口气,似乎做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于是她信步走出播音室,把自己的手机从墙壁上的手机袋里取出来,看上面弹出来的消息。
“喂,何静,我有点意外,你真的决定了?我不觉得你会舍得放弃你的主持人工作的。”屏幕上那个带着金色蛇冠的伊丽莎白泰勒头像跳起来,弹出了一个对话框,发件人的名字是Cleopatra 。
“嗯,我觉得现在这样是正确的选择,否则,我怕Rajah真的会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回了这条短信,她在那封早已打印好的辞职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封好,拿了手包走出办公室,随手把信封交给前台的女孩。
“陌寒,帮我给老大,重要文件,别弄丢了。”她说着,朝那个秀气的小前台眨了眨眼睛。
“那你的心理咨询室呢?”新的一条信息闪出来。
“会继续,毕竟,能帮一个人就是一个,而且,我也会继续为Exthanasia做Princess Jasmine到最后,毕竟,还有人需要我帮她们,而每个这样选择的人,也都不应该有遗憾。”
“嗯,其实,我也有个有点突然的消息要告诉你。前几天,灵儿的血变黑了一次。”这一次Cleopatra过了很久才回过来。
“哦,我知道了,不算意外,我知道你们几个早就决定了……但是还是要让我回到那间花房子里治愈一下,否则我怕我又会做噩梦。”何静在屏幕上敲着,走进电梯,和里面的同事点点头,便站到墙角去,拿出瓶眼药水仰起头向眼睛里滴。
然后,何静把手机按灭了,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刹那,她忽然什么也不想再想了。
……
走出电梯时,何静长长地出了口气,开始步履轻快地向着大厦门外那满地的夕阳走进去。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把她吓了一跳,于是她抬头,看见那辆猛然停在她面前的红色特斯拉Model 3和上面满脸泪痕的红发女生。
她认得那是谁,所以,她翘起嘴角朝那女孩笑,声音拖得长长的有些懒散,“夕颜,这么好,让人家搭你的顺风车?”
“何静,帮我,帮帮我。”那个叫夕颜的女生紧紧地抿着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发颤,骨节青白,“你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当然,相信人家,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人家都能帮你从痛苦里走出来的。”何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舒服地坐下来,把自己的左手盖在了夕颜的右手上。
夕颜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开车,间中夹杂着轻微的抽泣。
何静没有多问,她知道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应该让病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下开口倾诉,而自己要做的只是倾听,或许……再加上一点点引导,让她往该去的方向走下去。
“我当然会帮你,谁让我是注定要来保护你的呢?为了这个,做什么都无所谓的。”
这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女人在心里自言自语,看着窗户外的高楼大厦快速地后退,眼角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杨梦菡
杨梦菡静静坐在靠舷窗的位子上,把身子蜷缩起来——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回去,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她毋宁相信这是一场梦,希望一会就能醒过来,然后Robin会来找她,像这个梦里一样肏她,然后一枪打爆她的头。
可惜,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要尽快,不能让孙峥和谢小雪等太久。”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惹多余的事情,快点回去就好。”
她本能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两个座位——靠走道的地方,坐了个高个子的金发白种女人,很年轻,皮肤白却粗糙,而两人中间的座位却还空着。
——希望这个位子没人坐,如果有人坐,至少别是个会打呼噜的大块头才好。
杨梦菡止不住想。毕竟,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此刻的她,只想好好休息,于是,她把眼睛闭上了。
但是,难得清静,刚刚合上眼睛,她就听到一个轻快的声音传过来。
“Excuse me?”
朦胧间,她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于是用余光扫过去,看到坐在靠走道的白人女生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站起身,而站在她身边的是个身量不很高的短发亚洲女孩,正把费力一个沉重的银色RIMOWA旅行箱拎起来,向上举。
但是,就在这女孩子刚把旅行箱放好的时候,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向身后的空姐说了声Sorry,便又把旅行箱再拿下来,放在地上,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
杨梦菡听到那个白人女生狠狠的咂了咂嘴。她终于止不住好奇,微微转过头,想看看这个活宝究竟要拿什么重要的东西出来。
箱子很满,里面有些凌乱——女孩有些忙乱地翻找,终于费劲地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本书来——书皮是绛红色的,题目很奇怪,似乎叫做Philosophy, Pussycats, & Porn ——那本书把附近的衣服带起来,露出下面一个紫红色的电动按摩棒。
“我去……”女孩轻轻地骂了一声,忙不迭地用箱子里的衣服去遮盖,却在不经意间,露出箱子底部一捆捆的绿色钞票。
“赶快收拾好!”另一个清冷短促的声音响起来,听不出男女。
杨梦菡的目光和那女孩一起转向后面,看到站在她身边一脸无奈的高挑青年。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甚至还吐了吐舌头,终于手忙脚乱地盖上箱子,锁好,然后再次开始费力地往行李箱上举——她的脚尖踮起来,白衬衫和牛仔裤之间,露出一点点腰间的雪白皮肤。
这一番折腾之间,她身后此时已经堆了不少人,那个白人女孩站在一边,蓝眼睛朝她斜睨。
“麻烦。”杨梦菡暗骂了一句,终于起身,随手往上一托,帮女孩把箱子放好。两人的手不经意地相碰,杨梦菡觉得这女孩子的手很软很滑,心里不禁微微一荡。
“Thanks so much.”女孩顺势挨着她坐下,回头,感激地朝她一笑。
那一刹那,杨梦菡看到女孩的面容——圆脸,头发不长,刚刚盖住脖颈,微微染了一点红棕色,那双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杨梦菡忽然觉得她的眼睛和瓶子里的眼睛有些像。
这个念头让她不敢再多想了,于是她也坐下,系好安全带。她有点怕旁边的女孩呱噪,或者说她其实有点怕这个女孩再主动来和她搭讪,便索性再次闭上眼睛,把头仰起来靠着椅背假寐——听着客舱广播,冗长的安全提示,感觉飞机开始推出,等待,再起飞。
那女孩也终于没再说话——杨梦菡始终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只能闭着眼睛,闻着身侧那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她感觉好累,却睡不着。
半晌,杨梦菡忽然觉得左肩有些发沉。她不得已睁开眼,表情却瞬间无奈——那女孩娇小的身躯上盖了条毯子,头已经歪在自己肩膀上,眼睑低垂,睡得像个孩子……
飞机巨大的铁翼呼啸着掠过云端,此刻的杨梦菡,却再没有半分睡意。
似乎是怕惊醒了肩头斜倚的女孩的梦,她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打开手包,珍而重之地紧紧把那个封好的玻璃瓶攥在手里。
里面的艺术品血红而晶莹。杨梦菡知道,她们正在看着她。
“面壁者”
“‘知天命’,你很喜欢梵高的画啊。”端着咖啡杯,男人边微笑边盯着对面的栗色头发女孩看——阳光下,男人的长头发盖了少半边脸颊,眼和鼻子在夕阳下形成一个好看的轮廓。
“嗯,”栗色头发的女孩微笑,颈骨上那个由五个镂空菱形组成的倒五角星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光。她浅浅啜了口咖啡,把两条腿慵懒的交叠,“‘面壁者’,你觉得我最喜欢哪一副?”
“《星夜》 。”他回答得很笃定。
“哦?”“知天命”挑了挑眉,“为什么?我记得我今天似乎主要在看他的人像画啊。”
“面壁者都不会很笨。”他微笑,也啜了一口咖啡,却看见“知天命”不依不饶的眼神,于是他终于揭开谜底,“你手机的屏保。”
他说着,没再和她对视,开始用目光在咖啡馆里扫过——太阳从窗户斜斜地射进来,把咖啡吧里的一切染上淡淡的金色。钢琴前面,一个留黑色长直发的枯瘦女孩正自顾自地弹奏。
“你介绍的这个地方不错,很对我的胃口。”“知天命”的沉默让他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他随口说。
“嗯,”“知天命”点头,没有回应他的后半句话,只是兜起嘴唇吹了口气,把自己额前的刘海儿吹起来,现出那宽宽的额头,“好吧你猜对了。而且,我猜你也一样,最喜欢《星夜》这幅画。”
“哦?”这下轮到“面壁者”诧异了,“你又是怎么知道?”
“那就证明我也猜对了?”“知天命”拂了拂栗色的短头发,有些得意,“因为你的网名。”
“面壁者?” 他愣了愣,便恍然,“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也喜欢看科幻小说。”
“不知道这算不算你对女性的stereotype,总之告诉你,我喜欢的东西可多呢。”“知天命”微笑,“不过你也真是的,在怡红快绿这样的性解放社区里,取这么个自闭的名字,也不怕没人理你。”
“这不是还有你这样惊为天人的美女主动约我吗?虽然这对我确实是个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不过说起来,你的网名才奇怪——知天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 。”男人轻笑,眼睛不经意间看向吧台后面——酒保是个一袭白衣的女孩,正利落地调着酒。
“是不是还觉得我腿短得像条丧家犬 ?那你还出来?”“知天命”轻笑,拈起一支中南海,“面壁者”便凑过来,殷勤地帮她点燃。她没拒绝,只是把乌溜溜的眸子朝他眨了眨,“还是……你的品味就是这么独特啊?神探?”
“横竖朋友送了我两张这画展的票,一个人去总是浪费了。”他微笑,“万一真是个大叔,也算是交个朋友……而且我相信我的判断。对了,美女,可以约你上自习吗 ?”
“知天命”没再说话,只是吸了口烟,在烟幕里朝他眨了眨眼。他知道对方很开心自己能接住这个梗。于是,他也便点了支烟,陪她抽,听着这一曲止歇,再听着新一曲响起来。
钢琴的声音有如水面的涟漪,随着,又飘过一段空灵的歌声:
“Starry starry night(那夜繁星点点),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你在画板上涂上灰与蓝),
look out on a summer\\u0027s day(夏日里轻瞥一眼),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便将我灵魂的阴霾洞穿)……”
两个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地往中央的小舞台上望——唱歌的是个染着红棕色头发的高挑女孩,鲜黄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热裤把躯体勾勒得曲线毕露,肆意地裸露着两条光洁的长腿——手捧着麦克风,眼睛微微眯着,表情投入。
“Now I understand(现在我终于读懂了),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你当时的肺腑之言),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独醒于众人间的你是那么痛苦),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你多么想解开被禁锢者的系绊).
They would not listen(可他们却充耳不闻),
They did not know how(而且也根本听不懂).
Perhaps they\\u0027ll listen now(也许现在听还为时不晚)……”
“喂,‘面壁者’,你喜欢哪一个?”聆听间,“知天命”忽然问。
“你说什么哪一个?”他皱起眉,故作不解。
“唱歌的,调酒的,弹琴的。”她伸出手指,认认真真地逐个指给他看。
“我喜欢我对面抽着中南海喝咖啡的。”
“帅哥,要不要求生欲这么强,这不是送命题,我正经问你话呢。”“知天命”微笑,捋了捋栗色的头发,“三个里选一个,你选哪个?”
“弹琴的。”他笃定地放下咖啡杯,“其余两个,我想也没用,人家俩人是一对——她俩带了情侣戒指。”
“看不出你观察力蛮强的,看来叫你神探也没错。”“知天命”俏皮地挑了挑大拇指,把头微微歪过来,“你也喜欢侦探小说吧……柯南道尔?奎因?乱步?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他也被这女人撩拨得来了兴趣,放下咖啡,十指交叉,饶有兴味地反问,“轮到你猜了,我喜欢波洛还是马普尔小姐?”
“好问题,我要想想。”“知天命”微笑,却不再说话,静静地听台上的女孩歌唱。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
But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你对他们的爱却未曾改变).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side(当最后一点希望都一去不复返),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在那个繁星点点的夜晚),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你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恋人常常做的一般)……”
他听着,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看着对面的“知天命”放下咖啡,交换了一下双腿交叠的方向,轻轻吐了口气,眨了眨晶亮的眸子,“面壁者,你是坏人,你给了A和B,但是我选C,你最喜欢《无人生还》 ……薇拉·科莱索恩 ,如果错了,我学Miss Sherry切腹给你看。”
“‘知天命’,我真的开始佩服你了。”他赞许,却又有些诧异于她的敏锐。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我是在中午那个的直播里注意到你的网名的,然后想起了三体,想起了星夜,才去问你要不要出来看画展的,”她微笑,“那时我也在,而且,我发现你也对刚才那段歌词有反应。”
“哦?我听到你说‘你也’,这就是说……”他显然get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便饶有兴味地把身体前倾。“知天命”却轻轻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帅哥,咱们换个地方。”说着,她浅笑,在账单上签了个名,便起身,拉起他的手,眼睛却望向吧台后的白衣女酒保。那女人似乎会意,浅笑着倒了两杯威士忌推过来,“喏,我请的。”
“月儿,谢了。”
“知天命”伏在吧台边,拿了杯酒,和他手里的酒相碰,然后朝台上的长腿女孩举了举,一饮而尽,然后朝月儿笑,“有单间吗?我想和这个帅哥单独聊两句。”
“面壁者”怔了怔,有些惊讶于事情发展的进度,但是他还是很开心,于是他也举了举杯,然后也一口喝掉了,而他的眼神,并没有离开这个人美如月的白衣酒保。
他看着这个被叫做月儿的女人抬手指了指楼梯,然后朝“知天命”扬了扬手机,便继续把眼神移到台上的唱歌的女人身上,那双眼睛里似有万语千言,又分明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杨梦菡
杨梦菡在这几个小时里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喝掉了两杯威士忌,她觉得更累了,但还是睡不着。眼睛闭累了就睁开,看着舷窗外一成不变的黑暗,然后睁累了再闭上。
她觉得头有些痛,肩膀也被那个一直恬睡的女孩枕得有些发酸,于是,她把遮光板拉下来,再次把眼睛闭上。
杨梦菡终于知道了,有时,闭上眼睛会看到一些睁着眼睛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眼前是那一朵朵大大小小绽开的血花,一朵朵接连不断地绽开,晃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于是她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把那个瓶子捧起来,和里面的两双眼睛对视。
孙峥的眼光淡然平静,谢雪的眼光温柔如水。
——陈晓静的眼睛又会是什么样子?我自己的眼睛呢?
她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毕竟,之前的她,无论是成为红玫瑰之前还是之后,都是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往来在生死之间,却从来很少有这样的愁绪。
“杨梦菡,这就是‘人之将死’吗?”她在心里问自己。她忽然有种感觉,这件事情完成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牵绊她的事情了——可是,茫茫人海,找这样两个人,容易吗?
她包里有枪,其实即便没有枪,如果她想干净利落地结束掉自己,她也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是……
“那个……能把你手里的艺术品给我看看吗?”
胡思乱想之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她一怔,侧过头——枕着她肩膀睡觉的女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扯下去。
“不好意思,美女,枕着你的肩膀睡了这么久。”女孩调皮地朝她吐了吐舌头,“其实醒了一会儿了,但是看你看着那个瓶子发呆,怕忽然把头移开会打扰你,于是就索性多枕了一会,嘻嘻。”
听着她再次提到瓶子,杨梦菡心里一缩,本能的想把瓶子往手包里放,但想到手包里那把枪,却只能硬生生停住,有些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被女孩枕了几个小时的肩膀。
女孩大眼睛忽闪着,有些调皮地笑,“上飞机前太累了,一上飞机就睡了……这么长的旅行,连支烟也不能抽。还好在机场时偷偷躲进卫生间抽了两支。”
听着女孩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杨梦菡心里忽然微微颤了一下——原来这女孩就是当时洗手间里的那位邻居。
——这个世界好小,而且充满了意外,如果我要找的那两个人也这么简单,该多好。
这样想着,她禁不住侧过脸,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个女孩子。
身量不高,衣服看起来很普通——清清爽爽的白衬衫,纯棉的,扣子棕色,木质。磨得发白但是依然洁净的微喇牛仔裤,赤脚穿一双白色旅游鞋。两个耳钉闪着光。胸部很丰满,骄傲地把衬衫顶起来,从扣子的间隙望进去,却似乎是一件镶嵌金丝的胸罩——隐隐约约的,双乳间有一点红,似乎是纹着什么。
“对了,还没正式谢谢你帮我放箱子呢。”女孩似乎察觉到杨梦菡的眼光,不以为忤地朝她眨了眨眼,“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身高就好了,真是羡慕啊,还有……”她把脸凑过来,嘴巴微微挨着她的耳垂,“你抬胳膊时腋毛露出来了,蛮性感的,我也有段时间不剃的,后来公司提了要求,就刮了。”
杨梦菡觉得耳边很痒,把身体侧开,却猛然发现坐在靠走道那侧的那个金发白人女孩正从厕所走出来,蓝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那个短头发女孩看。她心念一动,余光微微环视,却又发现稍远处坐着的一个头戴耳机的俊秀短发青年也正盯着她们这边,眼光满是森冷,似乎就是上飞机时出声斥责女孩的那个人。
“大大咧咧的富家小姐,总是会给自己惹麻烦。老天保佑,别让她再和我说话了。”杨梦菡心里想,她又试图装睡,但是她的手臂却被女孩挽住了。
“喂,”女孩的声音很清脆,握着杨梦菡手臂的那只手滑腻却温暖,“你手里那个瓶子,借我看看吧,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独特的艺术品。”
“这不是件吉利的东西。”杨梦菡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想摔开女孩的手,但是有点不忍心。
“可是我很好奇啊,所以才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女孩的声音明快但是固执。
“好奇心会杀死猫的。”杨梦菡把眉毛紧紧皱起来了。
“猫有九条命,因为满足好奇心丢掉一两条也没所谓吧。”女孩眨着眼睛,“即便九条都丢了,也不后悔,至少不是活活难受死的。”
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傻笑的样子,杨梦菡忽然有了个恶作剧的想法。
“那先和我去洗手间,给我看看你胸口的纹身。”她开口,指了指女孩高挺的胸,声音冷冰冰的,心里却在想,“这样至少能带她去洗手间,然后提醒一下她自己注意身边的危险,也算是做件好事。”
“好啊。”女孩的声音很明快,笑得一片灿烂。
杨梦菡以为自己成功了,但是女孩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在这里看不就行了?”
她并没有如杨梦菡想象的起身,只是甩甩头发,把身体转向杨梦菡,双手伸到胸前,自自然然地解开胸口的几颗扣子,再把衬衫分向两边——镶嵌着金丝的胸罩彻底露出来,珠光宝气地托着她高挺的乳房,皮肤很白,纹理很细腻——白皙细嫩的左胸口上,赫然是一个面积颇为不小的红色纹身。
女孩把胸向上托了托,然后,她仿佛怕杨梦菡看不清楚似的,在杨梦菡有些惊诧的眼光里,随手把金丝胸罩的前搭扣解开了。
那对鲜嫩的乳房活泼地弹跳出来,丰满翘挺,里面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青春活力,乳头是鲜嫩的粉红色——左乳房的上方,大约在心脏的位置,纹着一只血红色的大蝴蝶,翩翩然,映着雪肤冰肌,灿烂地呼之欲出……
陈星
陈星喜欢水,喜欢裸泳,也喜欢泡在浴缸里,一边泡一边托起自己的奶子爱怜地揉它们。
今天也是一样,其实她有点想柳婷婷一起泡的,但柳婷婷说她不喜欢泡澡,所以只是简单地冲了冲,便坐到一旁,把盘好的头发放下来,一身赤裸着,边风干身体点上一支烟,任沾了水的皮肤毛孔自然呼吸。
虽然遗憾,但陈星很快就释然,于是,她就一个人泡在浴缸里,边揉她的奶子,边看柳婷婷抽烟的样子。
“星儿,我高潮时的样子是不是很白痴?”柳婷婷忽然的问话让陈星哑然失笑,她终于把揉胸的手停下来。
“谁说的?不是啊,特别是最后你潮吹的时候,真的好看极了。”陈星浑身被泡沫包围着,高高地抬起一条腿,脚面绷起来,认真地搓洗着,“如果你想,我可以把那样子画下来给你。”
“潮吹?我有吗?之前我自己弄的时候,或者和男人,可从来没有过。”柳婷婷挑了挑自己的粗眉毛,表情很诧异,“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不过这次的感觉真棒,和以前都不一样,我感觉我简直像要死掉了……”
“La petite mort,高潮和死亡本来就是相通的……”陈星把周身放松下来,头懒洋洋地靠着浴缸边,眯着眼,脸颊红红的,表情有些陶醉,“婷婷,张睿最后一定也高潮了,我知道。”
“那,死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感觉呢……”柳婷婷有些出神,烟烧到了她的手指,她被烫的哆嗦了一下,把烟头丢掉了。
“我想咱们最后都会知道。”陈星说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她却莫名其妙又想要了,于是她又开始揉她的奶子了。
柳婷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总之她没再继续说,自己把话题转开了,“对了星儿,刚才我没发现避孕套,你就让他们射你里面?”
“没所谓,”陈星的声音淡淡的,“他们两个不讨厌,不讨厌的男人,我不会要求他们用套套。”
“哦?那就是说即便是讨厌的男人,你也……”
“嗯,我中午说过的。”陈星揉胸揉得更用力了,“来这里,对我提要求的,我都会答应……这也是我的生活方式。”
“星儿,你很特别……”柳婷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你说外面那两个要睡到什么时候。”
“看样子你还意犹未尽?”陈星说着,手没有停下来,只回头看这个马尾辫女孩子,看着她眉眼间形成一个好看的构图。
“嗯,有一点,今天……很有感觉,还是想要……星儿,你一起吗?”
“今天不了,他俩挺棒的,但是比不上你给我的感觉。”陈星的声音有些倦,“咱俩,或许还有机会……婷婷,我忽然懒得动,还想多泡一会,如果你想,就顺带帮我个忙,把他们请出去好吗?我不大想让男人在我家里睡。还有,我欠你的了。”
“唉,好吧……交给我,谁让我今天来晚了呢……我会带他俩去我住的地方,如果我的房东姐姐也在,今天晚上就有他们好受的。”柳婷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调皮,“星儿,你怎么谢我?”
“给你画一张你的写真,怎么样?”
“不错哦,不过不够,我饿了,一会我去吃饭,你要买单。”
柳婷婷甩下这一句,便干脆地起身,就那么一身赤裸着,翩翩然走了出去。
……
“醒醒吧,你俩还行不行了?”
“靠,哥,我不是做梦呢?这个美女是谁?”
“美女,你是谁,陈星呢?”
“星儿被你俩折腾累了,我是她朋友……你俩晚上有事么?”
“你……是那个什么怡红什么社区上的?要钱?”
“先跟我吃点东西去,咱们AA就行,我不用你们请,但也不想请你们。晚上愿意的话,就去我住的地方,听星儿说你俩挺棒的,所以我想要了。算是给你们个意外惊喜吧。”
“……”
“怎么了?不敢去?那算了我回家了。”
“靠,去就去谁怕谁!”
“那快点穿衣服,我饿了。”
“哥你今天真神奇,这些事我寝室里的那几头猪打死也不会信,不过我十点寝室就锁门了。”
“杨楠你少他妈废话,不敢去就滚回你寝室去打手枪……”
“算了,舍命陪君子,兄弟一场,我陪你,免得你今天晚上精尽人亡……”
“我靠杨楠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你们能走了吗?我饿了。”
……
外面男女交谈的声音逐渐响起,又渐渐淡出、远去,最终归于寂静。
陈星其实没心思去听,刚才柳婷婷关于死亡的话题又让她想起今天的这些事情了。
她躺在浴缸里,用手掌托起一团泡沫,轻轻一吹。
泡沫在空中飞起来,灯光下显得很绚丽,五彩斑斓,精彩地旋转着,漂浮着,又争先恐后地一个接一个地破灭,在美丽的顶峰归于虚无。
陈星觉得她是时候喝今天的酒了。
伍凌
伍凌觉得刚才那杯威士忌让她稍稍有点醺醺然,但是她没有拒绝“面壁者”再多喝一杯的邀请。
她蛮喜欢这个楼上的小套间的,不大,仅仅有一个小小的双人皮质沙发和一个小吧台,里面有带窗的卫生间,还有一间带窗的小卧室。不过她今天不想在床上,因为今天她需要些酒精来刺激思维,还有荷尔蒙。
同样,她也蛮喜欢这种约会的感觉的,名字就是面具,面壁者也是知天命也是,她没有去猜这个帅哥在面具背后的名字或者职业或者别的,毕竟只是一夜情而已,哦,一下午情,whatever,哪怕再见面,她也不会再叫做“知天命”了·,这个ID用过之后就可以去死了,反正这样的面具多的是。
其实,她还蛮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每一个面具上的,事实上她喜欢把自己的名字随处乱写,稍稍用心,可能就会猜得到。但是她打赌没人会去猜,哪怕那人正盯着你的脸和身体看,哪怕他会和你上床——哪怕不在床上,whatever。
她把这看成一个实验,或者,用她师姐李天然的话来说,一种行为艺术。
——师姐为了她自己的行为艺术死掉了,那我呢?
伍凌懒得再想了,她今天要想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所以,她就那么娇俏俏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吧椅上,看着吧台后面留着长头发的“面壁者”倒酒的样子——他比罗辑 帅多了,不知道他做执剑人的时候怎么样。
伍凌很喜欢他高挺的鼻梁骨,现在她有点好奇他的“剑”是不是一样好看了。
“‘知天命’,你觉得中午的直播是真的吗?”把酒杯推过来时,他问。
“你觉得呢?”伍凌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忽然抬眼朝他微笑,“很有仪式感?还是挺刺激的?”
“都有。”他点头,把上身伏在吧台上盯着她乌溜溜的眼睛,“真假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相信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她的情绪骗不了人,或者说,即便表演是假的,我猜她也决定去死了……但如果是真的的话,就太血腥了,我想不到你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喜欢看那么血腥的东西。”
“又是你的stereotype,网上喜欢这类的女孩子可不少,而且我的毕业论文和这个有关,所以我看过很多这样的文学作品、文献和案例,找人专门请教过切腹的方法,还自己用钢尺模拟过然后高潮了。”伍凌微笑,用眼睛盯住他的脸,“现在,你的瞳孔放大,呼吸加快,喉结滚动,想到中午的直播,你有感觉了,是吗?”
“为什么不是因为和你这样的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听到你刚才的话才有的感觉?”他微笑,把头进一步向女孩的脸靠近,同时深深吸气,仿佛要把伍凌带着淡淡香气和酒香的呼吸都吸进肺里去。
“面壁者,你的嘴好花。”伍凌微笑,却没回避他的亲昵,“不过你可能该后悔,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特殊爱好,我有点害怕了呢。”
“‘知天命’,聪明如你,出来之前估计就猜到了,如果害怕了,哪还会出来?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那也一定是你想要。”他眨了眨眼睛,把自己酒杯端起来。
“我想的话,你会帮我?”酒杯相碰,伍凌的眼神有些暧昧。
“你喜欢什么方式?不会是中午那种吧?还是……窒息?”他把酒喝掉了。
伍凌没说话,只是也喝干了自己的酒,膝头跪上吧椅,把上身向男人凑过去,抬起眼睛看着他贴过来的脸。
两个人的额头终于轻轻贴在一起,“面壁者”开始有些放肆地用下巴上的胡茬去扎伍凌吹弹得破的精致俏脸。伍凌没有躲,但是她实在觉得有些痒,于是她咯咯地笑。
“帅哥,无论如何,我想,咱们是时候发生点什么了。”笑完了,她对男人说。
四片嘴唇轻轻相触,分开,再相触,然后,口舌交缠。
乳房被“面壁者”托在掌心再次捏住的时候,伍凌轻轻呻吟了一声。她知道,这次还是没有意外,这个男人也同样不会去猜她的名字了。
杨梦菡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红蝶,Red Butterfly,或者喊我小蝶也行。”
女孩用手指在胸前的蝴蝶纹身上,清丽的表情自自然然的——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袒胸露乳的她,此刻却没让杨梦菡觉得有半点淫靡。
自从看到这只血红色的蝴蝶,杨梦菡的眼睛就始终没再离开过,她觉得这只红蝴蝶好像是活的。所以,听见女孩的问话,她几乎是脱口就说出来。
“叫我梦菡吧……”
——What the fuck!
说完,她就后悔了。对方给她的显然不是真名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不小心。但是,也晚了。
“梦菡……emmm……我猜不是‘汉子’的汉,否则就太豪放了,嘿嘿。”红蝶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这个突如其来的玩笑让杨梦菡觉得有些发窘。
红蝶似乎也察觉了,于是自己把话接下去,“是‘菡萏香销翠叶残’的菡吧,很好听的名字哦,比我的强多了……我猜不少人会把你的名字念成‘梦寒’,不过一样好听。”
不知为什么,听着红蝶的轻快的声音,杨梦菡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没那么疼了,于是她第一次朝红蝶笑了笑。
“你笑了诶,你笑起来真好看。”红蝶的声音放轻了些,让杨梦菡听起来更舒服了。这女孩子依然袒露着自己粉嫩的胸,并且朝杨梦菡挺了挺,“你还没告诉我喜不喜欢我的纹身。”
“嗯,很美。”杨梦菡点点头,理了理披肩发,“谢谢你。”
“本来是我有求于你的,谢什么,不过我很开心你能喜欢,这可是我找我们那里最棒的纹身师……”
“咳……”
似乎听见了身边那声礼节性的轻咳,红蝶才终于把话停下来,转头向身边过道看。
杨梦菡蛮佩服这些服务人员的耐心的,换做是她,还真不一定会不会说出什么过头的话。于是,她也抬头看了一眼红蝶身边那个推着饮料车亭亭玉立的蓝衣空姐——瓜子脸,八头身,妆容精致得体,长发盘在脑后,脖子上的丝巾却稍稍有些散乱,高挺的胸脯上,是一个印着“Sue”的小小的金色胸牌。
“小姐,请问您想喝点什么?”她用流利地中文问,眼光却扫了一下红蝶的胸。
“不好意思啊。”红蝶仿佛才注意到似的,低头看看自己裸露的胸脯,有点婴儿肥的可爱笑脸微微一红,伸了伸舌头,开始忙不迭地系胸前的搭扣,却一时间怎么也扣不上。于是她抬起头苦笑,“美女,有苏打水吗?不好意思过十分钟再拿来,我整理下衣服。”
空姐苦笑,便推着车向前走了。
“这东西真烦……”红蝶低声抱怨着,似乎对于四周奇怪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朝杨梦菡做了个鬼脸。然后,她干脆在座位上飞快地把上身的白衬衣脱下来,再旁若无人地把胸罩也脱下来,随意地扔在腿上,解放了一般地长长吐了口气,就这样让自己的上身完全赤裸了将近一秒钟,才开始把白衬衫穿起来,慢慢地系衬衫的扣子。
看着红蝶这些坦坦然然的放肆举动,杨梦菡实在是有些无语,同时,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红蝶,而是因为坐在靠走道位置的那个金发女人。
似乎发现了杨梦菡注视着她,那个金发女人把目光从红蝶腿上的金丝文胸上收回来,端起手里的橙汁开始喝,蓝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戒备。
“现在舒服多了。”红蝶对身边的这些小细节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整理好衣服,用手揉揉高挺的胸,吁了口气,把胸罩拿起来,在杨梦菡面前晃晃,“临走之前朋友送的,一时来不及收拾,只能戴上了。漂亮但不实用,勒得我胸难受死了。”
“你男朋友送的?”杨梦菡随口问,看着这件文胸上的装饰,知道这应该不是能在普通奢饰品店能买到的东西。
“不是,”女孩微笑,“几个同性朋友,也算是我的同事,离别礼物。”她说着,把胸罩里侧的几个英文签名指给杨梦菡看。杨梦菡觉得有些名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便作罢。
因为现在她顾不上想这些,或许是蜘蛛的本能,机舱里一些人投过来的眼光总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便开口。
“小蝶,你的纹身很棒,其实我也有个纹身,想看吗?”
“想啊,现在给我看。”女孩的眼睛亮起来。
“位置有点私秘,我没你这么放得开……要不你还是跟我去趟洗手间?”杨梦菡其实觉得自己蛮笨的,除了拉她去洗手间提醒她,她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嗯……”红蝶娇娇地伸了个懒腰,“可是我有点懒得动了,梦菡,下飞机后咱俩还有的是时间,现在呢……我还是想先看看你的那个瓶子。”她说着,便把手向杨梦菡伸过来——手掌的皮肤嫩嫩的,很光洁,中指上带了个细细的白金戒指,“还有,别总皱着眉头,我喜欢看你笑,你笑的样子真的好美。”
“是吗?”杨梦菡长长吁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小心翼翼地把瓶子交到红蝶手里,“这不是件很吉祥的东西,看看就罢了,小心她给你带来突如其来的坏运气……”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用目光扫了扫那个金发女人,轻轻捏了捏红蝶柔软的手。
“好美……我喜欢……”红蝶双手捧着这个晶莹的瓶子,似乎没注意到杨梦菡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暗示。
红蝶
红蝶几乎被这个瓶子迷住了。
那是个水晶玻璃的瓶子,壁很厚,瓶塞是磨口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一颗心,又像是一滴泪,在灯光下,显得很璀璨。里面是一片胶冻状的血红,其中悬浮着四颗黑白红相间的球状物体,拖着缠在一起的丝丝络络的长尾巴——很神秘,有些可怖,但却美得摄人心魄。
她想她知道那瓶子里是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和嘴唇很干,但是其他一些部分却湿了。
“梦菡,这个瓶子里……”好半晌,她终于开口,但是话说到一半,便僵住。
腰间冷冷的,不知什么尖锐的金属已经划破了她的衬衫,顶在她的腰上了。这让她心头一颤,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瓶子。她用力地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定定神,低头望。
顶着她腰的是一把从座椅扶手下面穿过来的,亮闪闪的弹簧匕首,握着匕首的手很白,胳膊上生着一层细细的金色汗毛,当然,这条胳膊是她身边那个金发女郎的。
红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于是她转过头,尽量让自己表情平静地去看那女人。
长长的金色头发用一根色彩斑斓的发带梳在脑后,皮肤是西方人特有的白,但是显得有些粗糙,两颊各点缀了几颗雀斑。上身穿一件浅黄色吊带,胸很丰满呼之欲出,乳沟很深,衣服上那两个高高竖起的乳头轮廓显示出她并没穿内衣。下身穿一条极短的牛仔热裤,两条洁白的腿很长,也很健壮。
只是,她的毛孔显得有些粗大,蓝眼睛里有些慌乱。
她的眉毛也是金色的,所以她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金发女郎,所以她的阴毛应该也是金色而不是棕色的。
红蝶终于让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停下来,同时也把呼吸稳下来。
——Calm down,至少,不能摔了这个瓶子。
她想。
“What’s the matter?”她开始试探着低声问,同时偷偷地把瓶子向杨梦菡递过去,但她换来的是金发女郎的一声低低呵斥:
“Freeze!”
红蝶感觉那把刀又压进了她的腰一点点,这弄得她有点疼,她不知道自己的皮肤是不是已经被割开了。但她的手却终于缩回来,大睁着眼睛和金发女郎的眼睛对视。
“Baby,Key to your suitcase,give it to me!”金发女郎继续开口,声音很低,有些发颤,红蝶看到那女人那双美丽的湖蓝色眼睛和上面长长的金色睫毛,但是那眼神却有点飘忽。
“Sorry,My what?”她似乎没听清,张大眼睛问。
“Y-o-u-r S-U-I-T-C-A-S-E!”金发女郎抓狂地举了举空着的那只手,她没办法大声说话,只能用夸张的口型给红蝶看。
“OK,my suitcase,I get it,Oh I mean you’ve got it. Please just don’t do this to me,I’m so scared. Please, it’s yours now,I will give it directly into your hand.”她做出听明白的样子,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开始慢慢地站起来,想去打开行李架。
“What the fuck!”那金发女人似乎完全没料到红蝶的反应,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刀被别人看见,本能地跟着红蝶站起来,手腕却重重在座椅扶手上撞了一下。
“Shit!Not the suitcase,just the key,I’ll take the case myself when we touch down.”
那女人的声音已经充满焦躁了。
红蝶感觉她的左手被这女人死死抓住,而那把刀又顶在自己的腰上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甚至她胸前那只红色蝴蝶也开始随着她的心跳动起来了。
她身上开始出汗了,她的手和腿开始发抖了,她怀疑自己的热裤已经能看见湿斑了。
“Ok,Ok,我知道了,Touch down是这样。”她的表情似懂非懂的,朝着那金发女人点了点头,忽然一下子弯下腰去。
“嗤啦。”
“Fuck!”
“嘶……哎呦!”
那把刀终于把红蝶的腰割破了,她觉得火烧一样地疼,她猜,她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
她叫得很大声,边叫,边把手里的瓶子塞到了杨梦菡手里,同时朝一脸错愕的杨梦菡眨了眨眼睛,嘴角浮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完美,现在这个瓶子安全了。
可惜这一刀割得还是有点浅,只是皮外伤吧,但是流血了就好。这个金发女郎该气疯了吧,她会扎我哪里,后心吗?
——Holy shit,来吧,我的金发女郎,这次你让我爽透了。
Joan
在今天之前,Joan一向觉得那些取笑金发女郎的笑话都是刻板印象。
比如一个笑话里说,金发女郎看上了一台样子可爱的小电视机,但是店主说不卖给金发女郎,她染了发,甚至把头发剃光了,但是老板还是不卖给她那台电视机,理由也还是“不卖给金发女郎”。直到那气疯了的光头女人几乎要把那个店拆了的时候,老板才无奈的告诉她,她想买的那台“电视”实际上是微波炉。
Joan还记得Susan给她讲这个笑话之后,她把Susan压在身下摩擦了半个晚上,然后逼着她去染了一次金头发。
——可是,原来我真的这么笨,我没想让她受伤的,我真的刺她了吗?
那一瞬间,Joan的身体僵住了,愣愣地望着手上沾血的刀,但随即发现飞机上所有乘客的眼光已经都盯了过来,甚至飞机上的保安人员也向她冲了过来。
“Susan, I’ll do it myself, sorry.”她骂了一句,一咬牙,手中的刀子直直地向身边那个女孩的后心插了下去。
“噗!”
她只听见了一声低低的,经过消音器的枪响,但是身体的两个部位却似乎同时被什么打中了。
她似乎很迷惑,美丽的蓝眼睛大大地睁着,张着嘴,满脸错愕的站在那里,低下头,看自己高挺的左胸和双腿结合的地方同时迸出血来,把自己的黄色吊带衫和蓝色牛仔热裤都染红了。
软软坐下去的时候,她的手一松,刀子一下子掉在脚边。
那颗子弹刁钻的射进了她的下身,牛仔热裤被子弹烧灼得布片飞溅,厚实的裆部被血尿染成了一片鲜红,而她那条有点长的,被金色阴毛覆盖的阴蒂被彻底破坏了。
而高挺的左胸上,没有弹孔,只是一个不大的鲜艳血洞。鲜血汩汩地涌出来,在她左胸口染成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我会死吗?我要死了吗?不行,Susan,我们说好的……
她开始手足无措地用手捂着上身下身的伤口,但鲜血却从她的手指缝汩汩地涌出来了。
——好疼,好疼,那些曾经被我打死的人,也都这么疼吗?
飞机似乎遇到了很大的气流,开始剧烈摇晃,在乘客的尖叫里,Joan终于开始挣扎了,她开始用力地蹬腿,把左脚上的高跟凉鞋甩脱到前排座椅底下去了。
杨梦菡
杨梦菡觉得这个挺拔丰满的白种女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条被渔网网离水面的大鱼了。
她没想到还会有别人出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袖手旁观,不用枪,手里这把梳子就足够了。她没有直接刺穿这个女人的心脏,而是稍微偏了一点点,因为她原本不想再多杀人,如果不是那女人下身那颗子弹,这女人被控制起来之后,如果诊治及时,应该能留下一条命的。
——不过,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她现在没救了。
——但是,马上就有很多麻烦了,或许我一落地就会被公安抓起来。
——嗯,那我干脆就把枪亮出来,这样起码可以痛痛快快的多吃几颗花生米,或许我应该把上衣也脱了,让子弹把我的黑色乳罩打断了再打爆我的奶子。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而那女人的呻吟声也开始越来越大了。
“Oh shit……Susan……fuck me……take me……Susan……ohhh……”激烈的呻吟声,依稀夹杂着某个女孩的名字,听得杨梦菡有些眼热心跳——那一霎那,她忽然又想起瓶子里的两个女孩。
——孙峥和谢小雪,那个时候,她们也是这样的。
金发女郎的嘴里泛着血沫,蓝眼睛已经翻起来,露出大片的眼白,死死按着伤口,声嘶力竭的呻吟,同时大口大口地尽力呼吸。她后背倚在座位上,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一条伸着一条蜷着,纤细的腰肢用一个放浪地姿势前后挺动着,性感的白皮肤泛起了一层晕红。
“小蝶,你没事吧?”不远处那个始终望着红蝶的短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红蝶身侧,手里握着一只锃亮的银色手枪,神情里满是关切。可能是因为着急,那人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变得清扬激越。
红蝶却只是摇了摇头,表情里带了点惋惜,杨梦菡发现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把尾部尖端还在滴血的小梳子。
飞机还在摇动,机上的乘客已经开始尖叫,那个正把一听苏打水端来的长发空姐更是惊得脸色煞白,一下子软软倒了下去。乘警奔过来,想要移动金发女孩的身体,红蝶却起身,给他看了一张什么文书,低低地用英语和他交流着,指指那个叫冰冰的短发青年,指指杨梦菡,又指指座椅上的女人。
乘警听完,点点头,嘱咐几句就退了下去,杨梦菡知道他是说就把这女人交给她们处置了。
“死女人,敢对你……”那个短发青年看着乘警退开,终于恨恨地骂出来,声音高而清越,说着,他举枪,再次对着呻吟中的女孩瞄准。
“冰冰,算了。”红蝶按住了他的手腕,“最后一会儿了,留给她自己享受吧……就算是为了我。”
杨梦菡有些诧异地看见了红蝶那只夹在裆部的手。
Joan
享受?
Joan记得听Susan说过这个中文单词,大概是Enjoy yourself的意思吗。
——她们大概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们会叫我什么?那个金发女郎?那个婊子?那条母狗?或者那个白痴?
——不管了,至少她们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享受,为什么不是呢?这比那些针剂和粉末好多了。
直到中弹之前,Joan都还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感觉——伤口的疼痛依旧,但眼前却莫名其妙的泛起一阵阵的粉红色,乳房和阴蒂的中弹部位仿佛有千百条柔软的小舌头在舔动一般,给她带来如潮水般接连不断的快感。
医生告诉过她,其实让她感到爽的东西是一种叫做内啡肽还是什么的化学物质,做爱的时候会分泌,用药的时候会分泌,其实坐过山车或者跳楼机甚至痛快的购物的时候都会分泌,但是,越多,越不够。
而当大脑判断身体快死了的时候,会分泌出好多好多这些东西来,或者是作为临终关怀,或者说再留着也没用了所以索性一次拿出来爽个够。
——Fuck it,总之我很喜欢这种粉红色,还是很疼,但是也好痛快,好像是在和Susan做爱。对了,上次在加州乐园的那间汽车旅馆把Susan绑起来干她的时候,我自己也高潮了,那个时候我也看见粉红色了。
——不,这次不一样,不只是粉红了,好多颜色,好多颜色啊。
——邦尼和克莱德 死的时候,是不是也看见过这么多颜色呢?
Joan没有控制自己嘶叫的声音,和Susan做爱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大声地叫床。她边叫,边疯狂地甩着一头金发,两条长腿来回蹬踢着,两只鞋都掉了,脚面紧紧地绷起来,好像小脚趾上Susan送给她的那个小戒指也掉了。
——Susan,Susan,Susan!
现在,Joan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因此也就不再想太多的事情了。
——Susan,不要难过,我好爽,我要爽到底了,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开始专心追求这最后的感觉,甚至连那双死死按住伤口,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的手,也不自主的在乳房和下身揉搓起来。
那粉红色已经完全幻化成五颜六色的了。Joan想起来,这些颜色好像是Susan给她的那条发带,也好像是Susan左耳朵后面那个小小的纹身。
——天哪,你要是能再要我一次,再插进我里面一次就好了,哪怕是从这两个伤口里插进去也行。
Joan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坐在那一汪小血泊里了,她把拳头攥起来,两条长腿一下子蹬得笔直,好像这样可以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气,尽量地贴到那些颜色里。
那一刹那,她感到一阵剧烈的战栗,最激烈的高潮一下子涌遍了全身。她觉得自己被无边无际的五彩斑斓的颜色包围了,然后,她开始融化了。
Joan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咕……”地一声,然后,她松开紧握的拳头,闭上了她的蓝眼睛,让自己沉浸到那片五彩斑斓的海洋深处了。
杨梦菡
“梦菡,你说……她死得……舒服吗?”红蝶的声音有点发颤。
“嗯,是的。”杨梦菡简简单单的回答,她感觉红蝶又把头靠到她肩头了,她感觉红蝶在发抖,也在轻轻抽泣。而且,她知道红蝶刚刚高潮了。
“一会儿,她的尸体就要被拉走了,我会处理。”红蝶贴着杨梦菡的耳朵,声音轻飘飘的,“梦菡,我刚才告诉乘警你是拉斯维加斯赌城派给我的私人保镖,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关心你包里有什么了。”
“你……?”杨梦菡感觉自己的身体紧了一下,把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
她已经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孩子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红蝶没再说话,只是用她那只白皙的手从伤口抚过,然后陶醉般把手上沾上的鲜血涂在唇边,伸出粉红小巧的舌头,把手指卷住,放在嘴里,如同婴儿般吸吮。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整架飞机也似乎一下子静下来。不过杨梦菡知道,红蝶的身体还在抖,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放松下来。
直到乘警把那女人的尸体拖走之后,杨梦菡感觉红蝶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微微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她没去看红蝶,只是这样呆呆地坐着,任这个女孩子靠着自己。
好半晌,杨梦菡听见红蝶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话,似乎是对她说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梦呓。
但是,她还是听清楚红蝶说的是什么了。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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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0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无人生还 ]
杨梦菡
人死了,会剩下什么?
尸体被拉走了,染了血的坐垫被拆下来换掉,喷上去味的香薰。附近的乘客或者会PTSD ,所以除了做笔录,还被好心地安排了心理医生。
但是飞机还是要飞,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所以,死了之后,可能就是这样,什么也剩不下,就像她杀死的那一百人——不对,如果不算Robin,应该是一百零四个,又或许是一百零五个——其实都一样,过去之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杨梦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她睡着前似乎在想这些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她发现红蝶正抱着那本她似乎从上了飞机就没打开过的Philosophy, Pussycats and Porn,戴着耳机,眼睛盯着前排座椅的屏幕,看着一部老电影——穿着风衣的女主角很漂亮,刚刚一枪打死了那个带着圆顶礼帽眼睛精光四射的男人。
还有,靠走道的位置,已经换了人,就是刚才开枪的那个短发青年人。她记得红蝶叫这个人冰冰,或者应该是兵兵,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是冰冰才对。
“梦菡,你醒了?”红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就又把眼睛回到电影上,看那个女主角走回自己的房间,发现摆在里面的那把椅子和上面晃晃荡荡的绞索。
“我还以为你也会枕我肩膀呢,结果发现并没有,可能我肩膀太低了。”红蝶继续说,眼睛却没离开屏幕,她把腿蜷起来踩在座椅上,有意无意地把那本硬皮的Philosophy, Pussycats and Porn夹在她双腿中间了。
屏幕上,那个本来还有些得意的女人已经开始哭泣,但还是颤颤抖抖地站上椅子,把套索套在脖子上,整理好,然把椅子踢开了。
那个时候,杨梦菡听到红蝶如释重负般的出了口长气,然后她的手忽然被红蝶握住了。
“梦菡,现在陪我去洗手间吧。”红蝶迎向她的目光,眨了眨眼睛,“我记得你邀请过我的。”
冰冰猛地把头转过来,脸色铁青,杨梦菡觉得这人的眼光几乎可以杀人了。不过,经历了这许多,她已经不想再多事了。所以她轻轻地把手从红蝶手里抽出来:“大小姐,还是让你的护花使者陪你吧。还有,你的伤口也应该处理下,否则会留疤的。”
“弄不好我还真是疤痕体质,无所谓,留了疤我就在上面多纹个身好了,虽然还没想好要纹什么。”红蝶似乎早知道杨梦菡会拒绝她,于是只是朝她皱了皱鼻子,然后自己站起身来,对着那年轻人笑,“怎么样?帅哥,看来你吃醋了,要不咱们一起?”
冰冰恶狠狠地吐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默默地把身体侧过去让出通道来。经过的时候,红蝶有些调皮地揉了揉冰冰的短头发。
杨梦菡就坐在旁边,看着红蝶沿着走道步履轻快地向洗手间走去——赤着脚,腰上多了一抹鲜艳的红。
“不想死就离她远点。”
冰冰的声音冷冷的,杨梦菡似乎能感觉到那两道如刀的目光,两个人隔着中间座椅,空气似乎一下凝固。
杨梦菡的直觉告诉她这架飞机里可能还有危险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这危险绝对不会来自于这个看起来很凶的人,于是她也抬起眼睛,和那个人对视,同时轻描淡写地说:
“我有自己的事情,这种大小姐,和我不是一路人……你身手不错,保护好她吧。”然后,她把眼光向下移了一点,“还有,如果要装成男人的话,把胸裹得再紧点儿。”
“你……”冰冰呆了呆,眼光下意识地扫了扫自己前胸,一下子,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红蝶还没回来,杨梦菡便又去看她座位前面还没停下来的电影——画面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老头子——好像就是那个女主角上吊之后鬼鬼祟祟起来捂着嘴笑的那个带着假发穿着红袍的大法官,坐在那里絮絮地说着什么。
听不到声音,她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她觉得那个老头子好像在安排后事。
就这样看了好半天,直到那个老头子把子弹送进自己脑袋的时候,红蝶才飘飘地走回来,一屁股坐下,吮着手指,面庞有些潮红。她腰间的伤口并没有处理,血把白衬衫染红了得更多了。
“原来你也喜欢这部老苏联片 ,我小时候和我爸看过一次,后来一直都没找到,想不到在这飞机上竟然有,还是国语配音的。”
“小蝶,你去厕所这么半天,伤口为什么都不处理下?”冰冰充满责备的声音打断了红蝶的话,这次,她没有刻意憋粗嗓子,所以杨梦菡觉得她的声音好听多了。
“皮外伤,没事的。你知道我喜欢。”红蝶轻笑,把身体向椅背上靠了靠,伤口碰到椅背的时候,她稍微皱了皱可爱的眉毛,“而且,时间很长吗?没办法,刚才太刺激了,这电影看的我又忍不住了,所以就自己解决了一下……嘻嘻。”
“胡闹!”冰冰赌气地白了红蝶一眼,不再说话,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红蝶却懒懒地舒展了下身体,把嘴凑到杨梦菡的耳边,“梦菡,你说过要让我看你的纹身的,真的很好奇,所以你说话要算话。”
杨梦菡有些无语,她真的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个大小姐多少钱。但是,不知怎的,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孩,她竟然是有些发不起脾气。
红蝶却自顾自把食指和中指伸出来,探到杨梦菡鼻子底下——纤细的手指紧紧并着,中指上带了个小小的白金戒指,杨梦菡一愣之间,已经嗅到一股独特的少女芳香。
“好闻吗?”红蝶又把嘴凑近杨梦菡的耳朵,“这是属于我的味道……梦菡,在机场的厕所里,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是吗?”
杨梦菡觉得心底轻轻颤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听着红蝶絮絮地说,“每次我看到女人死的样子,都会受不了,可能这是种病,刚才,我就是用这两根手指插进去的。”
“大小姐,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杨梦菡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还有,她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好涨。
“梦菡,刚才我自慰时想到你了,还有你的纹身,然后我高潮了……很舒服很舒服……所以现在好想睡。”红蝶的声音低下去,眼睑也渐渐垂下去,“下飞机以后给我看你的纹身,好吗?还有,再借我你的……”
“下飞机再说吧……”杨梦菡有些无奈,却忽然觉得肩头一沉,回头看时,这个娃娃脸女孩却已经悄然入梦——秀美的脸颊轻轻枕着杨梦菡瘦削的肩头,长长的睫毛垂着,表情沉静,仿佛是个天真的孩子。衬衫的扣子还没全扣上,白腻的胸口上,那只血红色的艳丽蝴蝶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仿佛在翩翩飞舞。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杨梦菡心里默默重复着红蝶曾说过的这句话,却已经没有丝毫倦意。她觉得身边恬睡的这个少女像一个谜——活泼,绮丽,吸引人,但却琢磨不透。
那个瓶子还是被她紧紧抓在手里,晶莹剃透,闪着血红的光。
“杨梦菡,你今天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这瓶子,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尽快找到孙峥和小雪的亲人,完成这最后的任务,然后去找她们就好……可是,人海茫茫,我该从那里下手找起呢?”
她不想想这么多事情了,她觉得自己需要放松一下,于是她开始翻找自己座椅前面的电影片单,直到她看到那张和红蝶的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电影海报。
电影的名字是俄文Десять негритят,旁边的字幕里有中文的翻译——无人生还。海报的主体是三个人——左边是被打死的那个男人,右边是那个上吊的女人,中间那个穿西装的就是最后自杀的那个老法官。
伍凌
伍凌腰上的黑色的超短裙已经被掀起来了,T裤也已经被拨到了一边。
她把后背倚在吧台上,两只手在身体后面撑着,把腿抬起来,方便伏在她股间的那个长头发的“面壁者”的舔吻——她知道他会喜欢,来之前,她特意又修剪了一下那些覆盖在耻丘上的那些黑色的阴毛,该保留的保留,该刮掉的刮掉——在他的舌头分开大阴唇的时候,吃到她阴道口的蜜汁的时候,伍凌开始叫,也开始笑了。
“嗯……真好……面壁者……你的墙……该在上边一点……”她一只手揉着男人的长头发,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上身白色女士短袖衬衣的扣子——她对自己的胸型比较有自信,所以她没穿内衣,只贴了两个小小的乳贴。
现在,她把乳贴也撕下来扔掉了。
翘挺的胸肆意裸露,乳头不大不小,和乳晕一样是浅浅的咖啡色。
“面壁者”的唇开始向上移动,逐渐贴上那面娇小、雪白、温热、当中有个小小凹陷,上面扣着两个柔软玉碗的墙,但他的手指却依然在她下身徘徊,不舍得离开。
伍凌感觉他在揉她的阴蒂,捏起她的小阴唇,再掰开,然后在阴道口划圈儿。
很喜欢这种挑逗,她的身体随着这刺激敏感地颤抖着。
她已经湿透了。
“破壁吧……用你的手……然后,再用你的剑……面壁者……你有资格做……执剑人……啊!”
那两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她所有挑逗的话语被这一声畅快的尖叫打断了,然后,她的哼声开始伴着那清脆的水声在不大的单间内回荡开来。
伍凌没有闭上眼睛,她看着面壁者的长头发从眼前升起来,然后是他的额头,眼睛,鼻梁骨。她知道他要吻她了。
“我说过我要看你的剑。”她说,只是轻轻用双唇和他的嘴唇碰一下,然后把身体滑下去,顺着胸腹间的肌肉块垒舔吻,然后帮他把早已解开的牛仔裤褪下去。
那把坚挺的“剑”弹出来,只是剑头还包裹在那层软软的皮套里,只闪出一点晶亮的光。
“喜欢吗?”他问,开始摸伍凌的栗色头发。
“嗯,”伍凌没有多回答,双膝跪地,把那个大家伙的包皮翻下去,张开口含在嘴里——伍凌很喜欢在口交的时候被对方揉头发,喜欢对方在这个时候脱掉她解开扣子的上衣,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人捏住奶子把玩。
就像这样,但是,还需要一点引导。
“你可以重一点,我喜欢。”于是,在她吸吮舔弄那把剑的间隙,她说话了。
“像这样?”
在他说话的同时,伍凌觉得自己的两个乳头一下子被这个男人用力地揪起来,那一阵突然的疼痛让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当然,是这样,看来你不只能接住我的梗,在这方面你和我很默契,帅哥,应该给你奖励的。
她想,望着男人的眼睛却满是鼓励和挑逗,然后,便是一阵快速而娴熟的吞吐。
身体的前后耸动让她被揪起的乳房更疼了,但是她也更兴奋了。
“面壁者,我想要你的剑了……”巨大的东西从口中退出的时候,她握着那个沾满自己口水的大家伙朝男人微笑,用手背轻轻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然后,她自顾自地起身,再次跪在吧椅上。
她已经把一条腿从蕾丝内裤里抽出来了,但是她没把内裤彻底脱掉,只是让那片小小的布晃晃荡荡地挂在穿着黑色高跟凉鞋的脚踝上。她回头朝他看,把屁股向后撅起来,轻轻摇了摇。
然后,面壁者的脸就从她身后消失了。
她的臀瓣被用力地掰开,那个男人高挺的鼻子已经顶住了她的臀缝,舌头用力地扫过湿淋淋的肉缝。
伍凌很喜欢被这样舔,她甚至觉得自己大阴唇上的小汗毛都立起来了,但他只这样舔弄了不过超过二十秒,就起身。
她继续回着头和男人对视,看着“面壁者”的手掐住了自己的那把纤腰,看着他向前一挺身。
被插进去的那一刹那,伍凌用一只手捂住了嘴,把眼睛睁大了。
开始的抽动不是很快,她开始随着他的出入调整呼吸的节奏。在她适应一点之后,她就把捂着嘴的手放下来,用双手抓着吧台,把上身挺起来,回过头与他接吻了。
开始做爱之前,伍凌已经吻过他四五次了,她很喜欢,舌头很软,很灵活,嘴里有威士忌的香气。
“帅哥,打我屁股。”她觉得这次的性爱还可以更好一点,于是她在呻吟中间,在他耳边说。
她又开始摇动屁股了。
“啪!”自下而上重重的一巴掌,她吸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红了。
“你要……公平……否则……另一边会吃醋……”她回头朝他眨眼睛。
当然,公平绝对不是一边打一下就够的。
所以,在伍凌满足的呻吟里,她的两个臀丘上很快就都是纵横交错的通红掌印了。
所以,当她的腰被“面壁者”再次掐住,顺着他的动作转身过来,把红肿的屁股坐上已经沾满汗水的皮革吧椅的时候,她疼得叫出声来了。
“真好。”她说,把一条腿放肆地挂在男人肩上,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插进去。
她开始咯咯咯地笑了。
“‘知天命’,你笑什么?”男人把眉毛皱起来,胯下的大东西却依然在女孩湿漉漉的蜜穴里进出。
“我喜欢你干我时那种认真的表情,”她说着,把腿绕到男人腰上,两只手一下子勾住男人的脖子,“来,试试咱们的默契吧,你说,这间屋子里,如果再加上点什么就完美了。”
“天花板上应该有个挂吊索的铁架。”他想也没想就回答,边说一下子把女人娇小的身体抱起来,肉棒却仍旧深深插在她身体里。
他或许不知道,这句话让伍凌直接高潮了,于是她忽然死死勾住他的脖子,开始用力亲吻,同时任由他就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控,所以在膝盖接触到沙发时,她便直接跪骑在男人身上,开始上下套动了。
这样边吻边干了将近三分钟,伍凌才松开嘴,但是她的身体没有停止起伏,反而原来越快了。她的细腰仿佛安了马达,快速的套动,带动她的那对乳房颠出好看的乳波。
做爱的时候,她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这个长发男人看,可爱的鼻翼上有细小的汗珠渗出来。
她觉得插在身体里那把“剑”越来越硬也越来越长了,这让她觉得更难受,但也更舒服了。
“嗯……真好……帅哥……你……想帮我拴好吊索……然后……嗯……看我自己上去……踢开凳子……然后……舞蹈,是吗?”她把身体伏低了一点,让自己的乳头蹭到他的胸膛,气喘吁吁地开始说。
她感觉“面壁者”开始主动地插她了,于是她配合地把屁股稍微向上抬了一点。她看见“面壁者”的嘴在动,她知道他在念一个名字,当然,那不是她的名字。
“维拉·科莱索恩……”
伍凌听见他念叨着,这个名字几乎让她再次高潮了。
“Now make me your Vera.”她含混地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汗湿透了。
“‘知天命’,你的安全词?”
“Pen……pentagram.”
腰一下子被掐住,往上举,她马上就会了意,自己起身,背对他再跨坐下去。几乎是在同时,男人的那条结实的胳膊一下子把她的喉咙锁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胸前五芒星项链几乎要嵌进肉里了,但是她管不了,她只是想快点到达那个顶峰,她知道她需要。所以,她把娇小的身体斜靠到了男人的胸膛上,让他抬起她一条腿。
那把“剑”进出她身体的频率更快了。
“嗯……我的……沃格雷夫……大法官……用力……嗯……就这样……”
她觉得呼吸很困难,甚至有点疼,说话含含糊糊的,连呻吟都变得费力了。
那把“剑”原来越粗了,那把“剑”上好像着火了。
“Choke me…Choke me…”
锁住她喉咙的那条手臂愈发坚硬,伍凌精巧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蹙着眉毛,却微笑,把腿尽力地抬起来,让每一下抽插都顶到自己的最深处。
“Go on,go on…keep fucking me…”
……
“嗯嗯……咳……呃……继续……”
……
“别……别松开……我还没说……”
……
“面壁者……我……我……要……高潮了……真好……嗯……”
……
“Pen…ta…gram!”
伍凌终于喊出这个词,而那把巨大的“剑”也一下子滑出她的身体,硕大的龟头贴在耻丘上那片小丛林里,抽动着,把一股股白色浓稠的液体洒在上面。
而伍凌的身体也终于滑下来,双膝跪地,握住那柄尚且坚硬的“剑”,用舌头轻轻舔去上面残存的精液,再吃掉。
她在喘,她在咳,她在笑也在流泪,那双乌溜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
孙莉
停车,灭火,孙莉钻出红色宝马的车门,看着二男一女三个年轻人从那间玻璃顶房子的门口走出来,但是,吸引她的注意力的只是最后那个女孩子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她恍然间有点发愣,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女孩单肩背的一个黑色大书包在肩头擦过。
“不好意思。”回头,长长的马尾辫一甩,一张线条鲜明的脸庞上现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没关系……你的样子让我感觉很舒服。”孙莉扶了扶脸上的太阳镜,声音很低,信手指了指那间玻璃屋,“你是星儿的朋友?”
马尾辫女孩显然呆了呆,那双好看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孙莉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把盘在头顶的那条长辫子解放下来。那条辫子一下子直直垂到腰间,粗壮结实乌油滴水。
“辫子……你是孙……”女孩挑了挑她的粗眉毛,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浅笑着摇手示意制止——她不想更多人知道她在这里,特别是在她朋友的家门口。
但是,她想让这个马尾辫女孩子知道,星儿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就像她那个同学,叫做张睿的小网红主播。
“拿着。”孙莉想着,信手递过一张月白色沁着淡淡茉莉芬芳的名片,名字的字体是优雅的繁隶变体,“有事给我打电话联系。”
“谢谢。”马尾辫女孩没有犹豫,接过来,低头看上面的名字,再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我叫柳婷婷。”
“柳婷婷,”孙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问:“星儿家里现在还有别人吗?”
“没了,除了她自己,门也没锁。”柳婷婷眨了眨眼睛,“我们今天刚认识。”
“那也不妨碍成为好朋友,我想我们也是……而且,谢谢你们今天陪星儿,我想她会很需要。”孙莉朝她一笑,便转身,飘然而去,黑漆漆的大辫子甩在身后,辫稍垂在翘挺的臀峰上,把她那一袭白裙的优美背影掩映得分外窈窕。
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头,看间柳婷婷仍然在路边发呆,手里依然捏着那张名片,眼睛在盯着她看,鬓角的碎头发随风飞舞。
“你的朋友正等你呢。”她扬起手臂,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孩一指。
孙莉知道今天她穿的是入肩的裙子,而这个动作会让她的腋毛露出来,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柳婷婷微微愣了愣,然后朝她抬起手臂挥了挥,随即转回头快步追上那两个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子,长长的马尾辫活泼地在身后甩荡。
透过太阳镜,孙莉还是看到那一点点从柳婷婷袖口钻出来的小草了。
“可爱的女孩子……”月下,孙莉皎然一笑,伸手摘下鼻梁上原本不属于这黑夜的太阳眼镜挂在胸口,露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来。
然后她推开了星儿的家门,走进来的时候,她听见星儿那熟悉的哼声了。
“面壁者”
“I\\u0027m a new soul(我是个不谙的灵魂)
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来到这陌生的世界),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希望能学到如何给予和收获).
But since I came here(自从我来到这)
Felt the joy and the fear(感觉到了快乐和恐惧)
Finding myself making every possible mistake(发现自己正在犯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错误)
La-la-la-la-la-la-la-la……”
打开反锁的单间房门,楼下的歌声传上来。“面壁者”回过头,看着正系着衬衣扣子的栗色头发小女人微笑,“‘知天命’,一起吃晚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哦?”“知天命”兴味盎然地抬头,脸上仍然是高潮之后的红晕,“你是意犹未尽?还是想灌醉我以后把我吊起来?”她说着,随手把衬衣的下摆打了个结,肆意地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前者。”男人朝她伸手,“对于后者,我还没有自信可以办到。不过,我倒是有些不错的视频可以和你分享。而且,很荣幸能知道你的安全词。”
“‘面壁者’,再找机会吧。说不定我的安全词也会换的。”“知天命”大大方方的牵起他的手,把娇小的身子向他贴过来,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亲他的唇,“今天谢谢你,让我很舒服,而且……我找到灵感了,要马上回去写点东西。”
“什么灵感?”他确实对此很好奇。
“最近要策划的一个重要活动主题啦。”“知天命”微笑,她似乎又从他的一些微表情看出他的兴奋了,“Come on,不是你想象的绞刑派对啦。”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猜你现在看我都是裸体的。‘知天命’女士,做这么聪明通透的人,很开心吗?”他哀叹,手不自主地又袭上女孩的胸,她却没拒绝。
“冷暖自知吧……何况那个诸葛亮不是说过,知天易,逆天难 。”“知天命”吁了口气,“对了,你说晚上想约我,看来你体力还吃得消?”说着,脸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知天命,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别说你真的要和我玩三国杀,或者是脱衣版的。”他的手隔着衣服握住她柔软的胸,他知道这女人并没有把那对扔在地上的乳贴捡起来贴回去,所以现在他的手掌感受到她那变硬的乳头了。他猜这女人不会介意他再放肆点,所以索性另一只手环住她那截露出来的腰,嘴唇轻轻的触碰她小巧的耳垂。
“想得美,但是才不要,否则不管几人局我的衣服都会一直在身上,会很无聊……”她的声音有些气喘,却没拒绝,可能是高潮刚过,她的身体似乎还很敏感,所以片刻她就气喘吁吁了,“嗯……是好事……真的是好事啦……满足你之前的两个愿望?”
他觉得自己又硬了,便把扶着她腰的手放肆地伸下去,抓住女孩肥嫩的翘臀,用力地揉捏:“什么愿望,帮你成为薇拉?那第二个愿望又是什么?”
“坏人……”她娇哼,手摸到他胯下——这种隔着裤子的挑逗让他觉得很舒服,而耳边,这个女人的呼吸更是让他的心里痒起来,“帅哥,第一个愿望猜对了一半,但是主角不是我,而是你的第二个愿望……这首歌……好听吗?”
“I\\u0027m a young soul(我是个年轻的灵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这如此陌生的世界)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what is true and fake(希望能学到如何辨别是非).
But why all this hate(但是为何满地仇恨)?
Try to communicate(尝试着去与人交流).
Finding trust and love is not always easy to make(却发现信任和真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
La-la-la-la-la-la-la-la……”
听着欢快的歌声传上来,男人一怔。
“你是说……楼下那三个女生,弹琴的,唱歌的和调酒的?”
“确切的说,是你觉得你没希望的那两……嘶……真好……唉……”
“知天命”的话没有说完,在他的手指从臀缝间滑进去,从T裤的边缘再次探到湿淋淋的肉缝里时,她就眯起眼睛开始呻吟和叹息了,但是,她也终于轻轻挡开他的手。
与此同时,门口一声女人轻轻的咳嗽把他吓了一跳,毕竟他不习惯这种时候有第三人在场。于是他有些慌张地把怀中人放开,怔怔地看向门口。
先前吧台后面那位白衣长发的美女酒保正娇俏俏地站在门口,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记得“知天命”叫她“月儿”。
“对这里的环境满意吗?我们可是只对VIP开放这个私密房间的。”那女人浅笑,眼睛有些揶揄地看向“知天命”稍稍红肿的双膝,“很尽兴?”
“知天命”甩了甩栗色的头发,踩上鞋子,朝月儿走过去:“蛮好的,今天的约会还有这里的环境,给了我很多灵感,月儿,按照约定,这位‘面壁者’,就交给你了。喝了你的酒,总要给你打点零工才好,记得替我和小滢先说声生日快乐,明天的Party我会来……还有,晚上十点后,去看我的主页,有惊喜给你的。”
长头发的“面壁者”有点发呆,他其实不大听得懂“知天命”的话,只知道她给自己留下了一件不一定容易完成的工作,还有,他似乎要留在这家店吃晚餐了。
他还想问,而且他想起来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交换过真实名字和电话,但这个栗色头发的小女人已经踩着她的黑色高跟凉鞋,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所以他只能怔怔地盯着对面这个一脸温婉微笑的白衣女郎月儿,还有她手中拎着的那个三角形的,颇为沉重的黑色铁架,听着那歌声轻快地唱下去:
“This is a happy end(这是一个欢乐的结局),
Cause\\u0027you don\\u0027t understand(因为你不知道).
Everything you have done(你做的每一件事).
Why\\u0027s everything so wrong(为什么一切都是错的)?
This is a happy end(这是一个欢乐的结局).
Come and give me your hand(来吧,让我牵着你的手).
I\\u0027ll take your far away(我会带你去远方).
……
A new soul(一个不谙的灵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这如此陌生的世界里).
A new soul(一个不谙的灵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这如此陌生的世界里).
……”
赵霞
“如果恋,
我依然留恋尘世间。
谁拿一瞬间跟我,
交换千年?
眼泪不断不变,
也缠绵雪花依然落心田。
我泪成烟坠天边,
再一次飞雪满天……”
偌大的冰场,却空旷,中心的位置,身穿一袭黑衣的短发窈窕女郎正随着歌声在冰面上翩翩起舞——时而跳跃,时而旋转,翩翩然,好像一只冰上的黑蝴蝶。
除了她之外,这冰场空无一人,仿佛一片寒冷的冰原,只是差了些飘飘的雪。
“卉卉,芳真的太厉害了,我第一次知道她滑冰滑的这么好。”
冰场边,霞儿盯着童晓芳看,眼里满是羡慕。她穿着长长的羽绒服,带着口罩,打扮仿佛一个极地探险队员。她摇摇晃晃地单手扶着冰场外圈的栏杆,另一只手被那个叫做卉卉的女孩子搀扶着,尝试着一点点在冰上移动。
“难怪师姐今天在清场时才带你来,想不到她会让你看。”卉卉甩了甩披在背后的长头发,轻轻叹了口气,“她当年不只是滑冰,还是校篮球队的啦……”她想了想,终于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只是说了一句,“好怀念师姐从前留长头发的样子。”
“对了,老洛教练呢?” 霞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有些好奇的问,“似乎最近每次芳来的时候都看不到他。”
“凑巧罢了,爸和老队友喝酒去了。”洛卉卉皱了皱鼻子,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好啦,冰女王的小迷妹,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光羡慕也没有用,该好好练习了。”
“嗯!”霞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话音里多了些期待,“我记得洛叔叔对我说过,人这一辈子总要尝试些新东西的,卉卉,今天让我自己试试。”
“好。”洛卉卉说着,便松开霞儿戴着手套的手,转过身面对着摇摇晃晃半天终于松开栏杆站稳的霞儿,双手平伸,勾了勾手掌,开始缓缓倒退着,“霞儿你把重心放在冰刀后半部分,打开双腿,两脚平行,一起用内刃蹬冰,双脚向前划弧,像这样……对……”
霞儿没办法再看童晓芳了,她用眼睛看着卉卉那双弯成小月牙的可爱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把腿张开,双脚脚尖内扣。冰刀的刀刃划在冰面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虽然缓慢,但是她开始在冰上滑动了。
“加油!就这样!”
第一步,第二步。
霞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很刺激,也很开心,她好想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
“卉卉,你看,我能自己滑了……芳,你看,我……哎呦!”她的身体不自主地转向冰场中心的童晓芳,这让她的重心一下子掌握不稳。尖叫声里,她终于咕咚一声跌下去。
虽然穿了防摔裤,虽然她的体重才85斤,霞儿还是觉得的屁股疼得快要裂开了,于是她就四仰八叉地坐在冰面上,抬起头向洛卉卉苦笑,“唉,得意忘形,卉卉,看来我还是太笨了,始终都是一只滚地企鹅,哈哈。”
“傻瓜,”卉卉弯腰,伸手把她拉起来,“你才上冰第几天啊,安啦,已经很快了,你放心,有个一年半载,复杂动作不敢说,至少也能在冰上随心所欲地滑了……霞儿,只要你想,我天天晚上陪你练,别忘了,我洛卉卉好歹也在全国比赛拿过名次,也是这里的金牌滑冰教练呢,再不行,我和李斌轮流教你。”
“一年半载吗?好快啊……”霞儿扶着洛卉卉的手臂,心里有点儿庆幸卉卉没看见自己口罩下面那个虚弱的苦笑,“卉卉,带我滑几圈,好吗?”
“嗯。”洛卉卉点头,把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
……
“雪满天,
沉醉在零度的爱恋。
白色风衣的美艳,
都沉淀。
呼出的云烟,
将夜色,写成了白天。
如果飞雪是单恋,
谁迷恋……”
婉转的女声里,霞儿被洛卉卉拉着,绕着冰场滑起来。一圈,又一圈,她那微黄的头发和洛卉卉的黑头发都飘起来了。
——一年半载吗?芳,卉卉,到那个时候,这个可爱的人世间,还有那个叫做赵霞的小女孩吗?
她想着,她的几颗眼泪也飞起来了。
一曲终了时,她们停下,而冰场中心的童晓芳,也止于一个完美的贝尔曼旋转 。
“师姐你太棒了,音乐选得好,滑得更好。”卉卉鼓起掌来。
童晓芳用手背轻轻擦了擦鼻尖细腻的汗珠,浅笑:“是吴迪翻唱的一首老歌,之前我也用过……想起以后恐怕没机会听现场版了,所以今年放来听听……很久不滑了,退步很大,要不是霞儿吵着要看,都不想滑了,洛卉卉你不许笑我……对了卉卉,我们霞儿的滑冰天分怎么样啊?”
“做企鹅的天赋不错。”霞儿眯起眼睛笑,这个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干了。
“谁说的,师姐,你家霞儿很棒的,今天都已经可以自己做前葫芦步 了。”卉卉朝霞儿挑起大拇指,刚要继续说,霞儿口袋里忽然有音乐伴着一阵有节奏地敲门声传出来。
“Elsa?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 man ?”一个稚嫩的童音在唱。
霞儿把口罩摘下来,朝童晓芳伸了伸舌头,才把口袋里的手机递过去,“芳,婷婷的电话……趁你去淋浴时偷偷给你换铃声了……嘿嘿。”
童晓芳有些无奈地微笑,接过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霞儿一眼,稍稍滑开两步。
“卉卉,今天好开心,谢谢你啦,这阵子忽然就喜欢上滑冰了,还要麻烦你这个大教练洛卉卉亲自教我这个零基础的笨学生。”
霞儿望了望童晓芳窈窕的背影,转头朝着洛卉卉微笑。
“傻瓜。”洛卉卉的眼睛又弯成了两个可爱的小月牙,“散场之后清静,你们随时来就好,完全免费。对了,一会我和李斌吃宵夜去,你和师姐一起来?”
“算了卉卉,不给你俩当灯泡了,如果你们吃完饭兴致好,就去找个快捷酒店去Build a S-M-A-L-L man。”童晓芳从后面拍了洛卉卉的肩膀一下,满脸笑吟吟的,“刚刚和我同住的女生来电话,说邀请我和霞儿陪她一起去撸串儿。”
她说着,朝霞儿眨了眨眼睛。霞儿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伍凌
“十个小黑人,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黑人,深夜不寐真困乏;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小黑人,伐树砍枝不顺手;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小黑人,惹事生非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三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
两个小黑人,太阳底下长叹息;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黑人,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网页的色调是清新的淡紫色,伴奏音乐是苏格兰风笛,很轻柔。字体是随意可爱的小广告体。
伍凌坐在转椅上,拢了拢齐颈的栗色头发,抓了几粒散在桌面上的药片放到嘴里,喝了一大口香浓的咖啡,然后悠悠然喷出两道烟,不无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梵高……面壁者……阿加莎•克里斯蒂……无人生还……薇拉•柯莱索恩……沃格雷夫大法官……Exthanasia……A BITCH……Lady CAMEL……Sherry和笛子……还有她……加在一起,这个创意我很喜欢,我想你也会喜欢的,对于你,也只有这样的Party才配得上,我不会让你有遗憾的。”她轻轻弹去长长的烟灰,一下子觉得如释重负,所以她不禁又想起下午那个让她很满意的约会来。
——嗯,一个浪漫的约会,果真能有点思维刺激。那么,这次的十个人又会是哪些方式?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第几号呢?
想到这里,伍凌的眼睛开始看向不远处书架上自己的论文和博士毕业照,那一大摞的奖状,还有那块刻着她座右铭的小小木牌子。
她不用仔细去看那行字,她当然随时都能说得出来,所以她不用说。
她只是问自己:
“伍凌,现在,你该是足够优秀了吧?”
她没回答自己,只是开始想刚才她提出的那个问题,然后她有答案了。
“嗯,应该是最难设计的那种吧,而且是设局者,属于我的数字。为什么不呢?”伍凌明亮的眼睛开始有些迷离,喃喃地自言自语,忽然舔了舔嘴唇,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这么多次了……”她回头,看向桌面上一个个的视频文件夹——极乐之磔 、月光曲、诸神的黄昏、Red Rum、灰姑娘……
伍凌,这么多次派对了,你果然是派对女王,极乐派对女王。
经历了这么多次,你都还在。那么这次,十张票,她算一张,她们算是六张,或者还有两张给Exthanasia的另外三个,还有一个空位呢,伍凌,你不考虑一下下?
她把烟按灭在烟缸里了。然后,她长长吁了口气,又抓起一把药片放到嘴里,把剩下的咖啡都喝掉了。
“说真的,我不相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这次是为她定制的,所以……就这样。”她自言自语着,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电话那端女性的声音很温柔:“Sorry,the number you dialing is now powered off……”
“Shit!伍凌你个笨蛋,都忘了她现在还在飞机上。”她抓了抓头发,笑骂自己的粗疏,“近水楼台,既然来不及商量,我就自己作主,先斩后奏,嘻嘻……”
她掩住嘴得意地轻笑,然后她的手摸在鼠标上,轻轻点击了“参加”按钮。
“请注意,这不是游戏,而是生命的严肃抉择,确认要参加这次单程旅行吗?或者说,想知道生命的真正意义吗 ?”语音对话框的声音很甜美,提示服务的女孩头像也很漂亮——她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就是她本人。
下面是两个选项,是,还有否。
同样一个问题,她在这个页面问过许多人,那些人答了,然后她们走了。
无憾,极乐。
这次被问的是自己,点上“是”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身份证号,联系电话,一系列的电子文书,她很快收到了这个来自“50”这个ID的申请,然后,她审批通过了。
前后三分钟,简简单单,大功告成。
“这是终点?还是新的开始?”
伍凌问自己。忽然,她一下子感觉时间很不够,而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要联系长发妹,除了我自己的工具,还有那几个标志性的东西,我明天就想要。
——Cleopatra和Amy,要通知她们,还有那两个一直不肯放过彼此的家伙。
——快见到天然学姐了,好多事情要问她。
——摄影师,对了,摄影师……她们有摄影师的,但是,最后一个人怎么办?
——可是,我还没找到姐姐,我自己也不想有遗憾啊……
伍凌一下子开始焦虑了,其实她也蛮喜欢这种大事之前的紧张,或者说她习惯了。
她知道她需要稍微放松下,所以她揉着太阳穴,开始脑补她的委托人下飞机之后知道这个消息的精彩表情。
但是,不够的,脑补这些不够她放松的,她知道她需要什么。
当然,是性。这是她最喜欢的药了,特别是和死亡搭配在一起用。
“伍凌,放纵一晚上,所有事情,明天开始。”她对自己说着,把那个叫做《灰姑娘》的文件点开了。
……
“大家好……”
“……今天就开开心心的玩吧,没人能找到咱们,只是,注意看看投票……”
“……灰姑娘这个主题的意思,就是在午夜12点钟声响起之前结束,回家或者变成烟花,完全看那些投票……”
“……那些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一片纯洁的雪花呢,呵呵……”
“大家举杯,感谢神车斯基小姐的创意,说真的这个ID是什么鬼……然后……哦,666,属于我的好运数到了啦,我先飞走了……大家再会……”
“咚!”
……
“诶盈盈你不是要跟着雯雯后面跳吗?怎么又下来了?”
“我喝多了,太高了我头晕,我还是……你们谁帮我捆一下,捆上之后我要再要一次……”
……
“嗯……真舒服……就现在……进来吧……然后,从这里……”
……
“砰!”
……
“天然学姐,投票马上就到十万了,可也马上就到午夜了。”
“我知道,伍凌,只剩下我自己了,我知道我不会回去的……那个镜子的实验……谢谢你……给我一次,从后面,好吗?”
“嗯……真好……真好……要死了……我要死了……”
“学姐……”
“丫头,记住……不要去玩弄人心,这东西,真的比鬼神更 ……快……伍凌……用力……让我高潮……真好……我到了……我……最后一票,你要……”
“咔嚓!”
断头台的铡刀落下来的时候,明晃晃的,血是鲜红的。
师姐的眼神是鲜活的,嘴角在笑。
……
伍凌抿着嘴盯着屏幕,一张张的曾经生动的脸,一具具的尸体,跌落的悬挂的握着枪的拿着刀的断了头的,残破的完整的。
那栋废弃的大楼塌下来的时候,伍凌觉得腾起的尘土似乎变成了满天的烟花。
——我向往成为烟花,在绚烂中幻灭。
她对自己说,关上视频看向窗外——月亮分外的明亮,高高地挂在天上。
伍凌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把两条莹润的长腿放肆的架在电脑桌上,下身的黑色短裙一下子滑到腰间,已经湿透的T裤边上有透明的蕾丝边。
“很美的夜呢……这时候要是再有个帅哥在身边就好了……”
她自言自语着,一只手解开胸前白衬衫的几颗扣子,顺理成章地滑进去,另一只手拉开抽屉,信手拿了支硕大的仿真按摩棒出来,打开开关,马达开始嘤嘤地转动。
“不过,美女常有而帅哥不常有,这么重要的夜晚,我这个美女自己陪自己也不错……嗯……”
她想着,把按摩棒含在口中吮吸,拨开T裤窄窄的裤裆——阴毛是修剪整齐的倒梯形,绒绒地盖满了整个阴阜。阴唇是棕色的,阴蒂从包皮中好奇地探出头来,晶晶亮亮的。
把按摩棒贴上去的时候,她忍不住抽搐,随即是一阵甜美的呻吟。
或许让自己死三次,或许死四次?或许死七次?前面要,后面也要。
总之,伍凌知道,今天晚上她又没时间睡觉了。
(第一章 完)